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昨日

「魏月娥的事情，謝謝你。」白曉曉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她向來沒有過多的同情心，也沒有過激的性格。能淡然處理掉的事情，她求之不得。她向來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正的高手向來都是善於隱藏自己的，更何況自己在這裡跟上什麼都不是，更沒有不要在自己羽衣還沒有豐滿之前強出頭。這對自己來說，根本就百害而無一例。

樓鳳絕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曉曉，隨後開口說道：「走吧，本王送你回去。」

白曉曉沉默的跟在樓鳳絕的身後，跟出了庫房。

回去的路上，樓鳳絕沒有開口，白曉曉也就選擇了沉默。到白府的時候，樓鳳絕並沒有送白曉曉到府里，而是把她放在了白府的門口就離開了。

當門奴告訴白威天在府門口看到東廠的馬車出現在白府門口，親自送白曉曉回來的時候，白威天的身影隨即就出現在了白曉曉的院子里。

白曉曉剛剛換了一身衣服，披頭散髮的走了出來，就看到白威天站在自己的房間里。

「爹？」白曉曉淡聲，不懂這個白威天現在出現在房間里做什麼。

白威天看著白曉曉，眼眸中是打量。他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一直都被自己給忽略存在的女兒，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位高權重的九千歲青睞的。比起薇薇，這個三女兒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爹，可是找女兒有事？」白曉曉不動聲色的問道，能讓白威天來這裡無非就那麼幾個可能。一個是因為二夫人，如今二夫人懷有身孕，白威天肯定很開心。以二夫人對自己的疼惜，應該會跟白威天說好話。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皇宮如今肯定都傳遍的話題，皇上見了自己，九千歲找了自己。

「皇上今天宣你，可有說什麼？」

看來倒是後者，也許在權力跟女人之間，男子應該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權力，尤其是身在官場之人，更應該對權力趨之若鷲。

「皇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見了見女兒。」

白威天看了一眼白曉曉，「皇上沒有說起你跟九千歲的事情？」

白曉曉心裡頓時明白了，白威天是想知道些什麼了。也許，去年白威天跟皇上提起把自己嫁給九千歲樓鳳絕的事情是真的，而皇上拒絕這個請求也是真的。事實的真相，根本就不是樓鳳絕拒絕的，而是帝王拒絕的，而讓帝王拒絕的原因，應該是白曉曉那不堪在外的名聲罷了。或者，想深一定，是因為白府盤根錯節的裙帶關係。至於是什麼原因，白曉曉不想去深想，也不想跟自己有什麼牽扯。

「皇上什麼都沒有說。」

「早些休息，明天還要去上書房。」白威天見問不出什麼來，說了一句有的沒得就轉身離開了。

白曉曉看著白威天離開的身影，淡淡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來白威天想用自己跟樓鳳絕拉上關係。比起嫁給秦景程，白威天更應該希望她嫁的人是樓鳳絕。

白曉曉轉身，隨即冷眼的對上房檐之中。

樓陵殤的身影從房檐之上掉了下來，掉在了白曉曉的面前。

「敏銳度不錯。」樓陵殤表示讚賞。

「不知道攝政王此時此刻出現在曉曉的閨房之中，可是有事？」白曉曉對上眼前的樓陵殤，淡聲而言。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來者不善啊。

「來告訴三小姐幾個好消息。」

「哦？」白曉曉微微挑眉，一副『你會有好消息』的眼神看向樓陵殤。

「魏月娥的事情，本王想三小姐已經聽說了。」

「是聽說了，天牢看管不嚴造成。」

「是嗎？固若金湯的天牢，會一下子就變成了看管不嚴。這天牢看守的人，可都是絕親自訓練出來的。這一個看管不嚴的，不知道皇上會不會追究絕的責任呢。」

白曉曉心底微微的怔愣一下，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她沒有想到這看守天牢的人竟然會是樓鳳絕的人。難道說，樓鳳絕除了東廠侍衛在手之外，在這京城之中，還有別的地方都是他的人。如此這般說的話，他進一步有何之難。這是他送給自己的見面禮，放了采、花大盜採了魏月娥。然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再然後的發展她暫時還不知道。這一天不是在皇宮，就是在東廠的，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去得知這些答案。

「聽說，絕親自下令去抓這越獄的采、花大盜。」樓陵殤一笑的說道：「三小姐，好奇這采、花大盜的去處嗎？」

東廠……

白曉曉能想到的答案，就只有這一個。

樓陵殤見白曉曉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淡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本王想，如三小姐這般聰慧的人，應該知道這采、花大盜去了哪裡有什麼樣的下場。」

「如果攝政王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曉曉想先沐浴休息了。」白曉曉看上下逐客令，她想知道的答案，晚上會遇到樓鳳絕。想知道，可以問。她沒有必要順著樓陵殤設計好的圈套，把自己給套進去。

「曉曉這是在趕本王走嗎？」樓陵殤明知故問，扯動了一下嘴角，淡笑的出來說道：「本王就不打擾曉曉了，明天皇宮見。」

樓陵殤說完，就飛身上了屋檐，隨後快速的消失在白曉曉的眼眸中。

看到樓陵殤飛身離開的身影，白曉曉真心的認為自己應該學輕功才好。這樓鳳絕來的時候也是輕功來無影去無蹤的，這樓陵殤來的時候也是輕功來無影去無蹤的。

樓陵殤很守信，這是白曉曉第二天去皇宮的時候徹底的證實了。

當看到站在落南天身邊的樓陵殤在百官之中等著自己的身影的時候，白曉曉徹底的那個風中凌亂了。白曉曉感覺，這樓陵殤完全是給自己添堵的。這一個樓鳳絕就已經夠讓自己變成鶴立雞群的感覺了，再來一個樓陵殤，自己完全是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了。不為別的，就這樓陵殤跟樓鳳絕的吸引力，就夠她被爭議了。所以，白曉曉在下課之後還沒有來得及被落南天給接走的時候，又被皇上身邊的李公公給帶的一大堆人來給『劫持』走了。

站在昨天才站的地方，白曉曉低著頭的看著自己的鞋。

「三小姐，抬頭給朕看看。」帝王威嚴的聲音響起。

白曉曉心不甘情不願的抬頭，看向那一臉屬於王者霸氣模樣的帝王。能君臨天下，必有他的過人之處跟氣魄。在眼前的帝王身上，他看到了那屬於王者才有的霸氣氣魄。

帝王的目光在白曉曉的臉上流連，那威嚴的眸子中多了些許的溫柔。

「賜坐。」帝王淡聲，沒有了一開始的威嚴霸氣的感覺，似乎多了些許的溫柔。

李公公聽到帝王這般說，連忙的搬凳子給白曉曉坐。

「謝皇上。」白曉曉淡聲，隨後才坐了下來。

「三小姐，如今多大年歲了？」

白曉曉不明白皇上這般問自己做什麼，倒是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年紀。

「十三。」

帝王看向白曉曉，點點頭。倒是十三了，這事情也已經發生十三年了，他的絕跟自己如仇人一般了也十三年了。

「三小姐，你母親是哪裡人士？」

「不知道母親是哪裡人，府里人都說臣女的母親生完臣女之後就撒手人寰了。」

死了？帝王整個人身子微微的一怔，隨後連忙的開口的問道：「你母親可有什麼遺物？」

「遺物？」

遺物？在她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屬於她母親任何的東西存在。自己只不過是白威天一夜風，流得到的，對白威天而言根本就是一個存在性的恥辱。就連自己的出現，也只不過是在一個白府名下的偏地之院出生的。而她的母親，也是因為生她大出血，沒有大夫及時的醫治而亡的。

「三小姐，您母親可有留玉鐲之類的東西給您？」李公公連忙的替帝王解釋。

白曉曉側頭，看向身邊的李公公，隨後搖搖頭。

她的身上所以的東西，都是二夫人給自己安置的，哪裡有屬於自己母親的東西。

「沒有就算了，朕也是隨口一問罷了。」帝王淡聲，「三小姐跟九千歲是怎麼相識的？」

「回皇上的話，那日臣女受傷醒來的時候，九千歲陪同太子殿下跟肅王在白府的時候匆匆一面而相識。」

「九千歲對你如何？」

白曉曉有些懷疑的看向帝王，不明白他這話語中的意思。是帝王在探自己的口風，還是帝王想從自己這裡知道些什麼？

「回……」

白曉曉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宮殿的大門又傳來了昨天一般被腳踹開的聲音。樓鳳絕那一襲紅袍張揚的身影站在門口，看到白曉曉的身影之後，快步的走到白曉曉的面前，伸手拉著白曉曉就走。

白曉曉鬱悶了一下，這樣的戲碼今天又上演了。

「站住。」帝王厲聲。

樓鳳絕頓住了腳步，回身看向帝王，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周身卻散發著他憤怒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