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失盜,污衊
前來送禮的是寧王身邊的親兵,只道:「請陸大人打開盒子,一看便知。」
陸金瑤依言打開盒子,只看了一眼,竟然又把盒子蓋上了,遞迴給親兵:「這個,你拿回去,本官不收。」
他們在一間靜室里,其他人都在外面。
親兵誠惶誠恐:「大人,請您務必收下。這,這要是帶回去,王爺那邊下官沒辦法交代啊。」
「好吧,我收下。」陸金瑤把盒子隨手一放,讓人帶親兵去吃飯、休息。
不管誰問她關於這份禮物的事情,陸金瑤也不回答。
一家人見她心情不好,只道是被那刁小刁給氣著了,也是,及笄,多重要的一天,居然還遇到個攪局的混蛋,換了誰會高興?
眾人勸慰幾句,又去報了案,安慰陸金瑤早點兒休息,別想太多。
回到房間里,陸金瑤取出寧王送來的禮物,直接丟到了床下,看也不看一眼。
粟昕急忙過去把東西撿起來放回桌上,問道:「姐姐,你怎麼不高興?我去給你準備點兒吃的吧?」
陸金瑤沒說話,忽然拿起身邊的枕頭,狠狠的打了幾下。
「好你個小道士,這麼多年不跟我聯繫,裝神弄鬼的做你的寧王,現在又冒出來,你拿我當傻駱駝不成?」
「我還以為你有了什麼不測,找了你好久,結果你做你的寧王,享受你的榮華富貴,都不跟我打個招呼。」
「哼,別以為我會原諒你。」
她拿著枕頭撒了半天的氣,也沒進空間,直接就睡了。
哪知道第二天早上一起來,聽見外面的動靜似乎就不太對。
她一翻身坐起來,問道:「外面怎麼那麼吵鬧?發生了什麼事情?」
粟昕從門外進來,一臉的焦急:「姐姐,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官兵,要來抓人。」
「抓人?抓誰?」
「您二叔。」
「為什麼?!」
「這……我也沒怎麼聽清楚,好像是皇宮裡丟了什麼東西,現場留下二老爺的名字。所以,就來抓人去審問了。」
真是倒霉事一件接著一件,陸金瑤先平復了一下心情,道:「給我梳妝,我出去看看。」
「來不及了,方才人已經被帶走了。」沉穩了許多的櫻桃來給陸金瑤報信。
陸金瑤深吸一口氣,道:「無妨,先給我梳妝,準備官服,另外準備些吃的。另外,備馬,去找我師兄。」
師兄,說的自然是君不語。
皇宮裡失盜,不管丟了什麼,負責調查此事的,一定是「隱」。
等陸金瑤趕到的時候,君不語居然已經在府外等她了。
「師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別的也不說了,走,跟我一起進宮去查看現場。」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陸金瑤點點頭,她今天也已經料到要進宮去,因此穿的是官服。
陸金瑤也是隱的副統領,跟著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若是說她徇私,君不語也跟陸寒楓是師出同門,到時候自有君不語出來擺平。
一路上,因為不知道內情,因此兩個人都不說話。
進了皇宮,來到丟失物品的宮殿里,兩個人開始仔細查看現場。
發現丟了東西的時候,禁軍就已經查看過了,除了一句寫在牆上的「盜寶者乃陸寒楓」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所以,就憑著一句話,就把我二叔給抓了?」陸金瑤冷笑一聲,「不是我說,誰偷了東西還把自己的名字寫上的?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嗎?」
君不語道:「此事諸多疑點,你先別著急,咱們慢慢查看。丟了的都是什麼?」他問一個禁軍。
「是聖上的珍珠鬧龍冠和一支九龍杯。」禁軍答道。
其實這事也不怪皇帝精神緊張,這皇宮大內,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偷出了東西去,一點兒痕迹也沒有發現,這要是有人半夜進皇宮要他的命,豈不也是易如反掌嗎?如果是有宮人跟外人串通,那不是更危險嗎?
所以,除去抓了陸寒楓,看守值夜的宮人、禁軍也全都被抓了起來。
陸金瑤小聲嘀咕道:「當個皇帝還真是不省心,時刻要提防有人對自己下手,嘖嘖,心累啊……」
兩個人四處查看了一圈,果然沒有什麼蹤跡,隨後全都抬頭往上面看去。
這一看,君不語和陸金瑤對視一眼,點點頭。
這時進來一個總管,名叫胡大海,是奉了皇旨來看看調查情況的。
君不語道:「胡總管,我們已經調查清楚,這賊果然是從外面進來的。」
「何以見得呢?咱家瞅著這裡什麼標記也沒有啊。他是從哪裡進來的?」
陸金瑤微微一笑,道:「從橫楣而入,從橫楣而出。」
胡大海急忙賠笑:「二位大人,不是咱家不相信,只是這萬歲爺要是問起來,總得有個憑證才是啊。」
陸金瑤道:「總管不信,派人搬過梯子來,讓人爬上去,把橫楣一挪就開。再說四周毫無痕迹,那人若是從上面進來,就得爬著進橫楣子,心口正貼著底下的橫凳,所以別的地方俱有浮土,這個底凳來回出入,必然蹭了個乾淨。」
胡大海一聽,很有道理,連連點頭:「有理,有理!」派人搬梯子上去一瞧,橫楣子兩邊,連一點浮土也沒有,上面一看,果然窗凳上俱有浮土,底凳上沒有。
「二位大人果然說中了,可這賊是從何處進來的?」
君不語伸手一指:「總管請看,由此處而入。」
胡大海一看,果然靠東牆底下有些灰塵。因為太不起眼,所以沒人注意到。
陸金瑤眼神卻好,忽然看見一個奇怪的東西,湊到近前瞧了一眼,問道:「胡總管,你看看這個東西,是以前就有的還是新有的?」
胡大海過去一看,在窗欞上,有一朵小蓮花,有一個莖,陪著三瓣花瓣,全是用白粉點成的。
「先前沒有這東西。」
他不知是什麼緣故,君不語也過來看,忽然一拍巴掌:「白蓮花!這賊倒是大膽,居然還敢留下一個標記。他這是想要幹什麼?」
胡大海聽了個糊裡糊塗,陸金瑤卻道:「這下子可以證明我二叔不是偷盜聖物的賊人……可如果抓不住這刁小刁,估計也不會放人出來啊。這刁小刁敢入大內且沒有蹤跡,輕功必然一絕,武藝應該也不差,想抓他只怕不容易。而且……」
「而且什麼?」
「他當年是因先天靈根被帶走的,他的背後應該還有個靈王以上的人才對。」陸金瑤嘆口氣,「這事情怎麼越來越麻煩了。」
君不語道:「既然如此,咱們先去稟明了聖上,再做定奪。」
「也只好如此了。」
當下兩個人去面聖稟明了此事。
昨天陸府發生的事情早就報給了墨謹知道,說句實話,那麼大的爆炸,估計京城裡沒幾個不知道這事的,因此他對君不語和陸金瑤的調查結果沒什麼懷疑的地方。
「這賊真是膽大妄為……可能把他抓住?」
陸金瑤沒說話,君不語卻是道:「此人蹤跡難尋,一時半會兒只怕有些困難。」
「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定要把人抓到。至於其他人,既然跟此案無關,就放了吧。」
至於怎麼抓,那皇帝可不管了。
君不語和陸金瑤告退出來,君不語道:「師妹,這刁小刁可是沖著你們陸家來的。幸好當今聖上是有道明君,才沒有牽連到你們。」
陸金瑤道:「皇恩浩蕩,我陸家自然銘記於心。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他留下我二叔的名字,卻還要留下他自己的標記?」
「其實也不難理解,他們江湖上混的,做了案子總要留下個標記證明自己辦的是大事。珍珠鬧龍冠倒是不好出手,只能藏著,那九龍杯卻……」君不語皺了皺眉,「九龍杯是聖上的心愛之物,這下丟了,還真難辦。那東西又小,平日里又沒什麼特色,真是有點兒麻煩。」
陸金瑤沒接話,她還在想著那白粉點的白蓮花的事情。
在她看來,既然是要栽贓嫁禍,在現場留下別人的名字,卻又留下自己的標記,實在是太反常,太不合理了。
刁小刁看起來不是這麼愚蠢的人。
「師妹?」
「啊,師兄,這抓人可是在你的職責範圍內,我就不跟著摻和了。這幾天還打算開展些新生意,我先去忙了。」
「也好,不過你萬事要小心,那刁小刁是沖你們來的,萬萬不可大意。」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陸金瑤告辭離開,忽然心中一動,馬車沒有回到陸府,也沒有去店裡,而是向著城外的偏僻之處而去。
她總覺得,這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刁小刁的出現,好像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這太詭異了,一點兒徵兆都沒有不說,這傢伙對她家中的情況還瞭若指掌。
刁小刁一直跟隨世外高人學藝,他的年齡跟陸金瑤差不多,應該沒什麼機會把陸家的上下調查的這麼清楚,甚至連她的生日都知道。
難道,跟當初流放充軍的那些刁家人有關?
她正想著,粟昕已經在她耳邊低聲道:「姐姐,有人一直跟著我們,越來越近了。」
……好不容易寫好了開題報告,結果又要重寫……簡直要哭了……
果然半夜聽到走廊里詭異的貓叫不是什麼好事……我要去思考一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