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套話

你就是特意把我叫到這裡來，告訴我你活膩了嗎？」又笑了起來，看了眼那三根沒入樑柱的金針，彷彿不是從她手上出去的一般。[泡~書~吧~超~速~首~發]

「聖女誤會了，我只是想確認一些事情，以免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菲雅搖搖頭，手拍上周天元的肩，說道：「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嗎，膽子那麼大，連吟吟都敢利用，還開口朝蕭慎讓我去幫你弟弟看病，你是想保護他嗎？你以為蕭慎要保的人，我就不敢動了嗎？你今天真的是給了我很多驚喜呢，都讓我後悔當初決定選你了。」

「我以為，聖女會選擇幫我治我的腿，脫離這一切，是因為當年的事。」周天元覺得自己似乎能夠猜到菲雅的想法了，人也越來越冷靜，對菲雅放在他頸邊威脅似的手毫不在意，把自己猜想的都說了出來：「我之所以那麼多年要與這輪椅為伴，不正是因為天羅教出的錯嗎？」

「可惜，我們天羅教不是什麼名門正派，是魔教誒。你知道什麼叫魔教嗎？要真犯下神秘錯，與其急著去彌補什麼，不如把錯的這從這世上抹掉，連同所有相關的人，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但是天羅教沒，不是嗎？至少我現在，還能再這裡和你說話。我想了很久，為什麼現在才出現來告訴我能夠治好我的腿，以前一直以為是因為沈吟朝在看來並不完全。比起聖女心中的事業，就算是沈吟朝也沒有那麼重要。

」

「即使你很堅定地認為我會殺你，你也最好不要試圖惹怒我，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我知道的不少。」連沈吟朝都被周天元拿出來說，菲雅的臉色驟變冷狠戾地像是地域的惡魔一般。

「是嗎，我想請問聖女，沈吟朝為何現在會被壓在那堆廢墟底下。如果她沒有試圖去找那密道，這一切都不會生。」周天元不甘示弱，借用沈吟朝知名，的確可以從菲雅口中套出不少東西。

「我根本沒到第一個去的人會是她！」菲雅憤然地反駁，一不留神，果然實話就出來了。

炸了糧倉只是其一。光封了被現地密道入口並不夠。菲雅用這個爆炸來吸引那些知道了不該知道東西地人讓文楊在庫房牆上做了手腳。只要有震動。就會引第二個炸藥包。而且是埋在牆根上。小小地爆炸生在地下。卻能讓上面地樑柱失去重心轟然而倒。連著屋頂一起下來。讓所有一切都埋葬在煙塵之中。

「可是你知道地。她已在查人又好奇。雖然只是爆炸。她也有可能會去地。」周天元頓了頓。犀利地指出：「不管怎樣。沈吟朝第一個去到現場地可能性並不是零。但你還是決定這樣做……」

「夠了！」菲雅厲聲止。人已經激動起來。手掩飾不住地微微顫抖。她地目光也不復剛剛那麼堅定。「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這些。」

「地確我沒有資格。」周天元也大出了一口氣。他地緊張不比菲雅地激動少。「只是聽說了沈吟朝地事情之後。我對自己地性命也沒有太大期待了。至少現在想弄清楚事情地真相。」

「哼。你已經猜到了大半有什麼不明白地嗎？」菲雅激動之後慢慢平復。口氣比剛剛緩和了很多。

這也是周天元地目地意去戳菲雅地弱點。看來很成功。菲雅現在整個人也已經放開了。口中說地也應該是真地吧。

「父親他，沒有死。十八年前他得知自己即將遭遇不幸，便提前一步讓自己『死去』，好讓那個假冒的他順利進府，他自己卻一直隱在暗處觀察，是嗎？」

「他要是聽到你這話，不知是該感到欣慰還是恐慌呢？」是周有俊兒子猜出來的，菲雅也沒打算否認，替他補充完整，「只是你現在根本無法想象當時的狀況。其實那個假冒的周有俊在他還沒離開的時候就出現過了，而那個時候他甚至連誰要害他都不知道，遺憾地說，當時我也沒能查出。所以我們知道，這個敵人一定不一般，我便向有俊提議詐死順了他們的意。」

「父親雖然詐死，但為了查出是誰要害他，一定還是會隱在周家的吧。周家別莊底下的密道，我以前並沒有聽父親提過，家中也沒有人知道，所以父親隱身其中，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況且假冒的周有俊心虛，向來不讓人亂動他的東西，房間和書軒平日都沒什麼人在，父親倒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現身。」

聽周有俊這麼說，菲雅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笑容，差點開口告訴他什麼，卻念頭一轉，又咽了回去，直接跳過了這一點：「那麼之後的事情，你也應該都能明白了吧。這麼多年來，知道你父親的存在的人不過三個。他原來一直想要報仇，但時機不到，被我勸住了。而現在時機正好，我們布下這一個局，就等著那人來鑽。我想等一切都安靜下來，你就能見到你真正的父親了。」

對於父親這個名字突然覺得陌生的周天元沒有被菲雅打出的親情

，他繼續盯著菲雅眼神的變化，一面快速地思考著：切，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父親的意思？那個茶老六，是你派出的人吧，他的目標到底是誰，是沈吟朝，還是她那個古怪的爺爺，或是蕭慎？」

「剛覺得你聰明了一些，現在怎麼又笨回去了？你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真的覺得我會回答你嗎？把不該知道的猜到了，是你的腦子好，但把不該說的說出來了，這就是你沒經過腦子。」

周天元一時語塞然閉嘴不再說。他剛剛是趁勢想要一路問下去，不過看來菲雅沒那麼好糊弄，他因為先前的成功，有些輕敵了。

「你要說你擔心的是蕭慎，我不會相信。你要是擔心沈吟朝，我自己的女兒也不勞你費心。如果你是擔心你父親也不必，他那隻老狐狸，知道我在算計他又如何，他也一樣在算計著我，你該對他有點信心的。不錯我的確就是想利用你們周家打背後那隻老虎，等了那麼多年，現在這時機正好。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你這樣的聰明人，應該知道閉嘴的。」

周天元聽到這裡，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菲雅從一開始就沒把這些在他們約定之外的計劃告訴他想讓他知道，是不想他卷進去。至於這是父親背後的意思，還是他天羅教那點愧疚同情心所使，他無從所知。

不過，從最一開想要掙脫開這一切事情的人就是他，所以才有那個約定。如果他逃開了蕭慎的控制，卻又捲入一個更大的陰謀中，他又是為了什麼呢？他就是這樣的本性，喜歡凡是都知道清楚掌握在手中也正是這樣的性子，才會讓蕭慎選中他，因為他不僅聰明，而且還有想要保護的人。

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周天突然釋然，深深呼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不覺間背後已有些潮濕：「那麼我只最後問聖女一個問題，關於天寶。他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他的身世嗎？」

「如果再平庸點的話就不用如此了。有俊說，周家的產業，不能落入外人手中。」菲雅提到周有俊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認同。這倒讓周天元有些意外，也有了更多的希望。

「多謝聖女下留情留了天寶的性命。」周天元畢恭畢敬朝菲雅深深一揖，然後又說：「我願以性命擔保寶今後絕不會插手周家的事情，可否請聖女為天寶醫治？」

菲雅似乎就等著他開的應得非常爽快，還特意玩笑似的囑咐：「不過這事，千萬別讓你老爹知道，要推，就推到蕭慎身上去。」

周天元親耳聽到他應，心裡落下了一塊石頭，突然覺得一陣輕鬆。想到周天寶能夠恢復原來那樣的活蹦亂跳，他臉上也有了笑意。只是又想起了什麼，臉上變得不太好看。

挑在這個時候菲雅來說這些，的確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但是他很怕菲雅這樣任性又狂妄的個性，會因為沈吟朝的事一氣之下讓周家人陪葬，所以特意用自己的猜測跟她賭，明白讓她知道沈吟朝會出事是因為菲雅的錯。

周天元現在確定菲雅不會動周家，至少在計劃成功之前不會動，也算放心。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攤開來講清楚了，剩下唯一的問題，就是現在沈吟朝的安危。

「聖女，不讓天羅教的幾位壯士參與救援，是怕他們不清楚地形。庫房之中有不少的箱子和架子，房屋的結構也與一般不同。

若是挖掘的時候稍有不慎，可能造成更大的坍塌。」周天元緩和下來，小心地跟菲雅解釋。

菲雅略一點頭，什麼都沒說。臉上的面具遮去了她所有的表情，嘴唇的輕動也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那聖女……」

「你們的人，你回去督促著點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菲雅打斷他的時候似乎有些不耐煩。

待在心情不好的菲雅旁邊是極其自虐的事情，周天元會意，默默地自己轉了方向，朝來的路去。

「等等。」菲雅想起什麼，突然叫住他，「你的腿如何了，走兩步我看看。」

這個時候還記著他的腿，周天元真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惶恐，應該是惶恐吧。他停下，既然菲雅這麼說四周就一定沒有人。然後他默默地掀開腿上的毛毯，靠著手臂的力量把人撐起來，扶著牆站著。

「嗯兩腿靠緊站直，然後左腿上抬，彎曲……好換右腿，彎曲……兩腿分開……」菲雅在那裡氣定神閑地站著指揮周天元動來動去，像是逗弄實驗室的小白鼠一樣。頓時剛剛煩悶的心情在「調教」周天元中一掃而空。

等周天元終於被主治醫生放行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忙不迭地坐回輪椅逃回去。而面具下的菲雅，心情很是舒暢，說話的口氣也是愉悅的：「你們兩個，偷聽夠了沒有，人都走了，也該出來晃個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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