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舞蒼天

仙人掌的魚竿也動了一下，但他沒有把魚釣起來，而是繼續把心中所想，全部訴說了出來。

「我如在孤獨的黑暗中前行，不見黎明。星光為我指引了道路，我行走在天地間，冷暖自知。」

「綻放吧，綻放吧，鋼鐵之軀的默默抽搐的靈魂，你讓我看見吧，我在人性的海洋中迷失了自己，有沒有天使的指引，還是失去了機會，重生的機會，在一次次的戰鬥中，我撿回了一條又一條本不該屬於自己的生命。」

「生命，是我的幸福嗎？或許能活著就已經很幸福了。在身邊消逝的戰友，他們的軀體混合著鋼鐵洪流，就在蒼茫的星宇中綻放了最後的光明了嗎？這光明，是以死亡作為代價的嗎？我無從得知。」

胖子聽著仙人掌的言論，很是激動，他說「黑暗空間的光明，也只有恆星才會釋放了吧？恆星就是光明的主宰，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指引我們走向光明。」

此時兩人的魚簍里，一條魚也沒有，他們收起了魚竿，在夕陽落下海面的最後一刻，離開了。

就這樣度過了昏暗的一個月，仙人掌披著裝甲的軀體踏入了充斥了絕望與希望混雜的，血腥味十足的一次微不足道的戰爭。

仙人掌駕駛著自己得來的戰艦飛去哪遙遠的戰場，由於飛行距離太長，他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隨後，他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在戰場上逝去的生命，有誰會去記起，也許只是他們的家人，在滿面淚水中為戰士已經枯朽的軀體安葬。」

「安葬在土裡，已是他們的幸運，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就在無聲無息中化作粉末飄蕩在沒有氣息的天宇中。」

「或許，我的結局也是這樣吧，就這樣，我的朋友們，在人世的沉淪與激蕩中，或許還能記起我的若隱若現的輪廓。」

「每次都是這樣，在戰鬥之前，我總是期盼著自己的死亡，是因為我的懦弱嗎，他我的軟弱嗎？我生處戰爭，卻害怕著戰爭，又在戰爭中狂喜，又在戰爭中悲憤。流淚，歡笑，似乎，戰爭就是我的人生。」

「可人生不該美好嗎？可是它總是透露著陰森的恐怖，恐怖直到麻木。在麻木中驚醒，在麻木中沉淪。」

「墮落，是在命運面前的失敗。命運好像掌握在手裡，可直到它被另一雙手抓攏的時候，我卻要花掉畢生的精力去掙脫。掙脫之後，才發現，我站在人生荒原，人生的孤島。在這孤島上生存，建立起自己的王國，這自然之國，它只是我的歸宿？他是我的一切。當我親手毀掉仙人掌締造的所有后，才發現，我的軀體也枯朽了。」

「但是我還有靈魂，是吧，魂靈。這美好又殘酷的詞語，到底只是一場遊戲。虛擬的遊戲是一片伊甸園，現實的遊戲卻是地獄的召喚。」

「是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來吧，我所厭惡的戰爭，來吧，讓我站著生，站著死，這是我最後的尊嚴。」

當仙人掌開著中級戰艦去會戰集合點會和的時候，仙人掌看見了如小行星帶般的戰艦已經聚集著。

由於還沒有開戰，仙人掌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這場景，出現在我二十一世紀時玩過的遊戲。難道這只是一種遊戲？以生命為代價的遊戲？虛擬與現實，虛擬遊戲出自於現實遊戲，它是現實遊戲的一種概括，卻不是升華。在現實中的虛擬，只是一個幽默的謊言。它們同樣的代價，是時間。」

「也許只有時間不是騙子。戰爭是遊戲，人生是遊戲，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又成了玩世不恭，也許這樣，才能讓我變的強大。」

「動漫里的主角（動漫產業已經延續到公元三百三十世紀了）總是那些並不想自己強大而到最後因為種種機遇與自身的信念變得可以左右自己命運的人。每當我看到這些的時候，我都熱血而亢奮，想象自己也能不能像它們那樣。也許，這是我的動漫情節。」

「我總是將自己見到的我很崇拜的人物轉化成自身的精神動力，然後自己完成這些角色，哪怕是精神層面的，當然，在現實中沒有辦法將劇本變成事迹，因為劇本中的劇情一旦在現實中顯現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但有一點是對的，仙人掌的意志力量在不斷的增強，換句話說我的心靈在不斷得變強。直到，我的意志力量在戰鬥中得以顯現，去戰勝以往我無法企及的事物。」

「人生是遊戲，但卻無法遊戲人生，因為我做不到。」

「戰爭是遊戲，但卻無法遊戲戰爭，因為我做不到。」

想到這裡，仙人掌的戰艦突然收到一條指令，打斷了他的沉思，他又回到了現實里來。

仙人掌收到指令，在這場佯裝的戰爭中，是要以戰艦損毀為代價的，戰士們要在戰艦爆炸之前躲在救生艙里逃命。

起初，地球人與kud星人只是混戰一通，雙方駕駛員都在屏幕上互相致意，然後協商好誰的船爆誰的船不爆，然後早早地就駕駛逃生艙跑了讓對方炸。

可是死人了，地球人方與k方的駕駛員因為沒能協調好，沒來得及跑掉就連著演戲的道具一起死了。

幸好仙人掌沒和k方開這樣的玩笑，畢竟是他的新船啊，捨不得爆啊。天啊，仙人掌在不知不覺中又撿回了條小命。

所以，戰況升級了，雙方的戰士激起了情緒，開始圍毆了。

不久，爆炸的艦船漸漸多了起來。仙人掌的戰艦也受到了四方的攻擊，他左躲右閃，逃過一枚枚炮彈。那些炮彈打到了別人的船上，那些船瞬時就成了蒸汽，天哪，殺人不見血，連個灰都沒有啊。看來仙人掌不能叫炮灰了，叫什麼好呢，炮氣好了。

仙人掌想，這樣怎麼好呢？我們和k方的主戰司令肯定頭大了吧。

這時，仙人掌戰艦上的通訊屏幕上出現聯絡訊號。難道是k方的弟兄？不會吧，他們已經好似敵方了，不會還來這麼過家家的遊戲了吧。不對啊，已經打起來了，應該是仙人掌方的我方人員吧。於是仙人掌接通了連接。

是胖子。

仙人掌說：「你也來趕熱鬧來了？」

胖子說：「看來你倒不用做我的船上戰場了。開著自己的船，爽吧？」

仙人掌：「沒時間開玩笑了。」說著，又一發炮彈差點打中了仙人掌。胖子的戰艦也在生命線上呼嘯著。

胖子：「你以為是真的出差錯才打起來的。」

仙人掌：「是啊。難道是雙方司令密謀的?」

胖子：「是界外勢力密謀的，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行動。他們借勢用力，想分裂我們還沒有聯盟的聯盟。」

仙人掌驚訝，說：「那怎麼辦？」

胖子說：「等指令了。」

這時一束粒子炮正朝向胖子的戰艦開火，仙人掌開動了光速反物質炮炸掉了那艘戰艦，但那束粒子炮並沒有就此打住，胖子也發現了，側了船身，避開了。我們都冒出了冷汗。

四周的k方戰艦發現仙人掌這個從沒開炮的傢伙居然一下子滅了它們同伴，都集中向他們開火，看著遮天的炮彈，他們已無處躲藏。

他們在各自的戰艦里都閉上了眼睛，但作為告別，仙人掌還是問了他句：「胖子，你的真名叫什麼？」

胖子的聲音突然蒼老了起來，說：「月舞蒼天。」

仙人掌笑了笑，說：「還是四個字的。」

「我們發覺你們不是界外勢力的間諜戰艦后，各自的制導導彈都重新設置了軌跡，打向界外勢力的間諜戰艦了，你們剛才炸掉的戰艦是界外間諜戰艦，很好。」這時仙人掌睜眼時聽到的第一句話，索性不是地獄的魔鬼對我們來到地獄的開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