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 驚痕傷

「什麼？我不懂……」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木訥……

「喂，你怎麼會在這兒，喂……涼伊？」又一個「黔憮」帶著乾淨笑容和擔心的表情出現在我面前……

「嗯？司湉……」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啊？她已經找過你了，哎，你……聽她的吧！」黔憮嚴肅的說道，「不然你真的會生不如死的……涼伊……」

「什麼啊……突然告訴我這個？離開？……去哪兒？我……」我呆怔的盯著他，而他，什麼也沒說，拉著我向外走去……

「涼伊！！」湛櫟一下子衝過來，搶過我的手，說，「你沒事吧？喂，你怎麼了，說話啊！」

「……」看著湛櫟為我著急的樣子，也看見黔憮淡定從容的收回手，這讓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得低下頭，保持沉默

「讓她回去休息吧，發生了一些事，她可能接受不過來。」黔憮仰頭張望著天空，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輪廓美麗無瑕的有點不真實，晃花了我的眼睛

湛櫟拉著我的手，向寢室走去，什麼也沒問，只是抓著我的那隻手，慢慢收緊泄露了他的不安

「涼伊？涼伊？回魂了……喂~」湛櫟轉過身，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離開……？去哪兒……？我，現在，又是在……哪兒？」我獃獃的看著他，眼神沒有焦點……

「涼伊？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行，我不放心你回寢室，我們去雲山~！」湛櫟拉著我向校外走去，表情並不是很好

我一直盯著湛櫟拉著我的手，木訥的停下了腳步，湛櫟愣了一下，回頭看著我，而我卻把目光投向了街上來往的車輛，一句話也不說，湛櫟竟也這樣站在我身邊，靜靜的陪著我，只是他本就抓得緊的手，越收越緊，我努力的把手抽了出來，看見湛櫟擔憂而又無奈的神情，嘆了口氣

「櫟子頭……你說，我是不是不屬於這個世界啊……每一座城都不要我……」我靜靜的看著車飛馳而過，心底突然變得好平靜

「涼伊……」湛櫟張了張嘴，卻再也沒說出下一句話

「呵呵，朋友啊，養母……呼！櫟子頭，你說，我到底是誰？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要我？」我很淡定的說著，眼神應該已經起了波瀾，看見湛櫟不知所措的表情，我竟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涼……伊……」湛櫟驚訝的張大了雙眼

「我想，這兒在意我的人只有你了吧。知道嗎？當你留下我一人來嵐城時，我有多麼悲傷，我有多麼痛苦，你知道嗎？朋友啊，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什麼也沒留下，卻要等我自己發現，呵呵，我也沒有資格說你不是嘛？夕藍也是我的朋友啊，而我也什麼都沒說，可是不同吧，這個世界除了你，好像沒有人會在意我了吧，櫟子頭，我想我是愛你的，把你當做親人一樣來愛著你的，所以……請你一定要好好地……呼……我累了，我想回去了，再見」我為了怕淚水掉下來，迅速地向學校跑去

而湛櫟低著頭，拳頭緊握，連指甲也嵌到了肉里，輕輕地吐出三個我沒有聽見的字：「…對…不…起…」

我一腳踢開未關的寢室大門，提著包就衝進了浴室，「嘭」，反鎖上門的我呆坐在地上，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耳邊有人在罵些什麼，一點也聽不清楚，「好吵……」我喃喃自語的抱住膝蓋，眼淚也不停地往下掉，全身發抖，心底有一隻惡魔不停地對著我叫囂，我是怎麼了？在幹嘛啊？不就是沒人要了嗎？從很早以前開始不就是這樣了嘛？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啊，是因為湛櫟什麼也沒說？還是因為黔憮嚴肅的贊同？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是誰啊？如果一開始就不想要我，為什麼還要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為什麼……啊~好討厭自己，好討厭，對了，刀，刀在哪兒？我突然瘋狂地在包里找到了那把曾近噬過我的血的美工刀，在腿上，手臂上，慢慢的劃下，一條又一條，血和著疼痛令我真實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活著啊……活著……我割破手指放在嘴裡，酸澀在口中蔓延，淚不斷流著，血也不斷的流下，可我卻露出了笑容，戴上耳機，陷入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