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新野雙猛(下)
典韋聽到叫囂,明白有人來替那紈絝子弟出頭,遂起身出瞭望江樓,馬志和龐統也隨後出來。
只見望江樓前站定一人,此人身長八尺,膀大腰圓,熊臂短髯,異常雄壯。身後跟著剛才的那個紈絝子弟。來是何人,乃許褚也。許褚聽聞表弟許毅遭人欺負,不問青紅皂白,便來找那人晦氣。「表哥,就是那個大漢,表哥你要給我做主啊。」許毅看到典韋,立刻向許褚哭訴道。
「閉嘴!動不動就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煩死了。」許褚吼道。許毅頓時不敢吭聲,止住哭聲,偷偷的看著許褚。
「這位壯士,這小子可是你打的」許褚一直旁邊的紈絝少年,問道。
「是。」典韋也不解釋。
「在下許褚,是那小子的表哥。還沒人敢打許家人。既是你所為,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動手吧。」許褚一抱拳施禮。
「來吧,還是你來吧。」典韋絲毫沒有把眼前的大漢放在心裡,伸出右手向上一招。
「來就來。」許褚一見對方如絲,大吼一聲沖了上去,一個黑虎掏心直奔典韋胸前杵去。
「來的好。」只見典韋一不慌,二不忙,右臂一架,左臂一掃,來個單拳貫耳。
許褚見對方來者不善,急忙轉身抽拳,馬步側打。
「好身手、好力量。」兩人互相贊了一聲,就你一拳我一腿的插招換式,戰在一處。轉眼間就站了二三十個回合,一時半刻難見分曉。馬志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傷了哪個也覺得心疼。於是瞅准機會,一個健步擋在兩人中間,運用一招太極拳招左右攬雀尾,化解了兩人攻勢,微微一抱拳:「兩位豪傑暫停手,請聽在下一言,有理你們罷戰,無理你們繼續,如何?」
典韋自無話。許褚愣了一愣,道:「請講。」
「許英雄,剛才是令弟欺負此書生在先,典英雄路見不平教訓在後。此過程也。」遂讓讓龐統將剛才過程詳細講述了一遍。然後又對兩人說:
「我觀兩人俱是當今之豪傑,何故為此小事斤斤計較,有損形象。現天下動蕩,北有匈奴、鮮卑屢有侵犯,南有山越狼顧。兩位何不投軍,以求上報國家、下安黎民。」
許褚圓睜虎目,使勁瞪了瞪許毅,突然哈哈大笑,「先生所言極是。今於典英雄相遇,方知人外有人也。」許褚、典韋兩人雙手緊緊相握,一副惺惺相惜的神情。
「好!好!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有你們這些謀臣、英雄在,何愁外患不平。」馬志一激動,又偷了古人的詩句來顯擺。
「好一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龐統贊道。心裡評價馬志,此人絕不簡單,暗暗有追隨之意。
三人的內心給馬志一句話掀起了萬里波濤,許褚支回許毅,四人重新安排酒筵,喝酒詳談。
「公對天下大勢有何看法,近欲何為乎?」龐統以言挑之。
「不久將天下大亂,群雄並起……」馬志又將自己獨到的看法向龐統等三人言明。
龐統聽完,心想此乃我之明主也。遂起立正襟,躬身一拜,「主公明睿,統唯公之馬首是瞻。」典韋、許褚一聽,雖然不甚明理,但也明白自己將有一番用武之地,也拜服道:「某願效犬馬之勞。」
「我得諸位英豪相助,實為志之幸也,何愁霸業不成。」馬志一臉欣喜道。眾人推酒把盞,與日盡歡。
臨別,馬志聽從龐統獻計,留三人暗中私募兵勇,以備天下大亂爭霸。安排停當,馬志一人孤身前往洛陽進發。
這一日,馬志來到了宛城,宛城是張角信徒的主要聚集地之一。一進城門,就發現城內的酒樓、客棧、商鋪等都侍奉著大賢良師張角的畫像。城內張角徒眾數量十分龐大,到處都是徒眾聚集演講,一派烏煙瘴氣之景象。宛城太守張曼成本身就是張角一方渠帥,宛城也成張角徒眾據點之一。馬志在街道上邊看邊走。
突然聽到人群中一陣喧嘩雜亂,接著鑼鼓喧天,「閑人讓道,大賢良師在此經過。眾人拜服。」開道徒眾高聲喊道。馬志不願跪拜,但也明白現在遠非張角對手,連忙閃進陰暗角落,注視著。
但見街道上來了一支大約五百人的隊伍,前面騎兵開道,驅趕著民眾,眾人紛紛向兩旁閃開,就地跪拜。隊伍中間是故樂手,吹奏著不知名的樂曲。兩邊是帶刀護衛,緊緊護著中間的三架大型雲母車(註:魏晉南北朝時期,牛車逐漸受到豪門貴族的重視。東晉王朝南渡以後,江南的馬車牛多,更刺激牛車的發展。王侯乘坐的車叫「雲母車」,因為這些車都用雲母來裝飾,帶有屏蔽。8頭牛駕轅、屬於豪華級的車。西北朝時牛車更是風行,因士家大族貪求安逸,乘牛車是醉心享受)。車中央端坐一人,頭戴朗朗天師冠,身批一品白色鶴氅法衣,腰系綬帶,腳蹬一雙雲布鞋,還真有少許道風仙骨之氣。此人正是大賢良師張角,身邊左右各立兩名俏麗女衛,背插寶劍,杏眼黛眉。後面依次跟著兩輛雲母車,體型較頭車稍小,車上端坐之人打扮與張角相似,不過他們並沒有戴天師冠,二十用一根碧玉簪子插住髮髻。此二人正是張角之弟,張梁、張寶。
隊伍緩緩行進,所到之處四周眾人盡皆拜倒。「跪下,跪下!」開道馬隊揮起馬鞭向路旁矗立的一員彪形大漢抽取。那個大漢也不答話,伸手一抓,一扥,頓時將馬上之人給拽了下來。隊伍因此停進,從馬隊中用處十來號人,揮舞著馬鞭武器把那黃臉大漢圍了起來。
「小子,你找死,看到天師駕臨,為何不下跪。」這些人中的一個首領模樣的人怒吼著。
「跪,哼!我徐晃上跪蒼天神靈,下跪父母師長,量此一惑眾妖道,我豈能跪之。」徐晃一臉不屑。
「打,給我狠狠的打,敢出口侮辱天師。」那首領惱怒極了,招呼手下圍毆徐晃。徐晃力大,嗖嗖的把圍攻之人扔出去。可是徐晃一沒帶兵器,而沒有馬匹,雖習萬人敵,招式大張大合,但缺乏近身格鬥武藝。加上對方人多勢眾,徐晃漸漸處於下風,眼看要給壞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