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腹黑王爺偷心計(5)
隨著風旭敲她頭的動作,氣氛逐漸曖昧起來。夏流的眼睛眨了眨,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風旭的目光。
門外突然有些響聲,似乎是有人要推門進來。剛才風旭應該是從窗戶那邊進來的,可是現在不知怎麼的,流雲閣的內侍宮女們都起來了,窗戶那邊是肯定出不去了。
夏流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風旭,後者臉上沒有絲毫慌張神色,動作飛快,前進兩步解了畫影的睡穴以後閃身退入屏風之後。
夏流咬了咬指甲,一瞬不瞬地瞅著門外晃動的人影,此時深夜上門來拜訪的正是女主柳沐霖。
原文中為風晏擋劍的是柳沐霖,風旭夜深探望的也是柳沐霖,而特意來挑釁女主的夏流……悲催地在風旭那裡得到了極差的印象分。
被解了睡穴的畫影悠悠轉醒,夏流嚶嚀一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做出剛醒的樣子撐著頭作勢要起身,畫影連忙上前扶起她。
「良媛您可算是醒了,奴婢現在就去請太醫來看看。」
「已是深夜,輪值的太醫恐怕也沒幾個。」話還沒說完,夏流已是捂著嘴咳嗽著,平靜下來后對著畫影道:「我現在已是好多了,只想好好休息會兒。你莫要再請太醫來讓我再受罪了。」
「可是……奴婢實在是擔心得緊。」
「畫影,勞你費心了。」夏流虛弱地笑了笑,似乎是剛覺察到門外的動靜,頭偏向門外問道:「看樣子已是入夜了,外面怎麼還是這麼吵?」
「奴婢去看看。」
畫影小心地托著夏流的腰讓她又躺下。
「太子妃娘娘,現在良媛主子還未醒,現在又是夜深,您看……」
在門外守著的內侍哈著腰連連解釋,無奈站在他面前的柳沐霖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樣子,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內侍,開口道:「那就去把她叫醒。」
「這……」內侍更覺得無奈,人都昏迷了,要能叫醒早幹嘛去了!
畫影一推開門便看到柳沐霖面若冰霜的模樣,小心地行禮道:「奴婢見過太子妃娘娘。」
「夏良媛醒了吧?」柳沐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質問。
「回太子妃娘娘的話,良媛剛醒來,現在……」
「醒了就夠了。」柳沐霖沒有再同畫影說什麼,直接進了屋子,神色冷漠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夏流,一瞬間,氣氛有些冷凝。
「望太子妃見諒,臣妾身體不適不能起身給您請安了。」夏流垂著眸子,語氣卻是頗為冷淡。
屏風后的風旭挑了挑眉,這語氣他很熟悉,正是夏流極其不喜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這樣疏遠說話的。
她和柳沐霖……到底有什麼矛盾?
「不需要你給我請安。」柳沐霖居高臨下站著看夏流,突然開口讓畫影退下去。
「太子妃娘娘,奴婢還是在一旁侯著吧,若是有您需要用得著奴婢的時候也好……」
話還沒有說完,柳沐霖頭也不回冷冷道:「下去。」
求助的目光看向夏流,後者卻是無所謂的笑著,揮了揮手讓畫影退下了。原文中並未提及,因此夏流也不知道這位女主跑來準備幹什麼。
「為了太子的寵幸,不惜設計讓刺客配合自己上演一出苦肉計,你倒是一點都不怕。」
柳沐霖眼中的高高在上淡漠早已不見,剩下的只有厭惡至極的表情。
夏流心中念頭一轉,這女主並不是和上個世界一般小白,除了容易受別人的話影響以外並沒有什麼……
容易受別人的話左右思維!
系統君此刻嘚瑟地在夏流腦海中哼著小曲兒:「這下子你別抱怨別人的系統都有各種金手指道具什麼的了,本君親自出馬幫你,這待遇可是s級別的!」
原來是系統君隨意弄了點流言在柳沐霖的宮中傳播,無非是刺客就是夏流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爭寵。不然她那時為什麼反應那麼快?不然她為什麼剛好就只是受傷沒死?不然太子殿下為何突然就對她那麼好了?
系統君終於做了件好事了。
一下子明白了真相,夏流手臂用力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因為傷口發疼的原因,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
「太子妃娘娘看著是個聰明人,怎麼也會做出這番陰險的猜想?」夏流低頭笑著,眼光掃了一眼柳沐霖,「臣妾還當您是那高嶺之花,不被這世俗所玷污的呢。」
「自甘墮落,不知廉恥去青樓賣笑。」柳沐霖低頭看著夏流,一字一句地說著讓人無比難堪的話。
「為了榮華富貴,又勾.引太子入宮。」
柳沐霖本也不是這般刻薄的人,這是不知為何,在看到夏流那滿是不屑的神情之時,向來高高在上的她被刺激到了,再加上從宮中侍女口中得知的消息……
夏流索性故意擺出一副妖里妖氣的模樣瞅著她,果真把清高的柳沐霖噁心到了,後者繼續細數著夏流的「罪狀」,全然不知身在屏風后的風旭已是目光冰冷。
風旭與柳沐霖相識之時,只覺得這女子與他身邊的人都不同。她的身上沒有他自小就看慣了也看膩了的算計與陰謀,柳沐霖心性純良清高,再加上她似乎也不喜歡風晏,風旭也不由得對她升起幾分好感。
說這麼多,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男女主角生來就有的吸引力罷了。
如今柳沐霖這番模樣,可真是給他當初以為的「心性純良清高」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如今你又雇來刺客邀寵,使太子陷於危險境地。也讓朝中老臣誤會此事是由攝政王所做,陷攝政王於不義,夏良媛,你可知罪!」
柳沐霖說得大義凜然,夏流在心中暗暗嘆氣,小白文的女主,果然不能指望與宮鬥文女主接軌。
夏流捂著嘴輕咳一聲,抬起頭目光灼灼看著柳沐霖,不急不緩反問。
「第一,您說臣妾是青樓賤.女,臣妾無言反駁,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不懂我們賤者的生活。」
低下頭喘了幾口氣,繼續說道:「臣妾入宮前並不知道太子的身份,若說勾.引二字……」她凄然一笑,「入青樓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勾.引男人了。」
夏流此話一出口,風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第三,您身為太子妃,若是您擔心太子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我想您也早就知道太子與攝政王之間的恩怨,您卻又刻意接近攝政王……」
微微一笑,沒有血色的唇在此刻竟也美艷得攝人心魄。
「太子妃娘娘,您是真的喜歡上了攝政王,還是……別有用心呢?」
如此光明正大地給柳沐霖下套,夏流卻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回答前面那個答案。因為她是高傲的柳沐霖,絕不可能承認自己已經犯下大錯喜歡上了攝政王。
而且若是柳沐霖此刻承認她喜歡風旭,恐怕就有把柄被夏流抓住,更有可能讓最近本就備受詬病的風旭惹上更大的麻煩。
夏流在賭,賭柳沐霖不是個蠢貨。
果不其然,柳沐霖臉上只是有片刻的慌亂,隨即清冷如常,毫不遲疑地回答道:「攝政王按輩分來說是我三叔,除此之外,並無關係。」
若是柳沐霖也能看好感度,那麼現在就可以看到風旭對她的好感已經從昨天的6o迅速降到1o了。
好了,引出柳沐霖說出這些話之後,夏流心中很是滿意。
她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一拉動傷口,竟是迅速地滲出褻衣染紅了身上淺色的錦被。
「咳咳……」
夏流捂著嘴面色痛苦地趴在床邊,從手指縫隙中已是流出鮮血。
「你……」柳沐霖也被她嚇了一跳,皺著眉退後一步,正欲問她需不需要宣太醫時,卻被夏流一句話堵了回去。
「您還是請回吧,太子妃娘娘如此高貴,切勿……咳咳……切勿讓臣妾這等賤.人污了您的眼。」夏流緩了緩,語氣不善地下了逐客令。
沒有說什麼,柳沐霖摔袖離去。
門外毫不知情的畫影很是慌張,看到柳沐霖臉色不好地走出來之後,急急地就要推門進去看夏流。
「畫影,你下去歇著吧。」夏流罷凈嘴邊血漬,把錦被上染血的地方往身下塞了塞,強裝平淡的語氣聲音開口。
「主子,奴婢在一旁侯著吧?」看到夏流沒什麼事,畫影安了心,可是她要自己出去……
「不用,我想一個人歇著。你也讓其他人都回去歇了吧,現在時辰也不早了。」
好不容易把畫影弄出去,房中頓時只剩下夏流與風旭。
她側身直接倒在了床邊,口中吐出鮮血,神色委頓。
什麼話都沒有說,風旭坐在了床沿,拿出雪白的錦帕,彎腰動作輕柔地把夏流嘴邊的血擦掉。
「王爺……」她虛弱地開口。
風旭面無表情地看著夏流,過了會兒忽地一笑,竟絢爛如雨後初放的一樹梨花。
「是誰給你的膽子,嗯?」
語氣依舊溫和,只是帶著莫名的一絲寒意。
居然當著他故意問那些話,這孩子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
「您,是您給的膽子。」夏流目光垂著,看著他綉著精緻花紋的淺碧色腰帶,輕輕開口:「因為阿流想為您問問,看您對她的那些好到底值不值。」
輕笑,她似乎是得到了糖的孩子般笑得開心,「您看,您對她那麼上心,結果她還是配不上您的心意。」
「阿流嫉妒,您與她在亭中談詩說笑,您還曾為她作畫,還有那日突來大雨,您為她送傘,阿流……都知道的。」
「阿流,你到底想做什麼?」風旭捏住她的下巴,指上漸漸用力,「告訴本王,你想要什麼?」
夏流的目光與他相撞,她從錦被中抽出纖細的手緊緊握住風旭的手腕。
「阿流想要的……」
「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