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天花

那天之後，漸漸有一些小道消息在盛京城中流轉，國公府的明清郡主生病了，病的似乎還不清，然而這種消息一直沒得到國公府的證實，國公府對外宣稱，郡主只是生了小病，現在已經恢復的十之八九，便是替郡主診治的醫師也適時的出來佐證，只是言辭微有閃爍，讓人不僅沒有釋然反而疑惑更深。

「這郡主可別得了什麼不好的病吧？」

「我覺著很有可能，否則為什麼瞞的死緊？」

「可別是什麼傳染病，那到時候遭殃的可就不是一個國公府那麼簡單了！」

「哎！這國公府也夠倒霉的！」

「就是！聽說前些天大皇子才去國公府提親！」

「好不容易遇上一個攀龍附鳳的機會，也難怪國公府瞞的死緊！」

老百姓的飯後茶餘有了談說的資本，這樣的閑話四處可見。不久就傳到了國公府，聽說國公大怒，聽說若不是被世子爺攬著，早就出來大罵了。

老國公發怒一事不久又傳了出去，不僅傳了出去，還連帶之前的那些老百姓的猜測一起傳到了四王府甚至皇宮。

剛剛凌虐玩小妃子子老皇帝，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神情懨懨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

「怎麼？一個小小的流言你就退卻了？」皇帝冷笑，「如果那老匹夫不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隨意散步點謠言出來你是不是就打消了主意？」

「那個老匹夫，他敢給本王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大皇子怒了，雙手握拳狠狠的捶地，一臉猙獰的模樣：「本王非讓他悔不當初不可！」

蒼老渾濁的眼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老皇帝在心中搖了搖頭，這是一個蠢貨，他實在不願意將郁南的江山交到他的手中，可是……只有他能為自己完成遺願，滅了慕容府。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了，瓷瓶里的解藥只剩下五六顆，而他讓御醫師研製同樣的葯甚至藥性相近的葯卻到現在還沒有結果。所以，他每天忍著只服用一顆，也只夠他活五六天，他沒活夠，所以更恨那個不能讓他好好活著享受的人——慕容蓁，所以，即便自己弄不死她，他的兒子也要幫他弄死她，而幾天前，他試探了自己最愛的那個兒子，夜君瀾，可是他卻告訴自己之前處理的很好，慕容家不該被錯待，錯待？什麼叫錯待？他們膽大妄為，毒害當今天子難道他還要捧著他們嗎？

一番試探，讓他對夜君瀾很失望，這個不知道自己疾苦的兒子，不配他的栽培愛護，自然也不配得到他的江山傳承。因而恨極了慕容家的大兒子成了他的救命良藥，他要扶持他成為下一個帝王，就要為他集聚勢力，否則，他的帝位根本就坐不穩，夜君瀾之前深得他心，夜君瀾的黨羽已然豐厚，而這個有勇無謀的大兒子則根基尚淺。所以，他為他出謀劃策，為他拉攏朝臣，到時候自己在傳位給他，慕容府的毀滅就不遠了！

大皇子也瞧出了父皇對自己的不滿意，可是他能怎麼辦？他總不能冒著生命危險去拉攏勢力吧？

老皇帝看著自己兒子那頑固不化的模樣，心中的失望越加的厚重，然而他別無他選不是嗎？他總不能自己上天了還要看著害他的人在人家活得有滋有味，就算他死，他也要拉著慕容府為自己陪葬的！

「你去御醫院選個醫術好的醫師陪你一起去探望明清那丫頭！好歹是你的未婚妻，聽聞她病了，你雖貴為王爺，也該前去探望探望！」

「是！」大皇子也露出了滿意的神情，是了，帶上御醫師，先確定李煙籠那丫頭真的病種，病重了他自是不會要的，若不是，他勢必要將她娶回去的，那丫頭，他看過，樣貌尚可，雖及不上慕容蓁絕色，也算可圈可點的小美人，而且能力也不弱，據說不僅戰力不低，文治武功也都可以！娶回來確實會成為他莫大的助益。

「行了，你先退下吧！朕累了！」老皇帝俯卧在床上，毫無精神氣的揮了揮手。

大皇子行了禮，方才恭敬的退了出去。退出皇帝的寢宮，大皇子便直奔御醫院，挑了一名最是盛名的老醫師，二話不說領了就走。

老醫師顫巍巍的跟著大皇子的身後，一把老骨頭了，還得被他這麼拽著走，然而，雖是臉色難看了些，終究還是忍了，誰讓這人是自己的主子呢？

國公府，聽說大皇子來了，老國公以及世子爺立刻歡喜的將他迎了進去，那熱情的程度好似見著親娘一般。

「王爺，未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老國公領著家人行了禮之後，立刻笑呵呵的說著。

「爹，你和王爺客氣什麼？這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以後來的機會還少嗎？這樣太見外了！」李寒水在一旁說著自己的父親，隨即又看向大皇子，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王爺妹夫，您說是不是？」

「對對對！」大皇子還未開口，一旁的老國公就開始自我反省了，「確實是我見外了！走，快進來做，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快進快進！」

大皇子卻暗了暗眸色，瞥了一眼李氏父子，哼，這是打算把他們的女兒妹妹賴定在自己的頭上了？這樣的態度，一點也不想父皇所說，是這老匹夫因為不想嫁女兒而故意傳的流言，莫非李煙籠確實有惡疾？想到這裡，心裡沉了沉，面色卻不改，笑呵呵的看著老國公，「這聘禮未下，鴛盟未定，說一家人還為時過早，可不能誤了小姐的清譽！」

老國公的心也沉了沉，心中冷哼，果然，一個侍衛也比這堂堂王爺更值得託付，心中有這樣的認知，面色同樣沒變，摸著自己的鬍子，老國公笑的很白痴，「這是哪裡的話，王爺已經登門提了親，國公府也不成反對，這婚約便算是訂下了，他日老朽上朝向皇上請個旨意賜婚，哪個不長眼睛的敢詆毀小女清譽？王爺切莫擔憂，你如此憐惜小女，此乃小女的三生有幸，能得王爺青睞！」

大皇子有一種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個李煙籠絕對是得了惡疾，否則，他來提親那日，也不見李氏父子這麼熱情，哼，想往我的身上賴，也得看她值不值？「對了，聽說郡主又恙，本王特意帶來了宮裡本事最好的御醫師給郡主瞧瞧！」

「不用了不用了！」這時，原本笑嘻嘻的老國公終於變了臉色，變得緊張不安起來，連忙對著大皇子揮了揮手，「小女只是微恙，這兩天休息休息已經差不多全好了！哪裡用得著勞駕左御醫。」

大皇子臉上的笑已經綳不住了，漸漸的消失不見，語氣也變得僵硬不再是之前的柔和，「既然來都來了，給郡主查看一番也是好的！」說完也不等李國公在推脫，直接拉著御醫師向後院走去，「還請國公帶路！」

國公表現的極為為難，然而架不住王爺盛情，最終只能無奈的領著大皇子和御醫師向後院女兒的小樓走去。

看到那座精緻的小樓，大皇子似乎明白了父皇讓他求娶李煙籠的原因，想來，這李煙籠極受李氏父子寵愛，不過……大皇子明白是明白了，如今卻不打算這麼做了，他總不能娶個病癆鬼回王府。

此時，李煙籠躺在床上，透明色的紗帳放了下來，眾人只能看見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尤其大皇子，甚是害怕李煙籠得了什麼不幹凈的病，傳染給自己那就不好了！遠遠的站在門口，卻把自己帶來的老醫師給推了出去。

老醫師眼中閃過無奈，像國公爺世子爺示了禮，方才舉步大方的走到床邊。與他一同走近的還有世子爺，便是國公爺，也不曾在向前走一步。

「妹妹，王爺帶了御醫師過來給你瞧瞧，你手腕伸出來，讓御醫師幫著把把脈！」李寒水對著躺在床上的人輕聲的說道。

一隻纖細白嫩的小手透過紗帳伸了出來，裡面的人輕聲的說道：「麻煩醫師了！」

「郡主多禮！」御醫師躬了躬身，方才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按在了李煙籠的脈門之上，細緻認真的把脈。大皇子遠遠的瞧著，瞧著老醫師緊皺的眉頭，心想，果然被他猜中了，哼，得了這麼不好的病，還敢妄想嫁入王府，真真是痴心妄想，顯然，把自己先來提親這一茬忘得乾乾淨淨。

「郡主，可否讓老夫看看你的氣色？」當御醫師看到那小手腕上那一處紅疹時，不得不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我……」床上的人似乎有點遲疑，恰在這時，李寒水開了口。

「妹妹，左醫師乃聖醫，讓他仔細瞧瞧也好！」李寒水道，「苗醫師說你得了風寒卻不見好，讓左醫師查查，咱們也好放心！」

「可……」床上的人依舊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讓人看到的模樣。

李寒水卻不管不顧，直接做主將紗帳撩了起來，卻在看到妹妹的模樣之後，震驚的差點說不出話來，「你……你的臉怎麼……怎麼這個模樣？你怎麼不說！」

「我……。嗚嗚嗚……我害怕，我……這麼丑，我怕……」李煙籠斷斷續續的哭訴還未結束，便被一聲更震驚的尖叫打斷。

「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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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十八歲的容顏酒後亂性睡了二十七歲的皇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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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富可敵國的太子爺，尊貴強大，比鑽石還閃耀的神秘大人物。

「想死還是想活著？」男人一臉鐵青，面色猙獰的問。

「自是活著！」容顏縮著脖子小心的回。

「那就負責吧！」男人臉色稍緩，慢悠悠的道。

「我……我是不會以色侍人的！」容顏舉手小聲聲明。

「爺以色侍你行不行？」男人怒，大吼。

「將……將就吧！」誰讓他位高權重呢！容顏妥協的道。沒看見對方黑的跟鍋底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