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嫁妝

132 嫁妝

這就要看縛靈王有沒有這個福氣了?岳夫人同樣嘆了口氣。同在離城,也算看著縛靈王長大的,自然清楚他與那位的感情糾葛。然而與那個人終究不會有結果,如果他不知道珍惜眼前人,只會落得兩手空的下場。還他們,既然答應了做那個姑娘的爹娘,就不會眼看著她受人欺負。已經有一個女兒被皇室的人欺負死了,這是一個無論如何他們也會保護好的,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他們的這種憂心並沒有在慕容錦繡面前表露,那個姑娘,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喜歡縛靈王,對於嫁給縛靈王一事嬌羞的同時也欣喜不已,沒人會去破壞這份喜悅,只能寄希望與縛靈王,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事後,縛靈王曾想,若是自己早把這句話銘記於心,是不是當初就不會犯下如此大錯?然而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也不會有若是,錯過了就只能是錯的!

婚禮事宜正在井然有序的辦理中,縛靈王英雄救美,救出一段好姻緣,對方不是別人,正式丹北大儒岳太傅之女。這一消息瞬間讓之前縛靈王當街抱美人一事得到了佐證。人們都覺著這義舉不錯,抱得美人歸。而縛靈王而立之年還未成親,想來就是為了等著這位美人歸來,一句話來說,姻緣天定而已!

「一派胡言!什麼姻緣天定,他那是……」等我!只是意識到自己所在的位置,看著周圍因為她的怒氣而微微發抖的一眾宮妃,終究吞下了到嘴的兩個字。

「都給哀家滾出去!」華麗的袖袍一揮,年紀輕輕的皇太后冷冰冰的開口道。

「母后萬福金安!兒臣告退!」小皇帝的宮妃們,雖然被無緣無故的遷怒,卻沒有人敢出言反駁,比她們地位不知道高多少的四大正妃到如今還在禁足,四大正妃的身後家族勢力同樣不低,而她們,雖說有些勢力卻不足以影響大局,她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棄子,如果她們真正惹怒了那一位掌權者。

「嘩啦啦……」出了正宜宮,還能聽見裡面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眾人心中疑惑,到底是什麼惹怒了那位?明明只是大家一起說說宮外傳進來的八卦。

「啊……」其中一人突然想到什麼,再想到剛剛所說的八卦,突然便白了臉色。

「李昭儀?」身旁的人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小聲的開口試探。

「沒什麼!」李昭儀笑著搖了搖頭,「突然有些頭暈而已!」

「哦,沒什麼大礙吧!」知道對方無意多說,只好順著對方的話開口。

正儀宮,皇太后的寢宮,此刻,皇太后將看到的可以摔得東西全部給摔爛打碎,什麼姻緣天定?一個個散播謠言,都該死!

「娘娘,這事情還說不準,你莫氣傷了身子!」皇太後身旁的女官小心的勸道,她是皇太后的心腹,自然知道太后的想法,想到縛靈王的作為,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怨懟,明知道太后的心思,竟然還搞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存心讓太后不好過么?

女官這麼想,顯然忘了何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更忘了當初是誰為了高高在上的地位而拋棄心中所愛另投他懷!許你嫁人生子卻不允別人娶妻育兒?這是哪家的道理?

「說不準?還有什麼說不準?你沒聽說嗎?他竟然請了丞相前去說媒下聘,這種事情還能有假嗎?」隨手將一個價值萬金的琉璃花瓶摔打在地,皇太後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他竟然要成親?他竟然敢背著她娶別的女人?他怎麼可以?明明說好了,除非她不要他,否則他永遠也不放手,為什麼現在卻要娶別的女人?不行,「書緣,快幫哀家梳妝打扮,哀家決不能讓他娶別的女人!」

「娘娘!」書緣拉住慌裡慌張的皇太后,「娘娘忘了,做任何事情最忌諱自亂陣腳,你這樣去,豈不正對了那個女人的心思?」

「……」望著自己的心腹,良久之後,煩躁的心終於平靜下來,皇太后在還算完好的貴妃榻上坐了下來,聲音如常的道:「你說的對,是哀家錯了!」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她怎麼能先亂了呢?

「那個女人據說是岳太傅流落在外的小女兒?叫岳琳紓?」接過書緣奉上的茶,翹著金燦燦的護甲,皇太后淡淡的問。

書緣站在她的身旁,知道她恢復了理智,方才小心的應答,「確實如此!」

「就這麼巧?流落在外碰巧被王爺給救了?還有到了離城,為什麼不回家,反倒一直住在王府之中?」一句一句的詢問,似乎想找到漏洞,只為證明那個女人的費盡心思,現在她大權在握,朝堂之上很多人她都不必在意,惟獨這個岳太傅,丹北第一大儒,門生無數,得罪他便將丹北文人得罪了十之八九,因著岳琳琅的事情,岳太傅對她本就存了偏見,她更不能明目張胆的插手縛靈王與岳琳紓的婚事。

岳琳琅,勤王妃,勤王世子蕭珏也就是朝陽的生母,當年,為了救被先皇賜死的勤王,飲鴆而亡。明眼人都知道,這裡面少不了她的算計,即便她的目標是先皇后而非勤王妃,然而,勤王卻是不可或缺的棋子,所以她沒得選擇,要想斗敗先皇后,登上至高無上的皇后之位,她不介意多搭上幾條性命!

「據說,是……」

「是什麼?」回神,便看見自己的心腹吞吞吐吐的模樣,眸光冷冷的掃了過去,既然被稱為心腹,就不能對她有所隱瞞欺騙,一切都該以她為先,否則她也不介意把她換掉。

那樣冰冷的眼神,讓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書緣低下頭,掩飾眼底的恐懼,她在自己主子身邊多年,自然見慣了她的心狠手辣,於是再沒有遲疑,便是為她好的心思也不敢存留,果斷的開口到:「據說當天岳琳紓便想回家,只是……王爺不捨得,當街又把她給擄了回去!」

「啪!」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皇太后再次怒紅了臉,她怎麼會忘記,那日聽到傳言,宣他進宮,一連剁了四個傳旨太監,仍舊沒有把人宣進宮來。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皇太后怒急反笑,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如何的絕色能讓他堂堂縛靈王如此捨不得!

「書緣,你去安排一下,哀家明日出宮,倒要見識一下那位美人的風采!」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書緣應了一聲,隨即快步走了出去。

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知道大門緊閉阻絕了外人的視線,那一直雍容富貴的人終於扭曲了一張美顏。

明天,對,就是明天,她會讓那個女人看輕自己的身份,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夠跟她搶人的,那個男人是她的,就算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想要成親,門也沒有?

此刻,太傅府,慕容錦繡的院落,送走了岳夫人,慕容錦繡端坐在矮塌之上,看著手中握著的兩張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這兩張分別是岳夫人以及阿蓁拿給她的禮單,作為她的嫁妝。

當初嫁入皇家,慕容府為了給她傍身同時為了慕容府的顏面,嫁妝自是豐厚,可現如今,看著手上寫滿了物品名字的禮單,繞是在皇宮見慣了奇珍異寶,也被禮單上的物品嚇到手軟。

「怎麼了?」突然一道帶笑的聲音響起,慕容錦繡抬頭,便看見一雙男裝的慕容蓁,倚在門框之上,頭髮簡單的束起,十足一個翩翩少年郎。

「阿蓁?」慕容錦繡驚喜莫名,自從那日之後,慕容蓁便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便是這份禮單,也是岳夫人代送過來,她還以為……還以為她已經離開了!

「起碼得等你成親之後再走!」似是猜到她所想,慕容蓁優雅的走了過來,淡笑著說道。

慕容錦繡點了點頭,不可否認,她是期望阿蓁能夠留下來的!起碼有一個親人在身旁,看著她走向幸福。

慕容蓁點頭,在她的身旁坐下,事後,她曾萬分慶幸,幸好當初自己留了下來!

「只是阿蓁,你哪裡來的錢準備這些東西?」把屬於阿蓁的那張禮單遞過去,慕容錦繡皺著眉頭髮愁道。「況且,我也不需要這些,我並不求……,而且我相信,王府不會……」

「姑姑!」慕容蓁打斷慕容錦繡推拒的理由,「我問過這邊的夫人們,都說,嫁妝越豐厚,女子在夫家的地位越高,我相信縛靈王以及王府的人會對姑姑很好,但是,姑姑既然嫁到王府,就肯定需要參加貴婦之間的社交活動,我不希望自家姑姑被人欺負!」

「阿蓁!」眼眶微熱,慕容錦繡突然有些厭惡這樣的情緒,這種代表軟弱的象徵,她從來就不是顧盼自憐愁來愁去的人,難道是因為要做娘親的緣故么?伸手撫上自己的腹部,心中微暖,這個孩子,才兩個月大,卻驚人的體貼,她沒有暈吐,也沒有換口,一如以往。

「對了,這個是給寶寶的禮物!」慕容蓁從乾坤珠內取出一枚琥珀珠的吊墜,「這是辟邪珠!給寶寶……」

「怎麼在你這裡?難道……」

「噓噓噓!」慕容蓁豎起手指打斷慕容錦繡的驚訝,「秘密!」

慕容錦繡莞爾一笑,想起郁南皇宮裡的那些遭遇,笑的越發的燦爛,顯然,她也不是啥善良的人類,看見討厭的人過的不好方才越發的高興,那積累了皇室幾代人心血的藏寶閣,堪比國庫的價值被人盜了,沒想到竟然是自家侄女的傑作,想到當初,自己差點頭髮不保,若不是葉菊幫忙掩護,她也要被剃成光頭了!

「你替寶寶收好了!」慕容蓁將辟邪珠塞到她的手中,「孩子出生的時候我不一定趕得過來!」

「謝謝阿蓁!」對於這個侄女,慕容錦繡都不知該如何表達,其實簡單的一句謝謝並不能表達她的心意,然而……

「我們不是一家人么!」慕容蓁淡淡的道,一家人不就是相互扶持相互幫助的么?

「嗯!」慕容錦繡點了點頭,終是不再道謝。

送走了慕容蓁,慕容錦繡盤點自己的嫁妝以及成親那日會需要的東西,將要準備的東西寫在紙上,打算明日去集市上走一趟,自從來了太傅府,幾乎便沒有出門過,也再未見著那個男人,許多婚事上的事宜,都交於岳太傅以及岳夫人打理,想到這兩人,慕容錦繡不得不心生感激,這兩人對待自己是真如親生女兒一般,巨細靡遺,替她準備的妥妥噹噹。她下定了決心,自己一定會像親生閨女一樣孝順他們的!

第二天,慕容錦繡親自去岳夫人院落,把自己要出去逛逛一事說與岳夫人,在岳夫人越發滿意的眼光中,方才領著兩個小丫鬟走出太傅府。

離自己婚期僅有三日,其實也並不缺些什麼,只是些零碎的東西,一早買好了自己需要的物件,便領著自家的小丫鬟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

「你走吧,出再多的錢,小生也不賣給你!」突然一聲斯文卻略顯氣急敗壞的聲音吸引了慕容錦繡的視線,循著聲音看了過去,便看見一個落魄書生與一名金尊玉貴的富二代發生了爭執。

「混賬王八蛋!本少爺看中你的硯台那是給你臉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富二代晃動著自己的小雞腿,萬分嘚瑟的開口。

書生皺了皺眉,二話不說,將自家的祖傳硯台給包了起來,文人骨氣,自是想把自己珍視的東西賣給可以珍視它的人,而眼前這位富家大少,怎麼看怎麼不像喜歡筆墨紙硯的人!「小生告辭了!」

「等等!」慕容錦繡開了口,阻斷了書生的去路,同時也引來了那位富家大少的注意,兩人回頭,均是不解的看著她。

「喲,是位美人呀!」富家大少開口,丹北女子多是高瘦且熱情奔放,郁南女子則多嬌小柔弱,慕容錦繡雖已年方二十六,然而在丹北人眼中也不過十幾歲的模樣,再加上面容姣好,真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慕容錦繡哪裡容他調戲,然而大婚將近,再加上懷有身孕,卻也不想多惹是非,只是將目光看向對面的書生,聲音輕緩的開口:「不知閣下是否真心想轉讓,家父乃飽讀詩書之人,非常喜愛文房四寶,如果閣下願意轉讓,我願出高價!」

「……」自然不是真心想要賣,到底是家中祖傳之物,然而確實急需用錢,看著對面的女子,對方說話極是真誠的模樣,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小姐要買,小生願賣給小姐,兩千銀珠!」兩千銀珠,算不得高價,至少與他來說!

「你搶錢?」慕容錦繡還未開口,那位富家公子便怒瞪了眼,「一塊破硯台,要兩千銀珠?你別看人家小姑娘,就在這邊胡亂要價,最多八百!」

慕容錦繡很是無語的掃了他一眼,你丫不是有錢人么?用得著這麼摳門么?方才她是見了那硯台的,自然知道價值不止兩千銀珠,八百?你就長得八百的樣!伸手,從懷裡取出兩張銀票塞到書生的手中,然後再書生以及富家少爺目瞪口呆之下,徑自拿了書生懷中的包裹好好的硯台。

「再會!」

「等等!」

就在慕容錦繡打算要離開的時候,一道微涼的聲音擾了她的去路。慕容錦繡蹙了蹙眉頭,轉身,看著一個蒙著面紗的婦人,只露出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睛,與自己有些相似的眉眼。

「不知夫人所謂何事?」慕容錦繡淡淡的開口,不驚不怒。

「本夫人也看中了書生的硯台,不知小姐可否高台貴手?」

慕容錦繡打量著眼前的夫人,比自己高了半個頭,說話得微微仰視,為了不累著自己,慕容錦繡向後退了兩步,不知為何,直覺的對這人不喜,沒有漏掉她剛剛打量自己時眼中露出的敵意,若不是確定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以為自己是對方的殺父仇人呢!對於她的要求,慕容錦繡更覺可笑,你喜歡我就得讓給你,我還喜歡你的腦袋呢,你能剁下來給我么?於是,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去。

富家大少吹了吹口哨,心中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威武!動作飛快的追了上去,一片跑一邊喊:「美人,等等本少爺呀!你芳鄰幾何呀?可有婚配呀?小生年方十七,家中……」

東西已經轉手,自己再不是主人,書生拿著銀票,同樣無聲的離去。

惟獨蒙著臉的夫人氣白了臉,高瘦的身子劇烈的抖動,放在身側的雙手因用力而骨節發白。

「娘……夫人!」一旁的一身普通僕婦裝的書緣小聲的開口,提醒她現在所在的位置。

「該死的狐狸精!」咬牙一字一字的說道,蒙著面紗的夫人自然不是別人,乃是當今皇太后,之所以蒙著面紗,皆是因為離城看過她面孔的人不在少數,既然要找那個女人的麻煩,自然就不能讓外人知道。她還說誰能迷惑的了那個男人的心神,原來是個狐媚子!「把她給我抓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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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家主很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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