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弄死你呀
天,晴朗得跟在畫紙上抹的淺藍水粉有得一拼,但都一樣清澈淡然,讓人就是心情低落在這藍色下都不禁好起來。白雲起到更加柔和的作用,綿羊的溫順用在雲身上毫無違和。
哦,這可真是妙不可言的好天氣。少年們今天依舊是那麼奮鬥,這一點無論哪天都是比真金還堅實不變的。今天稍稍不同的是,少年們更加拚命了,志願者也更忙碌。
因為——
「今天就是合宿的最後一天,赤也不要大意地加油吧!」安霧握著粉挙,鼓舞著在高度訓練量下快見天使的海帶君。
切原無力得捶捶背,那樣子就像個一腳邁入棺材里的老頭子,然後接過安霧遞來的水猛喝一口想起什麼,「九一學姐……你什麼時候和青學的那座冰山……(勾搭上的)」
頭上有紗布的安霧聞言,露出不解的神情,笑得十分純良回道:「啊嗯?什麼呀?」說完還眨眨眼睛,小鹿一樣瀰漫著水汽,清澄的眼睛。
糟糕,說不出話了怎麼破。切原默默抹了把汗乾笑,「不,沒什麼要緊的。我去訓練啦哈哈。」
「嗯,訓練加油。」安霧並沒在意切原異常的地方,然後好像想起什麼,「對了,冰帝的跡部君這兩天怎麼了?還請了醫生來這裡,是生病了嗎?」
切原很快回答了安霧的問題,「那個大爺啊,真是會折騰。好像是在他大爺地盤找到床染血的被單。他叫來醫生,把冰帝正選都給抽血和那被單上的血鑒定。結果沒有血配上。他說開什麼玩笑那可是在本大爺的地盤上出現的!一定要找出那血誰的!就有了今早醫生來抽血。」
切原似乎是想起了早上白衣天使們,破門而入的驚愕,和面對閃著銀光的針筒的針抽血時的那種感覺,想要將那種感覺完整的傳達給「毫不知情」的小經理,整個人聲情並茂地手舞足蹈。
很快就要到她抽血了呢。要是她的血和被單上的血完美重合了,那些認為小綿羊被利爪抓傷的少年們,會有怎樣美妙到讓夏朵姐姐絕望的浮想?啊~~~~啊超級超級超級期待呀。
「血沾滿了被單那可真是寒膽。」安霧臉色有些蒼白,看得出她急切得想結束或轉移這個話題,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不過偷懶被抓到和訓練翻倍比這更寒膽沒有之二。」
「……納尼。」小海帶呆若木雞地往後一看。那站著散發著黑氣的真田。小海帶哀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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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有兩個少女對立著。
「夏朵姐姐,找我什麼事呀。」安霧金色的髮絲被調皮的風揚起恬靜美好的弧度,安霧嘴角的笑明媚如光,好似對伊集院夏朵臉上冰冷的神色視若無暏。
「為什麼要找上我,我記得我並沒惹你。」伊集院夏朵的聲音清亮寒意,那是完全不同於往日的傲氣自信。她驕傲的世界好像被撕碎了,是不是被安霧摧毀的?猜喲。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吶?而且是夏朵姐姐先找我的呀。」聲音甜膩膩的,像融化的奶糖。安霧漂亮的瞳里映滿了可憐無辜。
伊集院夏朵突然笑了,冷冷地笑了,「裝什麼可愛,你根本不是人對吧!怎麼也弄不死啊!明明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一副可憐兮兮的醜樣子,現在是成了公主對吧。」
她的一切,就因為這個女人消失,鄙夷和冷眼,只有眼神了!沒有欽佩!沒有敬仰!沒有愛慕!
總是充滿光彩的眼睛笑容因為這句冷到寒流的話語,變得灰濛濛的。陽光被黑布嚴嚴實實的遮蓋住,「在你殺死我一遍又一遍后又一次次見到我時,不就知道了嗎。」安霧低著頭,讓表情隱藏在陰影中,漠然和事不關己的口氣,連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張面具一點點剝落。
啊啊啊啊啊,知道嗎?這個身體並不是她的喲!!真實的她是連上帝都無法知曉的,不要試圖扯開她的面具,看到真面目後會恐懼哭泣後悔喲!!她怎麼玩都可以修復的啦!只是親愛的夏朵姐姐,要知道你可比玻璃還脆弱的喲!一但弄壞了扯爛了撕破了就無法修復露出開心的笑了!想死嗎想死嗎想死嗎想死嗎?!她來幫助吧!!毀屍滅跡有上萬種方法喲!來吧,乖乖得去死吧!
安霧嘴角在伊集院夏朵看不見的角度,嘴角牽起輕柔的微笑。只是那個笑容,讓人心驚肉跳。
「……你想怎樣?」伊集院夏朵皺著眉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