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葯良心裡真的是恨,自家兒子怎麼一副妻奴的模樣,但內心裡已經有了答案,而且楚芽兒接下來的一番話,更加增添了他的信心,「乾爹,那藏寶圖在我手裡,若干爹願意平息今日之爭,今日過後,我就把東西給你,算是對你的另一重保障」。
葯良倒是沒想到,那圖會在楚芽兒手裡。
葯良給手下使了一個眼色,瞬間所有的黑衣人全部轉換了陣營站到了對面。
「我可不是來幫你的,我是看楓兒和芽兒的面子」,葯良站在皇帝身邊,不甘心地說道。
皇上還真的有些感動,葯良能夠不與他為敵,他已然很感激,他現在願意站在他身旁幫他,「他們都是好孩子,葯良,朕當年確實做錯了許多了事,忘了小時候的情分,朕向你道歉」。
這話一出,弄得葯良也尷尬不已,他彆扭地扭轉了頭,這也算一對老友,突然前嫌盡釋了吧。
豐盛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他以為葯良頂多立場不堅定,帶手下走掉,剩下的事情讓他自己搞定,他沒想到葯良一轉就化友為敵了。
「葯良,你等著皇帝老兒卸磨殺驢吧」,豐盛這會也不再保持他那一副忠臣的模樣了,有些氣急敗壞地罵道。
「你個老小子,現在還逞什麼匹夫之勇,趕緊投降,我給你個痛快,不然,抄家滅祖就是你的下場」,葯良對罵道。
豐盛一聲冷笑,「你以為,沒了你幾個殺手,我今天的大事就不成了,你痴心妄想,來人,把這地給我圍嚴實咯,敢踏出半步,殺無赦」,瞬間御花園已經被圍得更加嚴實了。
「來人,給皇上備紙筆「,說完裝著紙筆的托盤,就放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還請寫禪位詔書,寫,還是不寫」,豐盛已經有些凶神惡煞了。
皇上沒有反應。
突然,豐盛手下一命士兵,伸出手上的刀,一刀將站在最邊上小太監的腦袋削了下來。
「啊,啊……」在場的女眷都被血腥的場面嚇到了,連聲尖叫。
那大刀上殷殷地流著鮮血,地上也遍地的紅色,讓人心驚膽戰。
「皇上還是早做決斷的好,不要妄想拖延時間,等待救援,整個京城都是我的人,外人別說人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豐盛表情很是猙獰,「從現在開始,每問一句,要是皇上給不了臣滿意的答覆,臣就殺一個人這裡好幾百號人,也夠臣殺一會的」。
雲傑聽完想動手,被太后一把拽住了,「傑兒,別衝動」。
眼前的形勢不容樂觀,雖然葯良已經站到了他們這邊,就算殺手們武功好,但終究管不敵眾,豐盛好幾萬人馬呢,進到這皇宮的放眼望去也超過五千。
眾人有些驚恐地往中間龜縮,但總有挨在邊緣的人,這不,一個小宮女已經被剛才殺人那個侍衛抓到了手裡,瞪著兩隻大眼睛驚恐地哭著,眼神里滿是哀求,眾人皆不忍看。
「皇上,寫不寫」,豐盛看了一眼小宮女,問道。
皇上依舊沒有做聲,小宮女立馬被殺,癱倒在地,臉上仍舊是那驚恐的表情。
周圍被小宮女的血濺到的人更是嚇得不行,一名宮妃直接暈了過去。
楚芽兒閉著眼睛,不忍看,這樣血腥殘忍地場面,她怎麼辦,怎麼辦,她內心激烈地掙扎著。
「皇上不為所動,看來是臣的籌碼不夠,那不知道這次的怎麼樣」,豐盛現在就像一個嗜血的惡魔。
「啊……」,一直站在太後身旁的月貴人先行叫出聲來。、
眾人這才發現,一把雪亮的匕首架在了太后的脖子上,而握著這把匕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懷了身孕正當寵的木美人。
大家同時驚住了。
木美人挾持著太后,走到了豐盛旁邊。
「月兒,你怎麼做這種事情,朕何曾有半點虧待你」,皇上心頭湧上一股子悲涼,被人背叛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我本不願意進宮,你待我好有什麼用,而且你們這些人所謂的對人好,也不過是指間縫裡漏出的施捨,還要人感恩戴德,告訴你,我不稀罕」,木美人有些激動地喊道。
「月兒……「,雲楓也喊了一聲,當初把她弄進宮只是為了在皇帝面前多些籌碼,更多的是關於楚芽兒,卻當真沒想過去害誰。
「世子殿下,月兒對不起你,在某一點上,我和紅香是一樣的,我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而你從頭到尾都只顧著楚姑娘,我想叫自己甘心,卻越活越不甘心,這樣子,還不如大家都毀了才好,你做不成皇子,做不成世子,哪怕癱了瘸了,月兒也願意一輩子伺候你」,因為愛情,有些人變得卑微,有些人卻漸漸狠毒。
雲楓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被楚芽兒緊緊拽去,兩個人彼此安慰取暖。
「月兒,你不該這樣,你這般喜歡他,就應該好好地待在他身邊,而不是跟他為敵。難不成你真的以為只有他失去了身份,癱了瘸了你才有機會,你不該這樣卑微,就算沒有他,也有其他人,不值得你這樣,月兒,你放下手中的刀」,楚芽兒有些苦口婆心的勸道。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姑娘,你是個好人,但我還是討厭你」,月兒不願聽她多講。
「我沒工夫聽你們風花雪月,談情說愛,皇上,臣再問你一句,你寫是不寫?」,豐盛從旁插嘴道。
皇上顫顫悠悠伸出了手,「朕,寫……」,旁人他可以不在意,但那是他的母親,太后,他不得不妥協。
「皇上……」太后趁得月兒情緒不穩鬆懈的間隙說了話,「皇上,不要寫,哀家就是到死也要護住大德的天下」,話剛說話,她猛地將自己的脖子往匕首上一靠,鮮血直流,整個人癱倒在地,死了。
「啊……」,皇上悲痛得不能自已,在場的人也開始啼哭。
對於太后這個長輩,楚芽兒第一次擺脫了厭惡的情緒,心裡有了一絲敬佩,人的信念是無敵的。
豐盛沒想到會這樣,「連個老太婆都抓不住……」,埋怨月兒道。
反觀月兒反而像是嚇傻了,衣襟上滿是血跡,臉上的溫熱無不提醒她,剛剛她的刀下死了個人。
「豐盛,你別犯在我手裡,我要將你碎屍萬段」,雲傑咬牙切齒地說道。
「二皇子,別光過嘴癮,遊戲才剛剛開始呢」,豐盛臉上跳過一絲陰險,他的心腹突然將刀架在了月兒的脖子上,「這個女人害死了太后,想必你們也恨死她了,不過她好歹肚子里還懷著龍種呢,皇上你,倒是寫還是不寫」。
月兒反而嚇傻了,也不動,也不說話,她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已經微微顯懷了。
「豐盛,你這個畜生,你就這樣對待你的盟友「,葯良都看不下去了,怎麼會有人無恥到這種地步。
「她算什麼盟友,不過是個沒腦子的女人罷了」,豐盛反駁道。
月兒背叛了他,又害死了太后,皇上恨死他了,但到底是懷了他孩子的女人,皇上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罷了罷了,這江山不要也罷了,「你別動她,朕寫……」。
皇上真如他所願,拿起了筆,只是那手抖得厲害,像是拿不住一般,顫顫巍巍地將紙貼在小太監的背上寫著字。
楚芽兒眼睛時不時看著遠處,突然看到宮裡東角燃起來一股細煙,她驟然鬆了一口氣。
突然鬆開雲楓的手,朝對面走過去。
雲楓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阻止她,他明白,她應該是有了旁的打算。
「豐將軍,父皇已經在寫詔書了,能不能先放開木美人,她畢竟懷著身孕呢」,楚芽兒臉上顯出掙扎之色,跟豐盛說道。
豐盛並不買賬,「公主這話說的,皇上在寫,但不也沒寫完交到我手裡嘛,這麼有用的籌碼,我可不願意放棄」。
「那這樣行不行,你放開她,我當你的人質,我應該不會比木美人的分量輕吧,你自己掂量掂量」,楚芽兒換了一種方式。
雲傑最先跳起來反對,「楚芽兒你瘋了嗎,這種狼心狗肺的女人有什麼好救的」。
就連皇上也停下筆,喊道,「芽兒,你回來……」。
雲楓倒是沒吭聲,只是握緊了雙拳,只有他明白,芽兒武功不低,完全可以自保,但也不能讓他一點也不擔心。
「看來公主的魅力還真是不小,這父子幾個都被你迷得暈頭轉向的,行,今兒,我就賣你這個面子」,豐盛示意後面的來一個侍衛抓住了楚芽兒,將木月兒脖子上的刀撤了去,一把將她推向了對岸。
雲楓上前扶住了她,將月兒交給了身後的太醫,整個過程中,她都跟一根木頭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妹妹是覺得,豐將軍不敢傷你才這麼大膽地過來交換人質嗎?」存在感不高的雲成澤問楚芽兒。
楚芽兒撇嘴一笑,「你覺得對一個孕婦都下得去手的人,會對誰心軟」,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我倒是忘了提醒哥哥,當一個傀儡皇帝的滋味不會好過你當一個鄉下小子的滋味」。
雲成澤臉上的笑一下子凝結了。
豐盛見此狠狠瞪了一眼楚芽兒,「你個死丫頭,少在這裡挑撥離間,興風作怪」。
那邊皇上已經寫完了,豐盛甚是高興,好像江山唾手可得一般,「快,把大印蓋上,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