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跪
夫?妻?——憑我是夫,你是妻。我細細想了想他說的話,然後想了想這麼多年來,看過的、聽過的,暗暗咬了咬牙,眼下我站在門檻的外頭,而千歲王爺則站在了屋子裡頭,外頭月色如水,偶爾還有一陣蕭瑟的風,裡頭燈影重重,在外頭看過去,有著微微的暖意。
「你準備讓我跪哪裡?」我低著眉眼問。
長時間的沉默后,他只道:「進來。」
我挑眉,跨步進去,入后他直接一揮手,掌風便將門給關上了,人家關門打狗,我這夫君是準備關門訓媳婦?
我站在千歲王爺的幾步遠處,道:「我討厭被罰。」
「那你就別做這種會挨罰的事。」他冷漠的說,帶著……唔,像是先生一樣的嚴厲的感覺,「跪下。」
「你給我鋪上軟毯子我就跪下。」我儘力給自己爭取著應該的福利。我也不是沒有被罰過跪,只是現在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還是要恪守著三從四德,當一個婦人。
這感覺真不怎麼好。
他突然就這麼笑了,說的話卻讓我開心不起來:「燕然,你最好乖乖地給我跪下,不然我把你拎到刑室內跪石子,你可就真的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我皺了皺眉,石子踩在腳底下都不大舒服,再別說跪下了,再說,我打又打不過他,手握了握拳,要是不跪,他有的是法子折騰的我跪下,我還不如聽話點,乖乖跪下去。
跪了一會兒,腿有點酸。
他依舊坐在那圓木凳上,似是百無聊賴的看著手中的書。
又一會兒,腿麻了,腰有點酸,還有點困……
「好好跪。」他的聲音要我瞬間一個機靈,抬起眼來,磨牙:「你要我跪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他在等我一句話,等我說把花想容的孩子拿掉,但是——想都不要想!不管如何,花想容的孩子,這個東陵家的嫡長是當定了的!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兀自入了內里,寬衣解帶,上了榻。我咬咬牙,要站起來,卻感覺膝蓋鈍痛,只見白玉珠子在木質的地上彈了彈,發出清脆的響聲,只聽他沉沉的聲音:「跪著。」
我咬了咬牙,想奪門而出的逃出去,但是千歲王爺顯然是下足了血本,我若奪門而出亦或者跳窗而出,那隱在暗處的暗衛一定會把我折騰回去,而四周嘖沒有什麼可以用的器具。
千歲王爺他……是準備要我跪一個晚上嗎?
四周一片沉寂,便是一點細細碎碎的聲音我都聽得清楚極了,只是就是有,也阻不住我又困又乏的窘態,真討厭,好歹我也是他的新婚妻子,才不過幾天,就把我折騰出傷,還罰我跪!
我感覺身上一陣徹骨的冷意,卻抵不過睏倦,一下子將頭低了下去。
……
真暖。我迷惘著眼,睜開。陽光將滿室的陳設灑上光輝,一室的溫暖,我坐起來,看了看四周,毫無疑問,這是千歲王爺的床榻,手中的錦被觸感溫軟,一道光在腦海中閃過——
早朝,江南貪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