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據點
最近幾天，天氣都還算不錯，雖然氣溫比較低，但陽光卻異常的燦爛，平白的連心情都要好上幾分。
不過對於在京都惡名昭著的餓虎幫來說，最近的日子卻是異常難過，不少人被抓進了牢里，折磨的死去活來；而那些僥倖逃過一劫的幫眾，也是躲在某些陰暗的角落裡苟延殘喘，再也沒有了前些年成群結隊在街道上招搖過市的風光場面。
但這些，沐言基本就沒有管過，他掰著手指頭算著，算著楚楚和如霜趕到京都的日子；雖然這次一別不過三個多月，但他卻是加倍的牽腸掛肚，連一向很好的胃口都變的不那麼好了。
街邊的一個不大的小酒家裡，最近幾天沐言便經常在這裡吃飯。
「沐言啊沐言，那麼大的宅子，請幾個家丁僕婦，難道你會死么？」蔡先同咬著牙，恨恨的喝了一口酒：「有了這些人，餓了有人給你煮飯，地髒了有人幫忙掃，衣服髒了也有人幫你洗，還用得著自己跑街邊來下館子么？」
「我要是請了這些人，你還能跟著我吃白食么？有的吃你就吃，這麼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沐言沒好氣的說道：「請你吃飯，還落一身埋怨，我真是何苦來哉呀我……」
「你這也叫請客吃飯？我堂堂天一商號的少東家，聞名帝國的蔡秀才跑這麼個破破爛爛的小酒館里來下館子，我丟人不丟人啊我……」蔡先同看看那烏漆麻黑的桌子，不知道多少年沒重現刷過的黑黃牆面，不住的搖頭。
「行了行了，吃什麼吃到肚子里還不是一樣……」
「啪」的一聲響。
蔡先同劍眉倒豎，悶聲道：「你還讓不讓人吃了？這種話是飯桌上說的么？我簡直以和你是朋友為恥！」
「……」沐言翻了翻白眼。不搭理他了。
」我就知道，小別勝新婚！想著如霜楚楚就這一兩天到，連飯都吃著沒那麼香了吧？」蔡先同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道：「你個鐵公雞能有這麼好的心思請我吃飯？打死我都不信，估摸著該是寂寞了，找我當陪酒的來了！」
「隨你怎麼說吧！這京都里我就認識你們姐第兩個，我寂寞了不找你陪酒。難道我找先雅姐去？你還不得生撕了我呀？」沐言嘿嘿笑著說道。
蔡先同臉色很不高興的翻了個白眼：「別拿我姐開玩笑——你哪位柳飄飄，這幾天沒來過？」
柳飄飄的事情，沐言在閑聊的時候跟蔡先同提過，很是感慨了一番造化弄人；當初驕傲的像是孔雀一般的柳飄飄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沒有！我做的那麼絕情，哪怕有一丁點尊嚴的人應該也不會來了吧？何況是那麼愛面子的柳飄飄……」沐言輕嘆著道：「她現在是趙正卿的人，我可不想讓趙正卿覺得我對她還余情未了，到時候用她來威脅我，那就扯不清楚了……」
「那倒是！」
蔡先同笑了笑道：「不說別的。等到楚楚和如霜來了，她到門上一鬧，估計你的臉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二人正說著，樓下停下了一頂小轎子，一個小腦袋從窗戶里探出來，一雙大大的眼睛咕嚕嚕的四下張望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沐言站起身來，沖著那腦袋揮了揮手。
小腦袋看看周圍的環境。眉頭微微一皺，這才下了轎子。弓著腰走了進來。
「小李公公怎麼跑這兒來了？」蔡先同皺著眉問。
沐言微微笑了笑道：「我們沒有官職在身，總進皇城裡也不方便；太子估摸著讓我們在外頭找個聯絡的地方！我家肯定不合適，所以便決定將地方定在這兒！」
「哎呦，這地方偏的，可讓我好找」小李子公公尖細的嗓音在樓里聽起來異常的刺耳。
沐言笑道：「地方差了點，公公你別介意！對了。不知道公公吃飯了沒，要不我再叫兩個菜上來？」
「別別，哎呦這油膩膩的，哪裡還吃的下啊？」
小李子公公嬌笑了起來：「我也就是過來辦差事，得趕緊走！太子說了。讓你們好好乾，虧不了你們兩個！」
說著，遞過一個用火漆封好的信封，還有一疊銀票，看上去不下三十萬兩之多。
「太子有心了！」沐言和蔡先同起身，向著皇城的方向微微鞠躬。
小李子公公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笑道：「二位秀才都是胸有韜略之人，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一切都為了太子，咱們喝一個！」
說著，自己拿起酒壺為沐言二人斟酒，自己則直接將壺裡剩餘不多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向沐言二人深深的鞠躬，這才顛顛的下樓走了。
「……他這是幹嘛啊？怪怪的！」蔡先同納悶的說道。
「哎……跟我們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難受的唄！」
沐言笑了笑道：「這小李子公公是太子的貼身太監，要是太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可是要陪葬的——二皇子有文聖的支持，風頭正勁！太子勢微，他能不難受么？」
「……真是可憐的人啊！」蔡先同長嘆了口氣，又想起自己和沐言現在的處境，不也是如此？不由的又是長嘆一聲。
「好消息還是多啊！肖讓估計三五日就會抵達京都，牛將軍因為在煙雲立下了大功，也被召回京都任職，將統領京都附近的兵馬，擔任京都巡城將軍一職」沐言拿出信箋看了看，然後低聲說道。
蔡先同也是面有喜色，道：「這樣，咱們的力量就起來了呀！看來當今陛下為了太子，也算是盡了全力啊；這些可都是要害職位，能頂住文官的壓力，明目張胆的為太子安插人手，也是個狠辣的主啊！」
「呵呵，泥人都有三分火，兔子給逼急了還咬人！要不是被文聖一脈給逼的退無可退，想來陛下也斷然不會做出這幅撕破臉的架勢！看來，咱們的時間不會太多啊……」沐言搖頭苦笑道。
「據說，文聖三十年前立下誓言，三十年內不踏出文聖廟一步！算算日子，文聖出關的日子，大概還有不到四個月了……」蔡先同道。
沐言的雙眼陡的瞪大，顫聲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事知道的人雖不多，但也不少，算不得什麼秘密——就像黃浩龍是文聖的野種一樣！」蔡先同嘿嘿笑道。
沐言深深的吸了口氣，默默的思索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