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0沒有自覺性的某人
當太陽從雲霧繚繞中穿射落在了大地之上,在黑夜逐漸被黎明代替,可就在這麼一個美好的清晨,在大合院的一處空地上,站了上百號人,他們穿著極為樸素,瞳孔中是有些忐忑和不安的。
沒多久,臉上還留著一個大大的黑印子的首領大人從屋子裡頭出來,一臉的嚴肅,他那可怕的眼神掃蕩了一圈下頭的上百號人,「你們來到這府中做事,便要守這裡的規矩,婚期將近,你們必須把這宅子布置妥當,當然,報酬方面不會虧待你們。」
那上百號人也不敢支聲,只有下意識的拚命的點頭。
首領大人哼唧了一聲,似乎是心情爽暢了一點,他又道,「分配工作之後,記住不可大聲喧嘩,尤其是在醉月小樓周圍的,你們就是想放個屁也得憋著,知道么?」
醉月小樓,其實便是遲宮翎與許青闌住的那棟小樓的名字,首領深知,一大早的並不適合弄出太大的動靜,他也無可奈何,也只能這樣叮囑了。
「知道了。」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齊聲的應了一聲,他們心裡祈禱自己千萬別分配在那醉月小樓周圍做事,想必那是住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萬一不小心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死在這裡。
首領大人似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在匆匆下便又甩了甩袖袍轉身離開,在他離開之後,那些下人們才心鬆了一把,終於能大口大口的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了。
在首領離開了之後,先前在府中已待過些日子下人們似是先前就被分配了工作,他們手中都拿了一張這宅子的地圖,把新來的下人給分配好之後便有條有理的幹活去了。
午時,在主宅的內廳可以看到幾個忙碌的身影,他們負責把菜端上飯桌,其中,便是有一個東張西望的男人不停的往外頭看。
「喂,達衛,你說你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大早到現在就心不在焉的,你現在看什麼呢?外頭有誰么?」在徐達衛發愣的時候,他身邊的同伴拍了他一下,是一個長相蠻老實的漢子。
「沒,沒誰……」徐達衛慌張的掩飾自己的神情。
老實的漢子狐疑的看了一眼,也沒多想,便道了,「趕緊把菜端上,主子們可是要來吃午飯了。」
哪知,徐達衛卻是很歡喜的問了一句,「青闌小姐會來么?」
漢子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小子,昨晚你回來就一直說青闌小姐是個大好人,不斷的誇獎青闌小姐,你該不會是……」
徐達衛怔了一下,連忙否定了漢子的話,「不,不是的,那是因為青闌小姐昨夜答應我會把水藍放出來,我只是著急,所以才……」
老實的漢子是個其實也是一個聰明的人,多多少少也看出什麼,這擺明了就是情竇初開的少年才有的樣子,到底是著急水藍什麼時候被放出來,還是著急待會能不能見到青闌小姐。
可正想開口再奉勸徐達衛幾句,卻看到了門口處,慢悠悠走進來的青軒公子與他的夫人雪兒小姐,還有那渾身煞氣的血冥公子,可奇怪的是,他的背後卻掛著一個睡眼惺忪的可愛少女,那便是單純樂天派的兔子小姐,少女清秀靈動,雙眼如純凈的湖水那般透徹見底,也只有這麼純凈的人才不怕血冥吧。
「既然是小闌兒許諾你放了水藍一馬,那之前她的所作所為,我們就不追究了,畢竟,小闌兒也是這宅子的主人,她說的話當然就是聖旨了!」青軒抬眸深深的看了徐達衛一眼,府中的風吹草動可都瞞不過他們這幾個人,也清除許青闌是因為借了人家的酒,所以就還可他這麼一個人情,反正水藍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也掀不起什麼大浪,倒是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更有趣的事兒不。
徐達衛竊喜,那點喜意坦然的裸露在臉上了,但也有疑惑爬在他的心頭,這宅子的主人不是那個令人心生畏懼的俊美男人么?如果青闌小姐也是這宅子的主人,那豈不是,青闌小姐是那位男人的女兒?徐達衛完全沒有往男女方面去想。
「再有下次,那女人必死無疑。」一旁面無表情的血冥開了口,話語里的殺氣濃郁,他瞥了一眼徐達衛,便經過他的身邊,把掛在自己背後的柳兔子給拎到飯桌跟前,自己也坐了下來。
徐達衛一手握的緊緊的,臉色有些難堪,「我相信水藍不是那樣的人,也許都是你們誤會她了。」
青軒笑笑,小心翼翼的扶著雪兒過了那個門檻,呵護備至,令人羨慕。
結果,血冥又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愚蠢……」
徐達衛臉色一煞白,那種好似被毒蛇盯上的陰冷感覺,由於中氣不足,他根本無法反駁,他怕自己再多說一句,他也許會沒有命站在這裡了。
睡眼惺忪的兔子突然憤憤不平了,「你不要罵人家諾,萬一人家有一天真的變蠢了怎麼辦?最重要的是不要罵兔子笨蛋。」
「……」
血冥額頭布滿了黑線,眯了眯如同黑暗深淵的瞳孔,陰冷的氣息又在周圍里打轉了起來,卻也無可奈何,只要冷冷的吐出幾個字,「笨蛋,閉嘴。」
兔子嘟了一下嘴巴,臉埋怨的表情,自言自語了一句,「真是的,都說不要罵人家笨蛋啦,罵笨了又不對人家負責。」
而兔子這句話其實更重傷徐達衛,可單純的兔子是絕對不會發現她這句話說的有什麼不對的。
青軒挑挑眉,怪不得最近他的好兄弟脾氣火爆了不少,估計就是被兔子訓練出來的吧,這種情況明顯是樂觀的,血冥的性子太過陰暗孤僻,就是需要像兔子這般的單純可愛的女人才可以改變。
楊雪在旁偷偷的掩嘴偷笑了起來,兔子果真是可愛!
就在徐達衛想要爆發不顧一切也要為自己的尊嚴,為水藍作出辯解的時候,有一個身影瘦小的丫鬟卻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她的頭髮很是凌亂,那張小臉上似乎還有幾道被指甲划傷的痕迹,她跪了下來,紅著眼眶,「各位公子,是奴婢,奴婢辦事不利,給水藍送午飯的時候不小心讓她從柴房逃了出來,臉上還被她划傷,求公子為奴婢討回一個公道。」
最先反應回來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徐達衛,「不,不可能,水藍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她不會這麼做的,你,你為何要污衊她?」
那奴婢很委屈,「我沒有。」
青軒嘴邊掛著的笑容卻更大了,他示意了一下雪兒,雪兒從袖中拿出一綻白銀放在那丫鬟的手中,「找個好的郎中為你看看傷口,萬一傷口感染了可能會留疤,我們會處理,你先下去吧。」
那丫鬟擦擦眼淚,站了起來便退了下去。
青軒則對一旁那老實的漢子吩咐了一句,「吩咐幾個下人去把水藍找出來。」
老實的漢子應了一聲,走出宅子的他瞥了一眼徐達衛呆愣的表情,搖了搖頭,為徐達衛感到悲哀。
而在那沒有任何人打擾的醉月小樓裡頭,炎熱的陽光打在那綠茵蔥蔥的大樹上,大地上的花草樹木的精力都快被吸干,獨有樹枝上的知了還一直在憂傷的悲鳴。
在那敞開的窗戶,上頭的風鈴被吹進來的熱風發出一陣清脆的鈴鈴聲,在往裡面走進去一點,在撲了涼席的床上躺著一個精緻的人兒,由於炎熱,她一手把肚子上的衣裳給撩了起來,露出那可愛的小肚臍,然而,沒有老眼昏花的人可以很清晰的看見肚臍兩邊白嫩的肌膚上有著許多粉中帶點紫色的吻痕,儘管因為炎熱她睡的有些不安分,可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然而,沒多久的,一看起來很漂亮的手卻把她撩起來的衣裳給弄好,撿起一旁的被單再度蓋在她的肚子上面。
許青闌本在睡夢中才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卻又突然的又感覺到了一股燥熱,她蹙著柳眉蹬蹬了小腳,翻了一個身,她突然的就醒了,睜開惺忪的眼睛,那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彷彿一隻輕盈的蝴蝶在揮動著翅膀。
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聲音帶著些沙啞的小性感,看著那已穿戴整齊的俊美男人,整個人像垂死掙扎的小狗癱軟的狀態,「熱……」
對著妖孽的男人抱怨了一句,她本來就怕熱了,結果她在睡覺的時候男人還不讓她露出肚子,許青闌醒來的一個想法,她極度懷念九重殿上的千年寒潭了,她想舒舒服服的跳進去泡個美美的澡,然後,她拿過男人冰涼的手放在了自個的肚子上,立馬那絕美的小臉兒上露出了舒服的神色。
男人的手在夏天起到的作用就是這個了,雖然比不上寒潭,但至少可以解解暑。
男人深紫的眸子染上了一種名為寵溺的東西,可嘴角勾勒出來的淡淡的戲謔,對他而言,睡著的寶貝無意識的動作對他來說也是有視覺上的衝擊力的,再加上這肌膚之間的碰觸,才剛餵飽的男人突然又饑渴難耐了,瞬間,他把床上的人兒給撩了起來放在自個的腿上,冰涼的唇吻住了那張微張的誘人小嘴,終在懷中的人兒喘不上氣的情況下放開,男人繼而調戲了一句,「寶貝果真越發的沒自覺性了,呃……也越發的可口了。」
許青闌嘴角猛的抽搐個不停,用著鄙視的眼神看著男人,她不過是借了一個手解解暑,她其實很無辜,於是,憋著一張便秘的臉,又重了一下口氣,「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