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一種藝術

215 一種藝術

215

深夜,當沉睡的吃貨感覺到房中氣息微動的時候,剛睜開眼睛,只能看得見慕容蓁那張熟悉的臉,然後,便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之前,苦笑才表露一半,沒想到她會真的這麼干,明明,她那麼急著去找日中花,現在不是該去書庫找資料嗎?

「司臨淵,你丫動作太慢,他似乎已經察覺了!」慕容蓁瞪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夫,嫌棄。明明可以控制氣流來著,卻偏偏弄出那麼一點動靜讓他察覺。

「爺不是第一次做壞事么?緊張!」司大爺一點也不臉紅的開口,不在意其他人是否能受得住。

墨如煙翻了翻白眼,將他們兩人向邊上掰了掰,自己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探向吃貨的脈門,仔細的把脈。

「怎麼……唔!」慕容蓁開口剛要詢問,便被司臨淵從身後伸過來的手捂住。

「別打擾他診斷!」司臨淵小聲的說道。

慕容蓁點了點頭,確定自己不會說話,身後的人方才放開了手。

墨如煙仔細的替吃貨診斷,臉色一直在變化。

慕容蓁看著他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裡有點慌,「這……他這樣是不是說明吃哥很不好呀?難道比上古奇毒還要難治么?」

司臨淵皺眉,瞪她。

慕容蓁想到自己又開口了,連忙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而,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慌亂,如若不是實在很嚴重的話,做醫生的,臉色應該不會這麼難看才是!

良久,墨如煙方才停下檢查,轉身,看著慕容蓁,眼色深沉。

慕容蓁這下更慌了,「你先別說!」慕容蓁抬手,讓剛要開口的墨如煙立刻又閉上了嘴巴,慕容蓁的想法是,不能把病情告訴給病人,否則,影響病人的心情再加重病情這就不好了。「走,咱們回去再說,你倆可都不能在吃哥的面前露出馬腳!」慕容蓁仔細的叮囑。直到看到他們點頭,方才拉著兩人離開,因而,遺漏了床上的人微顫的身子。

其實,司大爺的出手很輕,也只是讓他昏迷了一會兒,當墨如煙替他檢查完之後,他也就醒了,也幸好,自己醒來的時間剛剛好,如果在墨如煙檢查的時候醒了,他的秘密……他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吃貨有點無力的閉了閉眼睛,其實,這秘密也不是誰都不知,只是唯一知道的人已經不再他們這裡了。

其實也算不得一定要保守的秘密,只是告訴他們他們也沒有辦法解決,既然這樣,那有何必非要這麼多人跟著難受?

他知道,爺定然是察覺到自己和日中花有關係,所以,故意讓他聽到慕容蓁的真心,是的,真心!他一直都知道,她關心每一個陪在她身邊的人,尤其是在香老大離開,小正太受傷之後,她一直小心謹慎,所以她才會打算留下小正太,所以,為了確保他的無恙可以偷偷摸摸不顧他的意願。

而風荷園正廳,聽著墨如煙講訴病情的慕容蓁,在墨如煙說出口的第一句話時爆了。

「你丫沒查到病你臉色那麼凝重幹什麼?」慕容蓁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氣,「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你嚇死了!」

墨如煙掃了她一眼,並不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只開口道:「我只是說我沒有檢查到病症!」

「那不就是沒病么!」慕容蓁快速的介面,隨即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臉上是放鬆的笑意:「幸好幸好,嚇了我一大跳,沒病就好!」

墨如煙掃了她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打碎她虛假的認知,然而,終究還是不願意矇騙自己的朋友,開口,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沒有檢查到病症!」

「那不就是沒……。」慕容蓁理所當然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她回頭,瞪著墨如煙,聲音突然就變得沙啞:「你是說……他有病,但是你檢查不出來?」

看著她那表情,墨如煙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又很想開口將她罵一頓,有幾個做主子的做的像她這樣沒主子樣的,屬下病了,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算還能怎麼樣?終究罵不出來,不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把她這個朋友看的比什麼都重要麼?

如果她真是那種囂張跋扈不講理的大小姐,自己又豈會跟在她的身邊?

他雖然沒有回答,慕容蓁卻已經得到了答案,有點脫力的坐到椅子上,司臨淵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她。

「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司臨淵用力握了握慕容蓁的手,肯定一般的說道。

慕容蓁抬頭,看向他,似乎在確認他話的可信度一般,便是墨如煙,也看了過去,他剛剛仔細的檢查過了,吃哥並無半點異常,而這就是真正異常的地方,一個人需要不斷的吃喝定然尤其理由,而找不到理由才更可怕,知道緣由,才能對症下藥,而不知道緣由,就如無頭蒼蠅找不到一絲頭緒。此刻,聽司臨淵一說,墨如煙不好奇才怪。

「我也只是聽香老大提起過一星半點!」被他們兩人盯得有些古怪,司臨淵不得不開口道。

「你倒是說呀!」慕容蓁著急,可不能讓吃哥跟香老大一樣,香老大已經走了,她更不能讓香老大走都走得不安心。所以,她一定要救吃哥。

「吃貨是香老大救回來的!」司臨淵讓慕容蓁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在她的邊上坐下,這才緩緩的接著開口:「那時候,香老大也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撿了昏倒在路邊的吃貨,卻被告知他活不長了,原本他並不是這樣的,要一直吃東西,是香老大,為了救活他的命,帶著他去尋了隱世的鬼手聖醫,後來,他活下來了,只是要不停的吃東西!具體的情況,香老大卻不曾說過,他救下的人以後都歸他管,因而我也不曾多問!」說道最後,語氣里多了些惆悵,如若,他當時多問一句,現在也不會……

「這不怪你!」慕容蓁拍了拍司臨淵的手,這才看向墨如煙,「鬼手聖醫?你認識么?」

「我師傅!」墨如煙淡然的道,他的師傅就是他的外公,「師傅常年在外遊盪,行蹤飄忽不定,想來,是偶然讓他們遇見,加之吃貨的病很奇怪很有挑戰性,這才讓他出了手!」人人都說他的性格古怪,其實,他外公比他更加古怪,你傾家蕩產求他治病他或許會瞧都不瞧一眼,你碰見了他卻對他不屑一顧他反而會爭著搶著去救。他認為簡單的病不救,那種別人一看就要死了的人他卻會傾心去救。

「那你外公人呢?」慕容蓁著急的問。「找到他不就知道吃哥的病症了么?」

「他去世了!」墨如煙道,語氣平靜,似乎沒什麼傷心之類的情緒。

慕容蓁卻因為扯到人家的傷心事而愧疚不安,對著墨如煙,小聲的道歉:「對不起!」她不該著急起來就什麼都不顧。

墨如煙輕笑著搖了搖頭,並不覺著有什麼,「其實,我並沒有看到外公最後的模樣,只記得有一年過年,有人送來一封他寫的遺書,只說他要死了就不回來過年了,從那以後,就真的再也沒回過煙雨樓!想來,他是覺著玩夠了這個人世,所以想去別的地方接著玩吧!」

慕容蓁呆了呆,饒是冷靜如斯的司大爺也傻了一下,果然是個怪人!只是……。人去世了,所有的信息又斷了!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還在想事情的慕容蓁沒反應過來,呃……這大晚上的誰來了?還是他們檢查書庫的人查到什麼消息了?今晚,為了檢查吃貨的身體,他們三人留了下來,其他的人,連同聘禮十八們都去了皇家書庫。

「快進來!」門沒鎖,慕容蓁便對著門口喊道。

然而,進來的人卻讓他們吃了一驚,至少,慕容蓁和墨如煙兩人是很吃驚的,至於司臨淵,則依舊很平常的模樣,好似,現在見到這人在正常不過。

這時,卻接到一人投到自己身上的尖利的視線,轉頭,便看著他家姑娘,正一臉怨怪的看著自己。

「都怪你,被發現了吧?現在都找過來了吧?」慕容蓁很小聲很小聲的埋怨道。

司臨淵老好人一般投降告饒,「嗯,都是我的錯!你想怎麼罰都成!」

慕容蓁白了他一眼,這罰肯定是不會罰的了,轉頭,有點不好意思的面對吃貨,選擇了坦白從寬:「那個……我不是成心罔顧你的意見擅自做主讓墨如煙給你檢查,我……我只是……我只是有點不放心!」慕容蓁想,最尷尬的莫過於做壞事被現場抓包,呃,其實這也算不得做壞事!只是……終歸,是她罔顧人家的意願!

吃貨卻優雅的一笑,手中仍然拿著新鮮的時令水果,一邊啃一邊走了進來,對於慕容蓁的道歉,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責怪,只慢悠悠的晃了進來。

等他坐到自己的身旁,慕容蓁很自覺的從他的食袋中取出一顆水果旁若無人的啃了起來,似乎,剛剛道歉的人不是她一般。啃了一口,甘甜的汁液瞬間充滿了口腔,果然,吃哥選擇的吃食都是最好吃的!她卻不知,再美味的食物,吃貨都嘗不出味道,或者說,再美味的時候與他都是一個模樣。他的味覺,似乎早已經麻痹了一般。

「你不要跟我生氣好不好?」扯了扯吃貨的衣袖,慕容蓁很是小聲的開口道,「我保證,下次對你做任何事情都不瞞著你!怎麼樣?」

「我考慮考慮!」吃貨一邊嚼一邊回道。

慕容蓁舉手投降,「你大人大量,別計較了唄,我保證,下次再也不這麼幹了!」

「好吧!」晾了很長時間,確定自己擺譜的時間是某爺可以忍受的極限了,吃貨方才很大方一般的開了口,「這次就算了吧!」

慕容蓁立刻歡喜的笑了出來:「太好了!恩恩……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慕容蓁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吃貨卻沒有像她說的那樣,依然安然的坐著,良久,方才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的開了口:「我知道日中花的所在!」

「我們也想知道啊,不是你一個人想……」慕容蓁直覺的道,然後方才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話,豁然回頭,看著悠然啃著果子的吃貨,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剛剛說些什麼?」

「我說……我說我知道日中花的所在!」吃哥慢悠悠的開口道。

「那個透明色的只能看到花蕊的向日葵?」慕容蓁依然不敢確定,再次開口問道。

吃貨點點頭,「那個在黑暗之中,透明花瓣還會發出白色光芒的向日葵!」

這下,慕容蓁不用向墨如煙確定,便在看到他發光的眼眸中得到了答案,一把沖了過去,使勁抱了吃貨一把,「哈哈哈哈……你真是我的福音!」

身子驀然僵硬的吃貨,卻在看到笑容艷艷的慕容蓁放鬆了下來,嗯,他似乎做了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慕容蓁將各人挨個抱了一遍,最後直接賴在司大爺的懷裡,樂的合不攏嘴,日中花,那個神物一般的存在,她以為要找個很長時間,最起碼也需要把各國的書庫給查詢一遍,沒想到……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日中花的下落。

「對了,你怎麼會有日中花的下落?」當笑夠了,慕容蓁也冷靜了下來,看著吃貨,一臉的疑惑,倒不是怕吃貨會害她們,而是擔心……。「你泄露了日中花的秘密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吃貨笑著搖了搖頭,「對我能有什麼影響?」接著啃了一口,「收拾收拾,三日後咱們出發去吧!」

「好!」慕容蓁應道,心中歡喜之餘,卻升起一抹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幾乎要淹沒了這種歡喜,看著他們兩人退出去,慕容蓁依然趴在司臨淵的懷裡,整理著這種紛亂的心緒。

「怎麼了?一點也不高興的模樣!」察覺到懷裡的人情緒低落,司臨淵開口問道。

「我害怕!」對著這個人不需要隱瞞自己的心思,慕容蓁悶悶的開口道:「我怕我們尋找日中花,會傷害到吃哥!」

「那就把會傷害到他的人和事全部解決都是!」司臨淵道,眼光微冷,他同樣不想香老大的事情再次發生。

三日後,慕容蓁一行人離開慕容府出發了,沒有大肆宣傳已然知道日中花的信息,所有的路線安排都交給了吃貨。便是其他的同伴,也同樣疑惑,怎麼他們去翻了一夜的書庫,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他們幾個呆在家裡卻得到了消息!

吃哥說路途有些遠,不是騎個快馬一兩日就能趕到的,屬長途旅遊,因而,眾人選擇了馬車,之前一直走的官道,速度倒也不是很慢。

這次旅途,成員依然龐大,除了成了親的小正太被慕容蓁放在了後方,其他人都在,風氏,朝陽落月,鳳麟兮以及歡樂四人組,同時跟來的還有聘禮十八。只是聘禮十八隱在暗處而已。

「老大,今晚可能要露宿野外了!」馬車外,是阿隱的聲音,「如果接著趕路的話,到半夜方能到達下一個城鎮!」

「那就在這裡露宿吧!」馬車裡,傳來慕容蓁漫不經心的聲音,「荒郊野外好,省得還要收屍!」

「是!」聽到後面這句話,阿隱也並不吃驚啥的,顯然,有人一路跟著他們,雖極為小心,卻也難逃他們這一群人的法眼。之所以隱而不發,只是……想找個寬敞的地兒收拾罷了!

不一會兒,眾人都知道了老大的心思,一個個無不興奮的摩拳擦掌,嗯,他們已經閑了很長的時間了,著實需要好好的發泄發泄!在盛京,雖然沒閑著,然而那些勾心鬥角卻沒有這種純武力更有吸引力。

一個個雖是興奮,卻並沒有散發大多煞氣,因而,隱在暗處的眾殺手們,還在陰險著笑看底下的一群傻叉,卻不知自己才是真正傻叉的那一群。

當夜幕降臨,酒足飯飽洗漱完畢的眾人躺下休息的時候,隱藏在暗處的傻叉們終於開始了行動,蒙上面罩,紛紛從樹上跳了下來。然而,還未等他們來得及動作,又有一撥人跳了下來,緊跟在他們的身邊。

「這群人是惹了誰了?竟然招來這麼多人追殺?」傻叉的頭頭陰陰的笑著,覺著這次任務忒簡單了些。

「兄弟,既然目標一樣,咱們也不佔便宜,一家一半吧!快,省……」事還未說出口就被他永遠的吞進了肚子,緩慢的低下頭,看著一柄長刀劃破了他的肚子,噗,那人狠厲的抽動長刀,他似乎能聽見自己被一分為二的聲音。身子倒下去的時候,他似乎才看清那人的臉,帶著比自己更加陰狠的笑,嘴巴張張合合,他卻沒有力氣去拼湊這人說了些啥!

「咱們和你們可不一樣,你們想殺的他們,我們想殺的則是你們!」傻叉偷偷沒有機會,他的傻叉兄弟們卻一個不漏的個乾淨。然而,他們也只能聽到這麼一句,緊接著便是血腥的屠殺,明明讓他們引以為傲的殺人手段,卻不知在這些純正的殺手眼中,不過是一群三流的烏合之眾。

馬車之上,慕容蓁特意將車簾撩了起來,好讓自己看的更加清楚,直到此刻,她才發覺自己收了一份怎樣的聘禮,也怪不得他們敢大言不慚的說收了他們不會吃虧的!

看過他們殺人之後才知道殺人也是一種藝術。

鳳一擅刀,最喜歡一刀將人從肚子砍成兩段,鳳二有一雙利手,最喜歡戳進人的胸膛捏碎那人的心臟,鳳三擅長無影腳,最喜歡踢爆對手的腦袋,據說,腦瓜崩裂很有一種煙花盛開的感覺。鳳四比較溫和一點,最喜歡看起來像活人的死人。死在他手上的人最是好看,微笑著像被點了穴道一般的死人。鳳五不大喜歡殺人,尤其是不喜歡聽到人死之前的慘叫,因而,他殺人之前,會把人的聲帶挑斷,恩,總是會不小心割了人家的氣管咽喉乃至頸動脈,鳳六又是另外一種殺人手法……

慕容蓁想,自己算是一個比較冷血的人了,尤其是對待自己的敵人,至少,她也曾血洗玲瓏苑,讓百十個人葬身小院。然而,看到眼前這個場景,還是生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抬頭,望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人,那人面色如鐵不受絲毫影響,突然想起來,人們對他的評價——陰狠嗜血!難道殺起人來也這麼血腥暴戾?她得找個時候偷偷的瞧瞧,她似乎還不曾見過他殺人的模樣。

「我也不曾見過他們集體殺人的模樣!」以為慕容蓁是被嚇到了,司臨淵黑著一張臉開口解釋。

其他人,原本還在責怪自己沒有用武之地,至少,他們本來以為可以收拾那些人還表現的很激動來著,然而,還沒用他們出手,那些跟著他們的傻叉已經被解決了,然而,在看到那些燦烈的死狀之後,眾人還是乖乖的閉上嘴。

「嘔!」

「嘔!」承受力相對較低的唯歡唯笑看著這血腥恐怖的畫面受不了的吐了出來,實在是……太噁心了!殺人就殺人,濺的滿地血幹什麼?

何止是滿地血?這明明就是滿地的內臟!

「別說了……。嘔!」

……。

「都說了,讓你們殺人的時候注意點,嚇著老大了吧!」

「呃……一殺人就忘了!」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隊長,就你最該收斂,你那一刀下去,把腸子都拽出來了!」

「呃……我下次把刀向下挪挪!」

「切人家小弟弟不好吧?」

「你咋知道往下挪挪就會切到小弟弟?」

「難倒你想切女的?你好猥瑣!」

「滾!」

……

看著他們再次隱在四周,慕容蓁在想起他們的對話,最後,只能無力的掃一眼身旁的人,果然給力!

「老大?」這時,阿隱又被吃貨派了過來。

「出發吧!找個乾淨的地兒休整!」慕容蓁揮揮手,淡淡的道。

「是!」阿隱應道,隨即發出出發的命令,這一地屍首著實不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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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家主很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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