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祭火盛會
我的這一系列降服烈馬的動作,驚呆了索倫高娃。她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我和『海力步』走了過來,突然,她一下子跪倒在地,雙手抱住了我的雙腿,激動的說道:「萬能仁慈的長生天啊!我明白了,你不是凡人,你是長生天派下來的使臣,『海力步』就是你的坐騎,求求你!長生天的精靈,請保佑我的父汗,保佑我的額客(母親),保佑我們蒙古人吧!」
這下誤會大了,我可受不了這個,我趕忙拉起索倫高娃,雙手按在她的肩上,真誠的說道:「高娃公主!你別誤會,我可不是長生天的使臣,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而且是漢人。」
「不對!不對!我明明看見你在馬群里飛,不是神仙是什麼?你不要瞞我了,我說話不中聽,都怪我不懂事,沒見過世面,你!你!你可千萬別生我氣呀!」索倫高娃堅持自己的觀點。可我卻並不想讓她把我當成神仙,那樣的話,我會覺得很無趣,沒法子,只好對她再費一番口舌了。於是,我解釋說道:「高娃公主!別亂想了,我確實是和你一樣的有血肉,懂感情的凡人,我剛才那個不是飛,這是一種漢家的武功,叫輕功。這個,不新鮮,下功夫苦練,人人都能做到,高娃妹妹!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聽我說完,索倫高娃疑惑的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呦!怎麼搞的。大概是我的姐姐太多了,想有個妹妹吧!我也不知怎麼的了,就叫了索倫高娃『妹妹』。看到她一臉的不快,我慌裡慌張,不知所云的胡亂答道:「哦!抱歉,抱歉,公主!事出有因,我沒有太多別的意思,在下!啊!對!就是我,在下情急所迫,口無遮攔,嗯,只因在下見公主的年齡尚小,而,而且尚未出閣,待字閨中。加之,貌美如花,性情豁達。遂使在下產生親近之意。所以,就不堪冒昧,唐突的叫了公主『妹妹』,公主乃可汗貴胄,萬金之軀。諒不會與在下一般見識,冒犯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哎呀!嘖嘖!看來我是看錯你了,你真不是長生天的使臣,你就是個漢人的酸腐秀才,看看你的酸勁,讓人直倒牙。」
索倫高娃咧著嘴,不無遺憾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聽好了!你可以叫我妹妹,但我不會叫你大哥,因為,我只有巴特爾一個大哥,所以,今後我只會叫你『安答』(朋友),你姓陸,我就叫你『陸安答』好了。」
「好的!好的!」我忙不迭的回答。
「嘿呀!找了半天,你原來在這兒,呦?怎麼『海力步』?天吶!你真把海力步馴服了。」扎合台一臉的笑容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接著,他看到了身著破衣的索倫高娃,驚異的說道:「你怎麼也在這兒?公主,衣服怎麼破了?是不是這小子對你非禮了?」
說完,跳下馬,向我撲來。
索倫高娃伸開雙臂,用身體攔住了他。急忙說道:「扎合台大叔!您別衝動,是我在巡遊時遇到了豹子,差點送了命,是陸安答救了我。」
「啊!是這樣啊!」扎合台本就容易紅潤的臉,又象大姑娘似的臊紅起來。連忙說道:
「謝謝!謝謝了!我代錶王爺,也代表我自己,謝謝了。」扎合台的忠誠和憨直,看起來有些滑稷,但卻十分令人敬佩。
索倫高娃在『海力步』的野馬群里找到了自己的馬,騎上先走了。
我騎著『海力步』和扎合台兩人帶著幾千匹野馬,浩浩蕩蕩的朝王爺府走去。。。。。。。。
行駛大約兩個多小時,天近黃昏時,就看到前面有許多的蒙古包,其中的一個顯得闊大且十分華麗,在將落的太陽照射下,蒙古包上的一個金頂,放射出燦爛的光芒,顯得十分的富麗堂皇。
「這就是王爺的宮殿。」扎合台用手指點著,自豪的對我說道。
在那個無比巨大華麗的蒙古包門前,我們停下來,下了馬,一位身著白色華貴蒙古袍,態度慈祥,面色紅潤,氣宇軒昂,重眉虎目,舉止高雅的中年人迎了過來。說道:「歡迎你!遠方來的貴客,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也感謝你馴服了『海力步』,願仁慈的長生天賜福於你!」
看樣子,他就是大名鼎鼎,人稱『草原雄鷹』的忽必來王爺了。
旁邊站著的是他的女兒,公主索倫高娃。看樣子是梳洗過了,她換了一身白綠相間的蒙古少女服裝,和剛才的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的狼狽相大相痙庭,只見她身材頎長,體態豐盈,有著一束只能盈握的細腰,她臉上未施一點脂粉,膚色卻比玉還光潤白皙。除了挺鼻,殷紅的小嘴外,最奇特美妙的是兩道長眉直插入鬢,未經描盡,自然漆黑閃亮。她豐滿,卻長著一副瓜子臉。她頎長,卻步履輕盈得像貓一樣。她頭髮上只有一根玉簪,卻比滿頭髮飾更引人注目。索倫高娃的絕色美艷,讓所有見過她的男人都為之傾倒,心靈也被她的美麗所震憾折服。
我正在發獃出神,就聽見忽必來王爺大笑著朗聲說道:「哈哈!真巧了,昨天晚上,我在夢裡,看到一隻梅花鹿口裡銜著日月,闖進我的屋裡,就知道准有貴客來仿。來吧!尊貴的客人,今天,是我們蒙古人『祭火』的日子,我就用今天的盛會歡迎你。」
忽必來王爺做了一個請的手式,帶領我們走到了一張地毯前,前面已燃起了一堆熊熊烈火,地毯上已擺滿了烤全羊,燒牛頭,烤駝峰等美味佳肴。還有一些奶食,每個盤子里的肉上都插著明晃晃的短刀。忽必來王爺大聲說道:「奏樂跳舞,來,我們舉杯痛飲。」
這時,古老的胡琴和馬頭琴同時齊奏,其聲如夜風臨窗嗚嗚咽咽,少女們也踏著節拍扭動著腰肢跳起了渾厚浪漫的仿獸舞。突然,一個身高近兩米的蒙古精壯漢子闖進了舞池,他手裡拿著一把寬刀,隨著節拍舞動起來,沒想到身材高大的他,刀舞卻是如此的輕盈流暢,只見他邊舞邊唱,他的聲音渾厚,曲調悠遠,鏗鏘有力。歌中唱道:「永存的敖包上,燃燒了向上騰飛的火。燃燒吧,永生的火,有火啊!就是有生活。疾病和災難焚成灰燼吧,火焰燒的是惡魔。把心中的祝願念出來吧,但願過上火似的生活。」
「巴特爾大哥!」索倫高娃的眼睛亮了起來。她興奮的跳進了舞池,扭動腰肢,跳了起來。她的舞蹈,就象燕子戲水、鳳凰展翅、蝴蝶嬉戲、靈動而多姿,美妙之極,看她跳舞,絕對是人生的一大享受,索倫高娃啊!活脫脫的一個跳舞精靈。
隨後,索倫高娃也展開了清晰圓潤,百靈鳥似的歌喉,唱了起來:「太陽照亮的山崗,太陽是金黃的,山崗是金黃的,滿山的禽獸也是金黃的。光明磊落的人,眼睛是透亮的,心靈是透亮的,朋友的心也是透亮的。青枝綠葉的樹上果子多,清澈見底的水裡魚兒多,水甜草綠的地方牛羊多,光明磊落的心地朋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