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一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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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剛才老師來說了今天課程上有一些問題他不在學校，所以今天我們不用去。」當林霽月走進教室的時候有，蕭路羽一手拿著書本裝作認真複習嘴裡卻喊開了。
「哦。」林霽月點點頭坐進自己的位子，沒多說什麼，昨天晚上因為那個海灘她還是沒睡好，到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你又沒睡好，不是叫你早點睡了嗎？」蕭路羽放下書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家裡的事情怎麼了嗎？」「家裡的事沒什麼關係啦。啊……習慣了晚睡沒關係的。」林霽月擺擺手笑著說道。自從那個夢來，她又有哪一天睡得好了？
「恩……沒事就好。」蕭路羽還想說什麼，可是還是忍住了。既然她不想說那就不要問了。
其實林霽月擔心的不止是那片海灘，還有「職業殺手」，還有哥哥林光希。現在自己已經把自己的背後漸漸露給別人看了，這樣會不會威脅到「零無」……這一門課程應該會更加讓別人看清自己的本性吧，到了那個時候，是不是又會想以前那個樣子了呢……
那些痛苦的回憶撥動了林霽月心裡最敏感的那根神經，她的臉色有些泛白。不能再想那些事了……再想那些事的話會……
林霽月趴在課桌上把臉埋在手臂里，她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蕭路羽扭頭看了看她，以為她又打算睡覺，嘆了口氣繼續看書。
「不行，你給我滾回去！」這是那扇鐵門后的男人的聲音，一樣的憤怒一樣的怨恨。
「哼，聽說你哥哥很厲害啊，那麼你呢？要不要替你哥哥來讓我們撒些怨氣？」那個街角煙氣瀰漫，小混混的笑聲不斷響起，掩蓋了打鬥的聲音。
「喂喂，聽說她殺過人啊……」「你知道不知道她很危險的！」走在操場上，不計其數的討論聲和各種眼神一點沒變。
「你看那個孩子的眼神怎麼那麼恐怖啊？」不管到哪裡，只要身邊有其他人，著些類似的話永遠都會在耳邊繚繞，漸漸變輕。一轉身，發現自己在這個喧鬧的城市裡孤身一人。
眼前的一切都是昏暗的，出口到底在哪裡……身上的疼痛哪裡比得上心裡的傷痕來得讓人揪心。
霓虹燈灑滿了這個世界，卻唯獨忘了給我們照請身邊的人事物。那個時候已經認識了lucy姐、秋和其他「零無」的孩子們……永遠可以依靠的只有他們了。
家中永遠有著不同藥草的氣味，甚至到最後只要進屋聞聞空氣中的味道就能知道屋裡的人受了什麼傷……
「零無」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孤兒或者被父母憎惡的異血繼承者，哥哥、我、lucy姐三個人不斷地在幫助這類孩子，幫助他們從父母的眼下逃出懲戒室，幫助他們從街邊的人販手中逃脫，幫助他們看病治療。
最後，大部分的孩子都留在了「零無」，也有小部分自己離開了，哥哥也從來不會拒絕。秋，也是後來被哥哥救回來的。
這樣的我們……脆弱、堅強、勇敢、冷血……
我們一天一天變大，我們學會了對著一切都無動於衷。
但鄰居家孩子屍體冰冷的觸感到現在還會覺得一陣噁心，那種絕望的心情又開始從心底蔓延出來……
那場大雨，那股血腥味，那次葬禮……
一切都在眼前，一切都沒有變，一切都不願再重來。
但是，一切又都變了不是么？
現在的她是學校里的乖乖女，在父母面前也是聽話的孩子，她對著每個人都會笑，笑得很好看。
可是又有誰看到了這微笑背後的淚水、憤怒、不屑和永遠抹不去的血跡……
她現在努力去交到朋友，努力不讓身邊的人發現自己以前的事迹，努力讓自己改變，努力讓自己融入這裡……
她的本性還是沒有變，只是……就像「零無」的一項必須遵守的命令一樣——外出必須帶面具，不允許讓任何人發現。
她，沒變……世界，變了……
「林霽月，大早上的來睡覺？」因為蘇哲不在，臨時有個老師來看班。她發現林霽月趴在桌上好久了，便怒氣沖沖地吼道。
蕭路羽從書堆中抬起頭，看著老師大步地走過來，急忙推推林霽月的手臂。可是林霽月還是一動不動。
這丫頭睡那麼死？……
蕭路羽皺皺眉頭，這時林霽月微微抬頭，看見老師正站在她的面前。「站起來站起來，昨天晚上睡覺沒！」老師很生氣。
林霽月乖乖地站了起來，晃了晃身子，低著頭兩隻手緊緊地攥著桌角。剛才要不是蕭路羽推了她一下，她可能現在還回不過神來，因為那個時候的她已經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了。
一瞬間林霽月發現了一個問題，剛才她好像算是暈過去了一會兒吧，現在又突然站起來……她這樣是會……
突然全班一陣驚呼，林霽月腿一軟，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還是那間熟悉的房間。rowena的紅色長發灑在椅背上，eric坐在床上。
「rowena，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哦。」eric突然站起身來笑吟吟地對身邊的女孩說。說罷就拉起她的手走出房間。rowena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就已經被拖出房間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eric笑著轉過身來對rowena說：「就是這裡了。」rowena打量著眼前的那間小房子。自己不記得家旁邊有這麼一個地方啊……
「走啦走啦。」eric像個小孩子一樣地生拉硬拽地把rowena推進了那個小房子。「誒誒，等等啊先說要幹嘛啊……」rowena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被eric拽住的手，他的力氣太大根本甩不掉。可是她一踏進房間抬起頭想看看eric到底在玩什麼花樣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完全處在一個黑暗的世界里。
rowena撫上身旁的牆壁，上面有一點一點突出的東西。整件房間都是深藍色的漆，rowena轉身剛想問eric到底想要幹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站在了一片星雲上……
不對，那是熒光燈，整個房間五面牆加地板都被嵌進了銀白色的熒光燈！rowena試探著向前走了幾步，轉身驚奇地發現她走過的那一半的地板都亮了起來。這時，她發現從門口牆壁上開始冰雪蔓延。
eric靠在門口邊笑邊用手指揮著冰雪爬滿了整個房間。冰雪掠過的地方，一盞盞的熒光燈漸漸變亮。eric手一攥緊，整個房間的薄冰在一瞬間爆開，星星點點地灑滿了整片星空。
rowena站在房間的最中心，開心地用手去接從天而降的「雪花」，然後看著它們在自己溫熱的手心裡漸漸消失。然後轉過身一下子抱住eric，eric被嚇得向後連退了幾步。
「謝謝，這是我得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真的真的……」rowena說話聲音越來越輕，eric感覺到了肩上的水跡，輕輕把rowena摟進懷裡：「恩，當然啦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嘛……生日快樂，rowena。」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校醫室里。那個夢……還是那兩個人，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下床，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呢？……自己竟然不記得了。這時候，一隻大手重新把她拽回床上。「老師……？」林霽月獃獃地看著床旁邊的蘇哲。
蘇哲滿臉的責備說道：「你幹什麼呢，好好躺著。」「我……怎麼了？」林霽月輕輕地問，她滿腦子的那個夢，其他東西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早自習站起來的時候，突然暈倒了，要不是蕭路羽在你暈倒的時候抱住你了你現在的腦袋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到底怎麼了啊？」蘇哲皺著眉頭問道。
「我……」林霽月愣了愣，蕭路羽抱住我了？怎麼還是沒有印象啊……「那個，我……原來就身體不好啊。」林霽月對蘇哲笑笑。
「那你還不小心，我原來在外面辦事，結果突然牧醫生打電話過來說你暈倒了，還說你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但是校醫就是檢查不出來哪裡有問題，她自己都有點被你嚇到了啊。」蘇哲嘆了口氣說道，「好了，那你現在好好休息吧，我前面給你家裡打電話了……」
「我家！？」林霽月瞪大了眼睛，「老師……我家……」
「不能打嗎？好像是一個男孩子接的，他說他會過來的。」蘇哲疑惑地問道。「那個老師，能手機借我一下嗎？我打個電話告訴他不用過來了。」林霽月搖搖頭說。秋接的電話吧，那哥哥會不會也會知道啊……
蘇哲點點頭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遞給林霽月。
「喂，秋？我是霽月。」林霽月撥通了秋的手機。「小姐？你沒事吧……你們老師說……」秋焦急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沒事了，我好著呢，要不然怎麼給你打的電話。你不用來了，我真的沒關係的。」
「恩……那我打個電話告訴老大……」「不行！」林霽月立馬喊道，「不許說。要不然他會現在到我學校來的。」「恩……那好吧，小姐你真的沒關係嗎？」「不是說了沒事了嗎？不用擔心了，以前我也總是這樣的啊……只是這幾天事情太多了我沒吃藥而已啦。」林霽月失聲而笑。
又和秋解釋了好久他才肯不來皇族學院，林霽月終於鬆了口氣。剛把手機還給蘇哲后打算再躺下的時候校醫室的門被推開了。
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老師，我把人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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