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救火

天開是長子，當年周有俊和天羅教之間的事情他記雖然沒見過菲雅，但既是父親的友人來祭拜，他無論如何是不能往外趕的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周天開朝菲雅躬身請道：「既然如此，聖女裡面請。只是，周家小小別莊，恐怕容不下那麼多人。」

「我帶的人，也不勞你費心。」菲雅說完，自己邁開步子，熟門熟路地往裡走。而周天開身後的人，面對靠近的菲雅幾乎下意識地往兩邊退開，為她讓出一條道來，倒真像是在列隊歡迎了。

見菲雅走進去了，文葵也趕緊跟了過去，順道挾持了滿臉不情願的水瞳。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門外大隊的人馬就撤離得一乾二淨。車夫把車趕到後門，直接進了院子，把馬牽到馬廄里去。而兩個廚子，不用人帶就自己走到燒毀了一般的廚房裡，找了個能用的爐子開始替菲雅燒水煮茶。剩下還有幾個下人從馬車上卸下幾個箱子麻利地把東西往周家搬。

那根本不像是客人，更像是主人回來的架勢。

「這個女人，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個妖女。」看完門口這一場好戲的蕭慎皺眉感嘆道。看來，她比他想象中的要難對付。

「極品，實在是極品啊！」旁邊楚郡王，則出了不一樣的感嘆，「雖然戴著面具，但是我可以想象，一定是一張絕色傾城的臉。」

蕭慎轉頭看，笑了笑心提醒道：「據我所知羅教的這位聖女，早過不惑之年了。我看那面具，是用來遮她臉上的皺紋的吧。」

這句話才剛說完，一個冷的聲音就在他們身後響起：「定國侯三子蕭慎，楚郡王韓輝，聖女有請二位一敘。」

過頭，文葵就在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字一句地說完便轉身離開。

「完了。」楚郡王拍拍蕭慎地肩。「像她那樣地女人。你要說她妖女她還不介意。你要是敢說她老嘖。我替你哀悼。」

蕭卻朝他笑笑乎一點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尷尬地事。看了看文葵離開地方向。有點遺憾地說：「可惜安姑娘不在。」

「你一個人在說什麼呢？」楚郡王已經跟了上去。見蕭慎還站著沒有動。忍不住回頭催促道。「別告訴我你是怕了她走吧。」

「沒看見那位姑娘又往別地方向去了嗎。看來聖女要見地人不止我們兩個何必著急呢？」蕭慎慢悠悠晃著。不緊不慢地說。他可不想當那第一個聖女在屋裡大眼瞪小眼。

沈吟朝聽到菲雅到來地消息震驚之後。下意識地就往外跑足地做賊心虛。但跑著跑著。她又突然現自己沒有必要跑。她一沒做錯事二沒害過人。不過是人家周家出事來湊個熱鬧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地。連菲雅都能頂著天羅教聖女地名義過來攪局。她就更沒什麼好顧慮地了。於是這腳步漸漸慢了乾脆停下站定。看了看方向。決定偷偷去瞅瞅天羅教聖女地架勢。

剛掉轉頭沒多久，沈吟朝就遇見熟人了。一開始只是覺得背影像，一閃就過去了。但沈吟朝離開之後，越來越覺得像，又回頭追了過去。

「文楊大哥，是你嗎？」前面的人原本已經閃得沒影了，聽到沈吟朝的呼喚，忍不住現身，看到沈吟朝的驚訝不比她的小。

「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文楊剛剛還一副小廝的摸樣，見到沈吟朝整個人的氣場立即變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天密院風羽長老的第一愛徒，是天羅教數一數二的青年俊秀。若不是為了任務，他是不會讓自己這副摸樣出現在人前的。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倒是你，在別莊里做什麼？」沈吟朝掃了眼他這身行頭，突然有種不好的猜測。天密院不但消息靈通，暗殺刺殺明殺都是一流，就比如文楊。「周有俊不會是你殺的吧？」

「小姐，要是他真是我殺的，你這樣問我，我也不能告訴你，任務都是要保密的。」文楊無奈地說，「不過正是因為人不是我殺的，所以我才能這樣告訴你。至於我在這裡做什麼，小姐就不要多問了，你也知道，這是規矩。」

「好嘛，你不說，我猜不行嗎？」沈吟朝靠近了些，以便更好地觀察文楊的表情：「我猜你是來事先踩點的！」

文楊嘴唇動了動，似乎欲言又止，但又有笑意。看來不是哦。沈吟朝再靠近，聞到了文楊身上的味道，突然一個激靈：「周家的廚房，不會是你炸的吧？」

「不是廚房，是糧倉。」文楊見沈吟朝已經猜到，乾脆把事實都告訴她。反正這架勢下去，他遲早要破了規矩的。

「你好端端炸人家糧倉做什麼，我娘不是也來了嗎，你炸了讓她吃什麼啊？」

文楊一攤手，剩下的事他是真不知道：「聖女的意思，我是揣測不了。不過她是

了食材過來的，你就放心吧。」

沈吟朝死命地想，也沒想到菲雅來別莊之前為什麼要炸人家的糧倉。事實上，周家在洛陽店鋪到處都是，隨便一家米店就抵得上好幾個糧倉，也不會因為這樣就沒有飯吃。還是菲雅又想到什麼新書需要這樣的情節？若真是這樣的理由，沈吟朝先暴汗一個。

「我該回去復命了。」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文楊抬頭望了眼，看著沈吟朝猶豫著說：「小姐既然在，不如同我一起回去。好久沒有見你了，都很想你呢。」

「我還有點事……」沈吟朝不好意思地回絕道，就怕的是過去之後就回不來是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吧「我過些日子就去天羅教看大家。」

文楊心裡道沈吟朝這麼多年總共去了天羅教不到五次，其中有三次還都是在他去出任務的時候，遺憾難免加深了些。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跟沈吟朝約定了下次再見之後，很快離開了。

天密院的人輕都是一流，不過眨眼間人就已經不見了。

沈吟朝還在想著他炸糧的事，下意識地就往西北方向走去。這裡她來過來糧倉就和庫房在一起，糧倉整個炸了，連著庫房的牆也倒了一面，壓壞了不少寶貝吧。

火勢已經被住了在只有零星的小火在燒著，零零散散有幾個丫鬟和老媽子在取水救火因為男丁都去到了正門口。所以沈吟朝的出現，一點沒覺得突兀，有人看見她了，忙著手上的活一面沖她喊道：「喂，你是哪個房的丫頭，不要傻站著來幫忙撲火啊。」

「呃我……哦！」沈吟朝愣了愣，勢接過了遞過來的水桶刻手腳麻利地幫起忙來，對她講話的那個姐姐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始跟她說話。

「是大少爺房的聽荷。你是跟誰的丫頭啊，是生面孔前都沒見過你，新來幫忙的？」

「是……」

「哎，你還真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怎麼連朵白花都不戴。這要讓管事的瞧見了，肯定訓你。」這個聽荷姐姐人很好，立刻從自己頭上摘下一小朵白花插在沈吟朝頭上。周家的下人，自然是要替周有俊戴孝的。

可沈吟朝不是，頭上插著白花怎麼都覺得彆扭。她想伸手去摘，卻被聽荷握住了手，驚嘆道：「好白嫩的手啊，這麼嬌貴，我家夫人也不過如此。」

沈吟朝有點不好意思地縮了縮手，見旁邊的人也圍了過來，便大方地分享她的護手之道：「平日空閑的時候拿白芷白白這三白磨的粉混了銀耳熬出來的汁液，敷臉敷手敷哪都能美白的。」

這當然是菲雅的方子，沈吟朝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不用刻意去保養。最多有時候手抓藥抓多了有了眼色，才想到要用這辦法白白手。

「天，這樣的法子，哪是我們這些人折騰的起的啊。你這丫鬟做得，倒比主子矜貴。」

沈吟朝怕身份暴露，連忙說：「沒有沒有，那是因為我家主子人好，我平時比較空。」

「你到底是哪房的丫頭？」

「我其實，其實是蕭慎蕭公子那裡的。」沈吟朝被逼得緊了，只能拿蕭慎搪塞。

所有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彷彿沈吟朝不是蕭慎的丫鬟，而是蕭慎的情人一般。看來蕭慎在這些未婚少女的心目中，還是有很大吸引力的，馨悅的情敵很多，值得注意。

「對了，既然你是蕭公子的人，怎麼跑來這裡救火？」

「公子他聽到巨響，擔心出什麼事，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於是這些丫鬟們又開始聚在一起講蕭慎是個多好多完美的人。沈吟朝悄悄開始後退，沒留神腳下踩到了什麼，差點摔倒，是聽荷拉住了她。

「當心啊，這裡太亂了，得看清腳下的路。」聽荷說著，把絆到沈吟朝的東西撿起來，是一截燒焦的木板，曾經或許也裝過什麼名貴的東西，現在卻成了焦木。

沈吟朝忽然想到什麼，說道：「這裡既然是庫房，應該有不少東西吧。姐姐們想要白，這裡就應該有。」

這是個很讓人心動的誘惑，不過聽荷咽咽口水，嘆息著對沈吟朝說：「哪輪得到我們想呢？管事的一早就帶人來把庫房裡還完好的東西都搬了出去，剩下這一堆焦炭，能有什麼？」

「那庫房裡面現在是空的了？」沈吟朝眼睛亮了起來，不等聽荷回答就沖了進去。

「哎，那個誰，裡面危險，不要進去！」聽荷在後面喊的話，已經聽不進沈吟朝的耳朵里。她自然之道庫房危險，尤其在進入之後，看樣子就知道這庫房時刻有坍塌的可能。所以她更要抓緊這最後的機會，尋找庫房的秘密。

莫非菲雅的目的，也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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