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春花之死

第九十五章春花之死

章節名:第九十五章春花之死

所有人的答案直指納蘭春花身旁的綠衣丫鬟。|ziyouge.com|

「啪!沒用的廢人!走路也能摔倒!」抬手一個巴掌,綠衣丫鬟的臉上瞬間便多了五指印。「是我莽撞了!」納蘭春花回身看著慕容宋,雖是放低了姿態卻依舊倨傲,顯然,一個平民並沒有資格與她相提並論,因而,即便自己冤枉了她,也不是多麼了不得的過錯。

「啪!」同樣,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在人們的耳邊響起。有了解慕容宋身份的,默默的閉嘴,而那些不了解的,則紛紛指責慕容蓁做的太過,奴才就是奴才,便是不公那也事他們的命!

納蘭春花更是不可置信的瞪著慕容蓁,染著紅指甲的手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那眼神幾欲殺人!

慕容蓁卻不理會,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掃視大廳一圈,語氣森冷的開口:「我慕容家從不欺人,卻也絕不允許別人隨意欺凌!」隨即看向納蘭春花,「剛剛那一巴掌是你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污衊欺辱她的代價?」

「你……」納蘭春花怒極,卻無法反駁。隨手又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綠衣侍女的臉上。「你個沒用窩囊廢!滾,別在我眼前礙眼!」

「小姐,恕罪!奴婢知道錯了!」跪在地上,綠衣侍女連忙磕頭求饒。

「好了,沒事了!」慕容蓁懶得理會她們的事情,伸手拍了拍慕容宋的小臉難得柔聲說道。

「姐!」撲進她的懷裡,慕容宋終於委屈的哭出聲來,雙手緊緊的圈主慕容蓁的小蠻腰,委屈無辜,惶恐不安。此時終於找到宣洩的渠道。

「行了,出息!」伸手推她,狀似很嫌棄的模樣。

「嗚嗚……噗哈哈哈……」看著她那模樣,便是哭的很傷心的慕容宋也突然笑了出來。隨即低頭,故意在她身上蹭了蹭,把一臉的眼淚鼻涕盡數擦在她的身上。

「滾!」慕容蓁忍無可忍,伸手想要推開埋在自己懷裡的腦袋,奈何慕容宋雙手抱得死緊愣是不鬆手。

「我不!」若是之前,恐怕她一個眼神自己就嚇的鬆手,然而今日,看著她如大家長一般護著自己,突然覺著無比的親近。

「慕容宋!」慕容蓁怒,這死丫頭竟然敢把眼淚鼻涕蹭到她的衣服上,「趕緊去幹活!掙錢賠我衣服!否則,你看我拍不拍死你!」

「哦!」癟了癟嘴,慕容宋乖乖的鬆手,瞄了一眼慕容蓁身上的衣服,看著衣襟處綉著得織金坊標誌,原本激動歡快的小心肝顫了顫!她得做多久的跑堂的。才能買一件織金坊得衣服?尤其是阿蓁這種買斷樣式的衣服?

「還看?趕緊過去幹活!」看著她小心翼翼得模樣再看自己胸前的斑斑點點,怒氣狂生!

「啊!」這下也不親近了,拔腿就跑。

慕容蓁瞪了她一眼,方才上樓。眼角餘光所及,正是納蘭春花一張猙獰扭曲的臉。

「姐!你彆氣了,都是妹妹無能,若是……」一旁的納蘭尤蝶似乎有回到了之前怯弱不自信的模樣,說話雖沒有再結巴卻也是低著頭小心謹慎的姿態。

「不怪你!」納蘭春花回神,看著這樣的納蘭尤蝶連忙出聲安慰,這位好不容易破殼而出的妹妹,她不希望她再次回到以前說話結巴大門都不敢出的模樣!所以,不就是一個巴掌么?之前兩腳她都身受了,何況只是一個巴掌?遲早她會還回去的!

「可是……」低著頭,納蘭尤蝶一副萬分愧疚的模樣。

「妹妹!」納蘭春花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一直以為,像咱們這樣的世族大家是沒有親情可言的!可是今天我才發現,我錯了,謝謝你,讓我體會從未有過的溫暖!」拉著納蘭尤蝶的手走進之前選定的包廂,邊走邊說。說的入神,反倒忽視了身旁的人因為她的碰觸臉上浮現的一閃而過的厭惡。

「走吧,姐姐請你吃好吃的!」回頭看著她,納蘭春花笑容燦爛的說道。

「嗯!」抬頭,報以同樣璀璨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而一直神經大條的納蘭春花自然無從發現。歡歡喜喜的享用精緻美味的食物,懵懵懂懂中走入死局。

馬車上,一個巴掌再次落在她紅印未消的臉上,抬頭,錯愕的看著對面漾著一臉可令山水變色瀲灧笑容,方知她期盼的親情溫暖只不過是海市蜃樓,虛幻奢望。

「為什麼?」血液從嘴角緩緩的溢出,鮮艷妖嬈,是她最喜歡的顏色,抬頭,目光也變得迷離,費力的開口問出心中的疑問。

「姐姐!」聲音依舊溫柔似水,抬手,輕輕的撫在她的臉頰,那原本只是有著五指印的臉此刻已腫成豬頭一般,「我怎麼能讓姐姐受如此屈辱!姐姐放心,便是賠了你的性命,妹妹也會為你報仇雪恨的!」

「呵呵呵……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在把我當刀使……」身子宛如被千蟲百蟻啃噬一般,然後再痛也比不過剜心之痛,果真,慕容蓁說的不錯,她就是一頭蠢豬,一頭被人殺了取肉還感恩戴德的蠢豬。

「不!」納蘭尤蝶搖頭,嬌笑著看著她,「你誤會了!以你的智商還不足以為刀,太蠢,就是刀也是一把上銹了的破刀!那麼多時機你都不會用,最後還得我親自出馬!」手指劃過她打扮艷俗的臉,秀氣的眉頭微皺,眼中的厭惡清晰可見,「你可知我為何會請你陪我逛街?都說國公府就你脾氣最烈最為難惹,可是在那個賤人面前,沒想到你竟如此不堪一擊!著實令我失望!」

「你……噗!」一口血噴出,無力的癱軟在馬車之上,此刻她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哈哈哈……多可笑,剛剛還是她親親妹妹,這一刻……最終,自己用自以為是親情毒毒殺了自己。『春花,記著,整個國公府,除了你自己誰都不可信!要麼低至塵埃要麼張揚到人人懼怕,一滿十八便嫁給你表哥!』她怎麼忘了,娘親臨死前的囑託?

「你知道你身上的劣質的胭脂味兒多麼讓人厭惡?還有你那艷俗的打扮,你以為你是妓院的鴇母么?你…。」

「你……噗!」吐一口心頭血,隨即頭一歪,再無呼吸的力氣。

「啊……啊……救命啊!姐姐……姐姐……你別嚇我!快來人啊!救命啊……」

晌午時刻,不算喧囂的繁瑜大道上,一陣凄厲傷痛的叫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循聲望去,便是馬路中央,那輛刻有鎮國公府標誌的馬車。

「郡主!發生了何事?」車簾被掀開,跟在外面的侍女連忙詢問。

抬頭望去,只見馬車上,一哭的梨花帶雨的嬌俏女子懷中躺著一個渾身染血的女子。

「快!去尋醫師過來!」抬頭,一雙帶淚的眼掃向車外的侍女,焦急的詢問。

「是!」幸而,繁瑜大街乃盛京城最為繁華的街道,所有店鋪皆齊全。不一會兒,長鬍子的老醫師便被武侍拎了過來。

「給我好好治,不論花多少錢都行,否則,我要你的命!」退到一邊,納蘭郡主難得冷冽的開口。

此時一身是血的納蘭春花已經被搬到地上,老醫師跌跌撞撞的被拉了過去,一看到躺倒的人模樣便倒吸了口氣。這……這……這人已經死了,還喊他過來作甚?

「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我治!」納蘭尤蝶大叫,一副心慌無措的模樣,「姐姐!姐姐!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妹妹一定會治好你的!給你尋最好的醫師!」趴在納蘭春花的身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便是圍觀的百姓也被這姐妹情深給感動,不少人也在擦著眼角。

老醫師翻白眼,你丫能幹找最好的醫師去呀!你找老夫幹嘛?之時,看到馬車上的標誌,再看兩人的衣裳,終究什麼都沒有說,蹲下身子裝模作樣的給人把脈,望聞問切一個不少。最後,一臉傷痛的開口:「小姐節哀!令姐已經去了!」

「你說什麼?」納蘭尤蝶大驚,一時之間忘了言語。

「老匹夫,你別信口開河!我家小姐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去了?」倒是一旁的侍女,伸手,提著老醫師的衣領,凶神惡煞的質問。

「尊小姐此乃中毒身亡乃一種名為夜來香的毒,此毒甚是怪異,初始並沒有任何異狀,半個時辰后忽然吐血而亡!」老醫師臉色鐵青,不得不踮起腳尖以緩解困難的呼吸。語速清晰卻又快速的說道。

「慕容蓁!我跟你勢不兩立!」聽完老醫師的話,失魂落魄的納蘭尤蝶突然發起瘋來,二話不說,轉身,便往翠微樓的方向走去。

「郡主,你別衝動!」身後的侍女連忙伸手拉住自家的主子,「小姐,咱們報官!大小姐一定不會枉死的!官府一定會給咱們一個交代的!」

原本還極力掙扎的納蘭尤蝶,聽了侍女的話漸漸冷靜下來,原本迷亂的雙眼也漸漸恢復清明,轉身看了看自家的侍女,又看了看圍觀的百姓,有些不確定的問:「官府敢惹慕容府嗎?他們會為我姐姐做主嗎?」

「哼!慕容府又怎麼了?殺人了照樣也得償命!」

「就是!」

「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一個慕容府難倒比王子還金貴?」

「報官報官!」

人群中似炸開了鍋,一個個出聲支持報官。此時,巡街的衙役正好領著人走了過來,看著圍成一圈的眾人嚴重影響了正常交通,連忙一邊趕人一邊擠了進來。

「圍著幹什麼?快散開散開!」帶頭的衙役大聲吼道,奈何人群正好分開一條道讓他們進入中心,隨即自動合了起來,接著圍觀。

「發生了什麼事兒?」看著地上的死人,帶頭的衙役冷聲詢問。

「郡主,官家的人來了!一定會為咱們做主的!」一旁的侍女扶著納蘭尤蝶高揚著聲音說道。

那人一聽對方是郡主,原本還打算好好耍下子官威的衙役連忙萎了氣勢,點頭哈腰跑到納蘭尤蝶的身邊,趨炎附勢的開口:「不知郡主有啥冤屈,小的一定效犬馬之勞!」

「謝謝官大哥!」納蘭尤蝶傷心的開口,「姐姐無故冤死,還請官大哥為咱們做主!捉拿兇手為家姐伸冤!」

「哦?你們把事情經過仔細說說!可有懷疑對象!」

「是她,一定是她!大小姐從未與人結怨,只有今天,受到她的一再刁難!」

「大小姐,你死的好冤啊!奴婢該如何向國公爺交代?嗚嗚嗚……」

不遠處的翠微樓,二樓窗欞之上,一身白底紅花的絕色女子恰意的坐在上面。手中抓著一把花生,一個一個準確無誤的扔進自己的嘴裡,眼神興味,看著不遠處上演的親情大戲。

女人,果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毒的生物,沒有最毒,只有更毒!到底是多冷硬的心,或者說到底有多恨她,為了害死她連自己的姐姐都給弄死?

如她便是與慕容家沒有血緣親情,面對那些對她心懷不軌的慕容家人,即便再怒,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他們的性命!果然,她還是太心軟了!她是不是該跟底下那個好好學學。可是看到棄暗投明的慕容宋,又覺著自己對家人寬容一些並不是全然不好!

「寶寶,困了!」趴在桌上,慕容卿小聲的說道。

「寶寶還有事,我讓人送你回家可好?」慕容蓁看著向著翠微樓疾步而來的衙役,嘴角緩緩的勾起諷刺莫名,回頭看著慕容卿聲音柔和。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慕容卿問。

「呃……等你晚上睡覺后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寶寶!」

「那行!」

「吃哥!」慕容蓁抬頭,對著虛空輕喊一聲。

一陣微風動,不甚寬敞的包廂里便出現四個同樣身姿挺拔的少年。

「老大!招咱們來是不是要收拾那個不要臉的賤貨?」小正太屁顛屁顛的跑到慕容蓁的面前萬分積極的問,他們已經忍很久了說。

「你想太多了!」慕容蓁白他一眼,果然看熱鬧的不怕事大,自然她也不怕事大,她也想鬧得人盡皆知。最好惡名傳天下,嚇得相南王立刻退婚才好!

「那什麼事兒?難倒就便宜那個惡毒的女人?」小正太不解,他以為老大比他還要嫉惡如仇來著。

「算計我,我自然不會如她心意!」慕容蓁冷笑,「不過,你們的任務是護送我爹爹回慕容府!」

「呆哥去!」小正太跳到一邊,不是他對老大的爹爹不敬,實在是留下來任務重大。

「阿懶去!」呆哥同樣向前一步,脫離隊伍。

「吃哥去!」瞄了一眼不為所動的吃貨,阿懶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

「……嗯,你三一起去!」啃著脆果,吃貨言簡意賅的總結。

「難倒我很醜?你們如此不想跟我一起?」趴在桌子上,慕容卿鬱悶了!他時常照鏡子,每次看到鏡中的臉都要陶醉一番,難倒那張臉不是自己的,而自己的臉其實很醜?隨即看向自家寶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呃……誰說?」慕容蓁連忙從窗欞上跳了下來,走到慕容卿的身邊柔聲安慰,「阿卿可是盛京第一美人?誰敢說阿卿丑來著,不想活了!」說完,暗瞪一眼對面的四人。

「對對對!您這張臉,絕對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見啊!」

「你看看你家寶寶的臉,傾國傾城,作為她的爹爹能丑到哪裡去!」

「就是就是!簡直是女子個個心動男子個個嫉妒!」

「他們三很樂意送你回去的!」吃貨最後總結。

「哦!」慕容卿點頭,便是滿意,讚賞的看了那三人一眼,一副你們很有眼光的模樣。

三人乾笑,掃向吃貨,眼神可堪利刃。

「難倒不樂意?」吃貨問,一副無辜無害的模樣。

「寶寶?」笑的春花爛漫的慕容卿不笑了,轉頭,委屈的看著自家寶寶。

「願意願意!」暗罵吃貨無恥,三人齊齊點頭,表示自己非差樂意。

慕容卿滿意了,慕容蓁圓滿了!不是不理解他們的用心,不過,阿卿雖然戰力極高,但他並不能自由駕馭,再加上心智不全,她不能大意。不過,看著三人的臉色,也不得不說吃貨無恥!

「你們快去快回,我在此有個照應!」吃貨揮了揮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好!」其他三人點頭。

「少爺,咱們比輕功,看誰先到明月樓?」阿懶歪著頭看著端坐的慕容卿,提議道。

「有獎勵么?」啃指甲,慕容卿興緻頗深。

果然是父女!一樣的小動作,一樣的性子!

「誰贏了另外三人給他倒夜壺一個月!」小正太立刻興奮的大叫。

「啪!」一個爆栗子直接落在他的後腦勺,阿獃噴:「這麼餿的主意也就你能想得出來!」

「我也不用夜壺!」慕容卿興許不大,「換個!」

「誰輸了從繁瑜大街來來回回裸奔三趟!」一旁的吃貨扔了果核很好心的提議。

「不行!」裸奔,多危險!

「行!」這個好玩兒!慕容卿舉手同意。

「換……」

「那就這樣吧!」一旁的慕容蓁慢悠悠的道。「預備開始!」

三道身影迅速竄了出去,獨留小正太傻眼了!

「小正,你還不快追?」吃貨一腳將還在傻眼中的小正太踹了出去。

「哇哇……不公平,我不要裸奔!呆哥,懶哥你們等等我哇……我不要一個人裸奔!」大老遠得還等聽見小正太的鬼叫。

「各位官大哥,你們這是……」

「閃開!」一腳踹開身前的夥計,「官差辦案,閑雜人等滾遠點!」

「不是,咱們主子正在裡面休息,你找的人不在……」

「主子?可是慕容少當家的?」官差鼻孔朝天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看著夥計,並未把他的小心放在眼裡,一個空架子家族,在官家面前擺什麼普?

「正是正是,您還是到別的……」

「找的就是她!」官差冷笑,伸手撥開他,一腳踹開包廂的大門,抬眼,便看見矮榻上端坐著的白衣女子,袖尾裙擺處開著似火的野薔薇。此時正冷眼瞧他。如劍鋒芒直插他的心上,讓他不自覺的避開她的視線,目光所及,是一個男子蹲在凳子上啃脆果。咔咔咔像個餓急了的老鼠一般。

「慕容蓁,你涉嫌毒殺鎮國公府大小姐納蘭春花,嫌疑巨大動機明確,現拘你回衙協助調查!」

「那誰!我家少主坐在榻上呢!你對著花瓶說給鬼聽呢?」扔了果殼,吃貨一邊擦手一邊提醒。

「你!」惱羞成怒,為首的官差終於轉頭看向慕容蓁,一臉兇狠的開口。

「就是要讓我坐牢的意思?」慕容蓁曼斯條理的詢問,沒有絲毫的慌張。

「此言差矣!」官差咬文嚼字,「現在你雖是最大嫌疑人,仍舊沒有查清事實,現在只是限制你的自由,並不能定罪!」

「嗯!聽著似乎極為公平!」慕容蓁漫不經心的說道。

「自然公平!」官差志得意滿的道,「咱們盛京府尹宋大人可是有名的清官!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一定會把你放出來的!自然,若你真是殺人兇手,別說你是慕容府的少主,便是當今的公主你也難逃死罪!」

慕容蓁再次點頭,「果然青天!」

「那是!走吧!就別用我上手銬了!」官差鼻孔朝天的說道。

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褶皺,倒也沒有為難他,慢悠悠的慌了出去。不知道自己到牢房你走一遭,這相南王妃的資格還在不在?

吃貨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卻也沒有阻止,起身,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喂,你……吃東西的那個,你就不用跟著去了!你……」原本還頤指氣使的官差在吃貨的一個冷眼掃下,乖乖的閉上嘴巴。

翠微樓門口,已經圍了一圈的人,每個人都對她指指點點,慕容蓁嘴角輕扯,諷刺意味深濃,卻也沒有閑暇的心情理會。他們對她的看法如何並不能影響她的生活,她只是覺著可笑,這些平常百姓,善良卻也愚昧,往往最容易受到煽動。

「慕容蓁,你好狠的心!」一個聲嘶力竭的指責,是屍體旁傷心難過的明輝郡主納蘭尤蝶。一看見慕容蓁,雙目便如利刃,一刀一刀射向她,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

慕容蓁勾唇淺笑,沒有忽略那人眼裡一閃而過的志在必得。「郡主這話是何意?」

「你還在裝!」納蘭尤蝶聲聲泣血,「家姐不過性格爽烈,便是錯怪了你家妹妹卻並未動手為難,而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為何還要傷她性命!你……你怎能如此狠毒?我……我真的從未有過破壞你跟王爺的心,為何你總是如此糾纏不休,你……嗚嗚嗚……」最終哭倒在納蘭春花的身上。

「你果真膽大,也不怕她冤魂不散回來向你索命!」聽著她的指責,慕容蓁不為所動冷眼旁觀。直到她碰觸地上的屍身,慕容蓁才緩緩開口。

「啊……」納蘭尤蝶一驚,隨即迅速的掩飾臉上的慌亂之色,世上哪來鬼怪之說?如若真有,她豈能活到今天,她五歲時便知道殺人保命,活著的人她都不怕,更何況是變成了鬼?「你也只家姐冤屈,你下手時為何沒有思量,你……」

「郡主慎言,我下手?郡主有何證據?如若郡主只是信口開河,隨意污衊,也別怪本姑娘追究你誣告之罪!」

「行了行了!說追究便追究,官衙是你家不曾!」原先進門拿人的官差,站在柔弱的郡主身前,男兒氣概激增。對著慕容蓁,一臉不耐的說道。

「莫非官衙是你家的!」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宛如濃烈香醇的酒,優雅醉人。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襲黑色長袍的男子,呃……是男子吧?那張比風月樓里最漂亮的花魁還美艷的臉此刻正笑意瀲灧,明艷生輝。

「你……你是何人?敢多管官家的閑事!」回過神來,官差惱羞成怒的吼道。

男人在慕容蓁身前站定,原本斜飛的劍眉微微皺起,伸手,擰了擰某人圓鼓鼓的小臉,不甚滿意的開口:「又受欺負了?」

臉被擰的生疼,慕容蓁皺眉,伸手想要抓開捏著自己臉的大手,奈何人小力微,絲毫不能撼動人家的總控地位。

「疼!」慕容蓁癟嘴,委屈的呼痛。

某人這才心善的鬆口,抬頭,轉身,宛如神睥睨眾生,「剛剛誰要抓她入獄來著?」

「爺,坐!」落月很是殷勤的從翠微樓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千艷的身後,萬分恭敬的開口。一雙眼睛卻不住的往慕容蓁的身上瞅。主子費盡心機追求的女子,今日終於可以近距離接觸,珍惜!珍惜!

「再看剜了你的眼!」千艷一掀長袍,僅坐下的一個動作便驚艷了一眾男女老少,那般風度翩翩那般姿態優雅,是與生俱來的尊貴修養。只是話一出口,眾人又是一驚,這次不是驚艷而是驚駭,為著那漫不經心脫口而出的弒殺血腥。

落月抽了抽,乖乖的退到他的身後,看著前方眼神堅定。再不敢瞄向那人!心中卻鄙夷不斷,你丫這麼多人看著她難倒你還真把所有人的眼睛都給挖了?

慕容蓁也翻了翻白眼,為著這人的霸道無禮。自己的臉到現在還疼呢!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男人霸道的佔有慾驚醒了眾人,其中便有納蘭尤蝶一個,那日只匆匆一見那人的身影,並未看清他的長相,如今一見果真人中龍鳳,只是他與慕容蓁是什麼關係?現在是要替慕容蓁出頭么?

「慕容姑娘,你……你好歹還是皇上欽此的相南王妃,你……光天化日之下,你豈可與別的男人如此……」一個有婚約的女子還跟你勾三搭四,難倒你就不生氣嗎?納蘭尤蝶怒道,好歹她也是皇帝封的郡主。自然要維護皇家的顏面,說的義正言辭,眼神卻小心的瞥著對面端坐著的男人。

顯然要讓她失望了,千艷端坐椅上,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而是看著剛剛那個官差,不咸不淡的開口:「怎麼?你還能阻止我管這件事不成?」

「你……我……」官差打結,為著這人懾人的氣勢,明明很平常的一句問話,卻讓他生生冒出一身冷汗。

「不是說她涉嫌殺人么?如何涉的嫌又如何殺的人,說來聽聽!如若你說的有理,我或許會不管這個閑事!」抬手,站在他身後的落月很識時務的遞上一杯茶,茶香四溢,甚是清爽怡人。

慕容蓁呆了呆,看了看落月,著實羨慕這樣強大的隨侍。

「來,你也喝,不必如此渴望的看著我!」一個漂亮的琉璃杯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慕容蓁呆了呆,很被動的伸手接過。

掀開杯蓋,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轉頭,看著復又目不斜視的落大護衛,小心的嫁禍:「我沒渴望你!你別勾引我!」

「今晚去風月樓接客!」聞著茶香,千艷雲淡風輕的開口。

落月撲地,一對賊公婆,瞪著慕容蓁,咬牙切齒:「恩將仇報你!」

「阿艷!」學著慕容卿的委屈的口氣,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一句阿艷霎時讓隔壁的男人化成繞指柔,「明晚也去接!」

落月閉嘴了!

慕容蓁身後的吃貨嘎吱嘎吱的啃著果子,看,咱多有眼力勁啊?楠竹在此,有你一千年配啥事啊?

「不是讓你說說來著?還是不想說話?如果不想說話那就永遠也不要說話好了!」千艷看著前面愣怔的官差,語氣陰冷的開口,「落月,割了他的舌頭!」

「是!」落月欣喜,剛剛受了一肚子委屈怨氣終於找到了機會出氣,咧嘴陰笑,一口大白牙泛著凶光,磨刀霍霍向豬頭。

「別別別……我說我說!」正月初幾天,明明應該寒冷至極他卻神聖沁了一頭的汗。他後悔了,早知道他就不參合這事不巴結鎮國公,顯然不僅巴結錯了人,一個鬧不好還會要了他的小命。

「怎麼了怎麼了?一個個沒用的飯桶,讓你們抓個人到現在都抓回去,一群吃乾飯的東西!」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這時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一身官服領著十來個衙差走了過來。

人們紛紛讓道,顯然這位就是官差口中那個很清官的宋大人。

慕容蓁冷笑,果然清官,印堂發青,眼圈發黑,一看就是鞠躬盡瘁積勞成疾了呀。

「人不是在這了嗎?怎麼還不帶走?」看到慕容蓁的身影,宋大人就腆著肚子問著自己的部下,「難倒她不肯走?」

「不……」

「哼!這事已經驚動皇上了!」宋大人裝模作樣冷冷道,「皇上可說了,便是他御賜的相南王妃,只要做了犯了法的事兒,他就絕不姑息!現已下旨,讓本官依法嚴辦!」一顛一顛的走到慕容蓁的面前,那圓滾滾的肚子也隨著他的步子上下晃動。

慕容蓁看著想笑,倒也沒忍著,噗的一聲笑了開來。一張小臉本就傾城麗色因著一笑越發的明艷生輝。

宋大人原先因著她的恥笑而惱羞成怒,卻在看到那張小臉之後忘了之前的怒,兩眼放光心思暗動,果然是盛京城第一美人的女兒,果真標緻!

慕容蓁皺了皺眉,萬分厭惡那人骯髒的視線。隱在長袖中的手微動,只是還未出手,一道銀光已從她眼前閃過,就在她以為宋大人要倒霉時又一道銀光微閃與之前那道相遇,只聽砰的一聲,堪堪改變了銀針原先的軌跡,使原先射向宋大人眼珠的銀針穿過宋大人的耳垂然後消失不見。

邪飛的鳳眼微眯,千艷抬頭看向人群之後。他知道落月出手,很少有人可擋,看來……

「這麼多人?難倒是有好戲?本太子倒要好好的瞧瞧!」男子朗朗的聲音傳來,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一襲明黃色華袍的俊朗男子領著一眾人等翩然而來。

慕容蓁抬頭望去,第一眼的感覺便是熟悉,這人似曾相識。凝神細想,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是誰!

然後某人醋了,一枚茶葉硬是被他砸出石子的力道。

慕容蓁捂著隱隱發痛的臉頰,一摸摸到個茶葉,苦著臉萬分無辜的望著罪魁禍首,無聲問:你丫砸我幹嘛?

誰砸?千美人同樣無辜。

就你!慕容蓁怒,眼神如刀刀刀割他的肉,這裡除了他和她喝茶,誰還那麼騷包一邊看戲一邊享受?不,不是騷包,那不是把她也弄進去了?

千美人喝茶,不理她也拒不承認!

慕容蓁怒,卻被來人轉移了注意力,太子?哪國的太子?她反正沒出過郁南國,想來爺不會認識什麼別國太子。

「天照國的元清太子龍君魄!」吃貨湊近小聲的說道。

「哦!」慕容蓁點頭,表示果然不認識!

「怎麼?慕容少主難倒對本太子很感興趣?」元清太子優雅的走了過來,與生俱來的尊貴讓人群不自覺的低頭臣服。

慕容蓁撇嘴,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這麼喧鬧的環境那麼小的交談聲音也能讓他聽見,剛剛那程咬金顯然也是這個男人。

「原來是元清太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還在莫名自己耳朵突然一痛好似被針扎了一般的宋大人,見著龍君魄,連忙過去點頭哈腰。

「大人清廉賢德之名,本太子也早有耳聞,幸會幸會!」元清太子客氣的回道,面上卻儘是疏離之氣。

慕容蓁冷嗤,慢悠悠的移到千艷的身旁,伸手抵了抵他。

「嗯?」千艷抬頭,微帶鼻音的嗯了一聲。表示不解。

慕容蓁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累了,他該紳士一點讓出自己的椅子。

「爺不介意跟你一起坐,或者該說不介意你坐在爺的腿上!」將茶杯向後一擺,身後的落月很狗腿的收了起來。

千艷看著她,笑容瀲灧,空著的雙手微張,似十分歡迎她的投懷送抱!

慕容蓁輕嗤,她倒是想坐,邊上一蛇蠍正虎視眈眈的捉她錯處,她雖然想解除婚約,卻也不想丟了性命。

千艷起身,終究由了她的性子。

慕容蓁沖他嘻嘻一笑,理所當然的坐了下去。然後翹著二郎腿,從吃貨的百寶袋裡挖點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笑眯眯的看戲。

圍觀群眾絕倒一片。一旁靜觀其變的納蘭郡主早就恨的牙痒痒的,可是卻沒有辦法!

元清太子也笑眯眯,不過性子使然,他向來不喜有人比他過的自在。抬頭,看向跟著身側的宋大人,「還在外圍似乎便聽到宋大人要捉拿殺人兇手?據說這兇手不但身份金貴還是相南王的未婚妻,宋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自然依法查辦!」宋大人高昂著頭,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隨即想到慕容蓁,轉頭,便看到她坐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頓時心頭火怒生,「你你你……來人,把她押下去!」

「哦?不知這位大人有何理由來押她?」慕容蓁不當回事,本來她想著進去就進去,留個案底毀了名聲也給相南王造個退婚的借口,不過千艷既然來了,便不會讓她受委屈,她還費那閑心幹嘛?

「理由?還要什麼理由?納蘭小姐與她發生爭執剛出了門便中毒身亡!自然她的嫌疑最大!」宋大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似乎多了一個元清太子,再加上皇帝的支持,底氣越發的充足。

「哦?按你的意思,如果我與你發生爭執,你今夜被你侍妾毒死了還得賴在我的頭上?」

「你……」送大人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這…。這男人竟然咒他死?

「這位公子話不能這麼說,嫌疑只是說慕容姑娘有殺人的可疑,當然並未定罪,即便如你所說,宋大人被毒死了,在真相未明的時候您也有嫌疑不是?」元清太子一臉溫潤的說道。

「是!」千艷笑道,「那我覺著元清太子突然現身盛京城也有莫大的嫌疑,據我所知,天照國的車架該今晚申時到達盛京城才對!而太子卻……」

「你!」龍君魄臉色微變,這個男人竟然……「本太子嚮往盛京繁華之城,方才先隊伍一步到達,本太子已命人給郁南聖上遞了帖子,想來也差不多該送到了!」

「哦?我還以為有人心懷不軌,殺人嫁禍壞了慕容與皇室的關係,打算從中謀私!」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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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家主很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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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春花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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