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貧民窟的天才
臨近中午的時候，馬車進入了盧梭城。
剛過了城門，狄米就提前和伊蘭雅告別下車，伊蘭雅也不打算再敷衍下去。
此時正是盧梭城最熱鬧的時刻，行人如潮，摩肩接踵。背著一個大皮囊的狄米輕鬆歡快的行走在大街上，他看見什麼都覺得挺好奇，聽到很多人在談論盧梭杯牌靈師挑戰賽，心中更加興奮。
在泰瑞麗世界要做一個牌靈師並不算難，每萬人中必定可以出現幾個，難得是如何達到一個很高的水準。盧梭杯是一年一度的地方大賽事，參賽的牌靈師最多會達到上千人，在這個盧梭城確實算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誰能奪取中階挑戰賽的冠軍寶座，拿走那一萬愷撒金幣的獎金，這就是人們關注的重點。
泰瑞麗大陸有拜麗庭、伏爾泰、阿瑞斯三大帝國，世界貨幣發行權歸屬勢力龐大的聖母教廷。教廷鑄造的貨幣是凱撒金幣，其他各大帝國發行的銀幣都自行和凱撒金幣掛鉤。拜麗庭帝國發行的鷹銀和凱撒的官方兌換率是一百鷹銀兌一枚凱撒金幣。一萬凱撒就是一百萬鷹銀。
對絕大多數的平民而言，一個月要能賺上七八百枚鷹銀就算是很不錯的收入。一百萬鷹銀足夠他們花上一輩子，如體育彩票五百萬大獎那樣蠱惑人心。
狄米本來只是想買些生活用品和食物，現在心也有些癢，迫不及待的想找幾個人鍛煉下技術，他匆匆招來一輛拉客的馬車就遷往牌靈師學會。
盧梭城牌靈師地方學會位於城中心的盧梭廣場上，形同一座風格壯麗的大教堂，氣勢恢宏，那棟有十二層的魔法塔更足以俯視整座城市，塔頂的六顆不同屬性的熒輝石散發出繽紛眩目的光芒彩，這也是盧梭城的一大美麗夜景。學會的對面就是真正的盧梭大教堂，擁有三百多年的歷史，這樣的地方就會常駐一位主祭司大人，在本地的權威還要高於市長，更高於牌靈師地方學會會長和地方騎士團的團長。市長是本地的貴族代表，盧梭城做為穆爾西亞近百年崛起的經濟重鎮，通常都是要安排一位子爵大人出任市長。
這也表明，在社會地位上，祭司高於貴族，貴族高於牌靈師，牌靈師高於騎士。也有人說，泰瑞麗大陸的牌靈師是不世襲的貴族，騎士是不入流的貴族，偏偏只有騎士可以成為每個帝國的皇帝和女皇，只要他們能控制住帝國的各個騎士團。皇位也不是世襲的，它象徵著帝國的最高武力和權利。
也有人說，祭司象徵信仰，貴族象徵金錢，牌靈師象徵知識，騎士象徵軍事。
聯想自己擁有成為聖脈教皇的資格，狄米特意多看了那座巴羅克式風格的華麗莊嚴的大教堂，幻想著裡面那位美麗聖潔的主祭司大人，心中默默壞笑。
今天不是一般的熱鬧，在學會的競技註冊處竟然聚集了幾十位平常難得一見的牌靈師。大家都是過來報名參賽的，狄米勉強排在三十多號的位置。就在他排隊的時候，四五個已經報過名的牌靈師逐一過來詢問：「要參加俱樂部嗎？」
大部分人都回答有了。
狄米正感到好奇，他身後那位有著一頭金髮的牌靈師已經發出不屑的冷笑聲，譏諷道：「現在才想到組織俱樂部，一看就是野隊！」
牌靈師要想賺大錢無非兩條道路，一種是會打牌，打出眩目多姿的風格，打出各自的忠實擁躉；第二種是有紮實艱深的理論，不斷的出售和修復牌靈。這就要求牌靈師在技術和學識兩個方面都有所追求，雖然也可以在學派中相互切磋技術，討論學術，但終究是不太方便，年輕的牌靈師就會組成一個小團隊，或是俱樂部，或是非官方的沙龍學會，一起成長。
狄米正在考慮是不是找個小團隊共同成長，後面的金髮牌靈師陡然推了他一下，惡狠狠的罵道：「你***沒有眼睛啊，向前走啊！」
狄米恨恨的回頭瞪了那人一眼，那傢伙的眼神特別陰毒，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那人一臉鄙夷的看著狄米，喝道：「看什麼看，不服氣和我出去單挑啊！」
狄米看對方一身魔法裝備奢華的耀眼，法袍眩目，肯定是等級很不低的有錢人。他還是對自己有信心，不可能一直處於下風，但也不願意吃眼前虧，就向前走了幾步，不去理睬後面的人。
那人卻不屑一顧呸道：「孬種，跟我換位置，站在你後面真***晦氣！」
狄米沒有想到對方這麼驕橫，他正要強硬對峙下去，排在狄米前面的牌靈師已經受不了，陡然回過頭，罵道：「克里維奇，你要再亂叫，我現在就打趴你！」
那人慫了一下，一臉不爽的悶著頭低聲哼道：「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等級高一點嘛！」
發話的牌靈師身材高大，棕發濃眉，臉方鼻高，眼神堅毅，看起來就是位很有正氣感的熱血青年。他回頭看了看狄米，問道：「你是新人？」
狄米呵呵笑道：「是的。大哥真威風呢，一看就是非常有名氣的厲害人物！」
他就喜歡躲在這種人後面，好處多多啊。
熱血青年一把拉過狄米，將他拖到自己身前，道：「別理克里維奇，這種人渣就知道欺負新人。我叫德拉雷德，你是本地人吧，看你有點眼熟啊！」
狄米笑道：「是啊，我叫狄米貝明－古鐵雷斯，大哥叫我狄米就可以了！」
「啊……！」隊伍前面和後面都有人發出輕微的錯愕聲，十幾個人紛紛看向狄米，就連德拉雷德也一臉驚愕的看著他。
狄米知道古鐵雷斯有個「貧民窟小天才」的美名，也是當時格魯斯大人百里挑一選他做弟子而傳出來的。他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有沒有俱樂部啊？」旁邊正在拉人的野隊牌靈師近乎瘋狂的一聲厲吼，幾個人你拉我搶的擁堵過來，驚的狄米匆忙後退了一步。
德拉雷德靠了一聲，道：「古鐵雷斯……你連我都不認識了？我說怎麼看你眼熟呢，三年前，我還去格魯斯大師那裡求教過呢，不過也是，你那個時候才十三歲。我在穆拉森嶺的那個魔法塔里也只呆了兩天！」
不等狄米回答，德拉雷德就狠狠的瞪了那幾個拉人的牌靈師一眼，將他們嚇退了下去。德拉雷德的眼神再清晰不過——跟我搶人，你們找死啊！
狄米尷尬的笑了笑，道：「有點印象了。大哥比以前帥氣高大很多，我真是認不出來！」
德拉雷德感覺到狄米的恭維，他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帥氣的人，也有些尷尬的呵呵笑道：「想起來了吧。你也該出來鍛煉下實戰。按照你的天賦，現在怎麼也得有初階十一二級了吧？」
狄米無奈的唏噓道：「遇到了一點意外，現在才五級，哎，鬱悶死了！」
德拉雷德大吃一驚，道：「不可能吧，我兩年前就聽說你到十級了啊，你一天到晚都在穆拉森嶺閉關修鍊，天賦又那麼好，現在沒有十二級都嫌慢啊！」
狄米嘆道：「一言難盡，不過總算是過去了！」
德拉雷德挺惋惜的噢了一聲，安慰道：「那就好。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難過的，以你的天賦和師承，突破初階也就是三四年的事情。」
狄米笑了笑，再將視線掃過去，忽然發現那個叫克里維奇的金髮牌靈師神色詭異的掉頭就走！他正覺得有些不對勁，德拉雷德卻抓緊機會追問狄米：「你還沒有俱樂部吧？我們關係也不錯，去年，我剛和朋友組建了一個小俱樂部，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介紹你入隊，大家一起練習下鬥牌的技巧！」
「好啊！」狄米正有尋找一個小團隊共同成長的念頭，他有些懷念大學同宿舍的那幫人了，雖然這幾個傢伙綁他時鬧的最凶，其實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