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是夜。
「啊——」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夜晚。
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著,不斷撞翻周圍的東西。
最終被逼進一個衚衕里,是一個男人。眼睛睜得很大很大,滿是恐懼的神色。
被雲遮住的月亮這時露了出來,皎潔的月光目睹著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情。
狼狽的男人面前站著一名女子,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名少女。
黑色的長裙,飛揚的銀髮,上揚的嘴角,血紅色的眸在月色下別有一番美麗,纖細的十指纏繞著銀絲。
看著出現在面前的銀絲,男人越來越恐懼了。
「別……別過來!」男人不斷向後挪著,無奈,背後有一堵牆,擋住了去路。
「黑夜,永遠是罪惡的最好遮羞布。黑夜,那邪惡的雙手就在天空中揮舞。」少女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卻不帶任何感情。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放過我!我給你錢!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放過我!」男人像只狗一樣哀求著。
「死對任何人來說都很殘酷的哦。年輕也好,年老也好,善人惡人也都一樣,死是平等的。沒有特別殘酷的死,所以死才可怕。平日的所作所為,年齡,個性,有沒有錢,漂不漂亮,這些只有在活著的時候才有意義。就是因為會把一切化為烏有,不管怎樣的死都是殘酷的哦。」少女沒有理會男人的求饒,而是說出這麼一段話,像是臨死前的超度一般。
話音剛落,銀光一閃。
血紅的液體濺了一牆壁,少女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怪就怪你自己吧,殺了不該殺的人,活該人家找你報仇。對吧,年年?」少女歪著腦袋看著銀絲末端所牽引著的木偶。
「沒錯沒錯!活該活該!」木偶擺動了起來,發出小孩子一樣的聲音。
「回家吧?烙烙他該著急了~」少女嘟起嘴巴,可愛的表情彷彿並不是剛才那個殺人的惡魔。現在的她與平常的16歲少女沒什麼兩樣。
收起銀線,少女捋了捋耳邊的髮絲,朝大街走去。
就算很晚了,街上還是非常熱鬧,燈紅酒綠。
少女走在人群之間,是那麼格格不入,卻又是那麼顯眼的一個。
白楠燁剛停好車,回頭一看,便看到了她。
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她。
「阿燁?在看什麼呢?」歸海聿看著愣在原地的好友。
「沒什麼。」白楠燁收回目光,暗自搖搖頭。
「霧肆,我們又來捧你的場咯!」一進夜店,歸海聿高聲喊道。
「歸海聿!你每次都那麼大聲想幹什麼?要是把我的客人嚇跑了,我一腳把你踹出去!」櫃檯里走出一名男生,一邊從紙巾擦著手,一邊罵道。
「我哪有啊!你沒看到我一來就為你拉了不少美女過來嗎?」歸海聿毫不客氣的坐在櫃檯前,拿起放在上面的威士忌。
「阿燁,老樣子?」霧肆白了歸海聿一眼,轉頭問白楠燁。
「嗯……」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樣子?」霧肆看著明顯心不在焉的白楠燁。
「我看這小子八成是思春了。」歸海聿抿了一口酒,弔兒郎當的半倚在櫃檯上。
「口沒遮攔,小心阿燁揍扁你!」
雖然嘴上這麼說,霧肆心裡的想法與歸海聿也差不多。阿燁這傢伙一直都一個人,什麼時候能找到真正心動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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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是這麼小,本來沒有交集的人卻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