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特殊
那一天,結束了一天的訓練之後,在安然要回宿舍的時候,被黃教官叫住了。
「你跟我來,有件事要讓你做。」
安然看著黃教官,眼底深處是不為人知的戒備。
張玉玲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黃教官,想了想,沒有移動。
因為這裡只有安然和張玉玲兩個女孩,理所當然的呆在一起,雖然是張玉玲跟著安然,但安然也持著默認的態度。
在這個被煩悶的訓練充斥的地方,兩個人總比一個好過一些。
黃教官瞥了張玉玲一眼,朝安然道:「跟我來。」
安然默默跟上,張玉玲看著安然嬌小的身影,有些擔心,她不是一般的小孩,早熟的她敏銳的察覺到了黃教官對安然的敵意。
現在安然被一個人叫了出去,張玉玲剛想跟上,就被黃教官冷厲的一眼給嚇的僵住了身體。
額角流出冷汗,張玉玲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貝齒咬唇,不甘的握住了拳頭。
安然跟在黃教官身後,幽深的走廊里好像只有安然自己一個的腳步聲。
「一個小屁孩而已」
嗯?安然剛剛在觀察周圍的環境,聽到黃教官似乎說了一句話,卻沒有聽清,疑惑的眼神落在黃教官的身上,安然精緻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是白皙的臉頰卻讓人想要捏一下。
只是黃教官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腳步卻停了下來。
「明天早上五點,做好準備。」
黃教官的話說的不明不白,安然卻也沒說什麼。
黃教官轉過身,看到安然沒什麼反應的臉,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怒火,哼,明天看你還怎麼橫。
安然自己不知道,在她來這裡的第一個月的時候,在教官的圈子裡,她已經是個『小人物』了。
破了體能訓練的記錄,雖然只是一千五百米,但是別忘了安然只有七歲。
這好像是一個開口,拉開了安然小小傳奇的序幕。
第二個月的時候,在格鬥訓練上,得到了格鬥教官的好評。
之後,在理論知識上,抑或是體能,格鬥,身手上面,安然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進步著。
而很不湊巧的,這些記錄裡面,有三個是黃教官一直保持的,如此,在安然不知不覺的時候,就為了自己招了個無妄的仇恨。
見黃教官沒話說了,安然靜靜的站著,目光落在黃教官的臉上。
即使訓練了一年,臉上的嬰兒肥奇迹般的沒有散去,不管是誰第一眼看到安然,都會有一股好感。
只是,這些人當中,並不包括黃教官。
一來就吸引了上層的注意,讓黃教官多多『照顧』她,後來更是破了黃教官的記錄。
黃教官不知道為什麼上層的人讓她多多照顧她?不過,這一點都不重要不是嗎?反正明天這小傢伙就得死了,而這和她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她可是遵從上頭的命令,好好地照顧她啊!
「你回去吧!明天我會去叫你。」
安然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既然明天會叫,那現在為什麼告訴她,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一天的訓練下來,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是身體卻是消耗了大量的能量,不可避免的感到了飢餓。
安然感受著強烈的空腹感,見到黃教官只是沉默著,一言不發,抿了抿嘴唇,安然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右腳一退,忍不住轉身跑了。
留黃教官在後面用無比怨毒的眼神盯著她。
趕到食堂的時候,安然看到張玉玲朝她揮手。大步走了過去,接過張玉玲遞給她的盤子和勺子,大快朵頤起來。
張玉玲很想問安然黃教官到底和她說了什麼,只是看到安然身上沒有什麼傷痕,臉色也沒有什麼變化,就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等到安然吃完之後,才拉著安然快步走回宿舍。
把安然拉到宿舍的牆角,張玉玲擔心的問道:「黃教官沒有為難你吧,她叫你去是有什麼事嗎?」
安然視線在張玉玲臉上繞了一圈,想了想,只是說道:「沒事。」
「真的?」張玉玲懷疑的看著安然,她不相信黃教官沒說什麼,只是安然不想說她也不能逼她,只能妥協的說道:「如果有什麼麻煩的話,一定要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嗯。」安然重重的點下了頭。
「喲,有什麼麻煩啊,說出來,我來幫你解決唄。」
一旁傳來一個男孩囂張的聲音,張玉玲看過去,咬牙道:「程均,這不關你的事。」
程均笑著走近,「怎麼和我沒關係了,就准你關係安然,不準其他人關心啊!」
說著,程均還朝其他男孩看了眼,立刻,就有人站在程均身邊用語言轟擊張玉玲。
張玉玲氣急,踏步上前,想著教訓程均一下。
程均見了,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正要譏笑著再添上一把火,一旁的安然突然動了。
格鬥課上,安然的身手是經過教官認可的,甚至小怪物的稱號不僅在教官圈子裡傳了開來,就連他們四個男生組成的小小圈子裡,都對安然有些感到忌憚。
程均雖然格鬥也不錯,但是卻比不上安然。
只是一個晃神,安然就到了程均的身後,抬腳踢到他膝蓋內側,在程均不由自主跪下去的時候,伸手胳膊狠狠的勒在他的脖子上。
安然湊到他的耳邊,淡淡的說道:「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要想關心我,先贏了我再說。」
說完,手一松,程均就跪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狠狠的瞪了安然一眼,程均站起來,越過安然,走到房間的另一邊。
其他三個男孩小心的看著程均,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身邊。
剛剛他們也被安然給震住了,明明只是一個小丫頭,可卻讓他們感到心生涼意。
張玉玲被安然拉著坐在床上,感受到手上的溫度,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始了第不知道幾百遍的問道:「你的手那麼冰,確定真的沒事?」
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安然手上的溫度都和冰塊差不多,雖然問了好多遍,但還是異常的讓她感到擔心。
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安然默然。
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安然就被叫醒了。
被帶到房間外面,黃教官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用一條黑布蒙上了她的雙眼。
安然感到自己被人攔腰提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然突然感覺到頭頂上一陣強風襲來,吹亂了她服帖的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