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直到偶遇美音少年(一)
我為討個說法而一籌莫展。
「要如何去信任你?你對我們忽冷忽熱,剛才還不是關心艾城爾嗎?現在為何不再問津?」蘇昊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挺起胸膛一觸即發。
「艾城爾?我問了嗎?你們見到了艾城爾?」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如是他從不知曉這件事。
「怎麼可能,你剛剛明明在外面問。」我看向安林特后立即轉向蘇昊,因為安林特努力艱難回想面色陡變讓我驚訝,「你真的不記得嗎?」我出了冷汗問他。
「不是啊。」
「我還以為呢?」我抿抿嘴調好了坐姿。
「你們腦子短路了嗎?自從17號葉悠意在這兒叫上了所有人在窗帘前面揭露數落我和我對視后那天起,我就一刻也沒離開過這兒,直到現在。」安林特平日的詭計多端加上他無辜誠懇的樣子讓人無法揣測。
而我所能揣測的是他口中的17號,「你說的葉悠意是誰?是我?」
「澈靈?我怎麼不知道?」蘇昊驚奇地問道。
「是你啊,經過大家的統一投票,這是你的新名字。你有強大的意志力。」安林特說完就走到了他那有著各種各樣零件和工具的工作台,「我要忙我的事了,你們請便。」
莫非這兒有兩個安林特?一個負責在外謀權謀利四處打聽求實,一個負責打理內在做實驗創造新事物?那麼和空盛族聯手的到底是真是假,是哪個?
或者安林特是在說謊,他是這十七個人的主導者,難道在這裡也有他害怕的勢力嗎?如果有,那將會是誰呢?
又或者,他失憶胡言亂語了,我迴轉到了陌天的病。有可能嗎?這種百年不見的病幾率也未免太小了。不過還有待我觀察驗證。
蘇昊與我一同坐於安林特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猜測想象著。
我突然為自己有一個絕妙實用的方法而沾沾自喜,在實施之前我和自己玩了一個小小的遊戲:我看著牆上貼的那個倒「福」,打賭數十下它掉下來的話,我就去踐行我的想法。它不掉下來,我就理所應當地把有漏洞的那個角粘上。
如此簡單明了的道理,誰都知道它怎麼可能會在十秒中就那樣誇張的掉下來呢?我數了兩個十秒它都依然紋絲不動,我強迫自己加油重新數,在蘇昊一直看著我嘴唇微動直到我數到第一百次十秒時,它就真的二話不說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就像我跳高時啪地一聲掉了下來。
蘇昊走到它掉下的地方撿起來。是的,我偏愛十這個數字,我昏昏沉沉地挪步到安林特面前,一手成喇叭狀貼在他耳際輕微問他,「你給我的紙片寫的什麼?」
「什麼紙片?剛才把你摔糊塗了吧!」安林特讓我伸出手他要給我把脈。
然而手剛觸碰我的胳膊,他就將手迅速放到我的額頭,「天哪!你發燒了你不知道嗎?這麼燙!」
蘇昊眼神看過來,「怎麼了?」
安林特從藥箱里拿出了體溫計,甩了兩下,「給,夾在腋窩下。」
此刻它迫切地看著我,蘇昊也一會摸我手,一會摸我額頭,對我噓寒問暖,如是我得了**或者重病好不了了。不,**是會嚴重傳染的,感冒可沒這麼明顯。
「阿嚏!」好大的一聲,啊傳染了,是誰,我抬起頭,蘇昊打噴嚏了,我一本正經地做了個祈禱的動作,「這不是我傳染的吧!哈哈!」
「你們兩個竟如此弱不禁風,葉攸意,你的時間到了,拿出來。」
「你還是叫她澈靈吧!」蘇昊抽了下鼻子臉紅紅地看著他。
「糟糕。你都燒到38度了,可我這兒葯不多,你先躺床上休息吧!我去叫疼兒給你退燒。」安林特說著就往外走。
「你先看看蘇昊,別,別叫疼兒。」
「我男子漢大丈夫,打噴嚏算什麼,我好著呢,你快躺下。」蘇昊用小刷子掃掃床上的異物,扶著我坐下。
我感到自己臉色蒼白,全身乏力,任由他那雙溫暖的手擺布。
躺在床上我頭暈的難受,更是沒有知覺,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給我敷了毛巾,而那雙溫暖的手並沒有把我扶起來灌點葯什麼的,這讓我心裡尤為不踏實,不過有收穫的是安林特剛才的舉措已向我證明了一點:他最近腦子有問題。
我一定不能生病,生病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我將全然不知情,我不能罪過坦然地放心讓蘇昊一人承擔一切。
想著想著我就直起身坐起來,穿上了鞋子。
一陣美妙魅力十足的歌聲飄來,悠悠傳入我耳里,時高時低,忽隱忽現,有韻律又樸實又不失華麗高端。有吸附力有粘合力更有一種神秘力。這是什麼歌?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我空無一人,怎麼沒人照顧我呀,這能是誰在放歌?而且聲音開這麼大!我在學校恨不得給誰兩巴掌的衝動還是沒有完全化為烏有,想立即去刨根出來。
我搖曳地推開大鐵門走了出去,頭暈發燒折磨地我身體虛弱,我是使了比九牛二虎之力還大的力氣才將門開了勉強能擠過去一個身軀的大小,外面沒什麼異常,旁邊還是那個山洞。
可那歌聲竟然是從山洞中傳出來的!難道是蘇昊的閑情雅緻在放歌?也不可能啊,雖說在地下室我只見過一個電視,但安林特從不打開,況且這兒也沒有電腦什麼的。
容我看個究竟,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山洞,越往裡走,一絲一絲的亮光就透了出來,聲音愈來愈清晰,愈來愈像是一個真人唱著。而正前方,竟然側身坐著一個認真的少年,高挺的鼻子,紅嫩的像極了塗了口紅但絕對是純天然的嘴唇,穿著一身白色有魅力的西裝,劉海的長度似乎蓋住了那雙眼睛,他胸前捧著把吉他,邊唱邊彈,這種無與倫比的聲音竟然出於跟我近在咫尺的人,他如此陶醉,就連我輕輕走到他身旁都沒有任何察覺。
我的雙腳下意識鼓足了勁,眼睛不困且明亮起來,身體也因此僵硬著,血液一下子全供給了大腦,精神充沛地一動不動在他身旁。
我閉上了眼睛,恣情感受心靈的洗滌,這是比阿爾卑斯棒棒糖都還要甜。然而在下一分鐘,歌聲停止了,靜止不動。我最初的反應是:這首歌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