往事如煙

1

「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呀？」若歆揉了揉眼睛。

「叔叔叫漣月。」中年男子彎下腰摸摸若歆凌亂的頭髮，笑眯眯道。

若歆點點頭。

「若歆要記住今天，玄青門的人害死了你的爹娘，若歆以後一定要報仇，記住了嗎？」

「嗯！舅舅是不是也是那個玄什麼的人啊？」

漣月冷笑，「蘇彧？他可是主謀之一。」

「舅舅為什麼要這樣做啊？」若歆拉住漣月的衣袖。

漣月看著若歆天真的模樣，想了想，方才開口道：「因為他自私，妄想得到本不屬於他的東西。」

若歆有些聽不明白，嘟著嘴巴想著什麼。

漣月愛憐的看著若歆，「以後你會明白的，很晚了，睡吧。」

若歆聽話地躺下，漣月熄了燈走出房門外。

「王爺，玄青門的人已經消滅大半，蘇彧，玄一，玄紗及其餘黨已離開昱州。」身著黑衣的男子恭敬跪在漣月身後，低頭輕聲道。

「罷了，他們本就狡猾，你注意多加留意就好。」漣月冷聲道。

男子頷首。

「玄夜來了沒有？」

「已經在大廳候著。」

2

「玄夜，她怎麼樣？」

冷玄夜嘆了口氣，搖頭，「情況不太好，幸好您先將她的穴道封住了，否則。。。現在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漣月若有所思。

冷玄夜寫下藥單，命人抓藥后，黯然離去。

沒想到若歆的父母被她的舅舅害死，她又是親眼看見，以至精神狀況不佳，若不是他將穴道封住，若歆恐怕已經瘋了。唉，真沒想到竟會有這種變故！

冷玄夜垂眼，沉思至深夜，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又起了一個大早，若歆的情況時好時壞，一會如正常人，一會又像是一個瘋子，自娛自樂，對著鏡子傻笑，他十分擔憂，卻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去醫治。

他本就十分忙，抽出空去診脈已是艱難，所以一般是晚上在若歆熟睡後去，開藥單后就離開，偶爾來看望她也只是遠遠看著，呆愣一會就走。

半月後，若歆的病突然惡化，她一邊摔東西，一邊大哭，帶著哭腔，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丫鬟站在旁邊，不敢上前，只能輕聲安慰。

待冷玄夜匆忙趕來，卻被告知已經無礙，他只好離開。

後來，一切平安，若歆已如常人。

冷玄夜再也沒見過她。

3

漣月見若歆已如常人，心也安了下來，繼續留意玄青門餘黨。無奈他們隱藏得極好，一個月下來，竟未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這件事也慢慢放了下來。

轉眼間，若歆已在這裡住了兩個月，漣月的事情辦完，要回花都，但帶著若歆，行事只怕不方便，且又沒精力去照顧。所以他託人送到江南四大家之一的林府做丫鬟，為了防止玄青門的人找到，她又改名為蘇穎，經過多次轉手，才送到了林府。

「叔叔要離開了，把你送到一個新的地方去。要好好聽話哦！」漣月拉著若歆的小手，輕聲道。

若歆一聽，隨即大哭了起來，揉著眼睛，「嗚嗚，叔叔不要走，若歆不想去。」

「若歆乖，這是沈姨，以後會代替叔叔照顧你的。」漣月憐惜的看著若歆，其實他也很不舍，但到底是個女娃，自己一個大男人，帶著也很麻煩，不如托給沈姨安心些。

漣月掙脫若歆的小手，不舍的看著若歆梨花帶雨的臉一眼，扭頭離開。

叔叔。。。

若歆站在原地，低低的喊了一聲。

漣月似乎聽見了，轉頭對她笑了一下，似乎在告訴她，要好好活著，以後還要報仇。若歆停止了哭泣，重重的點頭，漣月欣慰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