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遲到的表白

最後的決定是，全部留在零家吃飯。

晚餐由零和桑原兩個人準備，其他人繼續坐在客廳看電視聊天。

胡狼桑原其實對面前的少年很有好感，像日本這樣的大男子主義國家，很少有男孩子會做飯，除非是繼承家傳的手藝。

桑原切好菜，裝進盤子遞給零，說道，「本鄉君，你做的這些菜看起來不像是日餐。」

零放好蔥姜蒜，把菜倒進鍋里來回炒了幾下，「嗯，是中餐。」

桑原還想再說什麼，忽然看見不二周助走了進來，「桑原君，能不能讓我跟本鄉說幾句話？」

桑原點點頭，轉身離開的時候，隱約聽見那個墨色頭髮的少年用冷淡的聲音說，「吶，不二周助，神奈川不夠遠么？」

不二愣了一下，許久才說，「抱歉，我只是不想因為你影響海堂他們的訓練。」

零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我怎麼不記得是我請你們來吃飯的。」

不二張了張口，好半晌才又問，「本鄉，我們之前，見過嗎？」

零手上的動作停滯了幾秒，屬於本鄉零的回憶頃刻間溢滿了腦海，悲哀，寒冷，又絕望。

只可惜，這些都只是你本鄉零的感情而已！不是我！也不會是我！！

零關上火，把菜裝好盤子，淡淡的說，「麻煩不二君幫我把菜端上桌吧。」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不二還是看出了少年剛才的僵硬。

不二朝他走近了一些，說，「本鄉，兩年前的一天晚上，我部活訓練完回家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少年，他在被流氓欺負，所以我用網球救了他。」

「我跟他說好了，第二天的中午在櫻花公園見面，只可惜，我等了一下午也沒有見到他。」

「吶，本鄉，」不二周助說，「那天晚上讓我心動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是你吧？」

零能感覺到他一步步的靠近，也聽得出來他在說這些話時的認真。

彷彿能聽見自己心如鼓噪。

在本鄉零的記憶里，那天中午，他帶著期待的心情在櫻花公園從中午十二點一直坐到晚上十點，可那個跟他約好的人卻一直沒有來。

命運開玩笑的方式有時候很可笑，兩個少年在公園的角落，一個站在日出的方向，一個坐在日落的方向。只要一個轉身，就能看見彼此。

那時的本鄉零覺得，一定是自己不夠優秀，才配不上吧。

後來的他加入了劍道社，學習武術，只想站的更高一點。直到有一天，劍道社的社長真田知念對他說，他已經足夠強大。

那時候，本鄉零才覺得，應該可以告白了吧。。。

不二看得出面前這個少年的動搖，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這個叫做本鄉零的少年就是兩年前出現在他生命中，帶給他悸動后又消失的那個人！

「告訴我，為什麼不去赴約？一定有原因的吧？」不二說話的時候，呼出的氣體幾乎打在零的臉上。

這麼近的距離。

是本鄉零希望的。

可。。。這是我希望的嗎？

零忽然蹙起眉頭，後退了兩步，「不二周助，別跟我說這些過去，我不記得了。」

其實，記得吧。

不二的笑容不知道何時早就消失在臉上，他的臉上帶著少見的猶豫和躊躇，他輕聲道，「零，你真的不記得嗎？」

真的嗎？

「別叫我的名字。」零說。

這樣會讓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本鄉零還是那個巫零。

不二張口，卻沒說話。

沉默了許久，零才終於說，「菜要涼了。」

說完也沒再理他，轉身端著最後一道菜走進客廳。

其實有時候，當我們錯過的時候，就再也別想找回了。他乘坐著反方向的地鐵，在你不知道的時候離開了。

也不要妄想去追趕了，你知道他在哪一站下車？知道他往哪個街道走遠了嗎？

遲到了啊。

——

此時，眾人早已經團團圍坐在桌上，一桌的菜肴，琳琅滿目。

吃貨本質的幾人早就已經在大快朵頤了，看見零和不二出來連忙招了招手，「快點過來吃吧~小零~」【吃貨就是容易收買】

零發現似乎只有真田和海堂的旁邊還有空處。

乾貞治和柳蓮二兩個人坐在一起，手裡拿著紙筆，好奇的看著零。

這樣刻意的試探實在是沒有必要。

零果斷的坐到真田旁邊，忽略海堂眼中的失望和落寞。

其實選擇真田的理由很簡單，因為真田這樣的人，大概是最沒有可能和他有什麼糾葛了吧。

咳咳，作者很想告訴你，你想的太簡單了。

真田弦一郎並不知道為什麼柳會刻意讓他在旁邊空出一個座位，不過當那個清清冷冷的少年坐到他旁邊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柳這樣細膩的人，一定是察覺出他對少年莫名的好感。

咳咳，其實柳沒怎麼察覺到。

切原赤也嘴裡叼著一根雞腿，「小零你真是太厲害了，好好吃~」

真田蹙起眉頭，道，「赤也，叫前輩的名字實在太失禮了！」

零說，「沒關係的，真田君，不必那麼拘謹。」

少年啊，有時候適當的看看身邊的那些人吧。不要那麼孤獨，你又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