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力量和規則

第一百三十四章力量和規則

「是納拉貢請你來的吧!哼!想不到精靈族墮落到要去央求渺小的人族來幫忙的地步。」聲音冷酷孤傲,透著十足的蔑視。

「黛安娜是否被你關押在這裡?」楚雷單刀直入關鍵。

「是又怎麼樣?難不成你想把她從這裡救走嗎?哼!想來也是了,那個蠢到家的精靈國王,肯定還是守著那條不許在精靈聖殿行使武力的狗屁族規,不敢自已動手救出他的老婆。你是來幫他的嗎?」

楚雷微笑不語,他邁動腳下的步子,緩緩向身前那道微微敞開的大門走去。

「你想死?好!就讓你嘗嘗我的『神念震殺』!」冷酷聲音在楚雷靈魂之海消逝的同時,一道如波濤般洶湧的力量猛地朝楚雷散布在身體周圍的神識襲來;「他要攻擊的是神識?」驟然之下,楚雷身體的計算超能向他發出強烈的警告!

神識是依據身體內的精神力所產生的一種奇妙的力量,它可以探索身體外空間中的任何事物,甚至是身體內的情況,也可以用神識來查探。可以說;神識是獨立出來的可以憑空感知任何存在的一種力量。但直接操縱神識實現攻擊,這樣的力量使用方式,楚雷還從未見到過。此時,感受到計算超能發出的警告后,楚雷發現自已的神識突然出現了一種強烈的震顫。這種震顫很明顯來自於那個藏身在門后的高手。而他所謂的『神念震殺』其實就是讓他自身的神識,帶動自已的神識進行震顫,一旦自已跟不上對方的震顫頻率,神識必定會受到極為嚴重的傷害。這種打鬥的方式說白了就像兩個人掰手腕一樣,力量大的那個會勝出,而力量小的,除了會失敗外,手腕很有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住對方的力量而受傷。

明白了對方所說的『神念震殺』的攻擊方式,楚雷索性完全放開自已的神識,任其跟隨對方一起進行高頻率的震顫。

……

這位不知名的陌生高手顯然是想置楚雷於死地,他的神識震顫頻率非常的不穩定,一會兒高到一個極點,瞬間又跌至最低處。如果不是楚雷的位面精神力經過太陽真火的洗禮得到了奇迹般的突破,恐怕他的神識真要受到重創了。

時間一久,隨著神識震顫頻率的起伏波動,楚雷的計算超能,竟然從這些頻率中計算出實現這種震顫的方法。其實退一步講,以楚雷目前的實力,倘若他靜心冥悟的話,要想實現神識震顫,其實也並沒有多難。只是眼前這位陌生高手的攻擊,無形中讓楚雷省卻了靜心冥悟的時間,從而一舉突破,掌握了這種高等級的攻擊技巧。

按計算超能的分析,目前神識的震顫頻率最高不過是每秒三千萬次左右。楚雷暗中讓超能結合自已的位面精神力,計算了下自已可以實現的震顫極限。結果顯示,他最高可以讓神識以每秒五千萬次的頻率進行震顫。這個數值可是要遠遠高於那位不知名的陌生高手的,所以,楚雷決定讓自已掌握一次主動權……

陡然間,楚雷抓住對方神識頻率降低的一個空隙,猛地讓自已的神識以每秒四千萬次的頻率進行震顫。驟變之下,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楚雷會用相同的這招來對付自已,轉而他的神識依靠震顫的慣性,自然而然地跟隨楚雷的神識頻率震顫起來。但、那位陌生高手的神識顯然達不到楚雷的頻率,所以轉眼間,那道半掩的大門后,就傳來了一記悶哼聲。

聽到那記悶哼,楚雷已經確信,這位高手朋友已經多少受到了一定的傷害。當下他笑了笑,邁步上前,伸手推開了那道沉重的大門。

……

昏暗的大殿內,楚雷看到一個身材幹枯的老者正伸手拭去留在嘴角的一抹血跡。老者長的又瘦又小,身高僅到自已的胸口處,他臉上布滿了一道道刀刻般的深深皺褶,雙眼細小,眸子內精光四射,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非常精悍的感覺。

「好小子!學的挺快……你就是最近崛起的那位人族守護者吧。」老者擦凈嘴角的血跡,精神頓時為之一振,彷彿沒受到過任何傷害一般。

「你說的沒錯,那麼請問閣下是……」楚雷打量老者,他發現眼前這名陌生高手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初級規則領域的境界,倘若再深入一步,恐怕自已都無法窺視對方實力的深淺了。

「我叫范巴羅!來自海族!」老者飛快地說著。

「海族……?堂堂的海族怎麼跟教廷勾結上了?」楚雷眉頭一皺,冷然相問。

「勾結?哼!別說的那麼難聽,我跟那些披紅袍的傢伙們做的僅僅是一場交易。」范巴羅冷哼一聲,顯然他對楚雷的用詞語氣極為不滿。

「交易?」

「對、就是交易。而交易的東西,就是『神格』……」范巴羅說出『神格』這兩個字后,似乎覺得自已的話太多了,當下又冷冷道:「你如果是想接走納拉貢的妻子黛安娜的,我奉勸你最好收回這個打算。」

望著范巴羅,楚雷微微一笑,腦海迅速翻閱了雷澤大陸有關海族的記載后,冷然對范巴羅道:「我記得海族是以海王阿克里修斯為主的一支深藏在大海中的力量。他們曾經向眾神盟過誓,永遠不干涉人族的事務。那麼,你同教廷的這次交易,是否徵求過阿克里修斯的同意呢?」

「阿克里修斯算是什麼東西?他不過是一隻藏在深海里的老鯊魚罷了。我范巴羅喜歡獨來獨往,做事沒必要和那隻老鯊魚商量。」

簡短的對話中,楚雷已經大概了解到這位范巴羅的來歷。對方應該屬於那種閑雲野鶴式的人物,不受海族的族規約束,做事喜歡獨來獨往。也正是這種人,他更容易受到教廷的蠱惑,從而做出一些對人族不利的事來。

「廢話少說,你現在要麼離開,要麼同我打一架然後殺了我,再救出黛安娜。」范巴羅身形一頓,向後移開兩步,臉上表情如臨大敵。

「既然如此……那麼請賜教!」楚雷冷然一笑,側身揚手,做了標準的武師起手式。

望著楚雷的架式,范巴羅無奈笑了笑,暗自在心裡忖道:「人族啊人族……你選出的守護者,怎麼會是位只懂得蠻力的武夫呢?今天就讓你來看看,什麼才是高等級的規則吧!」心思轉運之際,范巴羅猛地攤開一直握成拳的手掌,伴隨掌心處一團不停閃爍的光芒爆開,他沉聲向楚雷喝道:「見識下我的規則領域吧!」

……

楚雷看到眼前彷彿炸開了一個太陽,四周所有一切都會灼眼的白代替。很快,這些白光又從眼前消失。取代的則是一個完全嶄新的空間。

這是一個荒涼的世界,楚雷腳下踏著的是厚厚的黃土,天空仍然是藍色,不過卻沒有太陽,整個天空彷彿就像一盞碩大無比的燈,向他腳下的這片土地投射著刺眼的光芒。

楚雷明白,現在他正處在范巴羅的規則領域空間內,這處空間,完全以范巴羅腦海中的意願所構建;可以說,他想讓天空是什麼顏色,天空就會是什麼顏色的。而身處這樣的領域空間內,一切外界的元素和能量都不能被召喚,想要出去,只能依靠自已身體內的力量!、

「這是我的領域,在這裡有著屬於我的規則!」楚雷的靈海之海內再次響起范巴羅略顯自負的聲音,與此同時,原本湛藍的天空突然出現一大團濃黑的雲層,一道道刺目的閃電,宛如靈蛇般在雲層中互相交織錯結,緩緩向楚雷壓來。

淡著一雙迸現金芒的雙眸,楚雷望了望頭頂的雷電雲層,心裡不由發出一聲嘆息;他這一聲嘆息並非是對這處所謂規則空間的恐懼,而是嘆息范巴羅。身為高手,況且同是生長在雷澤大陸的生靈,范巴羅能夠憑藉自身力量修習到這個境界可謂著實不易。但他卻犯了一個最重要的錯誤。這個錯誤導致了范巴羅的修行直接走進一條永遠也沒有出路的死胡同里;范巴羅太看重規則了!他的這個領域,說的直白一點,其攻擊力都不如高階的技能領域強。須知規則的構建基礎是力量,在沒有擁有絕對的力量之前,任何規則都不過是些徒有華麗花哨外表的把戲而已。

「喂!武夫!嘗嘗雷電風暴的味道吧!」

楚雷嘆息之際,范巴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楚雷聽到后笑了笑,隨即朗聲道:「好啊!就讓我試試你的雷電風暴到底有多強大。」

話音傳出的瞬間,楚雷頭頂的黑雲猛地朝下壓過來,隨即數千道粗細不等的雷電交織成一張碩大的雷網,以鋪天蓋地的氣勢籠罩到了楚雷的身上。

面對強勢的雷網,楚雷並沒讓身體進入到任何一個裁決師的狀態中。通過計算超能對雷網力量屬性的綜合分析,他打算讓自已的肉身,也就是尚處於進化初級階段的『不滅之軀『來會一會范巴羅的規則領域!

雷網爆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在楚雷身體上盤恆一圈后,又迅速彙集,轉爾形成一道強勁的紫色雷柱,直接把楚雷身體罩在中央。不過這道雷電光柱儘管看上去比較駭人,其實雷電本身所蘊藏的力量和溫度卻遠遠不及單純的雷電領域強大。

佇立在紫雷光柱之中,楚雷緩緩抬起手,白晰如玉的手背皮膚在高溫雷電的作用下,泛出一絲微紅的光澤,除外,他僅僅是感覺溫度稍高而已。

「喂!領域高手,你能不能把雷電的力量再加大一點?」楚雷笑著向遠處喊。

「哼!」范巴羅冷哼一聲算是對楚雷的要求作出回應。

但這一次,紫雷光柱的溫度並沒有提高,相反,在瞬息間,那道不斷閃耀著火花的雷柱,竟然散發出一道滲入骨髓的陰冷。轉眼間,楚雷身體表面就抹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而強烈的溫差更是讓地面上的一塊塊岩石於瞬間迸裂,化為一灘粉末狀的沙礫。

楚雷望著地面和身體上那一層不斷加厚的白霜,暗自在心中忖道:「這應該就是規則逆轉吧……」;正常的自然規則下,雷電應該是一種高溫的物質,但在規則領域空間內,領域的主人可以隨意扭曲規則,自然也就會生出『寒冷的雷電『這一奇怪的物質了。

隨時間推移,楚雷身上的白色冰霜濃髮厚重起來,甚至覆蓋到了他的頭臉,將整個人完全包裹,形成了一個厚厚的冰繭。而這處完全由范巴羅創建的規則領域空間內,更是一派冰天雪地的場景;天空中到處飄著鵝毛般的雪花,強勁的風,不時把雪花捲起拋出,讓人望之便在心底叢生寒意。但最令人驚奇的還是飛雪中的一束紫雷,它筆直地罩在楚雷身上,散發出的卻不是高溫熱力,而是可以凍結一切的冰冷。

范巴羅望著領域空間內的一切,他滿意地笑了笑。雖然他還無法確定楚雷是否已經身死,但從自已那驟冷驟熱的極端攻擊方式來看,楚雷身體必定受到重創。所以此時的他正在猶豫是不是要用神識查探楚雷的身體。因為不久前發生的一幕直至現在仍舊讓他膽寒不已,那種高頻率的神識震顫波動,他范巴羅可是從沒有見到過的。

突然、正當范巴羅下定決心,準備操縱領域空間內無處不在的神識查探楚雷身體時。對方那副完全被冰霜包裹住的身體,竟然動了一動。隨即,楚雷身體上的白色冰霜開始一塊塊的脫落,並且在冰霜和皮膚相接觸的位置上,還殘餘著一塊塊鮮紅的血肉。而楚雷坦露出的身體,卻仍然如以往那般的完美無暇。

范巴羅駭然……他死死盯住楚雷,不斷告訴自已;這是個意外、是個偶然……

抖落掉身上的冰霜,楚雷望了眼手背上新生出的皮膚,感慨之餘,他不禁想起夜語父親對自已說過的話;「真正的高手是不屑使用領域來做為武器攻擊的。他們修鍊領域只有一個目地??為自已開劈一個專屬於自已的修行、生活空間。」聯想范巴羅對規則領域的自負語氣,楚雷不禁在心底感嘆道:「倘若不是夜釋天,自已也許會和范巴羅一樣,被領域的花哨表現迷惑住雙眼……」

「你……你居然能在兩種溫度的極限狀態下安然無恙,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楚雷的靈魂之海中,范巴羅的聲音顯的驚詫無比。

「力量……這一切都是純粹的力量。能夠讓我在你的領域空間免除傷害的是生命力量。而讓我破掉你的領域的卻是……」這時楚雷停頓一下,因為原本他是打算用破域扶能來破開這道規則領域的。可是現在,他心頭忽然有一個想法;他打算試一試純粹的肉身力量。看憑藉自已強悍的『不滅之軀『能否毀掉這個初階的規則領域!

楚雷拿定主意,便向這處被白雪覆蓋的領域空間喊道:「既然你稱呼我為『武夫』!那我就讓你看看,你的規則領域能否承受的住我一介武夫的肉身力量攻擊!」音落的一瞬,楚雷身體在這處領域內瞬間高高躍起。轉眼躍至高空后,楚雷穩住身形,緩緩揮起自已的右拳……

這一拳凝聚了楚雷『不滅之軀』的全部力量,揮拳的剎那,身體內的骨骼和筋腱不停地發出一陣陣拉同弓弦般的爆響。空氣在拳勢的作用下,變的格外凝重起來,這一刻時間也彷彿停頓,瀰漫在領域空間內的,完全是一種狂暴能量爆發前的那種死一般的寧靜。

范巴羅瞪大雙眼,注視著這個被困在自已領域空間內的人。此時,他已經忘記了這個空間可是屬於他的,並且他還是可以改變這處空間規則的人。他完全被楚雷身體上散發出的強大力量氣勢所震撼,那種感覺,就像一座沉重無比的山壓在身體上般,讓他在心裡生不出一絲半毫的反抗情緒,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毀天滅地般的一拳揮出。

力量瞬間便在楚雷身體內凝聚完畢,他在高空穩住身形后,冷冷瞥了眼被白雪覆蓋的大地,猛地吐出聲爆喝??呔!霎時,拳如電光般,以席捲一切生命的轟天氣勢,猛地被楚雷揮出。轉眼又在急劇朝大地下落的一瞬間,狠狠砸在了這處領域空間的地面上……「轟……轟……轟!」伴隨一道道沉悶轟響,大塊的泥土,岩石被拳力震動,紛紛脫離地面的束縛,高高飛起。一時間,整個領域空間內,儘是一片狂風暴虐,沙石飛舞的毀滅場面。而虛空之上的空氣,也被這巨大的拳力震動,不停地扭曲糾結著。

守望著領域的范巴羅看到楚雷毀天滅地般的一拳砸在地面上時,他的胸口彷彿被一記數萬斤的鐵鎚砸上,身體踉蹌著退了數步后,哇地噴出一股血箭。

血箭如雨般向地面撒落的時候,楚雷已然破開了范巴羅苦心修習多年才參悟出來的規則領域。他佇立在范巴羅身前,望著飄落一地的鮮血,輕輕嘆了口氣……

「我敗了!你殺了我吧!」范巴羅讓身體倚在一根粗大的樑柱旁,胸口急劇起伏,喘息著說。

「我為什麼要殺你?」楚雷望了范巴羅一眼,臉上呈現出玩味的笑意。

「你……我……?我敗在你的手下,自然是要死的。」范巴羅很奇怪楚雷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楚雷目前還不打算殺范巴羅,雖說這個傢伙談不上是什麼好人,但也算不得是什麼罪大惡極非死不足以泄恨的壞人。最關鍵的是,殺了范巴羅極有可能會驚起教廷勢力的警覺。他知道,這一次他所要應付的可不是像黑岩大師那樣憑藉一點『神』賜給的微末之力就得意忘形的廢物。奧東尼古拉斯這個人他還是聽說過的,那是個老謀深算,實力極為可怕的傢伙,對付那樣的人,決不能馬虎大意。因此,范巴羅活著比死更有用!

但讓一個對自已失去信心的失敗者,如何在短時間樹立起活下去的勇氣呢?楚雷望著范巴羅那雙如死魚般毫無生氣的眸子,知道這個傢伙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了。很有可能即便是他不出手殺死對方,范巴羅自已也無法接受辛苦修行的力量被自已如此輕易抹殺的事實……所以,讓這個老傢伙活下去的惟一方法,就是……

想到這兒,楚雷笑了笑,悠然對范巴羅道:「神格對你而言,真的是意義重大嗎?」

「沒有神格就沒有辦法讓身體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力量薄弱,一切的規則都是花架子。」范巴羅喘息著回答。

「你既然可以出賣自已,以自已的尊嚴和榮譽去換取所謂的神格,那麼,假如我提供另外一種可以讓你獲取強大力量的方法,你願意同我做這筆交易嗎?」楚雷望著對方,他看到當自已說完這番話時,范巴羅眸子里浮現了一絲微弱的神采。於是、他繼續說:「你難道不奇怪嗎?我的年齡看上去也不是很大,為什麼會掌握能夠破掉你領域的力量呢?並且,我使用的可是非常純正的肉身力量,我想你應該能明白些什麼吧。」

范巴羅強忍住身體上的不適,沉聲問道:「好吧!你說、你需要我做什麼?最後、你能給我什麼?」

「我需要的是你的絕對服從!至於能給你的……」楚雷盯住對方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能讓你弒神!」

弒神這句話至關重要,楚雷正是想以此來試探范巴羅的信仰。信仰是個可怕的東西,倘若范巴羅不對『神』抱什麼信仰,他可以讓其繼續活下去。但假如范巴羅是個『神』的鐵杆追求者。那麼不好意思??斬立決!

「哈哈哈!」范巴羅突然仰頭朝天暴出一串狂笑,隨之他收起笑聲,向楚雷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甘心呆在深不見底的海溝潛心修行?為什麼甘心做教廷的走狗?為什麼不擇一切手段想要獲取神格嗎?」

楚雷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這三個『為什麼』的答案,所以他選擇沉默。而范巴羅卻根本沒有讓楚雷回答的意思,他仍舊保持著語速,憤恨地說:「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最終為的就是你方才說的那兩個字??弒神!同樣這兩個字也是支撐我活下去的惟一目標!」

這樣的結果多少有些出乎楚雷意料,他沒有想到范巴羅居然是一個對『神』懷有如此憎恨之心的海族。他沒有繼續追問范巴羅一心要弒神的具體理由,因為他發現范巴羅在說出最後一番話時,眼角悄然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水。那樣的淚水、那樣的表情,即便是最優秀的戲子,也是無法偽裝的。

不久后,楚雷把一部功法,用神識傳到了范巴羅的腦海……「這是一部叫『煉神訣』的功法的第一層。這部功法有個特點,自身修為愈高,修行起來其兇險程度也就愈高。你參悟了初階的規則領域,這樣的修為也註定你修習『煉神訣』時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難。所以,我只把第一層傳給你。你能順利完成第一層的修鍊,再到落日雪山上找我吧。」

「我會的……!」范巴羅輕輕說出這三個字,而同時,他在閱讀完楚雷傳入腦海的那部功法后,臉上陡然生出一抹宛如重生般的欣喜。

……

「我會在這裡呆足五天的時間,五天後,我就離開這裡,去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修鍊你留給我的功法。黛安娜她被關押在這座大殿後院左側的第二個房間里,門上加持有我親手下的封印,不過,我想那封印對你來說跟沒有一樣。你去吧……」范巴羅跌坐地上,低垂著頭,緩緩向楚雷說。

「你需要一些治療傷勢的藥劑嗎?」楚雷打量了下范巴羅,他發現對方身體傷的很重。

「藥劑……」范巴羅臉上展露絲苦笑,輕聲道:「我曾經受過比這還要重的傷,但我一樣挺過來了。傷痛,有時候它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我走了、你保重!」楚雷最後輕輕說出這句話,身體瞬間消失在佇立有威嚴的精靈主神像的大殿內。

……

幾乎沒費什麼時間,楚雷很容易就找到了范巴羅所說的那處房間。駐足在門口,停留了三秒鐘后,他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封印。隨即,他推開了房門……

楚雷推開房門的一瞬,藉助室內微弱的光線,他看到了一位在臉上寫滿驚恐的絕望的中年美婦;她身穿一件白色的長袍,袍子下擺處沾著幾塊黑色的污跡。她的臉很漂亮,一如帝蘭般,擁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脫俗氣質,這樣的氣質讓她即便身處險境,也顯的格外的高貴,如一株蓮花般,在淤泥中綽然獨立,纖塵不染。

把中年美婦的五官、氣質同帝蘭與自已描述的黛安娜進行對比分析后,楚雷向她伸出手,笑然道:「您受驚了、黛安娜夫人。」

「你……你是什麼人?」黛安娜緊張地向牆角退去,十指緊緊攥成拳,顯然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驚慌中渡過,所以神經對陌生人極其敏感。

輕嘆口氣,楚雷緩緩對黛安娜道:「夫人、我目前沒有時間同你解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但我可以保證,我對您絕沒有任何的惡意。但現在、為了能讓您離開這個地方,您還得吃一點苦頭。」說完,楚雷朝驚恐的黛安娜亮起自已戴著的納戒的那根手指,隨即,在一抹突然出現的流光閃卻之後,黛安娜被楚雷收入到自已的納戒空間內。

楚雷知道自已的做法十分的不禮貌,可面對籠罩在『霧靈之島』外的那層擁有強大腐蝕能力的綠霧,他只能這麼做。雖說瞬移會讓移動的速度顯的更快一些,但瞬移就是瞬移,他在沒有參透空間規則之前,瞬移只是相對當前空間而言,他一樣無法避免讓綠霧沾到身體上。

……

從黏稠的綠霧中穿出,楚雷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一套衣服,這才鎖定帝蘭落腳的那塊礁石,疾速趕了過去。

「您在裡面沒有見到我母親嗎?」帝蘭望著隻身從『霧靈之島』出來的楚雷,目光有些失落。

望著佇立礁石上的帝蘭,楚雷莞爾一笑,輕聲道:「我會是讓你失望的人嗎?放心……黛安娜夫人目前很安全。」

「我母親她在哪裡?」帝蘭目光一亮,欣喜萬分地問。

「黛安娜夫人……您受委屈了。」隨著楚雷一聲輕輕的問候,納戒上閃現出一團柔合的光芒,在光芒中,略顯驚訝的黛安娜夫人踉蹌著腳步,站到了礁石上。

「我這是在哪裡?」黛安娜用一雙驚魂未定的眸子打量了下四周后,猛地發現站在身體左側的帝蘭,整個人頓時楞在原地……「帝蘭!我的女兒,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母親!」帝蘭再也無法控制自已,瞬間便撲到了黛安娜的懷中,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看著這對久別重逢的母女,楚雷笑著讓自已轉過身,面朝大海,腦海中開始思忖回去之後將要進行的計劃;落日雪山上那些各種族的所謂代表應該只是加冕典禮前一道開胃小菜,真正的高手是不屑於提前到達的,或許就在今天,羅鐸城中陸續會有一批來自各種族的真正高手。而這些人,對自已而言,將會是一場嚴峻的考驗……

「我們走吧,該是回去的時候了。」楚雷轉過頭,望著一對母女,輕聲說道。

「尊敬的弗朗西斯先生,請容許我向您表達最真誠的謝意。」黛安娜夫人方才聽帝蘭講述楚雷解救自已的整個過程后,急忙上前,向這位救出自已的恩人施禮。

「夫人、您不必如此,帝蘭是我的朋友和最好的夥伴,站在朋友夥伴的立場,我也不能看著您被囚禁而袖手旁觀。只是……我很奇怪,他們囚禁您的最終目地是什麼?」儘管楚雷對教廷的計劃在心裡多少能推測出一些,但他還是想從黛安娜這裡得到最終的證實。

「他們想讓精靈族締結一個與教廷互助互利的盟約……」黛安娜情緒已經恢復平靜,她緊緊挽住帝蘭的手,眺望大海,緩緩向楚雷道:「奧東尼古拉斯不久前曾經去過精靈國度,他表示,在雲之法界將有一批高貴的神格贈與那些效忠教廷的人。而這種效忠對精靈族則間意味著主權的喪失。不知您聽說過精靈預言沒有……」

黛安娜望著楚雷,發現對方目光中透露出疑惑后,便解釋道:「說來或許可笑,精靈族中從祖先那裡一直流傳下來一個預言,說是在精靈歷一億五千萬年的時候,雷澤大陸會降臨一場滔天的浩劫。而在這之前的精靈們,必需在雷澤大陸尋求一個互助的盟友,以共同抵禦『位面之禍』也就是傳說中的浩劫。根據精靈歷推算,『位面之禍』的降臨時間,就在最近的五十年左右。而奧東尼古拉斯不知何時聽說了這個僅在精靈族中流傳的預言,他便以此來脅迫納拉貢,讓精靈族徹底依附於教廷和雲之法界。納拉貢這個人一直對祖先流傳下來的東西堅信不移。所以,他幾乎沒加思索就做了口頭上的回應,他同意與教廷締結盟約。但……讓納拉貢沒想到的是??教廷這個口頭上的盟友讓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壞掉您的加冕大禮,而這一刻納拉貢猶豫了。隨即在他猶豫的同時,我就被范巴羅請到了這個島上……」

聽黛安娜講述到這兒,楚雷心裡除了無奈就是感慨;納拉貢太迂腐了!為了一個所謂的祖訓和不知所云的精靈預言,竟然眼睜睜看著自已妻子被囚禁而不顧,反倒要以犧牲精靈族勇士性命為代價,來破壞自已的加冕大禮。這樣的精靈,讓他當國王,實在是老天瞎了眼。思忖至此,楚雷決定讓那隻迂腐的老精靈吃點苦頭,至少他要讓對方明白,怎樣做,才能算是一個男人!

這時帝蘭突然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呈現出離奇的憤恨,她指著霧靈之島的方向大聲向母親說:「父親這樣做太不像個男人了!他簡直丟盡了精靈族的臉,他居然可以在教廷的脅迫下出賣自已的良心!還有族中那些狗屁祖訓,甚至包括精靈聖殿內佇立著的那個沒用的『神像』!我都不知道,我們精靈把那尊神像立在那裡有什麼用?膜拜嗎?祈禱嗎?我們都做了,可『他』呢?『他』只是一尊金屬的雕像,站在那裡不會說話,不會行動!甚至眼睜睜看著自已的子民遭受磨難!」

「帝蘭……!」黛安娜喊了聲女兒的名字,似乎想阻止她,可又覺得帝蘭這番話的確非常有道理。她被關押在精靈聖殿的那些日子裡,沒有一天不在心中祈禱精靈主神能夠來拯救她。可結果呢……?精靈主神沒有任何回應,相反倒是女兒的一位人族朋友,不顧路途遙遠,在結婚典禮迫近的日子同女兒一起來拯救自已。這樣的對比、這樣的反差,讓她在心底不免生出絲疑問??『神』他存在嗎?

「好了帝蘭!」楚雷勸住情緒憤怒的帝蘭,笑著說:「一切已經過去,該是我們回去的時候了。我想這個時間裡,羅鐸城內應該很熱鬧,你說是嗎?」

帝蘭向楚雷努力點點頭,把手伸向黛安娜輕聲說:「原諒我、母親。我方才的話有些過激。現在,該是我們回去阻止父親下一步錯誤行動的時候了。」

黛安娜釋然一笑,伸手把帝蘭攬到自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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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刺客之裁決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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