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身份質疑
趙陽兒心中一驚,暗自道:不行,不能讓他知道義兄不是太監,否則不但會被趕出後宮,還會被治欺君之罪。
「嘿嘿,那個太監人很好,很熱情,對我和睿兒很衷心,所以就比較親近,熟識一些。」趙陽兒努力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上官傲點點頭。
不等上官傲多想,趙陽兒拉起他的手道:「快走啦!幫我拆禮物,還有好多呢!」邁步朝外走去,不給他多想的機會。
上官傲從質疑中回過神來,不滿道:「朕堂堂天子,怎能幫你拆禮物呢?朕還有政事要處理呢!」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外面的大廳,上官傲要走。
趙陽兒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道:「有政事還有時間跑來教訓人,分明就是說謊,不拆完不準走。」
「你竟敢命令朕?」上官傲故作不悅。
趙陽兒可不怕,雙手掐腰道:「怎麼,不可以啊!我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老婆啊!命令你合情合理。拆!」氣場很足的一指地上禮物。
上官傲無奈,跟她認真,到最後無理的總是自己,算了,還是軟些吧:「朕讓小勝子留下來幫你拆。」
「不行,就你拆!讓你做點事怎麼這麼難呢!拆禮物丟臉啊?」趙陽兒不滿的質問道。
上官傲一副很為難的表情:「你怎麼這麼任性呢!朕拆自己嬪妃送給皇后的禮物,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什麼統不統的,難道你不好奇這裡面的寶貝嗎?你想想,帶著一顆好奇又期待的心情去打開這未知的禮盒,是件多麼興奮又激動的事情啊!」趙陽兒聲情並茂道。
上官傲苦澀一笑道:「朕沒你這麼大的好奇心,無非就是些金銀珠寶,玉石擺件。」
「說的也是,你是皇上,什麼沒見過啊!只有我這個從鄉野山村來的村姑,才會好奇。」趙陽兒酸酸道,心裡卻激動道:若是能在二十一世紀收到這些價值連城的古董禮物,那還不高興死。
「朕不是那個意思,朕——算了,朕幫你拆便是。」上官傲搖頭嘆息一番后,選擇服從命令,不知為何,看到她失落,自卑的樣子,自己的心就不是滋味。乖乖的蹲下來拆離去。
趙陽兒下巴一抬道:「早這樣不就好了。」
上官傲瞪了她一眼道:「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在朕面前這麼任性,胡攪蠻纏呢!」
「哼!」趙陽兒冷哼了聲。
禮物真的很貴重,有的連上官傲也只是聽說過,並未見過。
趙陽兒看上官傲的表情從不以為然到微怒,淡淡的問道:「怎麼樣?你的嬪妃不簡單吧!她們每個月的份子錢能買起這麼值錢的東西嗎?若是父母給的,做商人的,或許能給的起,可那些做官的父親,有這麼高的俸祿嗎?」
「這就是你讓朕留下來拆禮物的用意?看看何人是貪官,或者貪妃。你就不怕今天朕幫你拆禮物的事情傳出去,以後沒人敢再來對你行賄。」上官傲說的漫不經心,實則是在努力的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呢!
「若能因此揪出魚肉百姓的貪官,也值了,反正這些寶貝換成錢,也夠我花了。」趙陽兒不以為意道。
上官傲笑了,心道: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看著貪財,實則又不像,有時看著錢在她心中很重要,有時感覺又不像是為了錢。她真的很像一個謎,越離得近越看不懂她。
低頭拆禮物的趙陽兒,感覺到了上官傲一直在注視自己的視線,抬頭不滿道:「看什麼啊?別偷懶哦!」
上官傲笑了,直言道:「朕的皇后不簡單,若你是男子,定能幫朕治國安邦。可惜你身為女兒身。」
趙陽兒不滿的一撇嘴,咕噥道:「重男輕女,有色眼。」
「有色眼?什麼東西?」上官傲一臉的不解。
趙陽兒白了他一眼,不悅道:「就是看不起女人啊!女人為何就不能治國安邦呢?」
「後宮不得干政,這是規矩。」
「規矩不也是人定的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此防著女人,豈不是承認女人比男人厲害。」
「你還是安於後宮吧!」
「放心,你讓我幫你打理前朝,我還不幹呢!不過你們不用女人,真的會錯失很多好的意見,建議,天下百姓也不止男人,女人的想法男人會懂嗎?」趙陽兒隨口說道。
上官傲也沒往心裡記,若是別的女人說這番話,自己一定會治那人的罪,可她是個沒心機的人,所以沒必要認真,不知是自己對她偏袒,還是習慣了她的口無遮攔。
「立太子之前,你和睿兒處處要小心些。」上官傲突然說道,語氣雖淡然,卻很認真。
趙陽兒抬頭問道:「為什麼?」
「你心裡明白,少與德妃接觸便是。」上官傲的話很明了了。
趙陽兒搖頭一笑道:「你聽說過人不找事,事找人的嗎?她若想找我麻煩,我就是不與她接觸,也難能躲掉吧!」
「總之小心些便是,不要和她硬來,她仗著娘家的勢力,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的皇后也不是吃素的。」趙陽兒自通道。
上官傲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哎呀!真是和諧,恩愛的一幕啊!這算不算是閨房之樂的一種呢!」就在氣憤剛要寧靜時,七王適時的出現,打斷了這難得的寧靜。
上官傲眼神凌厲的掃向一臉不懷好意笑容的上官魅,冷冷道:「你來後宮做什麼?」
七王卻不避嫌道:「我來看皇嫂啊!」
上官傲瞪向趙陽兒。
趙陽兒立刻解釋道:「幹嗎這樣看著我?我和他不熟。」
七王立刻做出一副傷心的表情道:「皇嫂,你這麼說就太傷臣弟的心了,臣弟沒事經常來陪睿兒玩的,你怎麼能說和臣弟不熟呢!昨天臣弟還在這裡吃了你親手做的水果沙拉呢!」
上官傲雙眼含滿質問道:「親手做的東西?」朕都不曾吃過,他居然吃了。
「那是他硬搶的,再說了,宮人都吃了,有什麼不可以的。」趙陽兒直視上官傲道,沒一點心虛。
「為何朕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上官傲有些酸酸的問道。自己在她心中竟連宮人都不如。
不等趙陽兒回答,七王搶著回道:「是很好吃的東西,酸甜可口,涼爽極了。」
「你閉嘴!」上官傲嚴厲的呵斥了聲,瞪向七王道:「睿兒不在宮中,今天你不用陪他玩了,可以走了。」
難得見皇兄吃醋的樣子,七王怎麼會走呢!立刻笑嘻嘻的道:「今天臣弟不是來找睿兒玩的,是專程來找皇嫂的。」
「找我幹嗎?我今天可沒做好吃的。」趙陽兒緊張道。
上官傲的表情很不悅,定是誤會了吧!雖說自己只是他的挂名皇后,但畢竟自己的一舉一動也關係到他的顏面,若是傳出什麼不好的謠言,他也沒面子,古人這麼在乎男女之事,所以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臣弟今天不是來討好吃的,臣弟聽說皇嫂今天收了很多的禮物,臣弟想來幫忙拆禮物的,沒想到被皇兄先了一步,看來是臣弟來晚了,不過臣弟還可以幫另一個忙,幫皇嫂把這些禮物拿出皇宮變賣了。」七王一副很認真的表情。
上官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趙陽兒的心越提越高,瞪向七王道:「不需要你幫忙啦!」該死的七王,想害死我啊!不就是昨天沒有告訴你如何追女孩子的妙招嗎?你至於這麼陷害我嗎?
「皇嫂,你不用客氣啦!皇兄又不是外人,對了皇兄,三哥和國師說找你有要事,讓臣弟來請你,他們現在人在御書房等你呢!上官魅突然道。
上官傲額上的青筋凸起,蹭得一下起身指向上官魅道:「你早不說,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話間,人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剛走兩步,卻又折了回來,拉著上官魅便往外拖。
七王不滿的咋呼道:「皇兄,你去就好了,我還要幫皇嫂呢!」
「不需要你幫忙,以後少來這裡。」氣憤的把七王拖走了。
奸計得逞的七王偷偷的笑了,看來皇嫂在皇兄的心中不一般呢!
送走了兩個瘟神,趙陽兒長長的吐了口氣。
七王就被上官傲這樣拖著來到了御書房,等在御書房的三王上官火和樊仁一臉的不解。
上官傲把上官魅一把扔在地上,惡狠狠的指著他道:「以後不準再去鳳悅宮。」
七王故作一臉很單純的表情道:「為什麼,臣弟覺得和皇嫂很談得來啊!臣弟難得找到一個知己,皇兄可不能阻止我們來往。」
「你不知道什麼是避嫌嗎?他是你皇嫂。」上官傲吼道。
上官魅依舊一副很單純的樣子道:「臣弟知道他是皇嫂啊!所以臣弟也沒想怎麼樣啊!就只是去請安,聊聊天。無須避什麼嫌啊!」
「和自己的嫂嫂有什麼好聊的,你的名聲你自己不知道嗎?一顆花心,誰都不放過,朕警告你,她是朕的皇后,你若敢動歪心思,朕絕不輕饒你。」上官傲從未如此無法剋制自己情緒。
「皇兄是不是太緊張了,臣弟沒想對皇嫂動什麼歪心思,臣弟和皇嫂就只是純碎的叔嫂關係。知己關係。」上官魅淡定道。
上官傲卻極不淡定道:「你信不信朕立刻就可以給你賜婚一位談得來的知己?」
「不,不,不,不會又是國安侯家的孫女——梅絕色吧!」上官魅一想想,都覺得渾身發抖。
上官傲邪惡一笑道:「朕的七弟就是聰明,朕覺得你們般配極了。」
「呃!嘿嘿,皇兄,臣弟只是給你開個玩笑,不帶這麼玩的。」上官魅立刻軟了下來。那可是出了名的醜女啊!
上官傲收了怒氣,冷冷道:「下次再讓朕在鳳悅宮見到你,朕定會給你賜婚。」
「不會,臣弟絕不會再讓皇兄在鳳悅宮看到臣弟了。」上官魅保證道,心裡卻道:我幹嗎和你趕一起去,你只說不讓我去鳳悅宮,可沒說不能在鳳悅宮以外見皇嫂啊!
解決了上官魅的事情后,看向上官火和樊仁道:「文武山又有什麼動作?」
樊仁回道:「據臣了解,文武山現在正在加緊拉攏朝臣,想讓更多的朝臣支持銘皇子做太子。」
三位嚴肅道:「皇上,臣還了解到文武山近日與照國暗中有往來。」
「什麼?他居然與照國有勾結,看來他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太子之爭只怕只是一個借口吧!」上官傲雙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陰森得彷彿浸了毒的利刃,看得人渾身發麻。
「繼續暗中觀察,萬不可打草驚蛇。」上官傲慎重道。
「是!」
揮揮手道:「下去吧!」
「是!」上官火和樊仁離去。
上官魅見狀,趕緊跟著離開,免得皇兄再拿自己開刀。
看到上官魅逃也似得樣子,上官傲搖搖頭,批閱起手中奏摺。
眾嬪妃給趙陽兒送禮之事,很快便傳到了德妃那裡,德妃聽了極其氣憤,立刻招來了心美人和怡嬪商量主意。
宮人們都被打發了出去,華樂宮的正殿里,只有德妃,心美人和怡嬪三人,馮山在門口把風。
「你們倆趕快給本宮想想辦法,如何才能讓那個野種坐不上太子之位。」德妃急迫道。
心美人勸慰道:「娘娘,你也不要太灰心了,皇上不是還沒宣布立誰為太子嗎?即便趙睿兒贏了,也未必能做太子。」
「心美人說的沒錯,皇上若有心立皇后的兒子,在他勝出之時,便會立了,怎還會拖到十日後呢!娘娘可從皇上的話語間探得什麼口風沒?」怡嬪問道。
德妃嘆口氣道:「就是因為皇上沒表態,本宮心裡才沒底的,若是皇上想立銘兒,來這裡也應該稍微透露些啊!可皇上壓根就沒朝立太子之事上扯,本宮也不好直接問,怕皇上多心。」
「那娘娘是想——」怡嬪似乎悟出了德妃的心思。
德妃陰狠一笑道:「本宮想讓他永遠失去參選資格,這樣就沒人給銘兒爭了,太子之位自然就是銘兒的了。你們給本宮出出主意,如何能讓那野種失去參選資格。」
心美人眼珠一轉,記上心頭道:「娘娘,臣妾有一記,不知可行否?」
「什麼記?」德妃立刻兩眼放光。
心美人陰柔一笑道:「皇室選太子最注重的是血統純正,而趙睿兒是來自民間,身世一直受大家質疑,即便皇上相信他是皇上的兒子,但心中難免不會有猜測,若是我們再製造些證據,證明他的身份,那麼他的身世便是最大的突破口,一旦皇上否定了他的身份,他便在沒資格參選太子了,到時太后也會出來干涉的,即便皇後母子不被賜死,只怕也會被打入冷宮或逐出皇宮。」
德妃連連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具體辦法應該怎麼辦?」
怡嬪立刻自告奮勇道:「娘娘,這事好辦,臣妾覺得應該這樣——」三人在一起商議起來,時不時的傳出奸笑聲。
轉眼間便過去了三人,德妃這邊遲遲沒有動靜,這讓惠妃和白玉瑩覺得很奇怪,二人在趙陽兒的寢宮內談起這事。
惠妃擔憂道:「按照德妃的性格,不可能就這麼認了,至今都不見她有動靜,不是好事情,不知道她耍什麼陰謀,我們就無法想應對之策。」
白玉瑩想想道:「或許她還抱有希望,覺得皇上推遲立太子,是因為對睿兒不滿意,想立銘兒。」
惠妃搖搖頭道:「就算她抱有這樣的心理,但依照她凡事要求萬無一失的性格,也會有所行動的。」
「是不是還沒有想到辦法?」白玉瑩單純道。
惠妃嗤之一笑道:「心美人和怡嬪不是簡單的角色,出主意只怕後宮沒人能與她們比。三天都還未想出辦法,不可能,怕只怕她們已經在暗中進行了,我們處在被動的一方就糟了,到時只能任他們魚肉了。」
白玉瑩嘆氣道:「那怎麼辦啊!她會做出傷害姐姐和睿兒的事情嗎?」
惠妃搖搖頭:「不知道。」
看到她們倆一臉擔憂的表情,趙陽兒很感動,在這冷血無情的後宮,能有她們這兩位好姐妹,真的是幸事。
趙陽兒樂觀道:「惠妃娘娘,玉瑩妹妹,你們就不要再擔心我們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情還未發生,我們何必煩憂呢!人生不滿百,常懷千年,是很容易衰老的。為了你們的美麗容顏,你們還是少操些心吧!有你們的關心,我真的已經很感激了,看到你們為我和睿兒這麼操心,我真的於心不忍呢!」
惠妃看向趙陽兒一臉認真道:「娘娘,你說這話不是見外了嗎?既然你說我們是好姐妹,好姐妹自然是要互相關心的,在這後宮之中,我們只有同心協力,才能阻止別人傷害我們,這是為你,也是為我們自己。」
「是啊姐姐,現在後宮的人都知道我們三人最要好,我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了,絕不能讓任何人出意外。況且姐姐在小公主中毒時,幫過我,救過我,這份恩情,妹妹沒齒難忘,所以妹妹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姐姐和睿兒。」白玉瑩真誠道。
趙陽兒聽了很感動,點點頭道:「好,我們要好好的,讓那些嫉妒我們,羨慕我們的人氣死去吧!哈哈哈——」
惠妃和白玉瑩被趙陽兒樂觀的心態,和開朗的笑容感染了,不由的勾起了唇角。
惠妃嘆口氣道:「或許我們應該學學娘娘,凡事樂觀點,或許笑容真的會帶走不幸的事情。」
白玉瑩贊同的點頭道:「惠妃姐姐說的好,讓我們開心的去面對有可能發生的狂風暴雨吧!」
趙陽兒蹭得一下從寶座上站起來,手一揚道:「讓我們笑對人生。哈哈哈——」
德妃這幾日之所以沒有動靜,是因為她正在秘密的施行自己的計劃呢!
次日請安,眾嬪妃無一缺席的來到了鳳悅宮給皇后請安,就在眾人談話之際,下了早朝的上官傲突然來了,這讓眾嬪妃很意外,同時也很高興,有的嬪妃已經半年,甚至一年都沒見過皇上,今天到皇后這裡請安能見到皇上,很是興奮,紛紛抱著希望,希望能被皇上注意到,然後得到寵幸,所以一聽到通報聲,紛紛整理起自己的衣著來。
德妃看了,鄙視一笑,不著痕迹的看了眼趙陽兒,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
片刻后,上官傲龍驤虎步的踏了進來。
眾嬪妃趕忙起身行禮:「參見皇上。」
趙陽兒也象徵性的起身微頷首,算是給上官傲面子了。
上官傲來到趙陽兒身邊的位子上坐下,淡淡道:「都起來吧!」
「謝皇上!」眾人異口同聲。
上官傲看向趙陽兒,勾唇一笑道:「皇后,朕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眾人見皇上對皇后溫柔的笑,紛紛羨慕,因為她們很少見到皇上笑,更何況是這種溫柔,寵溺的笑。
德妃心中氣憤,又得意道:趙陽兒,你也就得意這一時吧!待會便有你好看了。
趙陽兒也故作溫柔一笑道:「只不過是和眾姐妹們閑聊罷了,怎會打擾呢!只是臣妾好奇,皇上剛下早朝,為何不忙著處理奏摺,怎麼會突然來臣妾這裡呢?」這不像上官傲的作風啊!雖然他經常會過來,但也都是處理完政事才會來的,莫不是今天沒有政事?
「看來是天下太平,沒有政事讓皇上處理。」淑妃溫柔道。
上官傲看向淑妃,搖搖頭道:「若真能如淑妃所言,那朕豈不是會輕鬆很多。」
「既然有奏摺要忙,皇上此時前來,定是有事嘍?」趙陽兒猜測道。
上官傲點點頭:「沒錯,是德妃讓朕來的,說是有要事和朕說。」
「要事?」趙陽兒看向德妃,溫和一笑道:「不知德妃娘娘有何要事,要讓皇上來到本宮的寢宮說,莫非是和本宮有關?」德妃呀德妃,你還是存不住氣的行動了,其實這個太子之位,我又怎麼會在乎呢!總有一天我會帶著睿兒離開的,到時候這個位子還不是銘兒的嗎?你著什麼急啊!
「皇上,有件事,臣妾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德妃一臉猶豫的表情道。
上官傲神情悠然的斜靠在寶座扶手上,看向德妃語氣輕鬆道:「有什麼不好講的,德妃說話何時變得這樣吞吞吐吐了,這可不像德妃你的性格。」
德妃一臉為難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所以臣妾不得不謹慎。」
「哦!聽德妃這麼一說,朕就更有興趣了,德妃你還真會弔人胃口啊!快說吧!不管是什麼事,朕恕你無罪便是。」上官傲心情大好道。
德妃依舊一臉猶豫,看了看趙陽兒。
趙陽兒已經感覺到德妃要說的事定和自己有關,但既然德妃已經把上官傲請來了,就說明她早就做好了說的準備,現在的猶豫只不過是演戲罷了,既然如此,自己還不如大度些呢!
「德妃娘娘,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無需顧及什麼。」你的演技還真是高啊!生在這古代都可惜了這張表演天後的臉。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紀,奧斯卡影后的桂冠非你莫屬啊!
「皇后都發話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上官傲依舊好脾氣道,心中則猜出了此事可能與皇後有關,至於是什麼,卻不得而知,無非也就是些栽贓陷害的小事,讓朕對皇后不滿,然後打消立睿兒為太子。
「皇上,此事關係著皇家的聲譽,臣妾若是說了,只怕會讓皇室蒙羞,若是不說,則會影響皇室血統,所以為了大局,臣妾也只能得罪皇後娘娘了。」德妃起身跪下,看向上官傲道:「皇上,臣妾要說的事是——睿皇子並非皇上的親生兒子。」
德妃此話一出,鳳悅宮內立刻炸開了鍋,眾嬪妃紛紛議論起來。
「睿皇子不是皇上的兒子,這是怎麼回事?」
「應該不可能吧!皇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欺騙皇上呢!」
「若睿皇子真不是皇上的兒子,那睿皇子就沒資格做太子了。」
「可不是嗎?那我們的禮物豈不是白送了。」
「若是未來儲君身上流的不是皇室的血,那這江山豈不是易主了嗎?」
「沒錯,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趙陽兒想到德妃會栽贓陷害,卻沒想到會拿睿兒的身世做文章。
上官傲也是一臉的震驚,瞪向德妃,不悅道:「德妃,休得胡言,你可知質疑皇子身份是何罪?」
「德妃娘娘,就算你想讓銘皇子做太子,要和睿皇子競爭,也不能這樣競爭吧!」惠妃娘娘不滿道。
「看來德妃娘娘是太想讓銘皇子做太子,以至於神志不清了。」白玉瑩憤憤道。
德妃瞥了眼惠妃和白玉瑩道:「惠妃娘娘,瑩嬪,本宮知道你們和皇後娘娘友好,但也不必這麼快就幫皇後娘娘開脫吧!若是你們心中沒有鬼,心急什麼?沒有證據本宮自然不會信口開河的。」德妃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把惠妃和白玉瑩卷了進來。
上官傲怒瞪德妃冷冷道:「德妃有什麼證據?若是道聽途說,便在這大肆宣揚,妖言惑眾,朕決不輕饒你。」
「皇上,臣妾辦事,自然是有證有據才會說的,臣妾可不是會冤枉別人的人。」德妃自誇道,可卻有好多嬪妃在心中反擊她這句話。
「你有何證據?」上官傲質問道。
德妃不急不慢道:「皇上,近日選太子之事,鬧得沸沸揚揚,舉國皆知,百姓們自然會認為這太子之位會立比賽勝出之人,就連臣妾也覺得應該是這樣。
就因為如此,睿皇子的身份便浮出了水面,當睿皇子勝出這件事傳遍承平國時,也傳到了皇後娘娘之前居住過的友情村,友情村的村民們一聽說睿皇子要做太子了,紛紛擔憂起來。
他們一是為國擔憂,二是為自己擔憂,因為他們知道睿皇子的真正身世,若是睿皇子坐了太子,將來繼承了大統,那麼這江山便不再姓上官了,天下便改朝換姓了,而知道睿皇子身世的他們,也必遭滅門之災,所以他們整日惶恐不安,就怕皇後娘娘和睿皇子會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世,而暗中派殺手滅村,所以他們是夜不敢寐,白天出門都要幾人一起方才敢出去。晚上早早的便大門緊鎖,不敢出去。
現在他們整村的人都死氣沉沉,被恐懼所籠罩著,
最終他們實在被這種恐懼折磨的受不了了,才派了幾個村裡的人代表全村,不遠路途遙遠的來到京城,找到了大將軍府,說出了實情。
父親覺得此事太嚴重,便留下了來到大將軍府的幾個村民,把此事暫且壓下來,然後立刻進宮把此事告訴了臣妾,臣妾也覺得事情嚴重,便請來了皇上,還請皇上明察此事,萬不能讓別有用心之人有機可乘了。」德妃言辭鑿鑿道。
趙陽兒被說的一愣一愣的,這德妃也太會編故事了吧!
上官傲半信半疑的瞪向趙陽兒,冷冷道:「皇后,此事你可有話說?」
趙陽兒立刻回道:「這事明明就是德妃自己杜撰的,皇上莫不是相信了?」上官傲,難道我在你心中沒有絲毫的信任可言嗎?
「德妃,你說你有證有據,那麼你的證據呢?若是證據不足,就拿此事說事,朕定會加倍懲罰你。」上官傲嚴肅道。
德妃立刻回道:「皇上,臣妾有證據,友情村的幾個村名臣妾已經帶來了,現在就在外面,皇上可以審問他們。」
「傳進來!」上官傲語氣冰冷道。
趙陽兒卻在心中苦澀一笑,看來上官傲是相信了德妃的話,至少對自己不信任,對睿兒的身世有懷疑。
小勝子立刻去辦,片刻,便有三個村民被小勝子帶了進來。
三人一進來,便嚇得立刻趴在了地上,聲音顫抖著道:「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各位娘娘。」
「你們抬起頭來。」上官傲下令道。
三個村名嚇得立刻抬起頭來。
上官傲看向趙陽兒道:「皇后,你可認識他們三人?」
趙陽兒點點頭:「認識,村長,王婆婆,趙婆婆。」
「可是?」上官傲冷冷問道。
三人立刻回道:「是!」其中一位五十來歲的老人道:「草民是友情村的村長。」
「草民是王婆婆,就住在皇後娘娘之前住的房子附近。」
「草民是趙婆婆,是接生婆,當年皇後娘娘生產時,就是草民幫著接生的。」三人分別做了回答。
「那你們如何證明睿皇子非朕親生?若是敢有半句虛言,朕定讓你們滿門抄斬。」上官傲嚴厲道。
三人立刻嚇的趴在地下直磕頭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說!」簡單的一個字,包含了無限的怒氣。
「草民知道皇後娘娘之前和我們村裡的一位叫王燁的秀才來往密切,兩人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那個秀才經常在皇後娘娘住的茅草屋內過夜。」村長說道。
王婆婆立刻回道:「沒錯,那位秀才就是草民的侄子,皇後娘娘經常找草民的侄兒幫她寫東西,久而久之,兩個年輕人幹才烈火便發生了男女之情,後來還有了肌膚之親。
就在草民侄兒準備考科舉那年,皇後娘娘突然說自己懷孕了,懷上了草民侄兒的孩子,當時草民的侄兒急著去考試,便把她託付給了草民照顧,說考試歸來時,定會娶她過門。
可誰知草民的侄兒命薄,在那年考科舉的路上遭遇劫匪,被劫匪劫了錢財,害了性命,好好的一個人走的,卻回來一具冰冷的屍體。
皇後娘娘當時見草民侄兒死了,便和草民斷絕了來往,還不讓草民說睿兒是草民侄子的孩子,當時草民以為她是太傷心,所以由愛生恨,恨草民的侄子拋下她一個人走了,才這麼說的,草民想等她氣消了,定會讓睿兒認祖歸宗的,可不曾想她如此狠心,居然一直都不和草民來往,也不讓睿兒姓王。
所以睿皇子不是皇上的孩子,是草民王家的骨肉,如今我侄兒已死,睿兒是草民王家唯一的后,還望皇上讓他認祖歸宗,讓王家香火後繼有人,讓草民的侄子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
上官傲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發出關節的響聲。
「僅憑你一人之言,如何能說明睿皇子就是你侄兒的孩子?皇上,此事還有待查證。」惠妃道。
王婆婆立刻道:「回皇上,睿兒是九月初六份生的,和草民的孫兒前後只差一天,所以草民記得很清楚,和草民的侄兒說他們有肌膚之親的日子剛好吻合。有趙婆婆可以作證。」
趙婆婆回道:「草民可以作證,睿皇子確實是九月初六生的。當時是草民親手幫皇後娘娘接生的。」
「你既然是接生婆,一定接生過很多的孩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啊?皇上,難道這不可疑嗎?」白玉瑩分析道。
「皇上,臣妾覺得瑩嬪分析的有道理,這個趙婆婆看上去也有六旬了吧!年紀這麼大了,記錯日子是有可能的。」淑妃附和道。
趙婆婆立刻道:「兩位娘娘有所不知,草民之所以會記得這麼清楚,是有原因的,因為皇後娘娘和王婆婆住的近,所以草民前一天給王婆婆的兒媳婦接生過,當時接生好是夜裡,王婆婆因得了個大胖孫子,一家人高興,便留下草民吃飯,住了一晚,第二天準備送草民走時,見皇後娘娘一人在院子里捂著肚子喊痛,王婆婆當時看了很擔心,二話沒說,拉著草民便去了皇後娘娘家中,當時草民只覺得這個王婆婆很熱心,對鄰居很幫助,卻不曾想皇後娘娘生的孩子竟是她侄子的孩子。難怪王婆婆當時那般緊張。」
上官傲瞪向趙陽兒,冷冷道:「皇后,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你不是說睿兒是六月份生的嗎?為何他們說睿兒是九月份生的?若如此,豈不是在朕走後三個月你才懷上的睿兒。」
趙陽兒冷冷一笑道:「皇上既然相信了他們的話,又問我做什麼?我說六月份,他們說九月份,皇上是信我,還是信他們?」
「皇上茲事體大,萬不能只憑個人的信任而忽略了事實。」德妃趕忙挑撥道。
「皇上,僅憑他們三人之言就斷定睿皇子不是皇上親生的,未免太草率了,皇上還是派人查清楚再做定奪的好。」惠妃說道。
白玉瑩幫襯道:「皇上,皇後娘娘絕不會欺騙你的,這其中定是有人使了詭計,你們說,你們三人是不是被人收買了,或威脅了,皇上在此,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點虛言。」村長道。
王婆婆道:「皇上,草民只不過是小老百姓,怎麼敢冒欺君之罪來欺騙皇上呢!草民說的是實話,草民不遠千里來到這裡,就是希望帶回我們王家的唯一香火。」
趙婆婆道:「皇上,草民已經是六旬老人了,已是將死之人,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所以又怎會害怕別人的威脅呢!更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不遠千里來陷害別人。
草民實在不想國家改朝換代,才會來作證的。皇後娘娘,皇上仁慈,若是你說出真想,相信皇上會原諒你的。
趙婆婆我是過來人,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娘娘,人活著錢財地位不重要,重要的是兒女的平安,皇後娘娘不要因為權利地位,而害了自己兒子的性命,不值得。」
趙陽兒笑了,笑的很諷刺:「趙婆婆,你的話本宮記住了,本宮想上天也會記住的,人在做,天在看,若是做了昧良心的事,就是不懲罰在己身,也會懲罰到自己兒孫身上的,所以人活著,一定要為自己的兒孫積福。」
「皇後娘娘,你就不要再說這些迷惑人心的話了,是非曲直,大家都有判斷,就算有人能威脅他們三人,總不能威脅一個村子的人吧!皇上只要派人調查就清楚了,娘娘還是不要抱有僥倖心理,還是招了吧!爭取寬大處理。」德妃幸災樂禍道。
一直在外面聽著這一切的趙睿兒跑了進來,跑到母親身邊,瞪向德妃道:「我母后不會騙父皇的,這一切都是德妃娘娘你安排的。」
德妃嗤之一笑道:「本宮知道睿皇子不願承認自己的父親是個窮秀才,這樣你不但做不成太子了,就連皇子也做不成了,所以為了滿足你的愛慕虛榮,你會否定事實,但證據在此,狡辯也是沒用的。」
「父皇,難道你也不相信母后嗎?」趙睿兒看向上官傲。
上官傲看向趙陽兒道:「皇后,你想說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