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聽到他說、
春日的陽光揚揚洒洒的鋪滿了整片林蔭道,頭頂的天空,一線天延伸到很遠很很遠。
陽光好像瀰漫了生命里所有的燦爛,竟然那麼明那麼亮。
已經臨近中午了,張雪抱著書本走在操場後面的林蔭道上,因為才開學,學校不要求穿校服。
張雪就索性穿了件雪白色的連衣裙,風輕揚,裙擺飛舞。
那一刻她像極了一個不食人間的天使,長長的發垂到腰際,泛著黃色,在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一雙雪白色長靴,把腳踝上燙傷的疤痕很好的遮蓋住了。
林蔭道上只有她一個人了,整個林蔭道上不斷響著手鐲碰撞清脆的聲音、、、
張雪看著右手腕上,一道深深地血痕,那是她十一歲割腕時留下的。
就這麼的,陪了她五年。
右手上的兩隻雪白的手鐲,是當初徐以晨送的。
徐以晨,好久遠的名字,似乎從不在生命中出現過。
可是,想起這個名字,心還會隱隱作痛、、、
曾經,多麼美好啊,張雪抬起手臂,遮住了直射她手掌的陽光,陽光定格在她手腕深處的那一道深深的痕迹。
曾經啊,這道痕是為了他呢,張雪苦笑著,這麼多年了,好像還是辦不到忘了他。
「你是在等一個人,還是在等一個故事,若是等一個人,我陪你;若是等一個故事,我給你。」身後響起了一句話,很清脆。
轉過身,就看到一個少年,背光而立看不清模樣,只是那一身的眼光傾瀉在少年潔白的襯衫上,竟添加了些許唯美
他身邊站著個俏麗的女生,女生臉上寫滿了笑意的滿足。
這對男女真是完美的一對。
當·張雪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後來打死她,她都不會再這麼認為了。
「嘎吱、」額,腳踩到了樹葉,額,沒關係吧?
嗚嗚,看著兩人錯愕的表情,我無措了、、、、
「額額,對不起哎。」我抬腳走出那顆樹旁,就看到了他們,哇塞,那男滴,好帥哎!
黃褐色的發色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好像,真的好像,徐以晨、、、
「沒關係的。」哎?哦。那個女孩無所謂的笑了,我也跟著笑了,沒事就好嘍。
「謝謝,我走嘍。」我輕輕笑了笑,再像也不是他,不經然間,我看到了那個男孩脖頸間的那一抹光亮,再看那張臉,越看越熟悉。
啊?他是?!
「你是齊明遠??」我驚訝的回頭問道。
「怎麼?你認識我么?」齊明遠看著我,眸中有少許疑惑,那張乾淨俊朗的臉上,閃耀著使人睜不開眼的光亮。
「額,當然。」額,你那麼帥。
可你知道么,徐以晨告訴的我你呢。
那時候,徐以晨還在我身邊,我還是那個可以耍脾氣,可以任性,可以貪玩,可以迷糊的小女生。
那個時候,自從第一次望見你,就喜歡上了你身上的那一股清冷淡漠的梔子香,你那時一身白衣站在酒吧的舞台上。
徐以晨告訴我你是他的好兄弟,可是,當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我你的事,還沒來得及向你介紹我——他的女朋友。
一切就都結束的乾脆。
我怎麼都忘不了,那年那天那時,徐以晨那張乾淨舒爽的臉上寫滿了冷漠。
我聽到他說,「我們分手吧!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更談不上愛。
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那一刻,只感覺掉入了冰櫃,全身冰冷刺骨,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不是好好的么?
在剛剛以前,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難道以前的甜蜜真的是假的么?
曾經那麼溫柔的笑,真的也是假的么?徐以晨、、
看著他徐以晨漸行漸遠的身影,我猛地追上他的腳步,我只想問一句。
徐以晨,真的到這種地步了么?我們真的不可以了么?
難道曾經所有的甜蜜真的只是鏡中花,水中月,只要時過境遷,就會的變得么、徐以晨、、、
徐以晨停下腳步,看著拽著他衣袖的我,冷冷的視線,似乎要帶我下地獄,那麼涼,那麼冷,那麼沒有感情。我聽到他說,他說,他說、、、
(我不知道,未來的路還有多遠,我只知道,無論怎樣不服輸。
只有,痛過,傷過,悲過,遺憾過,才會真的明白,現實到底有多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