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想殺我,你先死!】

第四十六章 【想殺我,你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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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是美酒,香是異香,美人是醉美人。

燈光之下,美人如玉,臉頰、秀頸、雙手,瑩白酡紅,再滲著一絲絲的酒氣,氣氛**迷漓。

酎酒只是醪酒,度數很低,對馬悍這等酒精考驗的人而言,跟水差不多。

離姬呢?媚眼如絲,吐氣如蘭,雙頰酡紅,那馥香的櫻唇潤著酒漬,更是鮮艷欲滴。

看上去,好象時機到了。

但馬悍卻隱隱感覺到,離姬心內似乎在掙扎,她那迷漓的秋波後面,隱藏著一種不甘。不甘什麼?不甘心委身於自己這樣的部落豪帥么?馬悍心頭冷笑,他清楚知道,只要自己願意,隨時可以將此女正法,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之所以如此,不是馬悍仰慕先賢柳君,而是因為他此刻心潮洶湧,一陣陣不安,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這是他多年**生涯,無數次與危險擦肩而過磨練出的第六感。這種感覺很准,唯其精準,更令人不安。

當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時,馬悍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對烏追交待一下,更要四處巡視一番,看看是什麼地方出問題。就在馬悍挺身欲起時,他的臉色倏然大變,左手一伸,扣住離姬的柔滑的玉頸,森然道:「說!你在酒里放了什麼?」

離姬驚詫莫名,她原本的確是想放葯的,但與馬悍一番交談,她卻猶豫了,此刻那葯就在她的衣袖裡,何曾到了酒里?而且她的葯是迷藥,只會讓人昏睡,哪會似這般模樣?

「不……是……我……」離姬被扼得咯咯有聲,俏臉憋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馬悍眼神厲芒越來越盛,掌指漸收,離姬香舌吐出,面紅如血,幾乎要斷氣的時刻,馬悍手一軟,頹然垂落——不是他玩什麼憐香惜玉,而是他的全身肌肉漸漸無力。

馬悍用力挪動身軀,倚靠著短案,目光射向帳角,那裡堆放著他的兵器與鞍轡甲具。

離姬險死還生,彎腰撫頸劇咳,原本射向馬悍的目光帶著極度憤怒,但一見馬悍的樣子,頓時明白過來,邊咳邊道:「不、不是酒……我們一同飲的酒,我、我卻沒事……」

不是酒的問題!難道是那股異香?那更不對了,這是離姬的體香,她沒事,自己更不應有事。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就在此時,帳外傳來一陣激烈的兵刃撞擊聲,持續時間很短暫,隨即帳簾一掀,兩人大笑而入。

閻柔、閻志兄弟。後面更有數名私兵將臉上數道血痕、滿面憤怒的烏追推入。

背叛!暗算!對於一個混了多年江湖的老大,這事見過、經歷過太多了。馬悍只看一眼,就明白七七八八,今次,將是他穿越三國以來最大的危機。

「烏追,兄弟們如何?」弄清了一切,馬悍反而放輕鬆了,他現在只關於手下的損失情況。

「部帥,我等猝然遇襲,對方數倍於我,兄弟們三人身亡,兩人受傷,余者被擒。」烏追咬破嘴唇,血和淚下,充滿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閻氏兄弟。

馬悍點點頭——他做這個動作都有點吃力了,但卻並不影響說話,這說明致使他出現肌無力現象的藥物,只作用於骨骼肌,對平滑肌無效——若非如此,五臟六腑全都失去動力,人還能活?

馬悍將目光轉向閻氏兄弟,淡淡道:「邢使君是被囚禁了,還是被殺了?」…

閻柔讚許點點頭:「看來驚龍不光有勇,也頗有智略。不錯,邢舉已死。」

「田國讓呢?」

「收拾完你,下一個就輪到他。」說這話的是閻志。

閻柔則小心避讓馬悍,將手伸向離姬,卻被兩道冷清的目光止住:「你利用我做了什麼?」

儘管離姬神情冷漠,也不再自稱奴婢,令閻柔微感不悅,但看到她那白嫩的脖頸上一道紫紅色掐痕宛然,也是一陣心疼,但更感喜悅。先前他忍痛獻姬,只為實施陰謀,沒想到馬悍非但沒有在事發後下毒手,甚至都沒碰離姬一下,等於是原封不動地還給了自己。這意外之喜,當真令閻柔喜不自勝。

閻柔歡喜之下,帶著得意的語氣,對馬悍道:「看在你並未侵犯離姬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答案——很簡單,酒、沒有問題;異香,沒有問題;但二者混合,就有問題。這樣你明白了吧?」

馬悍這下明白了,兩樣無毒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卻產生毒性,這樣的東西,世上並不少,有很多都不為人所知。閻柔本就是靠裝神弄鬼起家的,有些特殊手段,不足為奇。

離姬也恍然道:「無怪乎這幾日侍婢在我湯沐水中,多放了幾味香料,原來……」目光轉向身旁這個面色平靜的少年,念及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心頭一痛,淚珠滾落。

閻柔得意道:「子鯤曾對我言道,你平日里很謹慎,尋常手段,對你未必有用。故此,我不得不將心愛之人奉上,誘你入彀。呵呵,我曾以此手段,放倒過不下十數個諸胡豪酋,其中不乏扼牛拽馬之勇士。你縱然再強,也一樣是血肉之軀,焉能不倒?哈哈哈!」

馬悍默默感受身體狀況,的確如閻柔所說,他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如果拖延時間,會不會有轉機呢?思緒在轉動,嘴巴卻未停:「如此說來,什麼結盟、什麼條約,都只是煙霧彈而已嘍?」

閻柔雖聽不懂什麼是煙霧彈,但聯繫上下文,也能明白是什麼意思,笑道:「不,我的確是真心與你結盟。小支山一戰,我看到你的漢戈騎兵堪稱勁騎。這樣的騎兵,若能隨我入主護烏丸校尉府,必能幹出一番大事業。只可惜,他們對你實在過於忠心,更有崇拜,只要有你在一日,這支騎兵,我兄弟二人永遠拿不到手。但你若意外身故,身為盟友,以我兄弟二人的人望,接手漢戈部自是順理成章之事。如此一說,你明白了吧?」

這時閻志在後面陰**:「兄長,他想拖延時間。」

閻柔微怔,隨即搖頭失笑:「驚龍不必枉費心機,這種混合藥物,十個時辰之內無解。」

閻志沉聲提醒:「兄長,莫忘了此人勇悍絕倫,不可以常理度之。」

閻柔微怔,緩緩點頭:「子鯤言之有理,須防夜長夢多,你來下手。」說罷一邊示意手下將烏追拖出去正法,一邊向離姬微笑著伸出手。

閻志移步上前,緩緩拔出腰刀,迎著馬悍冷漠的目光,冷聲道:「你擋了我們兄弟的路,只能如此。你的手下,我會接手,但老弱婦孺,必須賣掉——除了你那個嬌俏的侍婢。」

馬悍倚靠著案幾支撐,臉色平靜得出奇,彷彿已認命——至少在閻志眼裡,是這麼認為。

當閻志走近三步之距,緩緩將刀舉過頭頂,正待斬下之時,馬悍突然開口道:「你告訴我,你們兄弟殺了邢舉與我之後,怎麼善後,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閻志本不想回答,但耐不住好奇心,嘿嘿冷笑:「何需什麼善後?邢舉是你殺的,我們殺了你為邢使君報仇。當然,這是對校尉府的說法。對漢戈部,則是鮮卑人殺的,而我們將會千里扶柩,將你的遺體送回。」

「果然好手段,難怪能在這片混亂之地混得風生水起,只可惜,你不知道我的一個秘密。」

閻志觸及馬悍那冷如水銀的眼眸,沒來由泛起一陣心寒,脫口而出:「什麼秘密?」

「我並不完全是血肉之軀!」

馬悍迅速伸出鐵臂,抓住案几上的酒罈重重扔砸在閻志的膝蓋上。

閻志慘叫一聲,屈膝跪地,身軀前傾。馬悍鐵臂一探,扼住閻志咽喉,五指一錯,喀啦!生生扭斷頸骨。

「子鯤!」閻柔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剛衝上兩步,觸及馬悍那森寒的目光,頓時宛若一盆冷水澆頭,從頭涼到腳。一個急剎車,身軀急轉,象見了鬼一樣竄出穹帳。不一會,帳外傳來一陣紛亂的馬蹄聲,倉皇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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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擊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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