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章：牢籠與冷宮

「什麼？」消息已經傳到了廣寧宮，龐貴妃沒有想到仁宗皇帝居然會下令讓開封府的包拯去拿抓她的父親，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帖身宮女竟然背叛她。

「快，馬上去叫少期來！」龐貴妃唯一想到的是：把這重要的證人晶兒殺掉，這樣也許可以保住父親的性命，也可以為自己出一口氣。

「回貴妃娘娘，少期帶到。」宮女進來回話。

「叫他進來。」龐貴妃說。

「是。」

「參見娘娘，不知有什麼事吩咐？」殺手少期進來問龐貴妃。

「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什麼人？」

「晶兒。」龐貴妃吩咐說。

「晶兒？」少期吃了一驚，因為晶兒是他的妹妹。

「是，就是你的好妹妹，竟然背叛本宮，所以本宮命你去殺了她。」龐貴妃生氣的說。

「是。」少期是一個殺手，可是主人的話他不能不聽，所以就按龐貴妃的吩咐，準備今晚潛入開封府去殺證人晶兒。

晶兒是重要的證人，所以包大人離開皇宮時也把她帶回了開封府。

「晶兒，我們一起去拜祭一下小水和小高好嗎？」我問晶兒。

「好，我也想去拜祭他們。」晶兒答應說。

於是我們倆就拿上了香燭去到了城西的義莊，因為小水和小高的屍體就放在那裡。加上我也要為他們倆辦一些身後事。

這一來一回的，當我和晶兒回到開封府時已經天黑了。

「晶兒，明天包大人就要升堂問案了，你就早一點休息吧。」我送晶兒回房，可是沒有想到晶兒的房中突然竄出了一個旅擅嬡恕?

「晶兒，拿命來！」黑衣人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刀就往晶兒的頭上砍去。

「晶兒！」我看見晶兒有危險，就用手把她拉到我的身後，並取出黑玄劍擋住了他的刀。

兵器相碰之下，他的刀那裡極我的黑玄劍，所以就應聲斷開了兩截。

兵器聲驚到了開封府的上上下下，展昭也連忙從開封府的書房內趕到了小院子里來。

「月娘，發生什麼事？」

「有剌客。」我對展昭說。

不過也不用我說了，展昭已經看到一個黑衣人拿著一把斷刀，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哥？」晶兒認出這黑衣蒙面人就是她的哥哥少期。

「虧你還認得我這個當哥的，你為什麼要背叛？」少期知道已經沒有蒙面的必要，就把那面紗解去。

「哥，請你不要這樣做，不要再為龐貴妃賣命了。」晶兒苦心的勸著少期。

「不行，我不能像你那樣！」少期看了一下周圍，他的周圍已經被開封府人的重重包圍著，看來他是沒有逃走的可能了，可是就在這時，隔壁的房間傳出嬰兒的哭聲。

孩子們被房外的吵雜吵醒了，素玉一家在照顧著兩個孩子，突然看見一個黑衣人闖進房裡，他們也清楚外面發生的事情，所以就緊緊的抱著兩個孩子和艾虎躲在牆角邊上。

少期進房，看見一對夫妻抱著一對嬰兒，還有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小孩躲在牆角邊上，他看著這一對的嬰兒，就知道這一定是展昭和展夫人所生的龍鳳胎，二話不說，就跳到他們的身邊。

「不要！」素玉一家並不懂武功，少期一下子就從素玉懷中的劍武給奪去了。

「放下劍武！」展昭看見他拿著兒子，就生氣的衝過去，想救回兒子。

「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不客氣！」少期把斷刀對準了劍武，威脅說。

「展大哥，不要，他是我們的兒子。」我怕他會傷害到劍武，就連忙拉著展昭。

「讓路！」少期看見展昭不敢再動，就一步一步的往開封府的大門口走去。我和展昭也連忙要他的後面，不過為了保證劍武的安全，所以我們一直保持著距離。

「啊！」少期一聲驚叫，並把劍武拋到了半空之中。

只見地下伸出了一對手緊抓著少期的腳，而他抱住劍武的手又中了一支羽毛鏢，是陷空島的五鼠趕到了。

可是他把劍武拋到半空是想來個玉石俱焚，因為我們一直和他保持的距離，是絕對來不及去救劍武的。

「不要！」我沖了上去，希望可以接到半空掉下來的劍武，劍武還這麼小，如果掉下來那一定會沒有命的。

說時遲那時快，半空中突然飛出一個人，把半空中的劍武接在懷裡。

「展夫人，小劍武沒事了。」那人抱著劍武還給了我。

「謝謝你，智化。」我接過劍武，看見他已經睡著了，也許是剛才哭累了，也許他是展昭的兒子，膽子特別的大。

開封府的書房內，大家都在商量著如何處理殺手少期。

「他居然敢在開封府里行兇，還用小劍武來要挾。要不是二哥徹地抓做他的腳，四弟飛開羽毛鏢，智化空中接住了小劍武。我看包大人，你一定要判他個死刑！」徐慶生氣的說。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哥！」晶兒哀求著我，讓我不要追究少期要挾小劍武的事。

「我看這樣吧，就讓他做為污點證人。」我想了一個法子，可以要他將功衹過。

「污點證人？」包大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不過他的口硬得很，他會做證人嗎？」展昭問我。

「也許我有個法子，讓他轉為最有力的污點證人。」我笑著對展昭說。

黑暗的大牢中，吹著陣陣的涼風，顯得有幾分的陰深恐怖。

「這麼晚了，也不會有什麼事，哥們，不如我們先睡一下吧。」一個牢差對另一個牢差說。

「對啊，這麼晚了，大家都睡了，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們也就休息一下。」說完，兩名牢差就扒在桌面上睡著了。（開封府是紀律嚴明的，當差時間是絕對不可以睡覺。）

少期被陷空五鼠押入了大牢之後，看著這兩名牢差睡著了，心想這一次可以逃出這大牢了。於是就偷偷的拿出一根小鐵絲，挑開了牢房，準備逃出去。

由於桌面上的油燈不時的在閃動著，映著少期的背影在牆上也是一明一暗，及不穩定。

「啊！」少期看見牆上的背影突然多了兩個，而腳下也突然變得冷冰冰的，不由低頭看了一下。只見腳下面有著一縷一縷的白煙，而這煙霧並不是熱的，而是像冰一樣的冷。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把我們燒死？」冷冰的白煙中有兩個飄來的白影。他們絕對是飄的，因為少期並沒有看見他們的腳在動。

「不，我不是有心要燒死你們的，我也是奉了龐貴妃和龐太師的命令，要把帳本燒毀，隨便把展夫人也燒死在裡面，我並不是存心要燒死你們的。」少期以為這兩個白影就是小水和小高來向他索命的，所以就害怕的說出了真相。

「展大哥，你聽見沒有？」牢房裡傳出了展夫人的聲音。

「聽見了，還來是龐貴妃和龐太師合謀火燒昭月別苑，目的就是要燒毀帳本。」展昭一邊說一邊從牢房裡走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少期看見我們夫妻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不過他不明白，那兩個白影明明是飄得，而那些白煙也是冰凍的，這可是凡人做不到的事。

「韓二哥，蔣四哥，辛苦了，白五哥，盧大哥，你們出來吧。」我笑著對著兩個白影和牢房外面說。

「哈哈哈，想不到六妹的計劃成功了。」桌上的兩名牢差也坐起來，他們正是徐慶和智化。而韓彰和蔣平也脫了一身的白布走了過來，牢房外面的白玉堂和盧方也提著兩籃的冰塊走了過來。

少期這一下全部看清楚了，而那徐慶和智化就打扮成是牢差裝睡來引他上當，再由盧方和白玉堂在牢房外面放出冰上的白煙，所以那煙是冷煙，讓他以為這是地獄的煙霧，再來韓彰和蔣平假裝成小水和小高，站在一塊下面裝了四個輪子的木板上，所以他們不用到腳也可是走來，這樣看起來就像是飄的一樣。

「少期，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記尋在案了，只要你在公堂上說出如何受龐貴妃和龐太師的指使就可以。」公孫先生也從牢房裡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一份少期剛說過的證供。

「好，明天我會在公堂上如實的說出這案件的經過。」少期沒有想到展夫人會利用他的心虛，再加上她的智謀來套取他的話，現在他也只好認命了。

「不，我沒有，我沒有！」龐太師對著少期和晶兒大叫著，不服他們對自己的指控。

「包大人，我並沒有說謊，龐貴妃怕她父親因為黃河缺堤一案受到牽連，還令我對那十三名官員進行要挾，並讓他們把一切的罪狀包攬上身。」少期說。

「好，就讓那十三名官員上堂。」包大人在公堂叫著，並讓衙差們帶來了那十三名的人犯。

這十三名人犯看見龐太師也已經被抓拿到公堂上，他們也沒有什麼好忌諱的，就把他們如果貪贓枉法，如何的對修建黃河堤壩的偷工減料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由於每一筆的金額都有上交，所以一個把一個供出來，他們所說的，公孫先生都通通記錄在案。

「包大人。」展昭著見包大人正對著這一堆貪官的名字發著呆。

「包大人。」展昭看見包大人沒有反映，於是就多叫了他一聲。

「唉！」包大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包大人，怎麼了？」展昭從來沒有見過包大人這樣的神傷。

「如果要把他們全部正法的話，大宋的根基就會動搖，國家就會損失一大批的人才，如果不把他們正法的話，那法例就如同虛設。」包大人正在煩惱著這個問題，也對了，這黃河缺堤的案子牽連太廣了。

「包大人，要不然我們把這案子對皇上說吧，就由皇上來定奪，好不好？」展昭也沒有辦法，所以就建議包大人找皇上商量一下，是否要把名單上的官員全部定罪。

「現在也只好如此了。」包大人也沒有辦法，於是就命人準備轎子，他要進宮面聖，要和仁宗皇帝商量這案子。

仁宗皇帝看著包大人呈上來的證供，也看了一下那本帳本，也陷入了兩難當中，因為這涉案的官員居然有十分之八都是當朝的大官，如果真的要全部定罪的話，那朝中必定會大亂，如果不把他們定罪，那國法又有何用呢？

「包卿家，你說應該怎樣辦才好？」仁宗皇帝實在想不出辦法。

「回皇上，這上面的貪官就是龐太師為首，不如把龐太師問罪，再把其他大的官員貶為庶民。」包大人說出他的看法。

「不行，如果這些官員都貶為庶民的話，那朝廷不是沒有人了嗎？不如這樣吧，把涉案重的官員就貶為庶民，永遠不得再入朝為官，而那些情節較輕的，就連降三級，再停三年的奉實祿吧。」仁宗說。

「也好，這也可保住朝廷，也可以讓那些貪官得到懲罰。」包大人同意了仁宗的說法。

「至於龐太師……」仁宗不知道怎樣來對待他的岳丈大人。

「龐太師是這一案件的罪魁禍首，他也有火燒昭月別苑，以至於燒死了兩條人命，論罪他是當斬。」包大人說。

「嗯。」仁宗沒有辦法，也只有點點頭，同意包拯的話。

「皇上，龐貴妃求見。」門外的侍衛打斷了他們的話。

「龐貴妃？不見！」仁宗就知道龐貴妃一定是為了他爹的案子而來，現在的仁宗知道龐貴妃的為人，所以不想再見到她了。

「皇上！」龐貴妃並沒有等侍衛回去通報，就闖了進來。

「參見貴妃娘娘。」包大人連忙行禮說。

「你來幹什麼？」仁宗有點生氣的說。

「皇上，我不想你聽了別人的梭擺而定龐太師的罪，我爹是冤枉的。」龐貴妃撒著嬌對仁宗說。

「這還能說是冤枉嗎？」仁宗把那些證供和帳本一下就丟在龐貴妃的面前。

「這……」龐貴妃看著眼前的證據，也知道現在已經隱瞞不住了，就說：

「就算爹爹是貪贓枉法，也罪不至死啊？」

「你可知道黃河缺堤死了多少的百姓，你可知道你命人火燒昭月別苑已經燒死了兩個無辜的人，而你還大膽到派人去開封府行剌證人。」仁宗生氣的說。

「冤枉啊，我沒有……」龐貴妃哭著，裝出一副可憐，受了冤屈的樣子。

「你以為朕不知道嗎？自從你火燒昭月別苑之後，朕一直都有人監視著你。」仁宗說。

「皇上，你就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就饒了我吧！」龐貴妃知道這事的後果，於是就求皇上說。

「如果朕不是念在我們夫妻的情份上，早就把你交給開封府處理了，原本還希望你會收斂一點，沒有想到你還是死性不改！從現在開始，你就不再是廣寧宮的主人，而是廣寒宮的主人了！」仁宗說。

「廣寒宮？」龐貴妃一下子就嚇呆了，廣寒宮可是一座冷宮，皇上要把她打入冷宮。

「皇上，我再求你一次，請饒了我爹的死罪吧！」龐貴妃雖說為人狠毒，可是她也是一名孝女，她知道自己被打入冷宮已經成了事實，可是她還是想龐太師能安度餘生。

「好，朕就念在往日的情份和你一片的孝心份上，就饒龐太師不死。」仁宗皇帝看著龐貴妃一副可憐的樣子，於心不忍的說。

「謝謝皇上。」龐貴妃謝完仁宗之後，就讓那些侍衛把她押去廣寒宮，從此過上不見天日的日子。

「皇上……」包拯看見龐貴妃走後，就想勸說一下仁宗。

「不必說了，君無戲言，包卿家，你就饒太師不死吧！」仁宗皇上也不想再說下去了，就讓包拯退下，他也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緒。

這案子也定了下來，那十三名官員因為貪贓枉法而害得百姓們死傷無數，幾十萬人無家可歸，所以他們都被貶為庶民，而且有生之年都要參加黃河堤壩的修補工作。至於數十人名涉案並不是太重的官員也都連貶三級，以警效猶。於至龐太師因為貪贓枉法、火燒昭月別苑，本來是要處已死罪，可是他有龐貴妃向皇上的求情，所以死罪可免，不過也要終生苦役，財產也要充公，用來重新修建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