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催眠曲

184 催眠曲

其實這一巴掌與司大爺而言,想要躲過在簡單不了,然而,終究他還是沒避沒讓,在她舉起手或者更早,在她動了要打他的心思的時候,他就在想,他的娘親對他這個兒子到底可以多狠心。於是她就有現在這般,他撤了防禦力而她用盡了力氣,原本白皙的臉龐瞬間浮現五個手指印。

看著那紅紅腫腫的印記,慕容蓁想,她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無論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司臨淵的娘,自己都想殺了她,內心裡從未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大的恨意,即便如此令她厭惡的納蘭尤蝶,也不曾如此有幸過。

然而,在她要動手的前一刻,司臨淵卻握住了她的手,回頭,便看見司臨淵對著自己眉眼俱笑的模樣,於是一種名叫酸澀的情緒瞬間佔滿了她的全身,她好想抱抱他,很用力很用力的抱著她,這樣想,她也就這樣做了,不顧身後司大娘怨毒的目光,也不顧其他任何一個人的眼光,只伸手摟住司臨淵的腰,精瘦的正好契合她的臂長。

司夫人在聽到巴掌身後也是愣了一愣,顯然,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真的打了司臨淵,眼中剛浮現一抹歉疚,就被慕容蓁的舉動打散,之前蓬勃的怒氣再次聚攏,對著司臨淵,有些惡狠狠的質問:「就是為了這個賤人?所以才這般用盡心機,你將我這個娘置於何地?你果然翅膀硬了,將為娘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司臨淵將慕容蓁拉到自己的身後,方才笑看著司夫人他的娘親,「孩兒不知娘親在說些什麼?還有,她是我喜歡的人,我不希望從任何人的嘴裡聽到她的一句不是!」

「你敢說黎陽的婚事沒有你從中作梗?」司夫人大怒,卻也沒跟他在慕容蓁身上計較,一個女人而已,想要除掉太過容易,強悍如慕容蓁又何如?還不是乖乖嫁到丹北國去了,哼,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又有何可懼?現在最要緊的是黎陽的婚事,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黎陽嫁到國外去,如果嫁到國外,她這一生還有什麼想望?

「那娘親以為孩兒能做什麼?」司臨淵冷笑著問,「我一介武林草莽,能同時命令天照以及琉璃兩大國的太子殿下千里迢迢來羽闕國向黎陽求婚?還是我能命令皇上把他們兩人拒與國門之外?娘親如此高看孩兒,倒顯得孩兒越發無能了!」

「你……」司夫人自然知道以他的身份自然無法命令兩大國的太子,可是……按著黎陽的說法,其中少不了他的作用。「皇上最聽你的話,你讓皇上拒絕他們的請求!」無論如何,黎陽不能離開羽闕國。

「呵呵呵……對於娘親的話,孩兒總是願意去做的!」司臨淵輕笑道,「只是……讓皇上聽孩兒的話,恐怕還得等些日子,要不,孩兒這就去把皇上給綁了?這個方法倒是簡單明快,或者孩兒直接逼迫皇上寫下退位詔書,把皇位傳給黎陽表妹?娘親放心,區區一個羽闕皇宮,孩兒還是能夠進退自由的!孩兒這就去完成娘親的願望!」說完,轉個身拉著慕容蓁就要離去。

他這一說不要緊,可把司夫人急壞了!逼迫皇上寫下退位詔書?那黎陽不就成了謀反逆賊?她這樣登位,別說天下人怎麼說,位置坐不坐得穩都難說,若是沒有皇上在身後支持,朝中勢力怎會輕易的服從黎陽?「你給我回來!」沖著他的背影,司夫人大叫。

「不知娘親還有和指教?」司臨淵彎腰,甚是恭敬的詢問。

司夫人又豈會聽不出他口中的諷刺意味兒,只是……為了黎陽,她忍。「好了,是為娘粗心了,沒有查明情況就指責你,是為娘不好,為娘也是為了你,怕你受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蠱惑而做出一些後悔莫及的事情來,如今聽你這麼一說,倒是為娘多慮了!」

慕容蓁在司臨淵的身後,聽著她這麼冠冕堂皇的話忍不住嗤之以鼻,真真皮厚到極點,這種話也說的出來,你的兒子你都不信任,卻聽了別人的一口之言就對自己的兒子動手,你還配做人家娘親嗎?哼!想到司臨淵挨打,想到他臉上那麼明顯的手指印,慕容蓁就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老巫婆,今晚要不教訓你,老子就不叫慕容蓁。欺負我的男人,瞎了你的眼。在她的心中,早就把這個老巫婆與自己的司大爺一刀兩斷了,更別說,司大爺剛到,她問都不問就直接一巴掌甩了過來,這讓她對她的最後一點寬容都打碎了,這種人怎麼配做司大爺的娘親?所以她是下定決心了,即便瞞著司大爺,她也是要教訓教訓這個老巫婆的。

「娘親放心,與娘親這麼容易受人蠱惑相比,孩兒定性還算高些,既然娘親無事,孩兒就告退了,畢竟皇上還等著孩兒命題!這事關公主幸福,孩兒倒不敢馬虎!」司臨淵笑著說道,只是笑容不及眼底。她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將她與他推得越遠。每一個表現,都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摧毀她與黎陽的帝王夢。

「你……」司夫人的一口氣哽在嗓子口,上不去下不來。自知自己之前的魯莽,實在不該對他動手,這隻會讓他與自己越來越生分。然而,大錯已鑄,已經不能回頭,那就只好改變策略。

司夫人慢慢走近司臨淵的身邊,看著自己的兒子,伸手撫著司臨淵的臉頰,眼神憐惜,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不少,「還在怪著娘親嗎?娘親也只是為了你好,男子漢當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受人恩惠若不銘記於心生死以報,如何等堂堂正正存活於世。我希望我的兒子是一個坦蕩蕩的人,我希望他擁有強大的心志,我……」

「我呸!」終於忍不住的慕容蓁,上前一步擋在司臨淵的身前,毫不猶豫沖著侃侃而談的司大娘呸了過去,「說的這麼好聽還不是為了你的私心?你知道什麼叫堂堂正正么?你知道什麼叫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么?你又知道什麼叫強大的心志么?你什麼都不懂,你只是被權欲熏昏了頭腦,你只想著大權在握生殺予奪一呼百應,受人之恩確實當報,前提也是純善的恩惠,若是帶了目的性的,哼,雖不能說不報也罷,但是也不能盲目的報恩!」你以為你在拍狗血武俠劇呢?即便是,咱家爺也不是為了報恩就不知善惡沒有選擇的炮灰。

「你這個無知小兒,你你你……」被人家反駁成這樣,司大娘自是大怒,白皙的手顫抖的指著慕容蓁,似被氣得不輕,話都說不全乎。

慕容蓁只冷笑,「你放心,若是黎陽造反輸了,咱家爺一定會救她一命的,也算還了當初她娘對你的恩惠!爺,咱們走!」說完,在不看司大娘一眼,拉著司臨淵便要走人。

「你放肆!」司大娘大怒,隨即瞪著司臨淵,「你今日若是離開司府大門,就再也不是我的兒子!」

最終司大爺走了嗎?很遺憾的告訴大家,么有走,為什麼呢,因為被公主大人攔下了。

「表哥,都是黎陽的錯,你別跟姨娘生氣,是黎陽一時心慌沒有和姨娘說清楚,才讓姨娘錯怪了表哥,表哥若是還生氣,就怪黎陽吧,要打要罵都成,可別因為黎陽一個外人,讓你們母子生分了,否則黎陽萬死難辭其咎!」堂堂一國公主,還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公主,硬生生跪在了司臨淵的面前,一邊哭訴一邊勸解。心裡卻是另一番計較,姨娘雖然疼她,可若是少了表哥的助力,姨娘的疼愛與她而言一分不值。所以,絕對不能讓表哥與姨娘脫離關係。

司夫人說出那句話之後也就後悔了,若真沒了這個兒子,她的那些想望就更沒了實現的可能,所以,即便現在,她有一個可以留下黎陽的法子卻不敢用,只怕自己會失去他,然而,到底是說了出去,當著似笑非笑的慕容蓁以及一眾家僕,她不能也不願開口挽留,幸而黎陽來的及時,助她留下了兒子。

「爺,被黎陽這麼一鬧,你和司大娘算不算斷絕關係了?」馬車中,慕容蓁撫著他被打紅的那邊臉,皺著眉頭說道。

「管他呢!」司大爺不介意,有些事情總會弄清楚的,關於他的身世。伸手拉住她在自己臉上亂動的小手,眼中暖光流動:「放心吧,已經不疼了!」

慕容蓁卻不理,從他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去拿放在乾坤珠里的膏藥,遇見墨如煙一次,她的急救箱就會得到補給一次,各式的丹藥塞了滿滿一盒,這些都是救命害人的寶貝,慕容蓁自然歡歡喜喜的收了,塞進自己的百寶袋中,取出活血祛瘀的那瓶,慕容蓁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這個掌印,她沒看一次,怒氣便加一分。在她的眼前打他?想想都覺著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忍下來了。當然,忍也只是忍一時而已,她才不會輕易的放過。

晚上,慕容蓁帶了吃哥以及落月偷偷潛到司府,自然她自認為是避開了司大爺的。

「夫人,你想幹什麼來著?打架就帶咱們兩人不好吧?」此時,三人躲在院外的大樹上,正是前夜他們偷襲黎陽公主的地兒,當然,這個還得感謝司大娘住的院落正好靠邊,方便他們行事。落月一邊小心的觀察院子里的情形一邊問著慕容蓁,他雖然沒見過老夫人動過手,但是想來伸手定然不弱,而且院子里也安排了不少護衛,這要是打架的話,人員真真少了些。

吃貨倒很隨遇而安,找了個結實的樹榦倚著,閑適的嗑著瓜子,對於落月的問題絲毫不擔心,他家老大何時做過沒把握的事情,不帶人多來定然有她的道理。

「我來給司大娘吹一首搖籃曲!」慕容蓁取出口琴。她就故意來著,選了一樣自己最不擅長的吹給司大娘聽,希望她能睡的安穩。

蹲在樹榦上的落月差點摔下去,雖然沒有親眼看見控音的能力,卻也從風氏四兄弟的口中聽過她們初遇時的場景,那時毫無戰力的小姑娘都能把他們四兄弟逼得吐血,更何況戰力已經快要達到巔峰的現在,額……老夫人,您自求多福。

吃貨早就弄了棉花塞住自己的雙耳,還甚是好心的將多餘的送給落月,落月很想親自體驗一番,但是想到其中厲害還是乖乖的塞了自己的耳朵,好奇心害死貓呀,他還是少些好奇心的好!

此時,已經上床的司大娘,因為煩惱黎陽公主的婚事而沒能入睡,突然聽得一聲怪異的聲響,皺了皺眉,剛想要讓當值的阿酒出去看看,聲響卻突然消失了,便也退去了這樣的想法,她自然不知,這是慕容蓁在試音。試了一下之後,甚是滿意的放在嘴邊,再無顧忌,恣意的吹了起來。

她是按照小星星的曲調吹的,當然他們能不能聽出來那就另當別論了。運用戰力,將口琴傳出來的音律盡數傳往樹下的院子中,這樣除了這間院子,其他的人是聽不見她的口琴聲的,只有這樣才不會傷到無辜的人。

躺在床上的司大娘,聽得外面奇怪的音律,一時想不通樂器為何,倒也沒有放在心上,知道自己對面的庭院里住了個好音律的少爺,半夜都在鼓搗琵琶古箏之類的樂器,因而現在這時有樂聲響,倒也沒引起她的注意,知覺那家少爺的水平越發的低下了,倒忽略了自己越發煩躁的情緒以及外間低低的呻吟聲。

等她察覺異常時已然為時已晚,全身的力氣恍若被抽干一般,便是呼吸都覺著痛苦萬分,不斷上涌的噁心感越發的讓她無力趴在床邊嘔吐,「嘔……來人……嘔……」無力的癱軟在床上,床邊近在咫尺的嘔吐物污穢難聞,於是好不容易停歇的嘔吐再次襲來,周而復始。

而外間的阿酒則早已受不住的滿地打滾,呻吟聲不斷,哪裡還有能力來管偉大的司大娘。

其實,看著她是司臨淵娘的份上,慕容蓁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只是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教訓。否則就不是讓她受點小傷而是直接讓她生不如死了。

而此時,反應過來的司大娘,緩慢的支撐著盤膝而坐,雙手交疊放於胸前,試圖凝聚四散的氣力。然而,終究已經著了道,被人搶了先機,體內的戰力宛如瀕死的蛇在她體內恣意亂舞,衝撞她的五臟六腑,拉扯她的奇筋八脈。直至音律停歇,一股腥甜不住的上涌,噗地一聲,大口大口的吐出來,最終眼前一黑無意識的倒在床上,而隨侍外間的阿酒早已昏迷,情況似乎比她要稍好些。

自然,慕容蓁本來只想噁心噁心她來著,倒沒想到司大娘不僅擁有戰力還戰力級別不低,原本只是小試劉刀,卻不想兩方相對,惡狠狠的鬥了一番。

慕容蓁放下口琴,對著兩個嗑瓜子磕的不亦樂乎的人揮了揮手,「好了,收工了!」

「嗯,結束了?」落月看著平靜的院子,實在有點不敢恭維,夫人,你確定今晚上是來給爺報仇而不是跑來消食的?

慕容蓁聳肩,「難道你要我把司大娘弄死才甘心?」

「弄死倒不至於,好歹是咱爺的娘,多少給點面子!」落月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說道。不過,就沖著那一巴掌,他也想找個無人的地方狠揍她一頓,他家爺,何曾受過這種對待?

「那就是了,回吧!我想司大娘這幾天沒什麼力氣再去找爺了!」慕容蓁說道,隨即縱身一躍消失在原處。

獨留吃貨與落月二人面面相覷。

「你想去看看嗎?」落月問。

「你呢?」吃哥不答反問。

於是默契的一笑,跳下大樹,卻不是離開而是奔入院子,老夫人的房間,兩個人悄無聲息的進入,不過片刻,兩人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來,神情莫測,向著國師府一路狂奔。

「說,夫人帶你倆幹嘛去了?」他們聚居的院子,他們一進去,便遭到同伴們的拷問。

「給老夫人吹催眠曲去了!」吃哥甚是簡潔的說道,然後離開回房。

「何意?」除了歡樂五人組的其他四人,其他幾人皆表示不解。

落月的臉色微微發白,很是好心的提醒:「以後千萬別得罪夫人啊!」

「這還要你說呀!」其他人甚是無語的道,夫人之所以是夫人,那就是別人不能隨便欺負,他們就更不能欺負了。

落月只搖了搖頭,想到老夫人的慘狀,生生打了個寒戰,簡單一曲就能把人折騰成那個模樣,不費吹灰之力。這種人有誰能敵?

主院,主卧,躺在床上的司臨淵一直未睡,直到對面傳來關門之聲,方才安然的閉上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娘親給的冰寒由隔壁屋裡的人一點一點將他焐化了。

第二天,上朝,禮部將費勁心力想好的題目呈給皇上。

第三天,黎陽公主的題未出。

第四天,黎陽仍舊未出題。

第五天,帝語,國師智慧天縱,如此事關公主終身之大事全權交由國師負責,公主不用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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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家主很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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