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愛不釋手
南宮少宣立刻為三人把脈,悄悄取走了她們藏在血管內的銀針,一人為她們服下一顆藥丸,淡然從容道:「太子妃和二姨娘,四小姐脈象平穩,身體無大概,至於身體會無緣無故的疼痛,只怕是——被什麼髒東西碰了下,本相已為她們服下了止痛安神的葯,只要身體里的痛消失便沒事了。」
「不痛了,痛消失了。」二姨娘喃喃道。
長孫凝玉和長孫嫣臉上的痛苦表情也沒有了,花容月貌慢慢的恢復了血色。
「多謝右相大人。」母女三人趕緊道謝。
南宮少宣淡然一笑,看了眼長孫悠,優雅的轉身離去。
「表姐,你沒事吧!」一位十五六歲,長相精緻清純的女孩子來到了長孫悠的身邊,小聲的關心。
長孫悠對這個女孩有印象,是鎮國公的小孫女,也就是長孫悠舅舅的女兒,柳蜜兒,雖然是表姐妹,也只見過三次。
「我——」長孫悠剛要回沒事,突然感覺到前方假山後有道目光在監視她,明眸一轉,縴手突然摸向太陽穴,毫無預兆的倒了。
「表姐——」
「戰王妃!」眾人立刻擔心的圍了過去。
「表姐,表姐——」柳蜜兒輕輕的晃了晃長孫悠的身子。
長孫悠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大家都圍著看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臉茫然不解的問:「我怎了?我怎麼倒在地上了?」
「表姐,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柳蜜兒擔心的問。
長孫悠搖搖頭:「我只記得我被一位公公帶來御花園,然後看到了二姨娘,二姐還有四妹,別的就沒有了。」
有人立刻驚呼:「什麼?難道你連自己打了四小姐都不知道?」
長孫悠一臉的驚恐:「什麼?我打了四妹,怎麼可能。表妹,這位姐姐是說笑的吧!」
柳蜜兒沒有回答長孫悠的話,而是驚訝的看向長孫悠詢問:「表姐,你剛才看到姑姑了嗎?」
長孫悠一臉擔心的看向柳蜜兒,坐起身摸了下表妹的額頭擔心道:「表妹,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母親去世這麼多年,表姐怎麼會見到母親呢!」
眾人一聽這話,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難道長孫悠剛才真的被鬼魂附身了。
長孫悠很滿意大家的表情,然後慢悠悠道:「不過我剛才好像睡著了,夢中的確夢到了母親,她說有人要欺負我,要幫我懲罰那些人。」
此話一出,眾人更是驚恐了,紛紛道:「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快點過去吧!」瞬間,眾人作鳥獸散。
長孫悠今天的舉動很快在皇宮內傳開了,雖然出乎大家的意料,但卻由於她利用了古人的迷信心理,所以沒人會覺得是她改變了,而是認為她被去世的母親靈魂附體,懲罰了要傷害她的二姨娘母女三人。
御花園內瞬間便只剩下長孫悠和柳蜜兒二人了。
長孫悠看向柳蜜兒問:「你為何不走,你不怕?」
柳蜜兒甜甜的笑了:「表姐忘了,你的母親是我的姑姑,若真是姑姑回來保護表姐,我為表姐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害怕呢!」
長孫悠笑了,很欣賞面前的這個女孩,看似柔弱,內心卻很堅強,不像那些夫人,千金,看著成熟,實則膽小怕事,不愧是鎮國公的孫女。
「表姐,我們也過去吧!免得那些人亂說,壞了表姐的名聲。」柳蜜兒細心道。
長孫悠無謂的笑了:「無妨,嘴長在別人身上,就是我去了,也阻止不了她們說,只要我無愧於心,又何必怕她們說。表妹先過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
柳蜜兒贊同的點點頭:「那我先過去了,表姐一個人小心些。」
「好。」
看著柳蜜兒離開,長孫悠邁步朝一旁的花叢走去。
假山後的人觀察了長孫悠一會兒,見她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悄悄的離去,長孫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花叢中有個石凳子,長孫悠坐了下來,看著天邊的夕陽,聞著悠悠的花香,微風吹來,吹起胸前的一縷青絲,長孫悠舒服的閉上了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愜意生活,畫面很唯美。
「戰王妃好興緻。」一道溫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長孫悠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熟悉的俊容。
「少宣!」
「我們又見面了。」南宮少宣嘴角掛著迷人的笑容。
南宮少宣的話讓長孫悠有些慚愧:「少宣,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瞞你我的身份。」世界還真小,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阿悠無需自責,實不相瞞,在昨晚之前我已知你的身份,所以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南宮少宣誠實道。
這次換成長孫悠驚訝了:「你知道?」
「上次戰王的慶功宴我在場,只是你沒有主意到罷了。」南宮少宣淡笑道。
長孫悠瞪向南宮少宣,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譏嘲道:「沒想到少宣也是這麼腹黑的人,明明知道人家是誰,還故意裝作不知道,可惡。」以前的長孫悠眼中只有太子,別的男人她根本不會去留意。
南宮少宣繼續好脾氣的笑著問:「若是昨晚我說了,我擔心你會殺人滅口。」
長孫悠被他的話逗樂了,挑挑眉道:「說不定真的會。」昨晚如果知道他是右相,他又知道她是誰,說不定真的會對他起殺心。既然他知道她是戰王妃,他會不會把她刺殺戰王的事告訴慕容權。
慕容權看出了她的擔心,溫和的笑道:「放心,昨晚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長孫悠長吁了口氣,不過也讚歎南宮少宣洞察人心的敏銳,難怪這麼年輕就坐到了右相。
「你否定了你是戰王妃的身份,是不是打算我們再也不會見面。」南宮少宣的語氣里突然多了幾分感傷。
長孫悠淡淡一笑,算是默認了。其實否定身份還有另一個意思,打從內心深處她就沒承認自己戰王妃的身份,她醒來已經是了,所以是別人強加於她的,可不是她自己的選擇。
南宮少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白瓷瓶遞向長孫悠:「雖然傷疤暫時可以遮蓋住,但和戰王朝夕相處,只怕早晚會暴露,這是我新研製出的除痕露,塗在傷疤上兩日傷口便可痊癒,且不留傷疤。」
「真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長孫悠立刻接過來,開心道:「少宣,謝謝你,我正為此時發愁呢!」
「不用謝,我也就這點本事,能幫到阿悠,我也很開心。」
長孫悠笑了,笑的很真誠,認真道:「少宣,能認識你這個朋友是我的幸運。」
南宮少宣淡然一笑,隨即表情凝重,攤開手,露出了掌心裡的三根銀針,看向長孫悠語重心長道:「以後別用這種辦法傷人了。」
長孫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看向南宮少宣手中的銀針,自嘲一笑道:「少宣是不是很後悔認識我,眾人眼中的呆傻嫡女,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表面柔弱,暗地裡陰險。」
南宮少宣卻認真的搖搖頭:「非也!我並不覺得阿悠的做法有哪裡不對,身處在皇宮這種複雜的環境中,有時光明正大的做事反倒對自己不利,暗中使手段方能保護自己,我之所以不讓你用這種方法傷人,是擔心別人抓住你的把柄,若是別人找到了這幾根銀針,定會懷疑你的,所以——若是以後在必要時保護自己,就用這個吧!」南宮少宣遞給長孫悠一個細細的小竹筒。
長孫悠接過打開,從裡面倒出十幾根嶄新的銀針,長孫悠不解的看向南宮少宣,等著他下面的話。
「這些銀針看上去像普通的銀針,其實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這些銀針只要進入人的身體,沾到血液便會融化,若是上面塗上劇毒,進入人的體內融化后便可殺人於無形,即便是驗屍,也找不到任何兇器,無從查起。」南宮少宣平靜道。
長孫悠一臉震驚的看向南宮少宣:「沒想到少宣不但醫術高明,這研製武器的本領也是讓人驚嘆,幸好昨晚我未與少宣成為敵人,否則只怕今日已經躺在棺材里了。」
「莫要胡說,不管到什麼時候,少宣都不會傷害阿悠的。」南宮少宣認真道。
長孫悠笑了。看著手中的小竹筒,對這個暗器愛不釋手。
明和殿——皇宮舉行大型宴會的宮殿。
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
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殿內的正位上放著金漆雕龍寶座。寶座兩邊放著皇后和貴妃的座位,因太后不喜歡熱鬧,所以未留座位,各宮嬪妃按照身份等級依次坐著,太子,王爺皇子公主,駙馬,朝臣的座位依次排開。
宴會還未正式開始,所以皇上和娘娘們還未來。
而王爺和臣子們已經來了。
因是慕容權的慶功宴,所以眾人都說著歌功頌德的話,還有對太子和戰王大婚的祝賀。
一番恭維和客套后,宴會上樂師們演奏起了悅兒的音樂,各府的夫人和千金們紛紛進場。
慕容權並不喜歡眾人真真假假的讚美,象徵性的聊了幾句后便閃人了。
宮女們已經在為賓客們布置美酒,美味佳肴也已經上來了,宴會就要開始了。
慕容權見長孫悠還未出現,朝殿外走去。
長孫悠和南宮少宣聊了會後,見天色不早了,便朝宴會的方向走去,為了避免別人誤會,二人分開了走。
在明和殿外,慕容權迎上了長孫悠。
「王爺!」長孫悠有些驚訝,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殿內接受眾人的讚美和追捧嗎?怎麼出來了?不要告訴她是來尋她的,她才不相信他會有這麼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