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為何一定要讓趙越下山
【第11章-為何一定要讓趙越下山】因為他是不一樣的美男子!
但是現在的溫大人,暫時還沒有空去思索趙越會不會赴十日之約,或者換句話說,他幾乎已經斷定對方一定會來,既然是鐵板上釘釘的事,自然就沒必要多費心,況且年關將近,為了能讓城中百姓過個好年,他幾乎每天都忙得團團轉。
木青山道,「大人。」
「何事?」溫柳年問。
木青山道,「吃大戶也不是這個吃法。」
「師爺說笑了。」溫柳年道,「像騰雲堡主那般瀟洒俊朗之人,一看便知十分喜歡仗義疏財。」
木青山:……
溫柳年將手中狼毫放下,細細吹乾了紙上墨汁——上頭寫了不少字,都是需要騰雲堡準備的年貨,甚至還有干辣椒和臘肉這類吃食。
木青山想了想,還是抽了個空去找尚雲澤。
尚堡主正在後院練劍,餘光掃到他來之後,動作便愈發行雲流水,幾乎要用劍鋒在空中畫出一朵花。
木青山仰著頭看。
尚雲澤心情極好,收招落地走過來,「忙完公事了?」
「嗯。」木青山道,「我是來感謝堡主。」雖然大人臉皮厚了些,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周全些才好。
「謝我什麼?」尚雲澤有些不解。
「這些日子以來,騰雲堡應該為城中百姓花了不少銀兩。」木青山道,「大人也是心中有愧。」
尚雲澤聞言失笑,「心中有愧?」
木青山心虛頓了頓,然後點頭,「是。」
「怕是未必。」尚雲澤帶著他一起往回走。
「為何?」木青山努力讓自己底氣看上去足一些。
「這可不是單純騰雲堡在做善事。」尚雲澤問,「你可知道追影宮?」
「嗯。」木青山點頭,「大人偶爾也會說起他先前在雲嵐城的日子。」自己雖不是江湖中人,卻也對追影宮秦少宇有所耳聞。
「追影宮商號遍布天下,自從我下山來到這府衙開始,騰雲堡便與追影宮有了生意上的往來。」尚雲澤道,「背靠大樹好乘涼,騰雲堡將來所得到的好處必然不少,現在也不過是拿出其中一部分而已。」
「還有這回事?」木青山驚奇問。
「真是個小書呆。」尚雲澤搖頭。
木青山不滿,「你與大人都不肯說,我怎會知道?」
「遲早有一天被人賣掉,還要幫著數銀子。」尚雲澤敲敲他的腦袋。
木青山躲開,順手打了他一下——當然絲毫力度也無,軟綿綿的。
書獃子的憂傷誰能懂。
尚雲澤心頭很是爽快,「要不要出去走走?」
木青山道,「不要。」
「那你要做什麼?」尚雲澤又問。
木青山回答,「看書。」
「書有什麼好看的。」尚雲澤皺眉,「又是那些之乎者也?」
「不是。」木青山搖頭,「是大人寫的書。」
尚雲澤聞言被雷了一下,然後就開始陷入擔憂。
天天看些妖精戰天神,久了會不會變得更呆啊……
「不然別看了。」尚雲澤試圖阻撓。
「不行。」木青山堅定進了書房。
尚雲澤咬牙切齒。
但是咬牙切齒也沒用,溫大人他就是如此受歡迎——不僅是師爺,連城中百姓也很是追捧,紛紛表示我們已經很久沒看過如此好看的故事了,怪不得是當年殿試探花郎。
第一次印刷的小話本很快就被搶光,甚至還有人為了美男子的畫像大打出手,頭破血流來府衙告狀。
木青山問,「大人可要再畫一幅《趙越制止鄰居爭搶畫像圖》進行勸導?」
「倒是不必。」溫柳年道,「再等三天。」
木青山想了想,「大人是要等趙大當家來?」
「沒錯。」溫柳年點頭,「接下來本官要做什麼,全看趙大當家這次如何做決定。」
木青山嘆氣,「只怕趙大當家會覺得大人有些強人所難。」
溫柳年道,「本官就是在強人所難。」
木青山:……
其實也可以不用如此爽快承認的。
「若是趙越答應出山,與官府聯手剿匪,自是皆大歡喜。」溫柳年道,「退一步講,就算他不願與官府聯手,只要能暫時帶人離開蒼茫山就好。」
木青山有些不解。
「前段日子,尚堡主給本官看了蒼茫山的地形圖,雖說由於土匪的關係,並沒有精確測繪,不會也能看出的確地勢險峻。」溫柳年道,「若是沒有熟知地形的人帶路,莫說是騰雲堡聯手府衙,就算再加上追影宮的人,只怕也未必能佔到便宜。」
「那這和趙大當家下山有何關係?」木青山又問。
「匪幫殺人如麻兇殘狠毒,這些人的命,又如何能比得上府衙官兵與騰雲堡弟子。」溫柳年道,「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沒人會捨得讓他們白白送死,但蒼茫山匪患必須要除,所以本官已經上書朝廷,調撥震天火炮來這蒼茫城。」
「大人打算炮轟蒼茫山?」木青山倒吸一口冷氣。
「只是起個威懾作用而已。」溫柳年道,「群山茫茫,想轟平也沒那麼容易。」但是家門口有人天天發射轟天雷,也足夠讓匪幫頭疼——就算炸不飛老巢,但黑洞洞的炮口就對著下山之路,還有誰敢冒頭出現,到那時不說別的,能不能吃飽肚子都是問題。
「所以本官才會想讓趙越下山。」溫柳年道,「因為他不是大奸大惡之輩,不該被困在山中。」
「為何不將實情告知趙大當家?」木青山問。
「因為沒人對他知根知底。」溫柳年道,「若是將消息泄露,匪幫十有八|九會綁架城中百姓作為人質,到時候又要徒增許多麻煩。」
木青山點頭,「我懂了。」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要做的,只有兩件事。」溫柳年道,「讓百姓過好年,以及逼趙越下山。」
木青山覺得,大人在說最後一句話時,似乎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
十日之後,溫柳年等了整整一夜,也沒有見到趙越。
「趙大當家怎能如何狠心?」看著書桌前的孤單身影,木青山很是不滿。
尚雲澤好笑,「原本就是大人逼迫他,不答應有何不可?」
「但大人是一片好心。」木青山強調。
「那又如何?」尚雲澤道,「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好心解釋。」
木青山坐在台階上,又回頭看了眼書房。
尚雲澤道,「若我看你太怕冷,讓你多吃些辣椒——」
「我才不吃。」木青山打斷他。
尚雲澤失笑,「你看,我也是好心。」
木青山沉默,
尚雲澤坐在他身邊,「前些日子我讓你吃辣椒,沒什麼事吧?」當時只是出於一時惡作劇,卻沒料到他平時真的一點辣都不肯吃。
「沒有。」木青山道,「就是胃難受了幾天。」
尚堡主心裡很是自責。
「我印堂還發黑嗎?」木青山問。
尚雲澤搖頭,用拇指按按他的眉心。
「吃辣椒真的能驅邪?」木青山又問。
「下次不要再吃了。」尚雲澤道,「去廟裡燒個香也一樣能化解。」
木青山撇嘴,香火錢很貴的。
「小木頭。」尚雲澤看著他。
「嗯?」木青山扭頭。
「……你冷不冷?」尚雲澤問。
「有一點。」木青山往手心哈熱氣。
溫柳年坐在書桌后,淡定瞄著兩個人。
有一點。
「我叫了騰雲堡的裁縫過來。」尚雲澤道,「幫你做兩身衣裳。」
木青山有些意外,「堡主要給府衙內的人做冬衣?」
尚雲澤頓了頓,他只想給他一人做而已,為何變成了府衙內所有人?
「這怎麼好意思。」木青山趕緊推脫。
溫大人揉揉眉心,心中有些同情尚雲澤。
「無妨。」尚雲澤道。
「多謝堡主。」木青山笑眯眯,伸手撓了撓鼻子。
尚雲澤握住他的手腕,皺眉,「怎麼有個小凍瘡。」
「小時候就有了,以後每年冬天都會犯。」木青山不以為意,「開春就會自己好。」
「可以適當多揉一揉。」溫柳年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
「大人。」木青山被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
「能活血通絡。」溫柳年一邊往外溜達一邊說。
木青山自己揉了揉凍瘡。
「最好能讓尚堡主代勞。」溫大人頭也不回道,「師爺怕是不懂,習武之人有內力。」
是嗎?木青山疑惑。
尚堡主心頭很是愉悅,對溫柳年的好感度蹭蹭上升。
果真是大地方來的官,就是很懂眼色。
光沖這個,莫說是給府衙中的人做冬衣,就算是給城中百姓挨個發銀子,也未嘗不可啊……
木青山看他,「尚堡主若是忙的話——」
「我一點都不忙。」尚雲澤笑容雲淡風輕,「簡直閑得發慌。」
「堡主!」話音剛落,一個小弟子便急匆匆跑進來,「方壇主派人傳話,說堡內前日兩撥弟子起了衝突,請堡主儘快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