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回 吃醋
「我聽說你二哥還沒結婚呢,和你大哥是雙胞胎?」湯母看著雲嬌慢悠悠的問著。
老三有個堂姐,據說關係還不錯,要是嫁給紀家的老二,對老三也有幫助不是,所以她才開的這個口。
紀家的老二沒什麼聲響,這也算是他高攀不是。
雲嬌看了婆婆一眼,你對我都這個樣子,還給她二哥介紹對象?
「我二哥已經結婚了,不久之前,不過沒有辦酒而已,他低調慣了。」
湯母額頭直跳,就沒一件事能讓自己覺得順心的,總是這樣,只要對上紀雲嬌,她就覺得什麼都不爽什麼都不順。
「你二嫂是哪家的?」
湯母想問問到底是誰家的,紀家的兒媳婦她除了聽說過季丹陽家的名頭,老大貌似就會和那些小明星不清不楚的,老二老三沒聽說過,估計也是實在拿不出手,沒怎麼見過這兩人。
「不是哪一家的,就一般人,和我二哥自由戀愛的。」
湯母皺眉,就一般,他們媽媽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是覺得對方很不會教育孩子,好好的幾個孩子,最後教育成這樣,握在手裡的資本一點沒掌握住,這就是娶老婆沒娶明白的下場。
「我記得你那個小嬸就出身挺一般的。」
雲嬌聽了心裡不太舒服,但面上微微一笑:「我小嬸和媽差不多一樣的,媽要不然我改天介紹你和我小嬸認識認識?」雲嬌自言自語又搖搖頭:「恐怕不行,我小叔成天粘著我小嬸,恐怕我小嬸也走不出來,前幾天我小叔給我小嬸買了一個拔步床,那床可大了……」
湯母黑著臉,多一眼都不願意看雲嬌了,就知道這死丫頭嘴裡說不出來好話。
你小嬸和我年紀也差不多一般大吧,都說不定老成什麼樣了,還拔步床。
湯子同問雲嬌有沒有吃好,準備回家了。
「我要去看看小叔去,我小叔讓我給小嬸買點紅豆餅,其實就是他自己喜歡吃的,每次卻往小嬸嘴裡送,前天鶴來來電話,還說呢,一大早的就在客廳里曬恩愛,喂我小嬸吃粥。」雲嬌就是故意說的。
湯母氣的手指頭都開始抖了。
「要走就趕緊走吧。」
牙尖嘴利的,我看你什麼吃虧。
別以為你公公高看你兩眼,你就能在湯家橫著走,不過就是因為你家裡而已,等你家沒有利用價值了,你算得上是什麼?
「媽,明天中午我要請爸爸吃飯,你也一起來吧。」
紀雲嬌和公公的關係特好,她也會哄人,湯父呢覺得難得兒媳婦願意親近自己,不好總板著臉,大兒媳婦就不要說了,看見他向來就是兩句話在沒有其他,小的這個還沒進門,光顧著討好未來婆婆了,對他也沒什麼表示。
「你爸每天那麼忙,你別總是去煩他。」
她知道的是丈夫和紀雲嬌吃了兩次飯,然後就送了她兩回首飾,這像是什麼樣子?一個老公公竟然沒有老公公的樣子,給兒媳婦送東西,讓人知道了,不笑話出去了?
「爸爸說喜歡和我一起吃飯,那媽,我就走了。」
雲嬌對著婆婆嬌笑,挽著湯子同的胳膊就離開婆家了。
他們一走,湯母筷子就摔了,還吃什麼?氣都氣飽了。
娶這麼一個沒羞沒臊的兒媳婦,成天的往老公公的眼前鑽,她想幹什麼?
大嫂呢正在看好戲,她是不太喜歡和公公親近,原本兒媳婦和公公之間就橫著一座橋樑,老二家的本事,人自己就愣是走了過去,她可不行。
「媽說你了?」
湯子同知道自己的個性,看不上自己,就肯定連著雲嬌也是看不上的。
雲嬌拽著他的手,緊緊握住:「我也不知道哪句話就惹媽不高興了,我明明沒說什麼,媽是不是更年期了?要是更年期得吃藥,自己扛是抗不過去的。」紀雲嬌直接在婆婆的頭頂扣上一頂大大的帽子,你就是更年期了。
子同沒說什麼,他也不大過意雲嬌和他媽的事情,只要不過分,總體來講都沒什麼。
過分八成也是自己媽說了什麼不好聽的。
雲嬌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她也是真心刺激婆婆的,她婆婆這人其實看明白了之後還覺得挺矯情的,這是從她公公嘴裡知道的,湯母上次過生日堅持要讓丈夫送花,但是公公就不喜歡這套,無意當中透露一句,雲嬌讓子同幫著公公給準備好的鮮花,結果第二天他們回去吃飯,婆婆好個說公公挑的花是怎麼好看,怎麼疼她,給她買了巴拉巴拉,講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停,雲嬌聽過當時自己心裡想,她要是知道這些都是她兒子替她準備的,會不會一口血噴出來?
她是為了不讓鮮血噴自己一臉,才沒有說。
婆婆呢,喜歡在回憶過去,公公對她怎麼好,當然了,這些雲嬌是沒見過,但是你一婆婆總念叨這些不好的吧?
現在上了年紀,她和公公怎麼樣,她就喜歡別人跟他們一樣,稍微夫妻親密一些,上次看見劉先生和劉太太挽著手,婆婆當時開口就說了一句:「倒是有點像你父親和你那個小媽,不過也是,外面的總比家裡的香。」一句話直接讓雲嬌黑了臉。
這是一個婆婆能拿著比喻的嗎?
你不讓我痛快,那我就不讓你好過。
雲嬌和以律的關係那叫一個真好,雲嬌來家裡,就連安安都要往後讓,安安往雲嬌身上一坐,拉著爺爺的手,那意思你得看我,看我,你不能看別人去了,我才是你心肝寶貝,她不是,她是假冒的。
給時鈺逗的,這回看你要怎麼收場。
「我們安安白了好多,變漂亮了。」
雲嬌捏捏安安的小臉,身上肉少了不少,但臉上的肉還是這樣的多,捏起來手感真好。
「安安真漂亮。」
*
「她人呢?」
紀禹問了安娜的秘書,她很少有這個時間不在公司的,細想了一下,自己家似乎最近很太平沒有什麼別的事情,那這個時間她跑哪裡去了?
秘書說安娜出去見客戶了。
紀禹的眼睛里一點笑意都沒,冰冷又犀利,只是盯著秘書來看。
「出去見客戶了?」
真好,哪個客戶需要她出去見?
秘書只覺得後背一僵,安娜去了哪裡她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這說法上,不能講呀。
「等她見完客戶,讓她上來一趟,就說我找她。」
紀禹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情緒就有些不對頭,自己起身去倒水,他秘書這就發現不對勁了,他平時喝水都會叫自己進來給倒的,他什麼時候自己倒過水?倒是有的,不過大部分都是在氣頭上,他真的生氣了,反倒是一句話都沒了。
秘書給安娜去電話,說是紀禹來過她的辦公室,當時就不高興了,臉子撂了下來。
「我最後說一次,我對你沒意思。」
對方卻有點不贊同安娜的說法,感情感情,就是要待在一起慢慢磨合,然後培養出來的,現在沒有,不代表未來沒有,他對安娜很有好感,她嫁了自己,也是臉面上有光不是嘛?
「追求是我的事情,你都沒有了解過我。」
這位二公子安娜也有見過,不知道突然抽哪門子的瘋,就說看上她了,真假安娜真是不知道,要說對方對她有圖,這點安娜是不信的,她家裡的事業都不在國內,沒有幾個人認識她,就是公司內,就只有紀禹的助理知道她是什麼情況,她很感激能看上她,但是爛桃花還是算了吧。
明哲保身,真的被紀禹知道了,她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就是了解你了,我也不會愛你,我有喜歡的人了。」
「紀禹?」
安娜飛著白眼。
「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喜歡他,但是你就是個小助理,事業上可能他偶爾會需要你,但是絕對不會娶你,紀禹那人我太了解了,滿腦子的生意經,他最後娶的人一定就會是個家庭超優的女人,至於愛不愛的,大不了學他大伯就是了,女人跟了他不會幸福的,你千萬不要告訴我,有沒有名分都不重要,傻女人才會這樣認為,小三不是什麼好代言詞,我就不一樣了,我是沒他優秀,可我不亂搞,我清白的很,我就是喜歡你,真的相處到最後我們不能結婚,以後我們也還會是朋友的。」
安娜只覺得無語,她不需要那麼多的朋友。
「我對你沒意思。」
「就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一點動搖都沒有?紀禹就那麼好嗎?他的長相也就是一般吧。」
「真的沒有話可說?你看看我,我真的覺得我很不錯的。」對方突然將臉送到安娜的眼前,安娜也是嚇了一跳,這樣近的距離就容易產生誤會,可對方突然發難,她也是嚇到了。
「說什麼呢?真是巧啊。」
紀禹進來,安娜的心一下就涼了。
他怎麼找來的?
她的秘書肯定不會出賣她的,那是誰說的?
紀禹的表情依舊是平時那樣,只不過眼睛里一絲的表情都沒,了解如安娜就清楚了,這肯定就是生氣了,不僅僅是生氣還有憤怒,他越是平靜情況越是糟糕。
「沒說什麼,我想追求她,你覺得我們倆般配嗎?」
「你配不上她。」
紀禹往位置上一坐,也沒有人邀請他,他的動作是那樣的自然,對方只覺得一身的汗,好像空氣更加熱了,很奇怪的感覺,他不習慣和紀禹交手,到底還是先離開了,離開之前輕聲對著安娜說著:「我給你的提議,希望你認真的考慮考慮,我是真心的。」
真心想娶她的。
「他讓你考慮什麼?」
安娜低頭一笑:「沒考慮什麼,想要和我合作。」
「哦,是嗎?找你合作?那他是找對人了,你想出賣我的話,肯定會打得我措手不及,弄個不好還會要了我的命呢。」
這話就開始發酸了。
安娜閉閉眼睛,按照他小氣的勁兒,不往心裡去的可能百分之一都沒有。
她勉強才能維持住笑容,想解釋吧,但確實無從解釋,說人家看上她了?像她提出來想要和她交往?那怎麼接觸到的?又怎麼上升到這層次的?總不能說人家發瘋吧?她又不是季丹陽,長得又沒有那麼的吸引力。
一團亂麻,與其隨意的開口,不如不說。
「你喝點什麼?」
紀禹淡淡地道:「看樣子你這是真的有在考慮要和他合作,就連我喝什麼都不清楚。」
紀禹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娜,起身:「我就不打擾你了。」走了沒幾步,他頓住然後沒有回頭的說:「你一定特別的好奇,我是怎麼找到你的,手機有這個功能,你可能忘記了,你的秘書告訴我,你出來見客戶了,原來還真是見客戶來了,我該給你加薪的。」
安娜招手結賬,跟著紀禹的腳步出去,司機給他開門,這也沒有什麼,往常都是這樣的,今天紀禹卻很反常。
「滾開。」
自己上了車摔了車門,司機也是被嚇的一跳,安娜要跟著上車,紀禹讓司機開車走人,司機看了一眼安娜,安娜的臉有些發白。
下午開會,紀禹明顯就是在走神,心思不知道放在哪裡,總是不停的不在狀態,是不是的翹翹唇笑笑,笑的很薄涼,他看向安娜的時候眼睛里全然都是不信任。
他就是這樣的人,算是自私吧,別人對著他就必須一心一意,他對別人呢,三心二意幾心幾意都成。
從安娜的秘書撒謊開始,這懷疑的種子就種下了,要是安娜當時解釋,可能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好不過現在,但現在情況卻是越發的糟糕。
紀禹對著自己助理招招手,他助理聽耳過來,似乎很是詫異,看看安娜的方向。
「去吧。」
晚上他的脾氣似乎就收斂了,沒有在這樣,和她說話也是一如往常,摟著安娜的肩膀,讓她選戒指,不是說打算結婚的,安娜看著那些戒指的款式卻選不下去,有話沒講清楚,他對自己有猜忌,怎麼選?
「我和他……」
「不想聽,以後少和這樣的人單獨接觸。」
沒有什麼事情怕別人看的,有事談的話就在公司正大光明的談,別躲到外面去,再讓他找到了,這樣不好,越是躲他越是懷疑。
紀禹默默的看著那些圖。
「都不喜歡?那就讓他們在換,換到你喜歡的為止。」
他沒有錯過安娜剛剛頓住的神情,是分心了,還是不想和他結婚呢?
無論前者後者,他全部都不喜歡。
安娜知道他有心結,但他說了不想聽,那就算了,以後不接觸就是了,相安無事的過了小半個月,誰能想到陳懷安竟然又約了安娜,他覺得他們結婚那就是天衣無縫的配合,無論公事上還是私事,他對她有絕對的好感。
陳懷安還是想勸她。
「他家裡人說了都不算的,不然能讓他這樣荒唐嗎?你跟著他一點前途都沒,他們家的男人你看他大伯就知道了……」如果一個女人把一輩子的青春都花在一個不肯給你名分的男人身上,這樣很吃虧的,他希望安娜能想得清楚,沒有誰會愛誰一輩子的,再深厚的感情也會變的。
「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想法,下次不要來了。」
「他生氣了?你又不是他的老婆……」
他覺得這兩人的關係很怪,他不在乎安娜以前有沒有跟過紀禹,哪怕就是跟過,不要緊,他喜歡一個女人喜歡的是以後而不是過去,離開四海了,她的過去自然也就埋葬了。
伸出手去握住安娜的。
「鬆開。」安娜的臉有些冷,對方馬上就鬆開了,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有些過火。
安娜交代過她秘書,如果紀禹下來,盡量想辦法通知她,以前就因為這人鬧過一次,他很不爽,她不想因為外人總是吵架。
安娜這秘書是換過的,沒有原來的默契,她一見紀禹就發懵,要不然上次也不會被紀禹兩句三句的就看出來破綻了。
紀禹也有自己的眼線,他在座位上坐了挺久的,他覺得自己說的話都白說了,都是放屁。
不然和她講了,以後不管是公事私事都不要和這人見面,她沒聽,又見面了?
是捨不得了,還是真有感情了?
紀禹的助理低著頭,他不想說,但自己不說他還是會知道的,由別人的嘴裡知道了,結果更加嚴重。
「我也了解了一下,就是陳懷安單方面的追求。」
陳懷安不懷好意,這恐怕不是,陳懷安沒鬧過什麼緋聞,八成是真的看上安娜了,就是真看上了這點才不行。
自己老闆的佔有慾多強。
「你出去吧。」
紀禹沒下去,也沒見到陳懷安,安娜把話徹底講清楚了,不管對方怎麼喜歡她,她對對方一點意思都沒有,她寧願給紀禹當三也不願意給陳懷安當老婆,這話說出來讓陳懷安有點受刺激,他是君子,不至於有什麼不太文明的行為。
「你將來會後悔的。」
漂亮的女人都拴不住紀禹那樣的浪子,安娜還沒美到極致的感覺吧?
他對你新鮮那也就是新鮮兩天,不會動真格的要娶你的,而他呢,則是真心的。
經商這部分陳懷安承認自己不如紀禹,但是做人這方面他高出來紀禹幾個層次。
安娜只想快點解決他。
等陳懷安一走,紀禹的助理到底還是來了電話,通知安娜。
「他知道了。」
不過沒有動作而已。
「我知道了。」
抬腳上樓,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紀禹的秘書問:「裡面有人嗎?」
「沒有,我先通知一下老闆。」
安娜點頭,秘書站起身為安娜推開門,等她走進去自己才帶上門。
「我見了陳懷安。」
紀禹看著她,托她的福他才知道這人叫什麼,以前沒關注過,對方也沒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地方,不好意思小人物他記不住,也不出色,公司也很小。
紀禹看著安娜。
「我拒絕了他,他怎麼看上我的,我不知道,我沒喜歡過他。」
「哦。」
紀禹哦了一聲,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心計這種東西用多了,勾心鬥角多了,就連看著自己的女人,他腦子裡想事情都會轉著幾個彎,安娜了解他,這樣上來太不像是她的風格,很少有事情她會激動的,她從來都是不溫不火,這次怎麼著急了?怕自己生氣?還是她真的有了什麼事情值得自己去生氣呢?
他心疼她,喜歡她。
但是現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剋制自己的火氣上面,反倒是沒什麼興趣盯著她去看,就連她的臉都不想看,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出去吧。」
他應該想想。
她不屑和他結婚不是嗎?
對了,她自己出身良好,沒有他,不嫁給他,她依舊還是什麼都有,別人也奪不走,嫁不嫁的她當然不著急,至於為什麼和他纏了這麼多年呢,是習慣呢還是愛呢、
別說愛,愛這個字太沉重了。
「我們先不結婚了。」紀禹說。
結一場大家都不是很看重的婚,沒有必要,她也沒有當新娘子的興奮,紀禹不知道大體女人結婚是不是應該高興的,但是安娜確實從來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沒期待過她的婚紗,沒期待過她的婚禮,也許不期待的還有他這個人,她是在等待一個借口,然後遠遠的離開他對吧?
他有點自嘲。
出身好就是好,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她什麼都不需要怕。
「出去吧。」這句倒像是在嘆氣。
安娜心裡一堵,他肯定想的多。
這人腦子原本就複雜,一點破事他能給你擴散到很多,她也是倒霉,自己不出色吧,怎麼勾搭陳懷安看上自己了,她也很納悶,現在都要恨死陳懷安了,你無緣無故的,看上一個人就得表白是不是?害得她現在就算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不結了?」
安娜問他。
紀禹淡淡道:「結不結的,現在也不重要。」
「就為了一個陌生人?你懷疑我?懷疑我會和他合手來害你?」
紀禹笑笑,這點是不可能的,這點譜他還是有的。
「我信你。」
安娜鬆了一口氣。
「你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他?」
安娜臉上的笑意還沒浮起來又迅速的垮了下去,她跟了他十幾年,沒名沒分的給他生孩子,她怕疼,一直都怕疼,他媽出車禍的時候她是擋在紀太太的身前,那時候腦子裡沒想著別的,他和紀太太關係一直很好,如果紀太太真的出點事情,他不會好過的,就因為這點原因,她當時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她怕疼,但是她還是生了安安,生安安太疼了,她當時覺得不行,可一想他,又覺得不疼了,給自己喜歡的男人生孩子,這種疼她能撐過去。
今天他問她,是不是不喜歡陳懷安,一點都不喜歡,她要怎麼回答?
有些答案就是擺在心裡的,他懂她也懂。
就像是他外面玩的大家都在說,她沒過問一句,不過問的原因就是相信,他現在卻不相信她了,僅僅因為有個陌生的人對她表白了。
安娜不回答,紀禹嘆口氣,對著她招招手,她心裡發賭是發賭,但還是走了過去。
紀禹也知道不應該這樣的,應該相信她,這樣說話挺傷人的,安娜包容他的更多,也告訴自己,不能太小心眼了,她都解釋了,他大概也猜明白了,總不能他喜歡的就不讓別人來喜歡了吧,太過於霸道,勸是勸,寬慰是寬慰,但心裡還是依舊覺得不舒服,就是想對著她發脾氣。
臉色依舊陰陰沉沉的。
拉拉他的手。
「從來沒喜歡過。」
紀禹沉默了一響,給了自己台階就要下了,如果固執的停留在原地,最後就是自己不識抬舉了。
摟摟她。
紀禹回家睡了一個晚上,接連就是幾天沒回來,也沒有通知安娜,公司也沒來,問助理,助理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別人根本不知道紀禹的行蹤,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她以為兩個人都和好了。
冰釋前嫌了,結果他突然不見了。
安娜也是心裡有火,還有什麼沒解釋清楚的?
事情不大,他不能這樣對自己的吧?
露西來找安娜逛街。
「我頭疼你自己去吧。」
左腦一直有點隱隱的疼,她想可能是沒有休息好,安娜原本就不喜歡逛街,也就露西這樣的閑人,每天把逛街當成樂趣。
「吵架了?」
露西原本就是一鬧,結果沒想到還真是,真是奇了怪了,她姐和紀禹的感情不是很穩定的嗎?
有小三了?
聽完了之後露西只是表示,她姐的爛桃花還是有的,她為什麼沒有呢?
多悲劇,人生就談過一次戀愛,然後就結婚生孩子了,她都沒享受過這種刺激的,沒有前男友沒有親密的男性朋友,她老公想吃醋都難,滿眼的星星,不然她也找個臨時的去,試探試探自己老公什麼反應?
「我不明白你生氣什麼,他在乎不是很好?」
要是換了她丈夫,越發脾氣她就越高興,摔東西那就更好了,或者把她狠狠往牆上一推。
露西自己裝作弱不禁風的靠在牆上。
「多男人啊。」
安娜被自己妹妹給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也不知道她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她一點都不了解紀禹,因為這個分手是絕對有可能的。
就是這麼一點小事,他從來就沒有避不見面過,這次肯定是想來想去,他覺得心裡很不高興。
安娜沒打算分手,她喜歡他也愛他,憑什麼因為一點小誤會就分手?
這樣的傻事她不幹。
給了露西錢,讓她趕緊離開自己的眼前,露西拿到自己想要的就撤了,自己有錢是自己的,從老公手裡從姐姐的手裡要錢感覺是不同的,特瀟洒的就離開了。
安娜晚上開車去了一趟老宅,李時鈺真不知道紀禹去哪裡了。
「我和他發生點矛盾。」
李時鈺詫異,但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沒藏著紀禹。
看著安娜這表情,好像她不把兒子交出來她就不會走一樣的,時鈺覺得身上有點出汗,安娜這個勁兒,她也是蠻喜歡的。
「是不是出差了?」
「應該不是。」
「我給他打通電話吧。」
李時鈺的電話是一定打得通的,紀禹馬上就接了,時鈺也是納悶,等掛了電話問安娜,她有打過電話嗎?紀禹說他並沒有不接任何人的電話。
安娜說自己給忘記了。
這還能忘記?
「他說一會就回家,你是要在這裡等著,還是回家等?」
如果在這裡等的話,她就陪著一起等,李時鈺有點好奇,他們倆吵架是怎麼吵的。
主要沒見過安娜這樣,她還以為她永遠都是一個勁呢,看著著急也挺有意思的。
「那我回去等吧。」
時鈺一臉的可惜,倒是紀以律想看熱鬧的心昭然於世:「別回去了,就在家裡解決吧,要是有什麼說不開的,到時候我們幫著勸勸。」
安娜:……
安娜回家的時候正好紀禹的車開了過來,他真是臨時出差的,沒和安娜打招呼就是想認真想一想,原本這事兒就是他小氣鬧的,她都說不喜歡陳懷安了。
紀禹恨死自己的記性了,他記一個男人的名字記的這樣的牢固幹什麼?
「等我呢?」
安娜點點頭。
「去我媽家找我了?」
以為他跑了?
安娜又點點頭,走上前抱著他腰,車上的助理就沒好意思在跟著下來了,讓司機趕緊的開車走人,被打擾人家小兩口修復感情。
安娜沒當著外人的面抱過他,真是一次都沒有,她在外面就冷靜,特冷靜的那種,更加沒對他說過一句軟話,什麼我不離開你之類的,想都不要想,那紀禹姑且就只能認為她是離得開自己了。
表情有些嚴肅:「這是幹什麼呢?」
上手去掰她的手指頭,安娜不肯鬆手。
「你去哪裡了?」
「出差啊,順便我們冷靜冷靜,也是給你一些時間冷靜冷靜。」
「我冷靜什麼?你就是小心眼,我都說了,我和他就連認識都不能算是……」
「別提他,我沒說他,行了不吵了,沒有心情吵。」害得他現在都沒心情看美女了,看見女人就覺得煩,更加不要說多看兩眼了,覺得都是醜八怪。
安娜往樓上去,安娜摟著他脖子,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生我氣了?」
「沒生你氣,我說了你又不信,我就是心情不大好,想要清清心,我生氣的時候脾氣太暴躁。」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或者傷了她,到時候自己後悔。
誰能想到她會想的那麼多。
十多年了,也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中間還夾著一個安安。
不要她了,誰給自己接下來一個十年啊?
「你嚇死我了。」
「嚇死什麼?我也沒瞧出來你有多著急,還以為你不在意呢,我走了幾天一通電話都沒有。」
他每天盯著電話來瞧,就是接不到,天知道他心裡多鬱悶。
紀鶴來到外面,季丹陽恨不得一天二十通的電話一分鐘來一次,問他在做什麼。
紀禹不知道的是,鶴來是渴的時候渴死,澇的時候澇死,季丹陽想起來他了那真是一分鐘恨不得一通電話,要是季丹陽沒想起來他,就算是他走出去一個月,她一通電話都是沒有的。
鶴來的電話都是隨著季丹陽的心情變化而變化的。
抱著上樓,安娜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還有別人呢,看見成什麼了。
「你讓我下來。」
「抱著吧,還是抱著安穩一點,不然哪天別人又看上你了,到時候我哭都沒有地方,你覺得我好看呢,還是陳懷安長得好看?」
安娜伸出手摸著他的臉,盲人呢,記住一個人都是從手開始的,用手慢慢的摸熟悉這個人,熟悉你臉上的每一處,在她心裡,紀禹比任何人都好看,任何男人都比不上他。
那種好看是不一樣的。
「你好看。」
「嘴可真甜。」
低著頭貼著她的唇,安娜推推他,旁邊還有人呢,紀禹一個眼刀子飛過去,那人就跑了,跑了之後等回過神才發現不對勁,是他們表現給別人看的,他沒投訴他們就不錯了,自己為什麼跑啊?
等跑回去的時候那兩人已經沒了。
鄰居無語的嘲弄著,剛剛那男人問女的他好看嗎,女的怎麼回答來著?
拿著手機借著某處的光看著自己的臉。
「今天比昨天又好看了,真受不了我自己的這張臉。」
紀禹抱著安娜進了屋子裡,將她放在床上,自己跟著上去,「我脾氣是不是特別不好?」
過去他媽說過他脾氣不好,外界也有傳過,他多少知道一點自己好像是比別人容易動怒一點,但還是在尚可接受的範圍之內,後來他的位置越高身邊的人說的就越來越少,就連他媽都不再說了,他就認為自己的脾氣是不錯的。
紀禹一直都認為,溫文爾雅這詞多少也是為自己準備的吧。
拉著安娜的手來摸自己的下巴,他都好幾天沒休息好了。
決定了,以後遠離那些醜八怪,再也不和她們玩了,沒意思。
就好好的留在家裡陪著她一個人玩。
「還好吧,還能接受。」
「我覺得自己發火的時候特別的嚇人,他是這樣講的他說我的臉一沉,他就特別想拔腿跑掉,你會嗎?」
安娜從來沒覺得他脾氣不能接受,男人還是有點脾氣的好,她能控制得住就更加不算是什麼問題了,摟著他的脖子。
「下次別問我會讓我傷心的問題,我回答的慢不是沒想好怎麼回答,而是心裡難受……」安娜拉著他的手摸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我們在一起十多年了,我從來猜忌你,因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如果不愛我了,你就會告訴我,告訴我讓我離開,同樣的,如果我不愛你了,我也會告訴你。」
紀禹抬起來身體,因為安娜說的這句話有點嘰歪。
「我不愛你了,我一定會告訴你的,你不愛我了,也是我不愛你了。」
這事兒就是他不愛她了,踹她,她不愛他了,還是他踹她。
安娜無語,也懶得和他在這樣的事情上面計較,她想露西有句話說的還是對的,有時候男人發發脾氣還是挺可愛的,證明他心裡有自己,但是要是次數頻繁了那就不好了。
「你怎麼想著去我媽家了?」
她不像是會把自己丟人的事情都告訴別人的類型。
「當時就以為你不會回來的,以為你很生氣,你走都沒有告訴我,腦子一熱,做事情就不夠清楚,一衝動就去了,去了之後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紀先生貌似覺得很遺憾……」
安娜無聲的笑著,紀先生的心裡想法已經全部都寫在臉上了,他就是想看熱鬧,但是明顯這熱鬧最後沒有看成功。
紀禹箍著她的腰身,手越來越緊,恨不得把她的腰掐成手掌心那麼大,身上的力量也是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