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齒輪

關於這座城的記憶似乎一直都很平淡，唯有你是我簡單記憶中的一種糾結

眼眸空洞的盯著天花板，淚不斷溢出眼眶，晨曦浮現時，便是離開這，離開這種種與你有關的記憶，這座城有關於我的一切不再轉動。

寂靜的夜，沒有一絲光亮，鳥鳴劃破天際，涼風鑽進屋裡和著悲傷的迴旋聲，發出無助的悲泣。

「夕藍。。。。。。夕藍。。。。。。再見。。。。。。」我低聲呢喃

天空的金色刺得眼睛無法張開，晴天，卻襯得內心荒涼無比，手中是養母的字條「到嵐城，車站對面的咖啡屋會有人接你。」

身著運動裝，扣了一頂鴨舌帽，出發。在開往嵐城的火車上，獃獃的坐著，低垂著腦袋，冰袋的寒意沁入眼底，涼涼的，送來同樣冰涼的夢境，夢裡養母背對著我說，要我有個好未來，所以送我去嵐城的學校，而我什麼也沒說，因為我知道，她只是不想再管我，不想我打擾她的生活。

可是從這真實的夢中醒來時，臉頰卻溫熱成一片，原來，那份哀傷依舊在我的眼底展露無疑。。。。。。

到達嵐城時，天灰濛濛的，仰望，有雨水間斷的落下，風撫著嵐城的一切，很安靜。而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嵐城，它可以給人一顆安定的心。

站在咖啡屋門口，心底一片愴然，「緣」，咖啡屋的名字令我不禁又回憶起那個城的種種，低低地笑出聲來，停在雨棚下，望著街道，心裡不禁有些難受，雨開始下的有些大了，雨簾迷濛了眼前的景物。。。。。

「嘖，雨真大。。。。。。」我收回心緒，看著從雨中衝進來的男生，他收起雨傘，黑色的套裝與他好看的容貌映入眼帘，我微微一怔，看著他向我走來，撓撓頭說，「是去嵐中的吧。」

聽見他肯定的話語，我有絲絲分神，不知為何我竟恍惚的想到了你，夕藍，你會不會驚訝我今天怎麼沒去學校？會不會驚訝老師宣布我轉學了？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對吧？我的神色又黯淡了下來，用帽檐遮住眼眸。

「你沒帶傘吧，先在這兒喝點東西，等雨停了，再走。」他淡漠的語氣飄進耳際，我抬起頭看見他進入咖啡屋的背影，有哀傷停駐，他看見我獃獃的站在原地不動，便折回來拉著我走進去。

「冰咖啡，不要糖，謝謝。」他坐在椅子上平淡的對服務生說

「一杯礦泉水。」我緩慢吐出幾個字，便轉過頭盯著窗外墜落的雨滴，想著自己的心事

「喂，我說，我請，幹嘛這麼客氣？你這人就這麼不與人交際嗎？你母親已經跟我說了一些你的情況，其實嵐中。。。。。。」

「我的情況？那你說我是男生還是女生？嵐中怎樣我也不在乎。。。。。。」我打斷他自顧自的說話，情緒有些焦躁

「這個，我說你這傢伙，我要是女生早被你這樣的男生嚇跑了。」他依舊平淡的說

「男生。。。。。。」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放回窗外

一切歸於平靜，靜寂無聲，只有雨水在窗外孤寂的叫囂著。

雨水落在地上的聲音，猶如一首優美凄涼的搖籃曲，聽著便令人昏昏欲睡，我趴在桌子上，努力的支撐著眼皮，可倦意大過了戒心，只好任由瞌睡蟲胡鬧了，閉上眼睛，陷入夢境。

「比起蜘蛛，我們更像是粘在網上的蟲子，身不由己，等待著埋伏已久的命運。。。。。。。」耳邊傳來他依舊平緩的語調和翻書的聲音，那句話他應該覺得寫得很好吧，才不由自主的讀出聲

我竟也很喜歡這句話，緩緩的張開眼，看見他依舊安靜的看著書，那畫面竟有些優美

「在看什麼書？」我不想被迷惑，只好發出聲音打斷他看書的專註

「《遠歌》，在以前看過，不過裡面的文字我很喜歡。」他並不抬頭，語氣平緩

「黔憮？好小子，今天有空到這來？」一個中年男子臉上堆滿笑意的坐在他身邊

「店長！」他向著那男子微微點頭

「我去外面透透氣，走時叫我。」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雨已經小了下來，但依舊起著薄薄的霧，很美，看來選擇嵐城也不是什麼壞事嘛。，只是沒有了你，夕藍，人生中覺得少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