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做得唯有守候【12】

洛千桅把東西隨手一丟，丟到桌子上，坐在沙發上，沙發微微地陷下。閉上眼眸，腦海里閃過慕北城擁著唐琉璃趕自己走的畫面，不知道為何心悶悶地，心塞。洛千桅睜開眼睛，微微地搖了搖頭，雙手交握在一起。想要把心裡這種悶悶地感覺隨之甩掉，站了起來。來到陽台邊看著房子的對面，洛千桅微微地曲著手指，敲著牆壁。

媽媽，你說不要愛上心有所屬的人，可是，感情它控制不住，怎麼辦？我現在除了選擇好好去愛他，真的別無他法。

唐琉璃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杯子，唇瓣小弧度的顫抖著。腦子裡一直迴響著洛千桅對自己說得話，心裡一震一震的，從未平復過。慕北城看著唐琉璃雙目沒有焦距，一臉迷茫的樣子。坐在書桌前，很識相的沒有去打擾唐琉璃。手輕撫著書桌，看著書桌上的東西，目光落在了擱放在書桌上的筆記本，似是經歷了很久的歲月，封面有些黃。伸手拿了起來，輕輕地捧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翻開，似是害怕自己的一絲動作會打擾到坐在床上的唐琉璃。

筆記本里都是唐琉璃的筆記，一頁一頁的隨意翻閱，字跡隨著歲月的推新由舊換新，也變了個樣。慕北城看著心裡一顫一顫的，筆記本里寫得所有的所有都是與南徵陌有關的事情。酸澀的感覺不斷地從心裡蔓延開來，漫遍了全身。唇邊譏諷的弧度越來越大，慕北城的呼吸變得越來越重，最後把筆記本合上，輕放在桌子上，頷眸，心下一緊，拚命的壓抑住心裡的妒火。

募地，站了起來，對著坐在床上發獃的唐琉璃說道：「對不起，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的。我有時間再來找你。」慕北城淡淡地一瞥，看了唐琉璃一眼，就這麼簡單地一眼，卻讓慕北城移不開臉來。唐琉璃的茶色的眼眸里積蓄著眼淚，一閃一閃的，臉上有了淚痕，淚水緩緩地從臉頰滑過滑進了唐琉璃的唇里，無助，慌亂，悲傷，盛滿了唐琉璃的眼眸。

「北城，你要去哪裡？」唐琉璃說得小心翼翼，「看到了那些為什麼不質問我？為什麼要選擇離開，為什麼要選擇逃避？」情緒慢慢地變得有些激動。

慕北城移步緩緩地走到唐琉璃的面前，抬手給唐琉璃擦拭掉眼淚。輕輕地捧起唐琉璃的臉，不斷地親吻著從唐琉璃眼眶裡流出來的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唐琉璃的眼神有些迷離，不斷地輕喃著。

「琉璃，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不需要對不起。」慕北城握住唐琉璃的手，指腹輕撫著唐琉璃的手背，唇輕輕地印在了唐琉璃的手背上。一點一點的摩擦著，隨之抬頭挑起了唐琉璃的下巴，輕輕地吻上了唐琉璃的嘴唇，輕咬，僅有幾秒鐘的時間。慕北城鬆開了唐琉璃，坐在唐琉璃的身邊輕輕地拍著唐琉璃的肩膀，撫慰。

「可是，我愛的人是南徵陌，不是你啊，不是你慕北城，而是南徵陌啊。」唐琉璃目光迷離，曲著雙膝，抱住自己，下巴磕著膝蓋，淡淡地淡淡地，說得十分的輕，就像去觸碰一不小心就會碎了一般。

「我知道的，琉璃，乖，不用強調這件事。」慕北城微微地勾了勾唇，輕撫著唐琉璃的頭髮，笑得溫柔，眼底卻是一片苦澀。「北城，你為什麼一直都縱容著我的自私？」唐琉璃抬眸看著慕北城，眼底有些微的清明。

「因為愛啊。」慕北城輕聲說道。

「不，你不愛我，這只是習慣而已。」唐琉璃緩緩地搖了搖頭，果斷地說道。

慕北城聽到唐琉璃所說的話立馬頓住了動作，目光緊鎖著唐琉璃，掀了掀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確實，聽到唐琉璃所說的話，慕北城的心震了震，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直涌到心臟，狠狠地戳破心裡的那道防固，似是要進去看看慕北城的心裡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慕北城，我說得沒有錯吧，你愛我，只是你自己製造給你自己的假象罷了。而我遲遲為戳破，是因為我需要你。忘記舊愛，必須要有新歡，而你就是我唐琉璃的新歡。可是，你卻一直不稱職，讓我愛不上你。」唐琉璃與剛才的樣子反差太大。慕北城完全愣住了，腦子裡鋪展開一片的空白，想要說些什麼，想要爭辯什麼，卻一直無法張口，一直無法發出聲音。

不對的，琉璃，我愛你，不對的，不對！

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卻無法化成話語說出口。

唐琉璃就坐在床上看著慕北城離開，直到房門關上，唐琉璃這才癱瘓在冰涼的地板下，拚命地壓低聲音，嗚咽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唐琉璃心裡包含著太多對慕北城的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