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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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沒事了吧？」蘇哲原本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聽見聲響便睜開眼睛開口問道。

林霽月抬頭看看蘇哲笑笑，示意自己沒事。可是當她看到蘇哲身旁的曉元的時候不由得愣了愣。他，怎麼會在這？曉元似乎是感受到林霽月疑惑的眼光，抬起頭瞥了她一眼便扭過頭。

嚴海風和沈際似乎都不在，一同不見的還有那個女學生。不過現在林霽月也不想多看到那個學生，她不在也讓林霽月鬆了口氣。

「丫頭，老師說這個是鬼祭司……」蕭路羽看到林霽月一直盯著曉元看便輕聲說道。林霽月轉過頭看了看蕭路羽，笑著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可是傷自己傷得那麼重……想到這裡，林霽月又想到了她身上莫名消失的傷口，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閉上雙眼，杜絕外界一切的影響。她在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地方，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一寸寸皮膚筋脈感受過去，像是沒發生過任何的事情。林霽月心中的疑惑更加大了，她想到了什麼，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臂上。

在她的左手臂里有赤黑弓箭。那是自從錦兒的事情發生之後，哥哥親自為自己封在體內的。當她再像那時候不能自控的時候，可以保護別人也可以保護自己。她沒有異血，不管打鬥還是什麼總歸在「零無」中沒有優勢，哥哥送自己這個弓箭也讓她安全了許多。

赤黑很安穩地在自己體內，沒有任何不適應。可是林霽月卻覺得赤黑和以前有一些不太一樣了，可是畢竟她只是個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有什麼改變。看起來要抽空去一次「零無」了……順便告訴他們這些假扮的人，也好讓他們去解決一下，自己一個人怎麼想都有些沒底氣。

要不然，「職業殺手」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會有極大的危險。

蘇哲坐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著林霽月，皺了皺眉頭。倒是曉元在自己耳邊淡淡地說了一句：「別忘了你到底是在哪一邊的。」

蘇哲的目光從林霽月身上收回來，看都不看曉元回答道：「這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

「這不是選擇，是命運。」曉元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蘇哲沉默不語，低著頭。隨後惡狠狠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我不會讓你死，但是我能讓你跪下來求我殺了你。」

曉元這才乖乖地閉了嘴。

林霽月睜開雙眼。蕭路羽看到她臉上略帶的疲倦和悲傷心裡像缺了一塊一樣。自己離她那麼近，雖說是比較熟悉的人，可是卻怎麼也進不到她的世界里去。自身散發出的神秘吸引了很多人，可是好像有一個屏障在她的身旁，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她現在身上的謎點一天比一天多，她不願意說那也不能多問。可是。。。。。。總感覺這種忽近忽遠的距離，很難受……

蘇哲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開口問道：「霽月，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林霽月就一直在等著有人開口詢問，可是真的被問到了，她卻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難道……要告訴他們我殺了兩個人……

「我都說過了，什麼都沒發生。」曉元的回答在林霽月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明明自己殺了他的兩個人，屍體還在這呢……

蘇哲瞪了曉元一眼說道：「霽月，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林霽月呆住了，現在是她掩蓋事實的最好機會，但是……

「不信我啊？她一進來我就把她打暈了，你們再怎麼問她她也不會知道的。」曉元滿臉的鄙夷高聲說道。林霽月感覺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這……算什麼？他……在幫我？

蕭路羽是有些不相信曉元說的話，再看看身旁林霽月那奇怪的表情就更加不信了。「丫頭？」蕭路羽試探著問道。

「我……」林霽月心中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無奈，「我忘了……」她的聲音很輕，但是還是準確地落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蘇哲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既然忘了就別可以去想了。別再像之前那樣了。」

蕭路羽也點點頭附和道：「忘了算了，別想了。」上一次她突然的暈厥可把他嚇得不輕，他也不想再看到她這樣痛苦了。

林霽月笑著點點頭，心中的緊張也一掃全無。

這時候蘇哲開口了：「路羽，你過來我有點話要和你說。」蕭路羽愣了一下想到只剩下曉元和林霽月兩個人心裡有些不踏實，便在林霽月耳邊輕輕叮囑了一句：「丫頭你小心點。」說完便站起身跟著蘇哲走遠。

林霽月對蕭路羽笑笑隨後便目送他們走開。蘇老師……這是要幹什麼呢？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外，曉元便立馬發話了：「就剩我們兩個了。」

「你和蘇老師認識嗎？」曉元沒想到林霽月會問得如此直截了當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不過，我覺得你也不會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那你們就是認識了。」林霽月淡淡地說道，眼底的冷意毫不掩飾，「我是誰，你是真的不知道嗎。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背後是誰，但是，總有一天會消失的。」

曉元看著現在和剛才判若兩人的林霽月笑了：「我們現在不討論那麼深奧的問題。我們都還是學生啊，何必這樣呢……我現在只是想問一個問題，當然你不回答也沒問題。」

「說。」林霽月瞥了他一眼。既然提到都是學生了，林霽月對曉元的態度也稍微好了一點。

「你這麼偽裝累么？」曉元笑著問道，看到林霽月驚訝的表情也在意料之中。

林霽月真的被這個問題噎住了。

累么？其實，說不累是假的。從小開始要看別人的眼色，在別人還抱著爸爸媽媽撒嬌的時候，她天天帶著傷奔波。在別人哭著不想去上學的時候，她走進校門心裡卻還念叨著組織里的事情。在別人認認真真上課的時候，她要找很多理由請假跑去組織里辦事情。小學知識簡單，她並沒有下很大的功夫，成績也還不錯。但是初中開始她的生活便開始顛倒混亂。組織風生水起，其他組織的挑戰和白眼在那時候看盡了，還要顧及自己的學業……

還有一次次的刺殺，一次次的逃跑。累，很累……

自己搬家以後別人的眼光就正常多了，可是從小到大的陰影那是一時可以消除的，每天晚上被嚇醒的日子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在學校一個林霽月，在哥哥、lucy、秋面前一個林霽月，在「零無」面前一個林霽月，在自己心裡另一個林霽月……

「你沒有異血，卻在普通人類當中如此強大，真是佩服。不過，我只是在執行任務時不一樣而已。你呢？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個自己了吧……所以，儘管佩服，我卻一點都不羨慕你。」曉元的話一字一頓落在林霽月心上。

「我把你的人殺了……」林霽月開口道。

「他們不是我的人。」曉元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的。」

「那那個女孩子是你的人吧？」林霽月點點頭，也是，他們和曉元的實力差很多。

林霽月抬起頭，看見曉元那精彩無比的表情挑了挑眉。

「她……」曉元的臉色有些難看。「不會是你女朋友吧……」林霽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

「才沒有！」曉元的臉頓時變得通紅無比。林霽月在心裡白了他一眼。還說沒有，喜歡她這三個字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沒有的話也是你朋友嘛，竟然那麼狠心？」林霽月身體里的八卦因子被吊了起來。

曉元有些無奈，明明剛才還在討論那麼深沉的問題，現在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這傢伙的性格也變得太快了吧……

「因為……你不可能看著她被打吧……」

「不是吧，說到底你是在用我保護她？」聽了曉元的這個答案林霽月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如果我不救她那你怎麼辦？」

「我救啊。」曉元說得理所當然。

林霽月的嘴角抽搐地都快要沒有知覺了……這算哪門子的理由啊？自己就是個擋箭牌？「果然是女朋友。」她輕聲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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