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把酒揮毫論英雄

第一百三十七章把酒揮毫論英雄

「咳……」格羅索輕咳一聲,藉此掩飾內心的尷尬。羅鐸城危機時,他的確和納拉貢收到過希爾頓大公的求救訊息。只是當時精靈族並沒有和人族簽訂任何方式的互助盟約,所以希爾頓大公的求救訊息,直接就被精靈族忽視了……時至今日,楚雷再提到當年的羅鐸城危機,不禁令納拉貢和格羅索兩人汗顏。尤其是格羅索,身為精靈族長老,雖說他平素在族中很少去過問族裡的大小事務,但論地位和身份的尊貴,他猶在納拉貢之上,因此楚雷這番話就彷彿附在耳邊說給他聽一般,令他臉上一時間青紅泛白,尷尬以極。

「可惜……或許是人族太多事,又或許是人族太過於要強。以致於這本該是由雷澤大陸各種族共同來解決的危機,最終卻由人族一族獨立承受並解決掉了。今天、雷澤大陸上空的太陽早上依然會在東方升起,西方沉落,雷澤大陸的居民,也一如既往安寧的生活。這一切,不知在座的諸位為之付出多少呢?」楚雷說完,笑然間輕啜口酒。

蒼血喝下一大口松子酒,白晰的皮膚浮起絲紅光,他低垂著頭,沉聲道:「那段時間我正在參悟規則,所以沒空來雷澤大陸。況且,這守護封印安全的事,本該就是人族來承擔的吧。」

格羅索也附和著道:「人族同精靈族之間自從魔、神一戰後就再沒有簽訂過任何的盟約。所以當時精靈族在收到希爾頓大公的訊息后,並沒有派兵增援羅鐸城。」

楚雷把目光從格羅索身上挪開,直視蒼血,沉聲道:「既然閣下認為守護雷澤大陸最危險的事是由人族來承擔的。那麼閣下是否也應該認為,人族應當位臨眾多種族之首呢?閣下身為大德魯伊,一身修為在德魯伊當中應該屬頂尖了。不知閣下能否做主,在今天就承認人族的王者地位呢?」這幾句話步步相逼,直把蒼血逼到了一個既無法否認,也不能一口答應的兩難境地。

「哈哈哈!」蒼血仰頭暴起一串豪邁的笑聲,他順手扳過一桶松子灑,敲掉蓋子,朗聲向楚雷道:「自雷澤大陸存在生命的那天起,只有力量足夠強大的人或種族才配稱為王者!我在來羅鐸城之前,聽說閣下喜歡喝這種粗劣的松子酒。這樣的口味,倒也與閣下的英雄氣概頗為符合。今天見到閣下,我抖膽向閣下敬杯酒,倘若閣下安然喝下這杯酒,那我蒼血完全可以代表雷澤大陸上生存著的兩千餘萬德魯伊,承認人族的王者地位。今後人族無論何事,只要通知蒼血,德魯伊一族即使是面臨滅族之危,也會義不容辭!」蒼血說完,兩隻手摟住酒桶,霎時,只見一道蘊藏毀天滅地般能量的紫雷,在他臂間如同靈蛇般,猛地交織在了一起。但令人驚奇的是,紫色雷電沿兩臂盤旋著出現后,瞬間又不見了那狂暴的氣息,轉爾化為兩股閃爍著紫芒的清流,與酒桶邊際淌下的松子酒一道,徐徐傾注入一個僅有手指高的白色透明水晶杯里。

然而,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那個僅能容下很小一部份酒液的水晶杯,在蒼血的手中,竟似一個無底的深淵般。裝了半桶的松子酒,僅在杯底處,呈現了一汪很淺的酒液。而同時注入的紫雷清流,也隨酒液化為一道輕薄的紫色光暈,浮在酒液的表面。

楚雷望著仿似永遠也填不滿的水晶杯,他在心裡告訴自已;這就是規則領域的玄妙作用!蒼血改變了水晶杯的容量規則,同時他把身體內的雷電元素能量,轉化為液態,同松子酒巧妙融合在一起。混成了這杯前所未有,蘊含恐怖雷電元素能量的酒液……;楚雷相信,這樣一杯酒,除非能夠擁有超越蒼血力量三倍以上的實力,否則,無論是誰喝下去,即便不被撐死,也要被狂暴的雷電能量化為灰燼……頃刻間,蒼血敲掉一個又一個酒桶的蓋子。最後在那盞小酒杯內,足足倒入了十五桶松子酒,才讓自已停下來。

「弗朗西斯大人!請!」蒼血雙手捧住酒杯,猛地向楚雷一推。剎那間,水晶杯懸浮空中,悠然盪到了楚雷的面前。

楚雷伸手輕輕端起杯子,瞬間便感覺從杯身上傳來一道重逾萬斤的力量。顯然,蒼血把物質的重量規則也改變了。這杯酒,簡單點說,已經不能稱之為酒了。它完全可以看作是一團裝在杯子里重達萬斤的雷電能量。並且,這道雷電能量很有可能也被蒼血扭轉了規則,天知道它在釋放后,會不會同范巴羅的雷電一樣,充滿了滲入骨髓的冰冷。

以計算超能分析,要想在喝下這杯東西后安然無恙,最少也要求楚雷具備超過蒼血三倍的力量修為。因為只有那樣,才可以在瞬間把這杯東西里蘊含的力量盡數吸收掉。而目前,楚雷在力量上或許能超越蒼血,但卻遠沒有三倍那麼多。不過,這難不倒楚雷,皆因他還掌握了一項奇妙的奧義規則;那是在倍數攻擊奧義下由計算超能自動生成的??倍數吸收奧義!

所以楚雷在端起杯子的同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仰頭便在眾人驚愕目光的注視下,把這杯蘊含狂暴雷電能量的松子酒,一飲而盡……濃稠的酒液一入口,楚雷便感覺出,在這杯化為酒液的能量中,居然蘊藏著三道強大的力量規則。這三道力量分別是炙熱、冰冷和撕裂。試問任何一個人,同時接受到這三股力量的摧殘,即便不粉碎碎骨,靈魂涅滅,估計也只能落得個修為散盡,靈魂錯亂的下場。好在楚雷瞬間啟動了倍數吸收奧義,因此三道不同力量,均在奧義規則作用下,以迅雷般的速度在體內完成了整個吸收轉化的過程。身體內,那些被暴虐能量摧毀的血肉、細胞、血液,也在瞬息間被『不滅之軀』技能獨有的強大生命氣息一一修復如初。而這一切,在楚雷飲盡這杯酒時,也同時完成了。

放下酒杯,楚雷沖略顯呆楞的蒼血玩味一笑,朗聲道:「好酒!既然閣下不惜耗費修為,給在下做出這樣一杯好酒出來,那不如讓在下也回敬閣下一杯酒如何……?」蒼血驚訝之餘,聽到楚雷的話后,幾乎不假思索就一口答應下來;「好!我倒是要嘗嘗,人族守護者敬給我的是一杯什麼樣的酒。」

楚雷沉聲不語,緩緩伸出手掌。此時,在掌心內突然湧出一股散發著淡淡松子酒氣味的白霧。那些白霧正是方才被楚雷喝下去的摻雜在那杯能量酒液中的??水。伴隨這些水汽的出現,楚雷同時提取出水汽中純凈的水元素,轉爾在眾人的注視下,把這些淡藍色的水元素用精神力凝聚成一個杯子的形態。最後,他用一道強勁的冰霜元素把杯子凍結成了最終的形狀??一個同桌上水晶杯一模一樣的水元素酒杯。

輕輕把水元素酒杯放到桌子上,楚雷拿起一桶打開蓋子的松子酒,把裡面的酒液倒出些許盛滿酒杯后,望著蒼血淡然一笑,揮手間,只見他掌心處紫芒輕閃,轉眼之際,一片彷彿剛從樹枝下摘下的嬌嫩桃花,悄然飄落到杯中,蕩漾在濃香的松子酒液上……

「請……」楚雷雙手奉酒,端到蒼血面前。

蒼血臉上的肌肉一陣抽動,白晰皮膚下的血管,一根根彷彿青筋般暴起。他伸手,接過楚雷遞來的酒杯,凝視杯中的一片桃花,久久出神。

那一片桃花正是楚雷以奧義絕殺『桃花邀月舞』化生出的桃花幻象。只不過,在他這種力量級別下,那片桃花已經同真桃花沒有任何區別了。但其本質卻仍舊是完全由天譴力凝集成的殺器??殘月。蒼血這杯酒不喝則已,喝則意味著要把殘月一併吞入肚中。殘月可不是那些被改變了規則的能量。它是完全藉助楚雷的位面精神力以天譴力凝集成的殺器,除了和楚雷的神識緊密關連外,殘月本身的天譴力規則,就已經超出了蒼血的掌控範圍。

蒼血緊緊握住手中的水元素酒杯,儘管他刻意壓制身體內的力量,可杯身上還是呈現出一道道裂開的縫隙。此時,他望著杯口處漂浮的一片桃花,忽然有種很無力的感覺。楚雷喝下的那杯酒,裡面幾乎凝聚了自已身體內的全部力量。而對方居然能夠安然無恙,這樣的打擊對蒼血來說,實在是令他難以承受。這意味著,他潛心修行這些年的成果都化為了一杯松子酒,被楚雷輕描淡寫地喝了下去。但、最令他感覺無奈的是眼下手中端住的這杯酒。那片桃花是那麼的紅,那麼的鮮嫩,可他卻沒有勇氣和膽量去把它吞下去。他茫然……他知道,喝上去后或許會為德魯伊這個種族爭取一個令人尊敬的顏面,但後果呢?只有一個,那就是毀滅!但如果不喝,就意味著自已在楚雷發起的挑戰前退縮了……雖然他不怕那個遊說自已來到羅鐸城的紅衣主教奧東尼古拉斯找他的麻煩,可這畢竟影響到自已乃至整個德魯伊族的臉面。……自已究竟該怎麼選擇呢?

楚雷察覺到蒼血的猶豫了,他其實也並非是想把這個大德魯伊逼上絕境。那樣的話,只會讓人族和德魯伊族的矛盾加劇。所以,此時他決定賣給蒼血一個人情!

「咦……真是古怪,在地下廣場這個地方,居然會有桃花?」楚雷當下裝作無意地瞄了眼蒼血手中的酒杯,手指輕彈之際,桃花已經蕩然無存了。

蒼血查覺到杯中酒里發生的變化,臉上在向楚雷做出一個感激的表情后,他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果真是好酒!弗朗西斯閣下,這般的好酒或許只能配上你這般的英雄!」蒼血放下酒杯,坦然道:「人族有你一人,足以傲視雷澤。你是當之無愧的雷澤之王!我蒼血今天願……!」說著蒼血又拿出一個酒杯,咬破指尖,向裡面滴下數滴紫色的鮮血,轉爾倒上松子酒,向楚雷道:「以血相融,飲酒盟誓,與弗朗西斯結為異族兄弟。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以血相融、飲酒為誓;這是在德魯伊族中自古流傳下來的結拜方法,它沒有人族契約中隱含的神秘約束力量,結拜雙方在喝下血酒後不存在任何的約束,它完全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結交朋友的方法。這個方法倒是和楚雷前世的『歃血為盟』頗有幾分相似。

楚雷有感於蒼血的豪邁乾脆,臉懷坦蕩,能夠知恩圖報,看上去也絕對是位性情中人。並且他也了解德魯伊的這種結拜方式。因此,他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猶豫,咬破手指,也向杯中滴了數滴淡金色的鮮血。

蒼血把杯中酒搖了搖,混勻后,又找了兩個小杯,分別倒上后,遞給楚雷一杯:「飲過這杯酒,你、我就是兄弟了。你、不會反悔吧。」

「哪裡、能認識蒼血你這樣的德魯伊大哥,是我榮幸。」

「好!我先飲為敬。」蒼血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我就斷後!」楚雷在蒼血端起杯的一瞬間也拿起杯中的血酒,放到唇邊,一飲而盡。

「好兄弟!」蒼血拍著楚雷肩膀道:「大哥本有許多話要講,但我知道明天是你的結婚和加冕大禮。因此大哥這些話就留到以後再說,現在大哥要走了!因為明天,我要送給你這個小老弟一份大禮。」

說完蒼血又重重拍了下楚雷的肩膀,目光環視完其它三人後,伸手劃開虛空,瞬間消失在這處地下廣場中。

……

形式轉眼間的戲劇性變化讓在場的其餘三人目瞪口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之前原以為最有可能和楚雷動武的大德魯伊蒼血,最後居然同楚雷結拜為異族的兄弟了。並且,以蒼血的個性和行事原則,這種結拜絕非是意氣用事。而是真正把楚雷當成了兄弟。從今後,蒼血是絕對幹得出為楚雷兩脅插刀,不惜犧牲一切的事情的。這、也正符合德魯伊這個種族那種粗獷豪邁胸懷坦蕩的個性!

格羅索很不自然地笑了兩聲,向楚雷道:「恭喜弗朗西斯大人,居然結交到蒼血這樣的大哥。」

「呵呵……」楚雷淡然一笑,心中暗道;「精靈啊精靈……我原本打算第一個和你們握手言和的,但現在,看來還要讓你們再吃些苦頭。至少讓你們以後在人族面前,把骨子裡的那股傲氣給我去掉!」

「久聞精靈長老格羅索,有一手超凡脫俗的繪畫技能,明天是在下的加冕典禮。你看這地下廣場的兩處相對牆壁上,是否顯的空蕩?在下正巧也懂一些繪畫的技巧,不如就讓在下和長老一道,分別就這兩面牆,做上兩幅畫可好?」楚雷把手向身後的兩堵相對的牆壁一指,笑然朝格羅索問。

格羅索撫摸垂下的兩縷銀色長發,對楚雷的提議微笑著點頭應是;其實此時格羅索已經下定決心要與人族締結互助盟約了。但之所以沒有主動開口,是因為他想讓精靈掌握更多的主動權。所以,楚雷的這項提議在格羅索看來非常合自已的胃口。他個人非常、非常樂意在羅鐸城的地下廣場內留下一幅足以震驚整個人族的恢弘巨作!

沉忖良久,格羅索轉身面朝背對自已的那堵牆,在臉上淡出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方才他已經在腦海構思出一幅能夠彰顯精靈族的氣勢、銳氣和武力的絕妙畫卷,並且他有信心讓自已憑藉這幅畫卷,讓楚雷乃至整個人族對精靈敬畏三分!

主意一定,格羅索走到牆前,伸手在虛空一劃,頓時五個閃爍不同光澤的元素小球,悠悠懸浮在了他的身前。與此同時,格羅索從手指的納戒中取出一支色彩斑斕的畫筆。那隻筆羽毛細嫩堅韌,且遍布著斑斕的色彩,遠遠望去在畫筆的羽毛中,竟透出股淡淡的霸主之氣。

楚雷望了格羅索取出畫筆,當他目光落到筆尖的羽毛上時,腦海不禁浮現出一個罕見生物??獅鷲。獅鷲這種介於魔獸和飛禽之間的猛獸在雷澤大陸上極為罕見,據說只在南大陸的精靈國度中發現過他們的蹤跡,而格羅索手中的畫筆,正是由獅鷲脖頸間一縷最柔軟的羽毛製成,由此足可見這支畫筆的珍貴……

取出畫筆,格羅索筆尖輕盪在身體前方的五個元素小球上輕輕一蘸,霎時,一抹淡綠色的流華閃爍著跳上了筆尖。隨即格羅索操縱畫筆,以這五種最基本的元素能量為顏料,在羅鐸城地下廣場這堵空白的牆壁上,揮毫繪製他那幅構思的自認為氣勢磅礴的作品來。

……

楚雷攬過一隻酒桶,敲掉蓋子,邊喝松子酒,邊觀察著格羅索的動作;身為精靈長老,格羅索的確具備超凡的實力,他能夠在繪畫的同時,更改魔法元素中的規則,以其為顏料,在牆壁上自如作畫,這份修為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轉眼間,當楚雷喝乾整整的一桶松子酒時,格羅索已經停筆佇足在牆壁前。那處牆壁上此時正籠罩著一層色彩各異的光幕。由於這層光幕的阻擋,因此楚雷等人目前尚不得看到這幅畫作的全貌。

「請弗朗西斯閣下品鑒老夫的這幅拙作。」格羅索身體一側,揮手間,那層光幕徐徐拉開,頓時一幅氣勢磅礴,色彩鮮艷的恢弘巨作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在那堵牆壁上,格羅索首先繪製了一株參天巨樹。從粗大的樹身和龐大如天的樹榦上看,這株樹正是精靈族得以繁衍生息的生命古樹。圍繞在樹下的是一隊隊著裝整齊,手持弓箭的精靈。遠景處則是挺撥峻秀的群山和波濤洶湧的海洋;這幅畫中,最大的亮點,也就是稱之為畫眼的地方,是精靈隊伍中的一個首領模樣的人。他手中握住一把完全由光芒組成的巨弓,光弦之上,一支紫色的長箭正蓄勢待發。如此一來,讓這幅畫構成了一個強大的『勢』,在這種『勢』的作用下,除非楚雷創作出一幅更加恢弘的作品,否則他的畫作始終會被格羅索的『勢』壓在頭頂,永無翻身的機會!

望著格羅索繪製的巨作,楚雷淺然一笑,暗道:「這是你自找的,等下就別怪我不給你們精靈臉面了……」

「很好的畫!不錯……真的不錯!」楚雷象徵性地讚許兩句,隨即轉身,輕輕揮手,瞬間,伴隨一道沉悶的嗡鳴聲響起,殺器殘月拖著它那令人感覺頭皮發麻的冷幽寒芒,在楚雷的身後一閃而逝。而就在殘月現身的一剎那,楚雷順手拎起一桶松子酒,一步步緩緩向身後的那堵牆壁走去。

這時,令格羅索感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楚雷在轉身向牆壁邁步的同時,那堵牆壁上開始淡出一道道刺目的冷芒。在冷芒的作用下,牆壁表面出現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刃痕。那些痕迹彼此交錯糾結在一起,冷眼望去,就像一個小孩子拿著把刀胡亂在牆壁上刻劃一樣。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章法可尋。

望著這一幕,格羅索笑了,心中暗道「弗朗西斯,你或許在修為上有自已的獨到之處,但在藝術上,還要需要時間再加強些修養的。這樣的畫……唉……稱不上是畫,只能算是『划』罷了。」

格羅索在一旁搖頭嘆息,楚雷卻似渾然未覺般,仍舊以神識操縱著殺器殘月,在這堵牆壁上細細刻畫。轉眼之際,當他拎著松子酒桶走到牆壁近前時,殺器殘月劃過一道大大的弧線,盤旋著收回體內。

「嘿嘿……」一時默不作聲的伍茲打量牆壁上的划痕,冷笑兩聲:「這算是什麼?哼!我的老虎爪子抓出的也比這個要好看許多。」

楚雷此時恰好剛剛走到牆壁前,佇足的一瞬,他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玩味的笑意。只見他把手裡拎住的松子酒桶敲掉蓋子,然後當著眾人的面,把整整的一桶酒撒在了這堵剛剛被殘月劃過的牆壁上。

陡然之間,地下廣場內酒香四溢,空氣中到處瀰漫松子酒獨有的濃郁酒香。而在那面牆上,濃香的酒液在流過布滿刻痕的牆壁之後,一幅飄渺絕倫的驚世畫作,悄然躍入眾人的眼眸。

畫作上,呈現的是一座氣勢雄偉瑰麗的高山,在山頂之巔,一個少年背向畫面,負著雙手,憑崖而立。山腳之下,則飄蕩一朵朵形態各異的浮雲。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在少年的身後的左手上,赫然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著一支箭矢。從箭矢的長短和形狀上看,正是對面那副格羅索的大作里的紫色飛箭。

整幅畫構圖簡潔明了,線條粗獷豪放,細節處卻又顯得精巧絕倫。最為難得的是,楚雷是將天譴力融合於松子酒液當中,從而實現了古中國水墨畫技法中的『潑墨』一技。但凡松子酒流過的地方,均透露出一股淡淡的虛無縹緲之『勢』;這種『勢』雖沒有格羅索畫作中那處劍拔弩張的凜冽氣勢,但卻隱含了一種海容納百川,氣吞山河日月天的王者之『勢』!正是這種王者之『勢』瞬間便把對面那幅精靈畫作比了下去。任何一個人只要把兩幅畫作稍加對比,氣勢的強弱高低,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好強的『勢』、好絕妙的技法、好頂級的畫功……這才是真正是藝術,這才是真正能夠讓人甘心拜服的王者。」格羅索獃獃望著楚雷的畫作,發覺自已活了這麼多年,所謂的藝術,在楚雷的面前不過是小孩子的班門弄斧罷了。估且不談楚雷這副畫作中的色彩,就這等巧妙的技法,豪邁的筆觸和精準絕倫的構圖,無一不是格羅索所讚歎的。而這些,足以彌補畫作中色彩的欠缺。不……轉眼格羅索又否定了自已的這一觀點。因為這副畫,它根本就不需要艷麗的色彩,它本身傳達和透露的就是一種強大的氣勢,一種只有王者才配擁有的王者之勢!

「我輸了……在這幅畫前,我格羅索不配藝術大師的稱謂。人族、有弗朗西斯一人,足以稱王!」格羅索把左手放在胸口,彎腰向楚雷施禮,語氣恭敬的與之前判若兩人。格羅索的行動直接也影響了納拉貢,憑心而論,此時為了精靈族的未來,他身為精靈王必需拋棄掉自身的榮辱安危,與人族締結盟約。但、黛安娜尚且在『霧靈之島』生死未明,他又怎麼忍心放棄妻子的性命呢?思忖一番,最終納拉貢還是咬咬牙,跟隨格羅索一道,向楚雷施下大禮……

「喂!你們這幾個傢伙,在那裡畫來畫去的,就好像談成什麼意見一樣。根本就沒把我伍茲放在眼裡嗎?既然今天大家的興緻很高,都把最拿手的東西擺出來炫耀,那我伍茲也不能落在後面,嘿嘿……」伍茲起身,沖楚雷奸笑兩聲,隨即又道:「我既不懂繪畫,又不會品什麼酒!我伍茲最大的愛好就是養魔寵!嘿嘿!不久前,在奧東尼古拉斯大人的幫助下,我在迷霧森林剛剛收伏了一個可謂是舉世罕見的魔寵,今天,就讓弗朗西斯大人幫我品鑒下,這隻魔寵值不值得我每天用十隻牛頭人來餵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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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刺客之裁決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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