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情感糾紛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情感糾紛

而此時的夏溪正走坐在御花園內的涼亭中,微微春風掀起紅色裙擺四周飛舞,使這個奼紫嫣紅的御花園添了一抹獨有的景象。他靜坐著,不言不語,略顯蒼白的臉在三個月的滋補下有了一絲紅潤,他手撫著有些微微突起的腹部,那雙瀲灧的桃花眼不再暗淡無光,眼裡滿滿的慈愛,萬千青絲飛揚也添了一份神采!

迎面走來的白月燁還是第一次看到醒來的夏溪,他就像御花園內開的最紅艷的牡丹花,奪人眼球。說不嫉妒他的美貌,那是不可能的。

「這不是魅皇貴君嗎?還是第一次看你清醒的時候……」白月燁揮了揮手,讓跟著的宮人退下。

夏溪抬頭看向身穿月白長裙衫的男子,蹙著純美的眉黛,他覺得那張笑得很溫和很優雅的笑臉做作又虛假,他那張與他有些相似的臉龐讓他很不舒服,他甚是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是奢侈。夏溪只當眼前的人不存在,低著頭不在理會他。

「怎麼不認識我了?不對啊!你應該很恨我才是啊!二十年前就在這個御花園,你不是在這看了一出顛龍倒鳳的歡愉嗎?這就不記得我了嗎?」白月燁痴痴地笑出聲,輕蔑的看向他。他很期待他憤怒的臉龐,可是什麼都沒有,他不聲不響,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哦對了,你可能不知道!要不是那天帶你來的那個女子提前通知我,我怎麼會演這麼一齣戲給你瞧瞧……」白月燁溫文爾雅的說道,淡淡的語氣優雅的動作,若忽略說的所有話語,倒是一個長得頂頂好的男子!

而這些話被拿著狐裘披風而來的万俟魅聽得一清二楚,他疾步走到白月燁的身前,對著有些幸災樂禍的白月燁質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夏溪不由的抬頭,他有些疑惑莫旗的反應,他還是沒說一句話!只是拿眼望著兩人,有些搞不清情況!他雖然失憶忘卻了過去的一切,可他還是隱隱約約的感覺他不是万俟魅,但他確實討厭這個男人,沒理由的從心中討厭至厭惡。

「本宮說什麼,哪輪到你這個奴才說三道四,厲聲質問!別忘了誰才是主子,混賬東西……」白月燁氣結,如今連一個小小的奴才都不將他放在眼裡,他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個皇宮立足。不由分說的抬手一巴掌打在那張白凈的臉龐。

「啪……」万俟魅沒想到眼前優雅的男子會出手傷人,他受不住力道跌倒在地上。

夏溪立馬站起身,柔美的臉變得有些陰柔,他兩步走到白月燁身前冷聲說道:「你做了什麼,簡直混賬……」

「啪啪啪……」三個巴掌打的很響亮,動作又快又很,深深打在白月燁如玉的臉上。夏溪心中憤怒,他只覺得那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一般,很疼!他不得不出手還擊,誰都沒有想到靜坐的男子會出手扇人巴掌,連續三下,打的那張臉通紅腫痛。

「你……」白月燁被打的有些萌,還不曾反應過來。

「我不管你是高雅的白月燁還是高高在上的白貴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辱之殺之滅之。你傷了我的人,就是打了我的臉。我夏溪會一一討回來,雙倍奉還給你!你打了我臉一巴掌,我便還你兩個,第三個是利息!」夏溪冷聲說道,這才是真實的他!他已經習慣被人保護,在這個保護的護罩下他已經忘了原初的樣子,他生活的地方太安全,有夏淺淺的庇護,有夏昀的呵護,有夏家丫鬟的維護,他潛意識覺得自己是個嬌柔羸弱的男子,漸漸的他學著那些柔弱的男子,走路小碎步,說話輕聲細語,手持綉帕,哭時默默流淚,盡量演繹讓人最為心動憐惜的一面,久而久之他也忘了他是怎樣的!就在那一刻白月燁打了莫旗,他從心中憤怒,藏在深處的另一面被激發而出,他也不知道自己速度為何那麼迅速,力道那麼狠決,他發現這樣的他才是真真的他。

万俟魅驚訝於夏溪會出手,更讓他心驚的是他的弟弟万俟嫵回來了,阿嫵就是這樣的!別人傷了他,他會雙倍奉還,不管是對是錯,都不會讓自己吃虧。他心中感嘆,不管是二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後,他的弟弟都在竟全力的保護他,即使他已經不記得他!他相信阿嫵心深處還是記得他這個哥哥的!

「你什麼你……你跑來在我面前揚武揚威,不就是想知道我什麼反應。好,我會讓你看到,今日你一巴掌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夏溪已經瞥眼看到遠處走來的一抹明黃的身影,立馬將藏在衣袖裡的綉帕拿出來假裝輕拭著臉頰,輕聲說道:「你別過來,不要過來……」說著驚恐的倒退幾步,小心的捂住有些微微凸起的腹部,青絲隨著輕輕搖晃的腦袋四處飛揚,那雙瀲灧的桃花眼溺滿水盈,既委屈又欲哭無淚,傷心欲絕的輕晃著有些纖瘦的的身子,抬頭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凄涼的勾起一抹純美的笑,似是忍受不住心中的酸楚,翹而密的睫毛隨著氤氳的眸子輕合上,隨著顫顫的上瞼,醞釀已久的淚珠從眼角流落,恰到好處的沾染在睫毛上,在絲絲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喃喃自語:「好疼,好疼!」

「魅兒……」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向一邊傾倒,添烙心心慌的伸出手懷住有些肉感的腰身,心跳漏了一拍。她不敢想要是自己沒及時接住或是這個時刻不曾路過,魅兒是不是又要受傷了!冰冷的眼神看向白月燁,冷聲說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你知不知他身子很虛弱,躺了二個月才可以漸漸下地,要是他有個萬一,你死一萬次都死不足惜!」

「陛下,你聽燁兒說,事情不是這樣的!燁兒根本沒有碰他,這是裝的,他是裝的……」白月燁有些急,早已沒有平時清明的頭腦。此時的他只想極力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他奮力去扯添烙心懷中的夏溪,卻不想被添烙心一把推倒跌倒在地上,撞在石桌上,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額頭上的腫痛讓他微微失神,他微微搖頭,抬頭看向一身明黃的添烙心,她眼裡的心疼憐愛不是給他的,她擔心蹙眉不是為了他,他輕聲呼喚的名字不是他,對他有的只是冷眼相對,眼裡只剩厭惡,她連聽他解釋想必都是多餘的!她難道沒看到他頭上的傷,沒看到臉頰的紅腫。是了,是了!不是沒看到只是沒在意……原來看不清真的只是他一人!

「陛下,我真沒有……」白月燁顫顫的站起身,借著石桌的力道站起身,他即使輸了,也要輸得漂亮。夏溪能利用自己的優勢贏得光明磊落,他太可怕了!他無論說的再多做的再多,都抵不過夏溪一個動作!誰讓他不是她心尖上的人!

添烙心有些不耐煩,頭也不回的抱著暈倒的夏溪往魅墨樓而去。涼亭中只留一臉自嘲的白月燁與一臉神情怪異的万俟魅!

万俟魅見失魂落魄的白月燁嘆息的搖搖頭,愛上帝皇便是最致命的傷。曾經他也以為自己能得到幸福,他被添烙心的柔情所打動,他也曾想過跟她這樣過一輩子,儘管他不會是她唯一的夫郎。可在她決定要跟過一輩子的時候,她決然的將他送上送親的花橋上,他才意識到她愛他比江山社稷少了那一點點。他病重生下孩子,他曾真的想給彼此一個機會,卻發現他們之間有了一個白月燁的存在,那個與他相像的男子。如今他再追究二十年前看到的那一幕又有什麼意義,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即使想回頭去,卻發現離得很遠。如今他的生命中有了夏淺淺,那個愛他他愛的女人,而添烙心的身邊會出現千千萬萬個万俟魅或是千千萬萬個白月燁!突然好想阿淺,那個守了他整整三十八年的女子!

添烙心將夏溪請放在床榻上,命人去請太醫。她已經有三個月不曾見他了,那次紅玉簪事件之後都不曾來過魅墨樓,他似乎比之前氣色好了些,心口上的噬心蠱蟲是否還在發作?看來還是那個孩子讓他有活下去的勇氣,她輕輕的探手去撫摸那微微凸起的腹部,這裡面的孩子想必是夏昀的,老天看來真的很善待夏昀,暗位來報夏昀已經掉入斷腸崖,想必不死也殘了!她突然有些力不從心,聞人衣真的說對了,她真的老了。若是這般也不錯,至少沒有人能將他帶走,她也能這樣看見他!

夏溪遲遲不見添烙心離開,他不想見到這個扔了他紅玉簪又將它還給他的女皇陛下。他今天只是衝動才會做那樣的事情,若不是他看不得莫旗受傷,見不得白月燁高高在上的樣子,他也不至於出此下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有時他也為這樣的添烙心而感傷,有時他也覺得添烙心是活該不值得同情的。可他只想嘆一句:他真的不是万俟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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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動了本王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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