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自然之力
「愚蠢的人類，死亡是你最好的歸宿。罷了，我本想拿你的腦袋去邀功，可是你的腦袋不值錢啊！嗯，等我抓到莫違天，那才是大功一件！」阿耳戈斯冷笑著將牛漢的屍體扔到地上，轉身就要離開，可是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腳不能動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被一條巨大的藤蔓纏得死死的，「這是…..哼，是你臨死之前給我下的套兒嗎？不過這奈何不了我。」阿耳戈斯說著就想用手將藤蔓扯開，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這根藤蔓彷彿是鋼鐵鑄成的一般牢牢地釘在原地絲毫不受損傷。
「可惡，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阿耳戈斯努力了好半天依然是毫無進展。正當他無計可施的時候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本來寸草不生的地面上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了無數植物的嫩芽。這些嫩芽以驚人的速度成長很快變成了與纏住他雙腳一樣的巨大藤蔓。
這些藤蔓遮天蔽日的生長著，將阿耳戈斯包圍在中間。不一會兒的工夫藤蔓的末端擠出了無數根形同利刃的東西，利刃齊刷刷地指向阿耳戈斯，就像是一群手持長矛的士兵正在與敵人對峙。
這時本來已經趴在地上不動的牛漢卻慢慢地抬起了頭來，他看著那些藤蔓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阿耳戈斯也感受到了敵人的氣息，他不無驚訝地問道：「老頭，你…..你沒死？」
牛漢強忍著劇痛一字一頓地說：「你死之前我是不會斷氣的。縱使我的骨頭被你擰斷了我還是會爬起來看著你咽氣。」
「什麼？你居然還能說話？這不可能！中了我的百眼穿心應該五感盡失才對，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阿耳戈斯顯然有些慌了。
牛漢慘笑了一聲，「哼。你的確讓我五感盡失，但是這不代表我不可以說話。我們原人寨的人從小習武，內力之強已然超出了常人的範圍。縱使喉嚨不能在繼續發生也沒關係，我們依然可以催動內力說話。」
「催動內力嗎？原來如此，看來你的脖頸現在也是在用內力支撐著的，不過我想這樣救不了你。你現在太過虛弱支撐身體的力量非常有限，很快你就會因為內力耗盡而死。也就是說我只要在這些爛草裡面等著你死就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在那之後我會很輕鬆的離開這裡。」
「是嗎？可是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當你被這荊棘之森包圍的那一刻你就永遠也走不出去了。」牛漢氣若遊絲地說道。
由他這麼一說阿耳戈斯驚出了一身冷汗，「老頭你什麼意思？死到臨頭難道還要在這裡虛張聲勢嗎？」
「哼，是不是虛張聲勢你馬上就知道了！」牛漢說著抬起一隻手開始了吟唱：
無與倫比的大地之母啊。
你賜予世間生命與繁榮，
你將被苦與不幸一掃而空。
你造就了我們的筋骨、血肉，
你完善了我們的靈魂。
現在，請將您無窮的力量借給我。
讓我懲罰那些暴徒。
讓我讓他們懂得尊重！
偉大的自然之力流淌在我的指尖，
貫穿於我的心中。
萬物由生而滅，
由滅而生，
大雁總會南飛，
荒草亦能欣欣向榮。
歌頌那無盡的荊棘之森，
讓藤蔓化為刀劍，
讓枝葉化為長弓，
去斬妖除魔吧。
讓我的熱血沸騰！
吟唱已畢，牛漢周身的血液開始慢慢離開身體。它們彷彿受到一種力量的牽引，迅速向那些遮天的藤蔓靠攏。藤蔓接受了血液的恩賜忽然產生了異動，那些形同利刃的尖端沖著阿耳戈斯高大的身軀刺了過去。
阿耳戈斯猝不及防，只感到兩肋一陣生疼，巨大的藤蔓已然插進了他的腰間。藤蔓緩緩升起將他整個人提了上來吊在了半空中。
阿耳戈斯驚恐的雙眼正注視著趴在地面上的牛漢，「混蛋！快放我下來！」
「怎麼樣？被吊起來的滋味不好受吧？我這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你現在根本就動彈不得，一切已經結束了！」
「老頭，你不要得意忘形的太早，你這妖術是奈何不了我的！」阿耳戈斯雙手抓著腰間的藤蔓不住地掙扎著。
「不要污衊我們原人寨的功夫！這不是妖術而是自然之力。它和你用的那種招數不同，是通過虔誠地膜拜自然而得來的異術。多年一來我一直以土地為生，屠殺之後更是跟著大帥遠走他鄉他原人寨的土地上繼續耕種。我將一生的心血用在土地上，而大地之母也教會了我許多東西。這荊棘之森只是其中一點皮毛而已。阿耳戈斯，你不是說你是強者嗎？你不是說弱者就要成為強者成功的墊腳石嗎？我要告訴你你錯了，沒有人是絕對的強者，你不去尊重這個世界，世界就會唾棄你。世間萬物都有它的規律，違背這規律的人就會死，若論真正的強者恐怕只有大自然吧！」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將死之人還在這裡大放厥詞！什麼尊重世界，我呸！是世界先拋棄我的，它沒有給我生存的權利，我要唾棄它才對！那位大人讓我從無盡的沉睡中醒來，他才是我的世界，是世間唯一的神！你所說的自然之力根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早在若干年前人類就已經不再信任自然了，人類早就征服了自然成為這個世界的霸主。而我們渣滓要比人類還強，我要取代你們成為新世界的主人！」阿耳戈斯已經氣急敗壞了，他不顧劇痛拚命地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藤蔓的束縛。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誰對誰錯並不是由我們評判的，我們都是這大自然的過客，終有一天會回歸塵土。強者也好，弱者也罷，都是滄海一粟。我從未將信念付諸於我的人生，而是將它放眼於未來。我現在拚命地和你戰鬥為的只是未來的子子孫孫能夠過上和平的日子。生命本就脆弱，就像花花草草，就像五穀樹木，它們都將走向毀滅，可是它們又都會為未來打算，在有生之年留下一顆種子，把自己的血脈傳承下去，這就是生命的真諦。你口口聲聲說渣滓要取代人類，我不懂你話里的意思，不過我認為這個世界沒有誰取代誰的道理，生命沒有權力讓另一種生命消亡，有這個權力的只有自然，但是有些時候為了更多的人活下去，我只能去做一些違心的事情，這些事情可能就是我這一生所要背負的罪孽吧。沒有辦法，為了我的兄弟們、為了族人、為了未來我只能在這裡殺死你。」牛漢說著眼睛里似乎流出了眼淚。
「臭老頭，少在這裡假慈悲了。人類的虛偽我已經看夠了。你們本來就是即將被淘汰的種族，即使我們沒有取代你們，眾神也會結束你們的。我的生命是那位大人賜予的，為他而死我心甘情願，只可惜死在你手上我實在是不服！」
「服與不服已然是沒有意義的話題了。阿耳戈斯，我們都是身負罪孽之人，和我一起下地獄去吧！」牛漢說著又一次抬起了手臂，「荊棘之森——爆！」
「啊！！」
一聲巨響，藤蔓瞬間爆裂開來。濃煙升騰，熱浪滾滾。爆炸形成的衝擊力將方圓幾里夷為了平地。
煙塵散去，一切都化為了虛無。
蕭萬龍和算盤李屹立在山頭，他們望著遠方慢慢散去的塵埃已然淚流滿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