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光明消逝

「這是什麼？」洛基托著下巴,詢問羅納克。

羅納克手中有著一塊石頭，上面畫著兩條蛇,首尾相連的黑白兩色蛇。

「這是托瑞爾世界曾經遺留下來的一個傳說。」羅納克跟自己的損友解釋道：「在很多世界都有這種傳說不是嗎？世界是根據善惡兩條蛇開闢出來的。」

「這個傳說我聽說過，有人說善惡雙蛇，有人說創造和毀滅雙蛇，有人說秩序和混亂雙蛇。」洛基思索道：「那個美索不達米亞世界最初的兩位神明，一個是甜水，一個是鹹水，一個是仁慈，一個是邪惡，從某種意義上不也是雙蛇的象徵嗎？」

「不錯，還有火焰主宰胡拉所在的世界，據說最初是善主開闢,然後有一位邪神常年跟他爭鬥。而在托瑞爾世界，有人傳說天堂山是善蛇，而巴托地獄的君主是惡蛇，雖然最後被我伯父擊殺了。」羅納克聳聳肩說道。在他看來，這惡蛇的力量跟傳說一點都不符合啊。

「反正不管怎麼樣，善蛇一定是秩序的化身，而惡蛇或許是秩序，或許是混亂以及毀滅，總之惡蛇是邪惡的存在。」洛基總結。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到了自己的一個孩子。

……

「納西瑟斯」漫步走在羅斯世界的天界，身邊純白時間神力屏蔽世界的排斥走到羅斯世界最上面的神域，創始神的居所。

阿波羅正在觀察整個世界的演化，納西瑟斯過來之後他下意識想要拍納西瑟斯的肩膀。不過忽然，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仔細看納西瑟斯，雖然身體的氣息依舊，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有所變化。比起原本的親和，似乎多了一種蠻荒恆古長存的感覺。而且，言行舉止有些怪異，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你這次去菲斯特那邊又有精進了？」阿波羅隱約察覺不對勁，疑惑道。

「嗯！」「納西瑟斯」笑了笑，伸手觸碰阿波羅的時候阿波羅下意識往後一退。

「你到底——」皺起眉頭，金髮神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光——？」

柔和的光輝照耀在納西瑟斯身上，「納西瑟斯」暗中用自己的神力抵禦。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那光輝一點傷害也沒有便消失不見。

「你到底是誰！」阿波羅厲聲喝道。手中憑空多出一把金弓瞄準「納西瑟斯」。納西瑟斯身上有著阿波羅的加持誓言，光之力不會對他造成影響，那麼為什麼要用自己的神力抵抗？納西瑟斯從來不會抵抗光之力的！

曾經的曾經，阿波羅誤認為納西瑟斯被人掉包，因此引發一場晨曦之亂。但是如今，阿波羅同樣感覺納西瑟斯的不對勁，比起上次的感覺猶甚！

「你的靈魂，絕對不是納西！」阿波羅雙目冰冷，從言行舉止到整個人的感覺，都透露出來迥異的氣息。

「你在說什麼？」「納西瑟斯」皺起眉頭：「我不過是得到時間的洗禮，身上的力量有些變化而已。」

阿波羅心下一愣，有些動搖。沒錯，很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如果這次跟上次一樣都是自己的感知錯誤怎麼辦？曾經的一幕幕互動在阿波羅腦中回放，隨後阿波羅深吸一口氣。淡定，淡定，暫時拋開感情仔細檢查一下吧！

從他進來開始，言行舉止都有所不同，甚至肉身的舉動還有一股不協調感。有問題！再怎麼精進，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至少納西瑟斯絕對不會將這樣的一面展現給自己。

「以光之名，賜予眼前之人審判！」

光輝之力爆炸，一尊宏大的神像在虛空仙神，充斥毀滅的光明力量席捲「納西瑟斯」。不過光之力輕易從納西瑟斯的身體穿過，一點傷勢都沒有。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阿波羅皺著眉，卻看到時間波動爆發，自己的毀滅之光化作箭矢被「納西瑟斯」接下。靈魂！自己的力量居然傷害到了納西瑟斯的靈魂？因為阿波羅的誓言，他的力量根本不能夠傷害納西瑟斯才對，怎麼會傷害到他的靈魂。

「呀呀，這種光明誓言果然只是針對納西瑟斯這個神名的，因為靈魂的不同也可以被擊傷嗎？」「納西瑟斯」把箭矢掰斷：「光明之神，有望成為主宰的後輩啊，為了我的歸來，就把你的力量奉獻出來吧。當然，作為賞賜，我讓你跟他團聚，怎麼樣？」

一絲邪魅笑意浮現在「納西瑟斯」臉頰，除了時間神力之外還有磅礴的空間力量封印神域，阻攔阿波羅向外救援的可能性。

「菲斯特？」阿波羅無疑又想多了，在一瞬間他誤以為是菲斯特奪取納西瑟斯的力量，不過仔細想想他想到了一個人，目光驚悚看著「納西瑟斯」。

「你是——」

「不錯，就是我。無數年之後終於回來了呢！」「納西瑟斯」感慨道，伸手晃了晃：「這具肉身，你捨得毀滅嗎？」

阿波羅遲疑了，就在他分心的時候時空力量爆發，根本不給阿波羅反抗的機會將金色的光明力量淹沒。神血四濺，隨後一片黑暗籠罩這一處神域……

雙樹世界，深淵。

「哎！沒想到我們居然也有被坑的一天呢！」納西瑟斯和菲斯特在一座殘破的神殿中相視苦笑。

當你碰見一座神殿，一座明顯有著時空力量匯聚的神殿你怎麼想？

古老的時空主宰的傳承！

於是這對雙生子就進去探險了，然後……

然後，兩個人一起被時空主宰給坑了，兩個神的神魂被鎮壓在這裡，至於他們的肉身被時空主宰者拿去陰人。

納西瑟斯的肉身對付阿波羅，納西瑟斯皺起眉頭，冥冥中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目光透過神殿外面的封印默默道：希望阿波羅他們沒事，應該不會被我的假身欺騙吧？

但是菲斯特就不同了，菲斯特的化身進入雙樹世界將所有神明囚禁起來，這位第一主宰，宇宙的最初神明把雙樹世界當做自己的老巢準備真正的復活。

「大意了呢。」納西瑟斯伸手在面前的沙子上面畫圈圈：「雙蛇環，宇宙之處誕生的古老傳說，在諸世界都有著流傳的傳說居然指的是這個？」

最初的兩位主宰者，時間空間，命運秩序。很明顯，命運主宰是象徵秩序的存在，而時空主宰開闢深淵本身就是混亂邪惡的象徵。

「時空風暴嗎？某些世界把時空風暴比喻作暴動的大蛇，看來也有幾分道理。」菲斯特補充說。

所以，那個傳說的本質就是兩位主宰者為自己復活留下來的力量。但是一直以來，大家都誤認為這是命運主宰自己的做法。因為在托瑞爾神話中，惡蛇是邪惡的象徵，但同時也是秩序的一部分。大家都認為這是命運之主對自身神化所找的對立者，指的是巴托地獄的君主而沒有人想到深淵。根本沒有人想到這件事跟深淵以及時空主宰有關。

「是啊。雙蛇在宇宙之初誕生開闢世界，這指的就是在虛無宇宙之中開闢世界，是命運和時空聯合作用的產物。然後命運力量操控世界演化，時空力量歸於穩定而消隱。雙蛇一開始的聯合是世界開闢，之後一顯一隱指的是世界的變化。而最後混亂之蛇重新毀滅世界把萬物重歸混沌，指的就是將一切歸於時空融合的最初虛空啊！」納西瑟斯嘆息，所以，時空主宰的力量隱藏在深淵，把所有人都給坑了！

「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了？」納西瑟斯面色憂愁。

「別想那些了，我們想想目前怎麼自救吧！」菲斯特面無表情，這次被狠狠坑了一把，如果不報復回來，怎麼對得起這位的性子？

納西瑟斯點頭，兩位神明同時閉上眼恢復自己的力量，尋找突破的機會。時空的神紋在兩人額頭浮現，兩股神力交織在一處想辦法突破封印。

同樣是時空力量，他們倆受到時空主宰影響太大，想要打破這位主宰留下來的封印很難，而且只有一次機會。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兩位神明聯手推演時空主宰留下來的神力。在這股神力之中也有著這位主宰對時空的力量。

「這位主宰歸根究底也僅僅是空間的神明，只不過是拿著時間的聖物而已。」菲斯特輕嘆一手，手中飛出一根金色樹丫，而納西瑟斯此刻也拿出自己的聖鍾。

「準備動手？」

「嗯。」納西瑟斯輕輕晃動時鐘，時間力量蕩漾，銀色靈光閃爍。一聲，兩聲，到了第三聲的時候菲斯特手中樹丫刷向時鐘。

在樹冠處七彩靈光暴漲，一方虛幻世界被開闢出來撞擊在時鐘上面。而時鐘在三聲響動之時也有一方世界生成。一聲天地開，二身聲水火定，三聲世界衍。

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時空本來就是一體，菲斯特藉助空間觸摸時間，納西瑟斯藉助時間觸摸空間，每位神明都藉助自己的神器開闢一方世界雛形。然後世界碰撞，巨大的時空風暴將兩人捲入其中。

神殿外面被金色的時空力量封印，兩位神明根本不能夠跟外界感知，但是在兩人聯手用時空風暴衝擊的時候。兩股迥然不同的時空力量開始了融合。

「就是現在！」菲斯特將手中金色樹丫一掃，趁著時空風暴跟外面封印神殿的時空力量融合引發更強大的時空風暴時破開一條微小的通道。隨後納西瑟斯將聖鍾祭起，古樸聖鍾將兩人的神魂裹入其中投入通道消失不見。

……

北歐世界，又被稱之為金倫加世界。因為這個世界有著一條古老的金倫加鴻溝。

「這條鴻溝應該是那位大神創造宇宙分割世界的時候，那一股開闢力量凝聚的烙印。」一隻巴掌大小的精靈站在一個十米高的冰霜巨人肩膀上解釋說。

「那位大神啊，恐怕正是因為這位大神是宇宙的開闢者，所以這個世界冥冥中有著對龍蛇的崇拜！」巨人聲音作響，隨後適應自己的肉身後化作正常人大小，變成納西瑟斯的模樣。而身邊的小精靈同樣化作人形，是菲斯特的面目。

這兩人從神殿逃出來，納西瑟斯負責保護神魂，而菲斯特負責定位傳送，於是根據金樹的印記來到另一個崇拜世界樹的國度。

「跟我們雙樹世界同樣具備世界樹這種存在，應該有著我們翻盤的可能。」菲斯特站在霧之國的大地上。

幸好納西瑟斯精通冰霜力量的操控，在進入北歐之後瞬間定位霧之國，在這裡藉助冰霜力量化身冰霜巨人，而菲斯特藉助他的幫忙下塑造元素精靈之體。

「你所謂的翻盤莫非是指的那位大神可能留給我們的生機？」納西瑟斯踩著冰山，跟菲斯特一起尋找探索這處國度。

這個宇宙是一位人身蛇尾的華夏神明藉助地球上面所有神話的信仰念力重新塑造的小宇宙，跟地球上面諸神不同卻又有著巨大的淵源。甚至在時空主宰口中也不知道這兩人的來歷，那麼只能夠說明是那位大神將他們送過來的。

「一位可以開闢世界的大神送我們過來做什麼？送死嗎？他難道不會預知到如今這一步嗎？」菲斯特笑著說道：「命運主宰和時空主宰的復活絕對逃不過這位大神的眼中，那麼將我們倆送過來應該是有著一線生機呢！這個世界是宇宙開闢之處的一道開闢印記凝聚而成的，那麼在金倫加鴻溝之下或許有著什麼東西。而且，霧之國作為最古老的國度，應該也有什麼寶物吧？」

「聽說這個世界有著好幾件世界之處就誕生的寶物？比如火之國火焰巨人手裡面的烈焰之劍？那個，如果我沒有猜錯，該不會就是宇宙誕生之處的火焰本源凝聚的無上神器吧？」

「你直接說是先天神器或者先天靈寶就行了。」菲斯特翻了個白眼：「不過應該就是跟你的時間沙漏一個層次的存在。」

「妖精之弓，永恆之槍，龍之寶玉，烈焰之劍，這是這個世界傳說中的四件最強神器。永恆之槍跟世界樹有著溝連，烈焰之劍是宇宙開闢之處的火焰至寶，那麼那把妖精之弓和龍之寶玉是什麼東西？」納西瑟斯沉思想到：「還有，我們怎麼也需要跟洛基或者巴爾德爾說一聲，將我們倆的消息傳出去才行。」

畢竟如今到底過了多久誰也不知道，甚至納西瑟斯和菲斯特刻意不去想他們倆的世界可能發生的變故，以及某些人可能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