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廁所是危險地帶】
因為有了樣板,墨夙抄作業抄地很快,再把作業還給了方佳薇后,還學著她將作業交給了自己的小組長,接著就淡定地坐在椅子上開始看書了。看過一晚上的字典后再看這些書已經變地沒昨天那麼困擾,只是很多知識是她從前沒碰見過的,更別提聽都沒聽說過的英語和數學。
自習課上根本沒幾個人當真在自習,不是抄作業就是聊天,教室的左下角已經圍上了好幾個男生,而坐在他們包圍圈內的,顯然就是昨天剛被翻過資料的晏寒熙。他縮著肩膀,臉上掛著苦澀的訕笑,小心翼翼而略帶害怕地回答著同班同學的質問。說是質問已經很好了,基本上是侮辱。
墨夙的座位是隔了四個小組后、他的斜對面,可即便是隔了這麼長的距離,她依舊能一轉頭就看到了他,隱藏在厚框眼鏡下的眸隱約浮現出一種奇異的藍色,但是如同薄冰般很快就消散融化了。
另一邊,蔡舒楠顯然是注意到了她目光抵達之處,看了她半響后又扭頭瞧瞧長相不算好看又纖瘦的厲害的晏寒熙,嘴角一勾便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自信瀟洒地站了起來,蔡舒楠也走到了左下角處拍拍其中一個男同學的肩膀,親昵地靠近過去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後者挑了挑眉,順著她指的地方望過去,一眼就瞧見已經在看書的墨夙。
「這樣都行?」男同學略顯疑惑地反問道。
「行還是不行試過才知道。」蔡舒楠順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從抽屜里拿出了一面乾淨的小鏡子便照了起來,慢條斯理地順著自己的捲髮。可梳了沒幾下,她下意識地將小鏡子壓低,若有所思地盯著墨夙的後背。她就不信,搞不定這個滿腦子仙劍四的怪轉學生!
第二節後半節課後老師已經開完會回來了,見到鬧哄哄的班級自然沒感到意外,只是花了很短的時間讓他們安靜下來就繼續上課了。語文課後,第三節就是讓學生們又愛又恨的體育課,愛是可以玩自己的,恨是…運動煩死了!
由於學校搞時尚,是少部分女生校服是裙子的學校之一,也因此,在運動課的時候她們必須換上舊校服——藍色的運動褲。當然男生不用換,通常這種時候女生們都會把男生趕出教室,拉上窗帘在裡面換,而男生則會自動自發地自己先去操場。也有女生選擇去廁所換,方佳薇就是其中一個,而墨夙抱著裝著運動褲的袋子,默默跟在方佳薇的身後,後者無語地直翻白眼。
方佳薇有種自己在帶孩子的錯覺,雖然自己這個老媽子很不稱職。
廁所,又是一個容易發生突發情況的地點。蔡舒楠幾人跟在了墨夙的身後,趁她進了廁所的單間關上了門后,立刻搬來了角落上放著的拖把卡住了門把手,丟下幾句嘲笑的話就跑了。方佳薇躲了起來,一直等到快上課見周圍已經沒認識的人了才趕緊跑進去搬走了拖把。
「墨夙!墨夙!喂!出來啊!你在哭嗎?所以才叫你說話客氣點的啊!喂!回答我啊!」
但是仍她怎麼拍門叫喊,裡面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墨夙!靠!還沒死就出聲啊!你是在哭嗎?天啊!不會真出事了吧!墨夙!墨夙!哭也哭出聲來啊拜託!喂!!!」
女廁所里少有的幾個女生已經躲到了一邊,門口亦是三三兩兩的站著幾個同學好奇地張望著,就在此時,廁所門「咔嚓」一聲從裡面被打開,墨夙神色平靜自然地回望著方佳薇略顯驚慌和擔憂的表情,深褐色的眸浮現出一絲暖意:「你比我猜測地更有善心。」
「你……」方佳薇還傻愣愣地半舉著右手問道,「沒在哭?」那雙眼睛一點都沒紅,眼角更是一點水跡都沒有,說她哭過都沒人信。
「我何以要哭泣?」淡定反問。
「你、你——你這個——」方佳薇瞬間氣結,重重地換了好幾口氣才忍住爆粗的衝動,用力把自己的右手往下一揮,近乎咬牙切齒地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出聲?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道嗎!」
「……」其實她剛才是利用普通人看不到的魂體狀態跑出去了,誰知道方佳薇會跑回來拍門,不得已她只好又回來化為人形開門了。就算是神通廣大的神獸,來回跑也是需要時間的。但是這些都不能說,解釋…不知道該怎麼解,不說…只怕會更生氣,於是,因在想對策中,墨夙盯著對面的人沉默了。
見她這樣,方佳薇更是氣,用力就將拖把的木棍推向了她,像是跺地一般踏著極重的步伐轉身就往廁所門口走:「不理你了!」
墨夙順手接住了拖把,嘴角勾勒出一抹輕笑。
人類雖是自私,但…絕非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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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是跟別的班級一起上的,一共有三個班,墨夙所在的二年三班、二年六班以及三年二班。站在隊伍外,差點遲到的墨夙漫不經心地扭過了頭,一眼就瞧見站在男生堆中的擁有著純黑眼眸的少年——端木祺。
跟一開始就搞地很混亂的墨夙不同,端木祺臉上總是帶著笑,人又溫柔、禮貌體貼,所以進來沒多久就跟班級里的人混熟了。他在跟周圍的人聊天,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稍側過頭望過去,眸中清冷一片,嘴角邊的笑容卻更明顯了。
見此,墨夙平靜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看他。上課鈴響後,體育老師便走了過來,一看到站在隊伍外的墨夙就體貼地立刻為她安排位置,可非常巧合的…她站在了蔡舒楠的身後。
由墨夙的班帶頭,排成兩列地順著跑道跑步,身後就是端木祺的班。一開始還好,可跑了一圈后,隊伍就亂了,有人快有人慢,墨夙乖乖地跟在蔡舒楠的身後跑,但後者因為討厭她而越跑越快,不知不覺中竟然跑到了隊伍的前頭,毫無意外的,她們兩個成為了最早歸隊的人。
所有人都回來后,體育老師再帶領著他們做了一套極其怪異的準備操,還讓人搬來了器材說要練習跳高。按順序地一個個地跳,撞倒竹竿兩次的人休息,跳過去了的人繼續跳。二年六班的人早就被解放,此時也有些好奇地圍在了二年三班的周圍看戲。
運動對於原形是神獸的墨夙來說一點都不困難,竹竿擺地越來越高,墨夙卻一直跳地很輕鬆,不知不覺中還在跳的竟然只剩下了她一個。
「好厲害啊……」
「她是誰啊?跳地真高。」
「聽說也是今年的轉學生,剛來的那天還染了白頭髮呢。」
人群中,端木祺微笑地看著再次跑向了器材的墨夙,語氣溫和地接過了身邊人的話:「是很厲害,『普通人』可做不到這樣,都快破紀錄了。」
話音剛落,已經跳了起來的墨夙身形突然一僵,腳背不小心撞到了用來撐竹竿的鐵杆,腰側也把竹竿給撞了下來。可誰都沒想到,她跌落在體育墊上后,鐵杆晃了兩下竟然直朝著她的腦袋砸下!
瞬間,喧嘩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