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似夢一般的城堡
白沫薰感覺到渾身都是酸痛的,頭如同被悶了一棍一般,可待她睜開眼睛,立刻想到自己並不安全!她在那個銀髮男人手裡!
猛然坐起!
「姐!你身上都是傷,小心些!」越冬兒挺著大肚子,趕緊跑來。
「冬兒?」
「姐。」越冬兒微微一笑,「是我,不要緊張。」
「那個人…那個人…」
「這個我不能給你透漏啦,你就放心吧,這裡不會有危險的。」
儘管越冬兒這麼信誓旦旦,可白沫薰卻還是沒有放下心,「你怎麼樣了?」
「在這裡吃吃喝喝,過的很好,等一下。」越冬兒快步跑了出去。
嚇得白沫薰差點站起身,「冬兒!你懷著孩子!慢一點!」
越冬兒趕緊停住腳步,「因為見到姐姐太高興了,姐,你千萬別起來,你穿著睡衣,容易著涼,本來就有傷口,你躺下。」
白沫薰乖乖的躺下,看著越冬兒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越冬兒拿著一個小盒子回來,很寶貝的遞給白沫薰,「你看!」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條非常漂亮的圍巾。
「這是我昨天剛織好的,姐,天氣馬上涼了,你一定要注意保暖,別感冒了。」
白沫薰鼻頭有些發酸,她將圍巾立刻圍起來,感覺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
「姐,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這個到天冷了圍起來,現在穿著睡衣圍好奇怪。」
「看你這個肚子離預產期也不會太遠,怎麼沒給孩子準備一些東西?」
「沒事的,現在小孩的東西全都是成套的東西,買就行了。」越冬兒忽然想起什麼,「姐,我今天要去醫院檢查,下面廚房裡有我煮的雞湯,一定要喝哦!」
「好的,你趕緊去檢查吧。」在白沫薰眼裡越冬兒的小寶貝比自己喝什麼雞湯要重要得多。
「嗯。」越冬兒看似心情十分好,高興的走了出去。
白沫薰撫摸著脖子上的圍巾,愛不釋手,最後將圍巾裝回盒子,換上衣服,就算冬兒說這裡沒什麼,她也應該去看看,那個銀髮男人到底是誰。
抬頭看窗外,有一些震驚,她似乎住的可不僅僅是別墅那麼簡單。快步走出去,城堡的構造讓白沫薰瞠目結舌,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穿著女僕裝的美麗女子都對她恭敬的行禮。
白沫薰走向旋轉的浮雕樓梯,樓下傳來悠揚的小提琴聲,她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很熟悉,又很遙遠。
走下去,那銀髮男人坐在落地窗前品著紅酒,小提琴家在一個角落裡專註的拉著小提琴。天氣並不冷,可壁爐已經生上了火,烤的整個空曠的大廳都暖烘烘的。
那銀髮男人聽到腳步聲,轉過頭,「醒了?」
「你是誰?」白沫薰不想繞那麼多圈子,她只想聽結果,確定結果。
「今天乖乖的,不要說話,配合我,如果你這一天表現不錯,我就告訴你我是誰。」銀髮男人放下酒杯,「走吧。」
「你要耍什麼花樣?」她白沫薰不可能不問理由的配合一個人的行動。
「去書房。」充耳未聞似地,徑直上樓,走向書房。
白沫薰快步跟上,本來想著一會兒就能到,沒想到二樓格外的大,左拐右拐才到達一個連裝飾都華麗的如同博物館的書房。
「一會兒我處理事情,你聽著就好了。」
「你……」
「審時度勢,這點都不會嗎?」那銀髮男人的臉很年輕,卻一副說教的姿態。
白沫薰暗道自己是心急了,回想起來,自己似乎下意識的認為在這裡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才如此急切的步步緊逼,希望的得到一個結果。
「老爺,子車先生到了。」
「讓子車木進來。」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留著寸頭的幹練男人走了進來,他帶著黑框眼鏡,明明一副斯文人的樣子,可臉上的刀疤卻賦予了他另一種感覺,野性。
他規規矩矩的整了一下領帶,彷彿根本沒有看見白沫薰這個人,對著銀髮男人說道,「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e9區的幫派已經差不多都搞定了,有一小部分,我想還是用武力鎮壓比較好。」
「能不流血就不流血,如果實在不行,就用武力吧。」
「是。」
「下面的那些長老們有沒有不安靜?」
「不會,斃掉了兩個,很安靜。」
白沫薰在旁邊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大體也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了,黑手黨,而且規模有點嚇人,似乎是橫跨幾個區甚至涉及區域管理的黑手黨。
「內部有什麼情況?」
「不會,不怕死的是咱們的人,怕死的都不敢異動。」
「你下去吧,今天的宴會一定要順利舉行。」
「是!」
子車木很是服從的點頭,說完就立刻走了出去。
「等一下。」銀髮男人忽然叫住了他,「你是否有不服?」
「一絲都沒有。」
「說實話!」
「我的命是您給的,就算是讓我死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您認為我會不服這些無關痛癢的東西嗎?」
「阿木,你要知道,我這麼做的願意是太了解你,你有很強的服從性,可是你的領導性只在於暴力的基礎上。」
「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子車木神情嚴肅說著,像是誓言一般。
白沫薰多年傭兵,看一個人是否是說謊正確推斷率已經高達80%,她能肯定,這個子車木是真心誠意的說這句話。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子車木沒有問一句白沫薰的話,關門,走了出去。
這一下午,來來回回的人進來,而白沫薰就站在那銀髮男人身後,看著他處理公事,施壓,威懾,安排,每一件事情都辦的井井有條,讓白沫薰都看愣了。
而進來的人似乎都視白沫薰為無物,只是專心致志的說著自己的事情,而銀髮男人如同常規一樣,問著剛才問子車木的同樣問題,每個人都像是宣誓一般說著自己的心思。
最讓白沫薰心驚的是這些人的忠誠度,簡直可以跟他們白鷹家的內部成員可以媲美。
已經過了三個小時,那銀髮男人忽然說道,「你去廚房吃飯吧,吃完休息一下,睡起來再過來。」
「我可以打電話嗎?」東方亥一定急得要死,自己應該給他和家裡人報個平安。
「可以打,不過要到晚上,晚上過後再打。」
「好吧。」白沫薰靜觀其變,也不知道晚上到底會出什麼事情。走出書房,立馬有女僕迎了上來,帶她去餐廳。
白沫薰對於這種財大氣粗的歐式城堡一般都有一點隔閡,雖然她喜歡博物館,但是不喜歡家住在博物館里,尤其是看到入目的女僕裝,她就感覺到頭痛。
「小姐,一會兒請您換上禮服,今天晚上有宴會。」
白沫薰一聽頭就更大了,「我應該只算得上是客人吧,不參加不行嗎?」
「主人已經將您的衣服定做好了,現在已經送到了您的房間,如果有什麼不舒服或者問題,您可以隨時找我,我會立馬聯繫為您修改。」
這女僕簡直是油鹽不進,根本像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一直自說自話。
「餐廳就在這裡,我已經將雞湯給您盛起來了。」
「謝謝。」白沫薰坐在誇張的長桌上,忽的,小提琴聲想起,從餐廳里端出各式各樣的精緻點心。
「謝……」她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飛快的吃完,逃離這個可怕的環境。
就算到了房間,身體很疼很累,也睡不著,她頭一次出現了慌亂,不明白現在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情況。
看著水晶櫃里掛著的禮服,她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倒不是美夢成真,而是覺得荒唐無力。不行,她一定要去問清楚!憑著記憶,快速走到書房,敲了敲門。
「進來。」
門一打開,「我一定要知道,我現在……」白沫薰話還沒說完,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她看見銀髮男人面前站著的人,竟然是,銀世!
「銀世!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東方亥的好兄弟嗎?不是東方亥的左右手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男人的面前。
「嗨,小薰!」銀世漂亮的臉蛋頭一次出現了尷尬和不知所措的神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我的左右手,也是東方亥的左右手,有什麼問題嗎?」
白沫薰怎麼也沒有想到,銀世會有問題!他對東方亥和自己明明每次都是很真誠,而且眼裡不存在惡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白沫薰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沖了上去。
「去穿好禮服,宴會已經開始準備了,你在這裡磨磨蹭蹭,只是浪費時間。」
「我憑什麼聽你的!」白沫薰越來越看不懂這個銀髮男人了。
「你不希望越冬兒有事吧。」一招戳中了白沫薰的軟肋。
「我去換衣服,但冬兒我早晚都會帶走,還有我父親,是不是他在背後操縱?你是他的什麼人?」
「晚上宴會你就知道了,你的父親也會出現。」
白沫薰緊盯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眼睛的銀髮男人,「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說完,轉身回房間。
銀世苦笑著,「一定要這麼做嗎?」
「我決定的事情,改變過嗎?」
「我去準備宴會。」銀色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退了出去。
那銀髮男人按了按太陽穴,撥通電話,「叫化妝師來,還有越冬兒今天不能回來,今天晚上魚龍混雜,她懷孕,容易出事。」
「是。」
「韓冷來的時候,你去解釋一下吧。」那個傢伙已經一把年紀了還弔兒郎當的,除了有手段有魄力有勇有謀,韓冷這個人本身就是懶散到令人厭惡的存在,根本懶得跟這個人打招呼。
「是。」
白沫薰死命的套進禮服,緊緻的束腰讓消瘦的白沫薰都有些受不住。
化妝師一點都不放過她,任憑她滿頭大汗還在臉上塗塗抹抹。
「宴會已經開始了,請趕快為小姐裝扮好。」
白沫薰看著鏡子前完全不認識的臉,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了,粉底掩蓋了她晒黑的膚色,長長的睫毛,明亮的眼睛,殷紅的唇,高挺的鼻樑,再加上一身華麗的晚禮服,白沫薰覺得鏡子里的不是白沫薰,而是一個公主,這個人與自己本來的樣貌相去甚遠,若不是她開口,鏡子里的人也開口,她都懷疑是鏡子那邊站了另外一個人。
化妝師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您這套月桂女神的衣服再加上這幅妝容,簡直美的是、無與倫比!」
相比之下,白沫薰只是呆愣了一瞬,立馬問道,「冬兒呢?」
女僕殷切回答,「今天的宴會人太多太亂了,主人讓冬兒小姐去了葡萄莊園。」
白沫薰站起身,「收拾好了,我們就走吧。」
當她輕步走到樓梯時,看到下面眾多素不相識的名流,他們鴉雀無聲的看著她,而銀髮男人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現在就為大家介紹,我的女兒,也是我未來,黑龍家的繼承人,越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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