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王爺瀕危了

7王爺瀕危了

侍書侍畫剛走沒幾步,6成又不放心地囑咐道:「再用繩子仔仔細細地捆幾道,嘴裡一定要塞嚴實了,別讓他不明不白地死了!」

6湛這邊已經給6華濃簡單包紮完畢,轉頭對6成道:「成叔,等會兒我多派幾個士兵去看著,您就放心罷。」

6成點點頭,又讓人把小刀喊來,讓她別自省了,人手不夠用。

這奉陽王府里的事如何瞞得了別人,就算他不派人去報信,這會兒宮裡頭的那位恐怕也知道了,幾位皇子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等會兒必會嘩啦啦的到齊了,若是沒人伺候,保不齊要不痛快。王爺這回又傷了,還不知要躺多久,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敢逾矩,這查兇手的事兒還得皇帝和幾位皇子上心,可不能讓他們不痛快。

侍劍和6湛扶著6華濃回屋裡躺下,雖然只是皮肉傷,但也流了不少血,對虧了身子還沒恢復的6華濃還是有影響的,這會兒他就覺得疲累和頭昏了,眼睛也睜不開了,不過耳朵還能用,能聽見屋裡的動靜。

只聽侍書說道:「王爺睡了,咱們還是把王爺的衣裳換了罷。這都是血,黏黏糊糊的,腥味也重,王爺睡得也不舒坦。」

6華濃想說別換,就這麼著讓那些皇子瞧瞧,才知道本王又九死一生了一回。要是換了,那麼小的傷口,又止了血,那些大人物瞧了就當是蚊子叮的,哪有現在這樣衝擊力大呀。可他動了動唇,卻是說不出聲來。

「別換別換!等會兒宮裡頭要來人的,幾位皇子必然也來,瞧見這血衣,才知道咱們王爺受了多大的罪,查案時才上心!」這是小刀趕到了。

6華濃心裡苦笑,還是你這丫頭聰明,害得本王都不知是喜歡你聰明還是喜歡你不聰明了。想著想著,他就昏了過去。

6華濃再醒過來的時候,沈太醫已經到了。

沈太醫先給6華濃喂片老參含著,再為他把過脈,然後拆了簡單包紮的布條,查看了一番傷口,捻了些傷口上的葯聞了聞,點點頭,道:「這葯尚算好葯,今次就不用換了,直接包紮即可。待明日換藥時再用宮裡的金創葯就是了。」

沈太醫說罷,也不敢假手他人,親手為6華濃包紮起來,因為諸位皇子已經到了,此時都擠在這卧房裡,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他任太醫幾十年,這種場面倒是見慣了,一邊包紮一邊還說道:「幸虧包紮得及時,若等到老夫來,王爺就有性命之憂了。」

沈太醫今日剛好不當值,人不在宮裡,等他得了令從家裡趕到奉陽王府,已經過了好些時辰。在他之前已經有幾位太醫為6華濃診過脈了,可6華濃的脈象本就弱,幾位皇子又跟吃人似的看著他們,他們實在不敢亂言,也不敢惹麻煩上身,便只道奉陽王大不好,他們才疏學淺,還是等沈太醫來診過再做決斷。

沈太醫剛停了手,弘王就急切地問道:「奉陽王如何了?傷得可重?」

「傷口並不深,沒傷及要害,只是皮肉傷。不過奉陽王的身子還沒大好,這一刀也不能等閑視之。現下只能包紮了傷口,開些葯先吃著,其他的還得等等再看。臣恐怕奉陽王傷了元氣,又受了驚,夜裡要發燒,到時候熬不熬得過去就看奉陽王自己了。」

沈太醫這番話說得不可謂不重,什麼熬不熬得過去得看奉陽王自己,這種模稜兩可的虛話根本就是狗屁,奉陽王都昏了過去,哪裡還知道自己要熬啊,要是一不小心睡過了頭,熬不過去,連醒都不用醒了,直接死罷。

6華濃雖未睜開眼,卻是醒著,聽到沈太醫這番話卻覺得很是滿意,完全無視了那些或真或假的擔心。

明王到底年紀小,聽了沈太醫的話,頓時紅了眼,念叨著:「怎麼會這樣?他前幾日還好好的,說是能坐起來看看書了,怎麼今日就又這樣了?」

敬王的臉色也不好,掩不住的哀傷,遲疑地指著6華濃身上的血衣,道:「可是因為流了這麼多血?他的衣裳都染透了。」

沈太醫不緊不慢地回道:「敬王殿下說得不錯,這點血若是尋常康健的人失了,也就歇息幾天的事兒,可奉陽王如今身子弱得很,這點血於他便是大損!」

「什麼這點血?你沒見那血把衣裳都染透了嗎?就是尋常人也受不住啊!」明王憤憤道。他鼻子通紅,雙眼潮濕,似要哭了。

「七弟!」弘王喝道,「別遷怒於沈太醫!」說罷,他又緩了臉色,對沈太醫道:「沈太醫,今日你就留在奉陽王府照看照看罷,若奉陽王夜裡燒了,恐是來不及!」

「是,下官省得。」沈太醫早已做了這個準備。

弘王點點頭,囑咐道:「需要什麼儘管說,本王讓人送過來。」

沈太醫倒也不客氣,直接說道:「奉陽王身子太虛,還需老參吊著氣。宮裡頭前些日子季貴妃身子不好,把幾支幾百年的老參用了。弘王殿下府中若是有,那是再好不過了。」

敏王聞言嗤笑:「被花香熏得咳嗽幾聲,也叫身子不好,竟還要用幾百年的老參,也不知是做給誰看!」

敏王這話可沒人敢接,沈太醫一聲不吭地低著頭,似剛才那番話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弘王直接瞪了敏王一眼,明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敏王,似是沒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敬王嘆了口氣,道:「三哥,慎言!」

敏王譏諷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暗罵,裝什麼大度,前些日子和淑妃在背後罵了半個時辰的可就不是二哥你么?

弘王已經讓人回府取老參去了。敏王眼珠子一動,正色道:「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在我衛國的都京城裡,天子腳下,就在這奉陽王府里,堂堂一國王爺先是中毒,后是被刺殺,現在危在旦夕,簡直聳人聽聞!二哥,這回絕對不能姑息,一定要徹查到底!這些人如此不把衛國放在眼裡,父皇恐怕要動怒了!」

父皇已經動怒了!弘王心道。

弘王此次可不是代表自己來的,消息一傳到宮中,皇帝就召了他去,發了好一頓火,又說是他先前查辦不利,沒能查出個兇手來,如今再次發生這種傳出去貽笑大方之事。發完了火,皇帝心不平氣不和地讓他來奉陽王府瞧瞧,幫襯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查查蛛絲馬跡,把這案子破了。

弘王的人已經接手了刺客屍體和所用兵器,只憑這些難以破案,於是他問6成道:「那些刺客可有活口?」

6成忙道:「有一個活口。那些人都是死士,被抓住了就服毒自盡,那活口的嘴裡塞了手絹兒,這才能留下來。」

弘王點點頭,鬆了口氣,「那就把人交給本王罷,陛下讓本王查辦此案,那兇手按理是要關進大理寺的天牢的。」見6成有些遲疑,他又保證道:「你放心,本王必會吩咐手下謹慎小心,不會讓人不明不白的死了。」

6成連忙謝過,讓6湛提了人來。

那刺客已然醒了,精神極好,只是他被五花大綁,嘴裡又塞著手絹兒,說不出話來,便嗚嗚地叫著,見誰都瞪一眼。

敬王打量了那人一番,「咦」了一聲。

敏王見狀笑道:「四弟莫非認識這刺客?」

敬王面無表情地回道:「三哥說笑了。我只是覺得此人不大像我衛國人。」

敏王聞言冷哼道:「說不定就是衛國人,故意裝扮成異族人,目的就是混淆視聽!四弟一口咬定刺客是異族人,莫非像誤導我們?」

敬王見他說話帶刺,便不接話了。

弘王卻點了點頭,道:「三弟說得不無道理。的確有可能是衛國人假扮的,事實如何,還須仔細審問。」

此時,明王忽然說道:「若是審案,咱們還是去大理寺罷。奉陽王需要休息,咱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太不清靜。」

敬王贊同道:「七弟言之有理,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說罷。」

弘王點點頭不說話,帶著人出去。只有敏王還小聲嘀咕著:「都昏睡了,哪裡聽得到我們說話,還管清靜不清靜的,瞎講究!」

四個皇子帶著一大趟人一言不發地出了奉陽王府。

待出了門,敬王就指著那刺客說道:「二哥,這刺客如此厲害,背後之人恐怕不尋常,若將這活口關進大理寺明日再審,今個兒晚上恐生波瀾。現下咱們都閑著,父皇也等著結果,不如現在就去大理寺把這活口給審了?」

「四弟說得極是。異族人哪裡會對都京城這麼了解,又哪裡知道奉陽王府防備薄弱?依我看,背後主使人必定是衛國人,還是位高權重的衛國人,那這活口如何能活到明日!還是現在就審了的好!」敏王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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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拂檻露華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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