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打奴立威(上)
秦霜連吃三大碗白米飯,腹中猶覺飢腸轆轆,似乎越吃越餓。他記得種源導引訣中描述過這種現象,晉入種源二重境以後,將會胃口大增,一般素菜米飯已經不能滿足體能需求,必須搭配大量肉類方可飽腹。
眼下他踏入種源三重境,再加上三日未進食,三碗米飯,簡直等於杯水車薪。
「給我取十斤熟牛肉來!」秦霜叫道,他覺得真的非大量肉食難飽。
「我說霜少呀,你懂不懂族規?哼,終究是個外來的,沒見過世面,不知這大戶豪門的規矩,讓我來教教你吧!」
靠著假山曬太陽的滿臉橫肉的秦狗兒,輕蔑的吐出嘴裡咬著的一支嫩草根莖,懶洋洋的走了過來。另兩個五十來歲的老奴秦福和秋蘭,坐在花園草地上在聊閑兒呢,見狀乜斜著雙眼,都冷笑著看熱鬧。
只有那個小婢春菊,還在飯桌一側伺候著,剛才的飯食便是她去餐堂提取回來的。那三個欺主的奴才,好像根本沒看見秦霜走出練功房似的,根本不去向新主子問安。此刻見秦霜討要肉食,男僕之一的秦狗兒頓時便興奮起來,他正要找個機會,訓斥一下這個外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山野窮蠻子」呢。
「霜少,你僅是剛覺醒種夢,離那一重種源,還差十萬八千里遠呢,所以只是個基礎飯菜的定量,每餐只有三兩肉片,要想多要肉食,少爺你就快點煉出武道種子,才夠資格領取一階飯菜定量,且有隨時小灶進餐的新增福利,我們做奴才的,出去也有臉見人不是……」
那秦狗兒背著手,板著臉,神態跋扈的訓著眼前的小主子,眼前這個山野窮小子,如果放在三天前,他恐怕正眼都不瞄他一下,可是這小子覺醒了種夢,一眨眼從流落在外的黑戶,蹦上枝頭,躋身內門族人行列,地位頓時不同。
但光覺醒種夢又如何,秦狗兒在秦府廝混了三十多年,深知凝鍊武道種子,非旦夕之功,快的也需一年半載,慢的更別提了。當然他也知道極少數上品天才,凝練速度要快的多,不過呢,眼前這踩了狗屎運的窮小子,也配跟天才媲美嗎?所以他擺出一副豪奴面孔,根本沒把窮鄉僻壤的秦霜放在眼裡。
秦霜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這廝是赤/裸/裸的豪奴欺窮主啊!他第一次夜入霜院,便對三個刁奴心生不滿,今日出關,又飢餓難耐,顧不上理睬他們,沒想到這廝居然豬鼻子插蔥,在他面前裝起大象來了!
「那我的三兩肉片呢?」秦霜語氣冰冷的問道,他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但這豪奴想爬到他脖子上作威作福,麻辣隔壁的,不借題發威更待何時?他記得初入霜院的第一頓晚飯,便是純素菜,今日還是不見一根肉絲,哼,此奴好大的一顆狗膽啊……
「嘿,霜少您在窮鄉僻壤吃慣野菜,一下吃上肉食,哪還不得吃壞肚子去竄稀呀?小的擔心少爺您的身體,便自作主張,替您吃了……」秦狗兒得意洋洋的說道,還舔了舔嘴唇,似乎回味無窮。
秦霜冷笑著,緩緩站起身來。
「你想幹什麼?……我秦狗兒的老娘,是三長老七夫人身邊的掌院管家,你敢把我怎地?……」
秦狗兒見他面色不善,眼神冰冷,心頭驚了一下,隨即想起這窮小子初來乍到,能把他怎樣,膽氣一壯,有恃無恐的叫了起來。
「不敢?」
秦霜的嘴角,浮起一絲猙獰冷笑,喝問聲中,他倏地揚起右手,朝著那張小人得志的跋扈嘴臉,狠如閃電般的驟然扇出!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猛地炸響在霜院之中。
「哇啊!……」
秦狗兒慘叫一聲,被那一巴掌扇得從地上飛起,啪嗒落在了三米之外,他的臉頰被一掌扇破,五道血糊糊的指狀血槽嗤嗤的噴著臉血,半張嘴的牙齒全被一掌打飛了出來,疼得他幾乎瞬間昏厥了過去……
「噝……」猝然發生的一幕景象,驚得遠處看熱鬧的兩個刁奴,眼珠子差點蹦了出來,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老貓,噌的便從草地上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驚異之色,目中浮現明顯的懼意。
那小婢春菊,都被嚇得渾身一激靈,不過,她是震撼於秦霜發飆時出手之可怕,畢竟她在秦霜面前,盡到了婢女職責,倒不像那兩個刁奴心中膽顫。
「你搬出你老娘,不還是奴才么?你一個狗都不如的奴才,也敢在我面前跋扈?簡直可笑!」
踏入武道的秦霜,對付一個凡人奴才,一出手哪兒能讓他躲得過去?那一掌蘊含著二百斤力道,只一掌便把秦狗兒從地上扇飛三米多遠,差點活活扇昏在地。
在出手的一剎那,他便決意要打奴立威!
「啪!」秦霜躍到秦狗兒身前,抬起右腳,狠狠踩在了秦狗兒攤在地上的一隻掌背上,頓時掌血噴濺,皮開肉綻。
刺骨的劇疼,讓秦狗兒凄嚎一聲,像只大蝦般弓起身子,連連抽搐了起來,他拚命的想要從那重逾大石般的腳底掙開那隻被踩住的手掌,都如蚍蜉撼樹,根本掙不出一寸掌指來,疼得他慘嚎如鬼哭……
「春菊,給我取鞭來!」秦霜雙手叉腰,如一座山般踩著那隻狗爪子,威風凜凜的喝道,四奴之中,這是他唯一能使喚動的婢女,他要在今天豎立威信,讓其他奴才再不敢炸刺兒。
春菊被他一喝,嚇的猛一個激靈,忙轉身去尋找鞭子,踅了一圈,從練功房中找出了一根蛇皮軟鞭。
秦霜伸手,接過了那根軟鞭,踩著那刁奴,迎風抖了個鞭花,他是獵人出身,揮繩舞鞭也不陌生,對付一個踩在腳下的刁奴,根本勿須鞭類武技,直接狠抽便是了!
「不敢?」
「啪!」
一道鞭影破風擊打在秦狗兒的背部,衣袂登時破碎,露出一道深深的血色鞭槽,背血噴濺如雨點,其他三奴見了,無不渾身顫抖,好像抽擊在他們背部一樣。
「不敢?」
「啪!」第二道鞭形血槽,又抽裂在秦狗兒的脊背,疼得他大張著嘴,都嚎不出聲來了,恨不得立時便昏厥過去,再也不受這鞭撻抽打了。
「不敢?」
「不敢?」
「你說我不敢?」
秦霜每喝一聲,便狠擊一鞭,一連十幾鞭,抽的秦狗兒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很乾脆的昏了過去,流淌的背血,染紅了他趴著的地面。
「你兩個刁奴,給我滾過來!」秦霜站在血泊中,森冷雙目,盯著遠處嚇得魂不附體的兩個老奴,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