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初入徐州】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初入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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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四年(193年)夏,曹操之父曹嵩自琅琊赴兗州,隨行僕從數百,攜財物百餘車。看最新最全小說徐州牧陶謙為表示敬意,特派麾下都尉張闓將二百騎護送。行至泰山郡時,得到曹操拜託的泰山太守應邵,更是親自率數百軍卒護送。

此時剛離開琅琊不足百里,又有一郡太守加一個都尉率數百步騎護送,這個級數的安保,怎麼看都是安全到頂的了。但正應了那句話「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再嚴密的安保,都擋不住內賊。

當這金光閃閃的財富隊伍剛行出百里,進入泰山郡費縣遠郊一座寺廟時,已被財富的金光晃得睜不開眼的張闓,與手下兩個軍侯密議一番,率二百騎兵趁雨夜發動突襲。先擊潰應邵所部數百步卒,解除威脅之後,將曹嵩滿門殺得乾乾淨淨。然後將便於攜帶之金銀細軟席捲一空,放火燒寺,毀屍滅跡,逃遁而去。

大難不死的應邵嚇得官都不敢做了,當夜修書一封說明原委,令人急送陳留,自家也棄官而遁。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自古以來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不過,那也要看是殺誰之父,奪誰之妻。若是匹夫,只能以頭戧地,若是諸侯,則伏屍千里。而時任兗州牧的曹操,正是一方諸侯,攜定青州、滅黃巾、破袁術之聲威。四方諸侯,無不忌憚三分。

報復,這是肯定的。按理說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張闓是罪魁禍首,那追殺元兇就好了。但曹操認定此事與陶謙脫不了干係,張闓像老鼠一樣躲藏進了陰溝里,一時難以搜殺泄憤,那麼,就找你這個幕後老闆算總賬!

事發一個月後,初平四年夏秋之交。曹操盡起兗州之兵,加上盟友袁紹派來由騎都尉朱靈所率的三營兵馬,合計三萬步騎,討伐徐州牧陶謙,徐州之戰,正式爆發。

曹軍所部多為「青州軍」,這正是昔日被陶謙趕出徐州的青、徐黃巾,倒是名副其實的「還鄉團」。一時之間,上報新仇。下記舊恨,勢不可當。曹操大軍先後攻拔十餘城,曹將于禁攻克廣威(沛縣東),沿泗水直至彭城。前鋒曹仁別攻陶謙部將呂由。一戰破之,而後與曹操合兵。

陶謙引軍至彭城迎戰,彭城一場大戰,面對上下眼珠子都快冒血的曹軍。陶謙軍大敗,逃離彭城,退保東海郯城據守。曹操乘勢攻破彭城。傅陽。初京、雒,三輔因先後遭董卓、李傕之亂,百姓流移東出,依附陶謙,多在彭城間,此次遇曹軍所至,皆遭殺戮。時人謂之「雞犬亦盡,墟邑無復行人,死者萬數,泗水為之不流。」

其後,高舉血跡未乾屠刀的曹操向東北攻費縣、即墨、開陽,陶謙於郯城一面遣別將救援被曹軍圍攻諸縣,一面飛書遣使告急於青州刺史田楷。救援各縣的援軍卻被曹仁騎兵擊破,開陽賴有騎都尉藏霸、孫觀等守城,得以倖免。

十一月,曹操大軍兵鋒直指郯城。圍城月余,因城池堅固,曹軍久戰疲憊,一時攻之不下。而此時,青州刺史田楷與平原相劉備俱帶兵救援徐州,陶謙因見劉備兵少,以丹楊兵四千益劉備,令其駐守於距剡縣不遠的襄賁。

當是時,陶謙守剡縣,劉備據襄賁,田楷駐蘭陵(距襄賁百里),三股軍兵一字排開,對曹軍形成正面阻擋,側翼威脅的壓力。時值寒冬,一股寒流襲來,將熱火朝天的東海戰場,瞬間凍結。

兩軍宛若被冰凍似地僵持著,就在這殺機凜然的對峙中,初平四年終於結束,新的一年——興平元年,來臨了。

……

就在這不斷醞釀、發酵著的風暴前夕,沒有一個勢力注意到,在徐州廣陵郡,淮浦縣的雲梯關淮水入海口,悄然駛入了兩艘樓船與三艘檻舸。

馬悍,來了!

馬悍這一路,可謂是披星戴月,千里迢迢。十一月初,自遼東灣西岸出海,沿著海岸線一路南下,繞過東萊後進入東海,晝行夜泊,航行兩千里。在北風之助下,航速甚快,只用了兩個月多一點,便順利抵達淮水入海口。這裡,就是馬悍圈定的最佳入徐之地。

馬悍此行隨員與裝備皆稱精良,左右兩大猛將,趙雲與周倉,二百白狼悍騎,其中重騎五十、輕騎五十、弓騎一百,鷹奴也是必不可少。除此之外,還有從遼東沓氏挖來的樓船士二百餘,其中戰卒一百餘人,棹卒近百,還有船工雜役百餘人。這些人的家眷已被好生安置於遼西,心無羈絆隨他們的新主公南下。

馬悍所乘的這兩艘樓船與單純用於運載的檻舸不同,這是真正的戰船。

之所以叫樓船,皆因船上能起高樓,而且是多重高樓,故有此名。樓船是漢代主要的戰船船型,秦時已出現,至漢代時,其規模、形制均遠勝於秦時。

就拿馬悍所乘的這兩艘樓船來說,首尾有帆,甲板上建有三層建築,高達三丈余。最底層甲板的舷邊設有半身高的女牆,以防敵軍矢石,通常配置近戰卒,戰卒持刀劍,與敵短兵相接,進行接舷戰。在甲板上女牆之內,設置一層建築,稱為廬,廬上的周邊也設有女牆,可為廬上的長矛戰卒提供掩護。在廬上面有第二層建築,稱為飛廬,女牆上開有射擊口,弓弩手就藏於飛廬之內。最高一層為雀室,相當於現代艦船的駕駛室和指揮室。

這還沒完,在甲板下設置有艙室,供棹卒划槳之用。棹卒是搖櫓的士兵,一般不參與戰鬥。在艙內的棹卒具有良好的保護,可以免受敵人之攻擊。據船工與士兵說,這些女牆的外層還應蒙有皮革,以抵擋敵軍刀槍箭矢及火攻。只不過因缺乏維護,皮革早被拆下或賣或腐壞了。

當初馬悍參觀完這樓船之後,那心情只能用嘆為觀止來形容。

對於投奔過來的戰卒,馬悍也不知他們的戰力水平怎麼樣,反正該有的武器都有配備,就當給他們防身好了,估計此行是不會有什麼水戰的。

五艘近千石的大船,除了乘員五百餘人,尚有二百匹馬,千石糧草、各種武器、甲具鞍鐙。裝載得滿滿當當。不過兩個月下來,千石糧草,人吃馬嚼,也都差不多吃盡了。好在中途曾有一次補充,到東萊時,曾繞道膠州灣,向孔融購糧五百石,等到廣陵時,船上所剩已不足三百石了。

廣陵是徐州較富裕的一個郡。此時戰火也並未燒到廣陵,馬悍打算在這裡補充給養,再向東海國進發。

進入內河之後,經過一天半的行駛。馬悍一行抵達廣陵郡治淮陰。站在雀室向三裡外的城廓眺望,但見周圍遍布草棚,污水橫流,雖然很難見到幾個人影。但從空氣中瀰漫的炊煙味中可推知,這些草棚子里,定是住滿了人。

馬悍叫過一個嚮導——他這次帶了三個嚮導。全是當初流落到青州當黃巾賊,最後又被帶到遼西的徐州流民。這幾人都是徐州人氏,有商賈,有車夫,有貨郎,都是遊走四方,對徐州地理十分稔熟的當地人,對馬悍此行,幫助極大。

這嚮導叫虞信,是個行商,曾多次來過淮陰,他一見眼前情形,就吃驚地瞪大眼睛:「這、這是怎麼回事?淮陰何時竟成這般模樣了?」

馬悍問道:「以前不是這樣么?」

「當然不是。」虞信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指比劃,「以前這城廓之外,遍植柳林,花木扶疏,是踏青郊遊的好去處,何曾會這般模樣……難不成,是刀兵所致?」

馬悍緩緩點頭:「看來是不錯了,半個徐州已燃起戰火,為逃離這刀兵連結的橫禍,另外半個尚未遭劫的徐州,也將要承受戰爭的附帶『饋贈』。」

當下令趙雲留守,馬悍則率周倉、虞信、鷹奴及四名白狼悍騎中的重騎健士入城。

馬悍一行八人,除了虞信與鷹奴之外,個個都是高人一頭的壯漢,理所當然受到城門守卒重點盤查。馬悍早料到會有這種待遇,所有人身上除了金銀,什麼武器都沒帶。反正船就泊在不遠處,一旦有變,飛鷹振翅,數秒之內就可以做出馳援反應。至少在中原地區,沒有那支軍隊的通訊與反應能力,能與這支經過強化訓練與連場實戰的白狼悍騎相比。

在塞了數百錢給城門守卒之後,馬悍等人得以順利入城。

城內所見,依舊令人觸目驚心。乞丐遍城,行人襤褸,到處是插標賣身的婦孺,地痞流氓招搖過市,騷擾難民,而城內巡兵卻無力維護秩序。馬悍一行入城,也是立時被那些乞丐、地痞盯上,但見他們一個個膀大腰圓,神情剽悍,令人不敢逼近,這才免去不少麻煩。

虞信先帶馬悍來到一家糧鋪,鋪子大門緊閉,門上貼著糧罄的通告。虞信請馬悍稍候,熟門熟路敲開側門,對應門的門子說了句什麼,隨即閃身而入。過不多時,虞信出來,低聲對馬悍道:「本城趙太守禁止大宗售糧,這糧商只肯賣給我們三百石。」

馬悍沉吟一下,道:「三百石是少了些,實在不行,我們到下邳之後再看看能否補充。」

虞信想了想,道:「請城守稍待,我再去別處打聽一下。」

於是馬悍一行來到一處有二層的食鋪,邊吃東西邊等虞信的消息。

吃到一半時,馬悍突然停箸不動,從臨窗往下看去,在樓下街巷邊,有兩個神情鬼祟的漢子,尾隨一個素衣少女。從馬悍的角度,只看到少女的背影。頭梳代表未婚的雙環髻,身著素色襦裙,雖是布衣荊裙,但穿在少女身上,卻難掩曲線妖嬈的風姿。嗯,放在後世,這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了。

少女臂挎竹籃,一雙皓腕極白,堪稱欺霜賽雪,右腕上套著一枚碧玉鐲,綠意映雪,極為悅目。少女款款而行,並不知身後有「尾行」。行出約百步,少女推開巷邊一家小院門扉,閃身而入,門扉隨即掩上。

兩個尾行漢互相打了個眼色,掉頭而去。

這偶見的一幕,令馬悍困惑,這算什麼戲碼?是某個見色起意的公子哥命手下豪奴來踩盤子,便於日後上門提親收納?還是地痞流氓偶見美色,尾行盯梢,意欲擇機劫色?不得而知。

儘管無論那種情況都不算是好事,但馬悍什麼都做不了,也沒這個時間去做。他不是俠客,永遠有使不完的金銀,整日價只管行俠仗義。他不可能丟下滿船人馬,以及隨時有可能發生劇變的前方戰場,去管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的事。

這時就見虞信匆匆登樓,表情很奇怪,既喜且憂。

馬悍也不開口催問,只招呼他坐下吃食。

虞信謝過,搔搔頭,吶吶道:「小的碰到一個人,對方願意提供八百石糧草……」

「等等。」周倉忍不住打斷道,「你是說提供?不要錢?」

「是,不要錢,但有個條件。」

馬悍將杯中余酒一飲而盡,神色不動,淡淡道:「什麼條件?」

虞信苦笑:「他們要求搭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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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擊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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