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各有念頭

第268章 各有念頭

「娘,就是那種,像帶有目的一樣對你好,和娘待我的好,不一樣。」趙嫣的話讓胭脂笑了,接著胭脂就長出一口氣,終於可以回家了。

終於可以在數日之後,見到丈夫了。

宮中的混亂並沒影響汴京,出宮到趙府這一段路上,雖然多了些禁軍,但街上秩序井然。胭脂已經不去想以後了,只是把女兒緊緊抱在懷裡。

「祖母,爹爹是不是?」趙捷和永和大長公主坐在一輛馬車上,皺眉問永和大長公主,永和大長公主搖頭:「捷兒,很多事沒見到你爹爹之前,都別去想。」

趙捷應是,眉頭沒有鬆開。

永和大長公主終究已經上了年紀,這些日子算得上提心弔膽,沒吃好睡好。此刻一放鬆下來,就想起趙德昭來,可憐他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趙德昭已經死去。

馬車在趙府門口停下,胭脂先下了車,看著門上剛被撕掉的封條,胭脂大驚失色,永和大長公主也下車,不見內里有人出來相迎,更感驚訝。

趙捷上前把門推開,門裡此時才傳出哭聲。接著老衛老吳等帶著人出來。瞧見主人回來,老衛老吳忙上前跪下,老衛哽咽著道:「寧國公,寧國公,已經,小的們前些日子一直被關在府內,方才封條才被撕掉。小的們正商議著,要在這設靈堂,還要去置辦各項東西呢。」

丈夫,丈夫已經過世了?永和大長公主恍若未聞,急急往府里走去。

老衛忙跟著她:「公主,現在府裡頭什麼東西都是缺的,駙馬的屍身並不在這府里,說是官家要做主為他操辦喪事。」

官家?柴昭?永和大長公主的身子晃了晃,轉身要出外,但只走出一步,就暈倒在地。

眾人急忙上前攙扶,胭脂剛想要人去請太醫,卻又嘆了口氣,此刻,並不算什麼好機會。只讓人把永和大長公主扶回房去。

「娘,我怎麼覺得,東西都沒變,可是這府里,和原來不一樣了?」趙嫣皺眉望著這府邸,胭脂也察覺到了,對趙嫣淺淺一笑:「事情才剛開始呢,嫣娘,你怕不怕?」

「不怕,能和娘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趙嫣的回答讓胭脂笑了,這才是自己的女兒,不被別人幾句話就騙到。

老吳已經上前對胭脂道:「夫人,家裡的米面糧油都已經空了,還有肉菜這些,方才小的已經吩咐人出去買了,只是……」

「我已經曉得了,該花多少錢就花多少錢吧,還有,去胡府送個信,就說我已回來了,讓娘別擔心。」胭脂吩咐著老吳。

老吳應是還沒下去,就有婆子進來:「陳國夫人已經派人來了,說他們好好的,禁軍已經撤走了,要夫人您不必擔心。」

胭脂能想到柴昭不會放過自己娘家,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一顆心算是放下,又匆匆吩咐了幾件事,聽到永和大長公主已經醒來,胭脂也就往永和大長公主卧房裡面去。

永和大長公主睜開眼,看著這熟悉的擺設,想著丈夫已經去世,甚至很有可能是自己連累了他,永和大長公主不由心如刀絞,淚如泉湧。

胭脂進房,看見的就是永和大長公主靠在枕上流淚,身邊的侍女不敢上前相勸。胭脂急忙上前對永和大長公主道:「公主,我……」

永和大長公主已經搖頭:「你不用勸我,我心裡難受,哭一哭就好了。」

「這件事,只怕還是大郎的……」胭脂的話讓永和大長公主凄苦一笑:「怪大郎做什麼?也不知道這是怎麼教出來的,睚眥必報。這樣的人,今日不行,明日定會又行。」

胭脂聽出永和大長公主話里的苦澀,此刻最難受的只怕就是永和大長公主,一個是她娘家侄孫,另一個是她繼子。

永和大長公主傷心一會兒就對胭脂道:「不用安慰我了,我沒事。你去忙你的罷。多少日子沒回來了,這家裡只怕事也不少。」

胭脂此刻哪還有心情想要去料理家事,只是看著這周圍:「也不知道以後怎樣呢。」

永和大長公主沒有接話,眉又重新聚攏。

「趙將軍,汴京城有信送來!」趙鎮接了信,飛快地看了起來,接著笑了:「好,好,好!傳令下去,快馬加鞭,往汴京進發。」

「趙將軍,你真要進京兵諫?說個分明,我說,你別這樣地……」符三郎聽到命令就對趙鎮道。

「許多事,總要到了汴京才能去做,否則就……」趙鎮並沒說完,符三郎已經笑了,趙鎮看向遠方,胭脂,我要回來了。

趙鎮的大軍在三日後回到汴京城,趙鎮傳令大軍駐紮城外,只帶了三百騎入城。進城那日,群臣都來迎接。

趙鎮下了馬對群臣行禮:「按說天子有令,做臣子的是不能違逆的,但臣子可以死,只是死前總要辮個分明,而不能蒙著罪名死去!」

參知政事急忙還禮:「趙將軍所言甚是,此事,群臣都曾力諫,只是天子不允,我等也只有聽從!」

幾句場面話說過,群臣又請趙鎮上馬入京,往皇宮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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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爹爹不是今日到嗎?怎麼到現在都沒回府?」趙嫣問著胭脂,胭脂看著女兒:「你爹爹今日不能立即回府,他還要入宮去和官家辯白。」

「那如果辯不白呢?」趙嫣的話讓胭脂笑了:「辯的白的。」

是嗎?趙嫣好奇地看著胭脂,胭脂還沒回答丫鬟就來報:「胡娘子來了。」胭脂笑了:「快請!」

接著胭脂又對趙嫣道:「你舅母來了,你可以問問她。」

「嫣娘想問什麼呢?」鄒蒹葭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趙嫣已經走上前迎接:「我問娘,爹爹為何不直接回府?」

鄒蒹葭笑吟吟地走進來,捏一下趙嫣的臉:「你爹爹不是入宮了嗎?」

胭脂拉鄒蒹葭坐下:「別理她,最愛問了。」趙嫣做個鬼臉,就去給鄒蒹葭倒茶。鄒蒹葭接茶在手才笑道:「以後,就不一樣了。」

胭脂明白鄒蒹葭說的是什麼,只淡淡一笑:「總歸是要背罵名的。」

縱然兵不血刃,縱然有人擁立,都會背上一個罵名。

「背罵名,總比全家沒命了強。」鄒蒹葭的話讓胭脂握住鄒蒹葭的手:「我聽娘說,那日你們也想逃出府呢,結果沒逃出去。」

「那糞桶臟且不必說,誰知他們竟連糞桶都要查。」鄒蒹葭嘆了口氣,沒想到他們真是一點都不放過。

「好在,都過去了。」胭脂的話讓鄒蒹葭點頭:「不說這個了,我和你說,這兩日,我們家的三姊姊,成日來尋我呢,卻不是尋我說話,而是……」

「只怕是你父親叫她來的吧?」胭脂一語道破。鄒蒹葭已經點頭:「他們還想著再撈一個爵位呢。也不想想就算真能撈到一個爵位,能守住嗎?」

風雲變幻如此,群臣一旦上了勸進表,到時定會尊崇前朝後妃。鄒芸娘的待遇不會掉,甚至可以恩及娘家,那這個時候,來尋鄒蒹葭說好話就再合適不過了。

胭脂不由想起那日和鄒芸娘說的話,不由勾唇一笑,鄒蒹葭和胭脂又說幾句家常,也就和胭脂一起去探望永和大長公主。

「臣,參見陛下!」趙鎮走入大殿,一步步往前走,走到離柴昭三步的地方,恭敬行禮。「好,好一個臣,好一個趙將軍。朕今日要你死,你願不願意?」柴昭近乎癲狂地喊。趙鎮看著柴昭,搖頭。

「果然你們趙家,全是心腸壞了的人,還好意思說什麼……」

「臣不願死,並不是捨不得死,而是臣不願被官家抹黑。官家當日放出臣謀反的消息時候,可曾想過臣當時是在外面,手握十萬大軍。當臣只能以死辯白時候,臣,自然不能死。因為死了,官家還是要肆意辱罵臣,甚至累及臣的家人。不,臣已經累及家人了,臣的父親已經血濺宮門。臣,不能讓臣的父親,白白死去。」

趙鎮的回答只換來柴昭的冷笑:「要謀反就謀反,還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這樣說你們趙家不過也就是個亂臣賊子。」

「敢問太|祖昔日被擁立時,可也是劉家的亂臣賊子?當日隱帝倒行逆施,致天下易主。今日官家所行,和隱帝有何區別?甚至,官家更甚一籌。官家所行,世宗不會行,先帝不會行,這才是他們能坐穩江山的緣由。」

柴昭大怒,拿起手邊的東西就要扔向趙鎮,趙鎮站在那裡,看著柴昭,柴昭身邊的內侍急忙勸道:「官家,您……」

「我這官家也做不了兩日了,難道連發怒都不可以?」柴昭怒道。

真還是個小孩子,趙鎮淡淡一笑:「官家自然可以發怒,只要能知道發怒的後果就可。官家,你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就該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可以任性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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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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