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2
白萬勝也聽的吳正民說話,起身想要迎出去。白雪兒忙攔住了,低聲問道;爸爸哪裡去?白萬勝回道;是吳家侄兒來了,我去把他迎進門來。白雪兒看了馮和青一眼、低聲又道;這吳正民流氓人渣、不是好人,馮和青同學為了女兒已與他結仇,要是這時他進門來、見了這般場合,還不鬧翻了天?白萬勝聽了知道有理,一時左右為難起來!這馮和青的手段自己是深有體會,動不動就會暴起傷人,是個危險人物。可那邊吳正民卻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這二人在自家碰面、要是一言不和鬧將起來、可不是耍處,正沒理會處,只聽的妻子在外面又道;吳家侄兒來的不巧,小女一早就出門去了,說是去同學家玩耍,至現在還未歸來,也不知去誰家去了?這丫頭只顧得在外玩耍、也不記得回家來吃飯,好教人不能省心。
吳正民笑道;雪兒妹妹雖自小淘氣,卻懂得是非,今天日是小年日、想來不會在外玩的太久,不一會就會歸來,小侄進屋去等她回來。
白萬勝聽不是頭,那吳正民不但沒離去之意,還要進屋來等白雪兒,擔心妻子阻攔不住。與白雪兒道;雪兒快帶馮少、、、白萬勝本想要說、雪兒快帶馮少爺從後門出去躲一陣子,但只說了馮少倆字、那個『爺』字卻說不出口來,只因曾在人家手裡吃過虧,這次到自家裡來做客,自己哪裡肯失了姿態?白萬勝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向馮和青,只見其正穩坐席間,一人自由小酌,甚是自在!白萬勝又不由怒火中燒,想要發作,但又怕惹不起對方,到最後還是自己難堪!心裡五味翻滾,說不出來是甚麼滋味?只得強忍住了,尋了個折中法子、又道;奧、快帶妳這位同學從後門出去、上街遊玩一會,待客人去了、再返回來。
白雪兒聽了心下忿怒,心知馮和青剛正不阿、就這般要人家從後門離去、定然不肯接受?賭氣道;外面那癩蛤蟆不請自來、怎就成了客人?我們偏不離去、看他能怎的?
白萬勝見白雪兒不肯聽話,又氣又急,卻又不敢聲張。耳聽的吳正民已進入院內,就要往屋裡走來,不得已、狠狠怒視了白雪兒一眼,扭頭來趕忙迎出去。白雪兒冷、哼、哼、數聲,只作是沒看見。
白萬勝拉開一線門縫、泥鰍般閃出了門去,又趕忙回身把門拉上,行跡滑稽。馮和青卻坐在一旁邊吃、邊『嘿嘿』作笑。
白萬勝出在外面謊言笑道;今一早報喜鳥直在門外歡叫,原來是為吳侄兒打前哨。那吳正民道;今天閑來無事,又是小年,過來看望一下伯父、伯母,拜個早年,言罷,率先直往屋裡走去。
白萬勝趕忙攔了住道;吳侄兒稍等,我有幾句要緊話要道與侄兒。
吳正民道;伯父有話進屋去再說不遲,這鬼天氣寒風肆虐,小侄手涼腳冷、實是冷的厲害。
白萬勝又只說道;你只管隨伯父來。吳正民不耐煩道;這天寒地凍、伯父要帶小侄到哪裡去?白萬勝心裡彷徨!一開始只怕那吳正民與馮和青碰面,心裡只想著要把吳正民引開,一時卻沒想好要帶吳正民到哪裡去?這時吳正民一問,卻應對不來了,老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半日也說不上一句話來。
白雪兒在屋裡聽得外面尷尬,知道吳正民甚是難纏,再者、父親顧忌白家生意歷來要靠吳家照應,不敢開罪與他,二來、心裡又不喜馮和青,只是礙於自己、才不至與馮和青再度鬧翻,到萬不得已時定會息事寧人,站在吳正民一面、與馮和青翻臉。想到此處、白雪兒急著像熱鍋上的螞蟻、直在屋裡來回打轉。這時、又只聽的吳正民道;伯父今天面色不善,莫不是屋裡藏了甚麼寶貝怕小侄見到?白萬勝忙回道;侄兒說笑了,我哪裡有甚麼寶貝?吳正民冷笑道;即沒什麼見不得光的寶貝?伯父卻為什麼百般阻擾小侄進屋去取暖?說完、往屋裡闖將過來。白萬勝被看穿了心思,哪裡還敢攔阻,隻眼看著、任由吳正民從自己身邊闖了過去。
白雪兒在屋裡聽的真切,看馮和青時卻見其還穩坐席間,不曾移動半點,心裡又氣又恨,耳聽得那吳正民就要闖進門來,心一橫,向前去一把抓起馮和青手來,氣沖沖道;跟我來,向門外迎了出去。
再說那吳正民、正洋洋得意,心道;雪兒妹妹定就藏在家裡,不想與我相見,要這老鬼出來敷衍我歸去。待闖至門口,回頭來又戲說道;伯父家裡莫不是藏了老虎?怕出來傷人,言罷、呵呵作笑,回身來剛要推門。那門突然一下子打了開來。
這俗話說女大十八變,雖短短兩三個月不見,白雪兒卻脫變了許多,身材窈窕,面膚粉嫩,與上次在小鏡湖邊相比,更多了幾分姿色,雖眉宇之間彰顯出幾分怒氣,卻也教吳正民不能自己!眼珠子快掉了出來,直勾勾看視,喉嚨里又開始咕嚕、咕嚕吞咽著哈喇子,猥瑣至極!
白雪兒厭惡道;你有話快說來,我還要出門去,沒時間與你啰嗦,說完、回頭看了馮和青一眼。
吳正民看視著白雪兒、魂兒也快勾了出了,聽的白雪兒說話、醒過神來,順著白雪兒眼神往後一看,更驚的三魂齊了出竅,那白雪兒身後立著馮和青,冷驚的『媽呀』一聲,往後一步跳出了老遠,奪路至大門口,回身大罵道;白萬勝老狗你坑害我不淺!
白萬勝見已敗露,低聲下氣、解釋道;吳侄兒說哪裡話?伯父只是怕你與這馮家少爺一言不和、再打鬧起來,不得已才出來要將你引開,免的侄兒吃了虧,伯父哪裡會坑害與你?
吳正民怒聲罵道;你這老狗話雖說的好聽,都被本少爺撞了個正著,卻還來鬼話連篇。
白雪兒母親也道;吳侄兒不要疑心,你伯父怎能害你?只是一時見你來,怕生出事來,才出此下策。
吳正民又罵道;我與雪兒妹妹本有婚約,誰知你這兩條老狗、卻把女兒藏在家中與那馮和青廝混?說什麼怕我吃虧?真是好笑至極,這要傳將出去,教我吳家怎生在這大上海立足?
白雪兒本就厭惡吳正民,又聽他說出這般話來,直氣的全身哆嗦,眼睛里欲要噴出火來,回道;你這癩蛤蟆說些什麼?馮和青頓時感到、白雪兒那隻抓著自己的小手、正瑟瑟發抖,知道白雪兒已怒到極點,反手忙將白雪兒小手握在自己手裡,以示安慰。白雪兒氣惱的眼圈通紅,快要哭出來,強忍眼淚,道;誰願意嫁你?
吳正民威脅道;白家老狗聽到沒有?你這寶貝女兒當面悔婚,你卻還有甚麼話說?
白萬勝怒斥女兒道;雪兒不許胡亂說話,快來與吳少爺賠罪!白雪兒道;我又沒錯,憑什麼要與外人賠罪?
白萬勝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與吳侄兒是父母定下婚事,怎能反悔?還不快與吳少爺賠罪!
白雪兒又氣又怒,道;嫁不嫁人那是女兒自己的事,誰說了都不作數。
白雪兒母親怕事鬧的僵了,無法迴旋。與吳正民道;這丫頭死犟、死犟的,一時昏了頭腦,水米不進,待過的時日,伯母再勸她回頭,吳侄兒只管放心。
吳正民道;今天是小年日,有誰不在自家裡團圓?卻飯時都不思歸去,莫不是白家想要入贅上門女婿。
白雪兒母親忙又回道;吳侄兒多心了,那馮少爺是雪兒的同學,上次外出去郊遊玩耍,雪兒受了傷,不能走路,虧得那馮少爺幫忙,雪兒才能平安歸來。這次雪兒特意請他來家裡做客,答謝救命之恩的,吳侄兒不要生疑。白萬勝也附和道;就是、就是,那馮和青是雪兒請來家中做客的,吳侄兒不要生疑。
吳正民冷笑道;雪兒妹妹與他手牽著手,說什麼請來的客人?卻不是把我吳正民當做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