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王現身
「音鈴,你怎麼了?」亞瑟不解地看著音鈴。只見音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似是藐視天下的眼神,疏離得沒有一絲屬於人類的情感,還是那頭如月光般朦朧美麗的的銀色長發,血紅色的眼瞳變作細長,五官變得更漂亮了,不經意間就會被吸進去。華麗的黑色復古貴族裙染上了朵朵暈開的血跡,九條銀色的尾巴從音鈴的身後舒展開來,似一朵怒放的蓮花。不知道為什麼,亞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陣陣駭人的殺氣從音鈴身上傳來,平時那種慵懶的恬靜氣質化成了一陣凌厲的煞氣,眉眼間多了幾分霸氣。深邃的眼睛危險地眯著:「你們是何人,本尊為何在這?」
剛剛問完這一句話,音鈴就一陣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像扯線木偶一樣倒了下去。
而另一邊,音鈴越來越不安,狠狠心一咬牙,掙脫開唐曉翼的手,閃身衝進迷霧裡。「音鈴!」唐曉翼來不及拉著她,只能和洛基死死地追著音鈴。但是,音鈴一個轉身化成一團黑霧,什麼也沒有留下。
不遠處的亞瑟與安菲特里特發現了唐曉翼和洛基,背上音鈴就往唐曉翼的方向走去。「唐曉翼、洛基、亞瑟、音鈴!」dodo冒險隊眾人在查理超靈敏的嗅覺的幫助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確定了音鈴的方向。畢竟音鈴是吸血鬼,哪怕身上沒有血腥味,氣味跟普通人還是略有不同的……
但是,沒有人知道,昏迷中的音鈴正在跟夢魔作鬥爭。在夢魔的能力下,音鈴的靈魂來到了一個湖上。這時,夢魔在音鈴的面前現身了。音鈴怔怔地望著夢魔,眼前這個夢魔銀髮如瀑,頭髮兩側露出了一雙毛茸茸的銀色耳朵,身著一件印有藍色蝶紋的流雲百褶裙,身後九條如銀蓮的尾巴,細長深邃的血色瞳,不經意間就會被吸引進去。那熟悉的眉眼,詭異的笑容,分明跟音鈴一模一樣。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音鈴抬起右手,四周一片黑暗,但是音鈴卻可以發現自己的身上散發著銀色的光。那個手依舊白凈,但是只有音鈴知道,她的手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
夢魔詭異地笑了笑,一陣縹緲虛無的聲音傳來:「我前世是《山海經》內的守護神獸九尾,因為我擅長音韻,人們叫我『音鈴』。今世我是地獄鏡斷世界紅蓮皇朝的吸血鬼公主。」聽到這一句話,音鈴猛地抬起頭來,看到夢魔,不,是九尾的左眼被銀如雪的頭髮蓋住,另一隻眼睛閃爍意味不明的光。在那一瞬間,音鈴明白了,九尾是她的前世!
「可是,」音鈴不解地問,「九尾,你來找我幹什麼?」九尾微微嘆了一口氣,指向她身後的九條尾巴:「輪迴轉世時我的九條尾巴不見了。」
真想不到,九尾是個馬大哈呀!想到這裡,音鈴說:「九尾,我會幫你的!」九尾聽了,很狗腿地說:「我還以為你跟傳言中一樣,是個殺人不眨眼,損人不皺眉,吃人不吐骨頭,思想最古怪,心底最腹黑,辣手摧花在所不惜,一面笑著還能一面給人捅上兩刀的天殺小魔女呢。」可惜,單純的九尾沒有發現音鈴潔白無暇的臉越來越黑……
「滾,丫的,再見一次我就捅你一次,再見兩次我就滅你滿門!」音鈴的小火山按捺不住,面癱的無暇小臉第一次出現了裂縫,爆發了。
九尾見到情況不妙,一溜煙地跑了,留下一身煞氣的音鈴。「音鈴,等你出去后,這裡發生的一切就會忘記哦。」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音鈴華麗麗的暈了。
「音鈴,醒醒。」音鈴晃晃腦袋,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一睜眼,就看見亞瑟和安菲特里特。音鈴揉揉太陽穴,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濃霧。
她只覺得腦袋一陣陣地發痛,頭一陣陣地發暈,渾身無力:「額,亞瑟,現在是什麼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看不清天色,但是音鈴的精神狀態卻異常的好,可以說是神采奕奕,跟累得東倒西歪的dodo冒險隊眾人可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接過亞瑟遞過來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音鈴只覺得自己的口很乾,只想要大口大口地喝水。其他的什麼都不想,只想要喝,特別是——血!
「咳咳!」由於音鈴喝水速度太快,一不小心被水嗆到了。亞瑟邊拍著音鈴的背邊告訴她:「現在應該是晚上,你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了。」
聽到『晚上』這個詞時,音鈴的身體劇烈地抖顫了幾下,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雙頰轉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她的右手忽然出現一把黑色的長柄鐮刀,左手死死地捉著亞瑟的手臂,幽幽地說:「亞瑟,快,快用這把死神鐮刀把我打傷。」邊說邊把長柄鐮刀伸到他們面前。
安菲特里特拿過那把長柄鐮刀,音鈴迅速把手抽回來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似是要把自己掐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亞瑟不解地扶起音鈴,問:「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音鈴的臉色比紙還要蒼白幾分:「我們吸血鬼是可以控制自己吸血的渴望,這個地區有著某種力量牽制著我,你們如果不打傷我的話,我怕等一下我失控了會傷害你們,所以,快點動手呀!」
音鈴的眼睛一片血色,很快就要壓制不住了。亞瑟想了想,把一隻手伸到音鈴面前,音鈴不顧其他,直接咬上血管,幾滴血順著她的臉滴了下來,濺起一朵朵血花。
半晌過後,音鈴鬆開亞瑟,頭垂地低低的,兩行清淚順著她光潔的臉龐落了下來:「對不起,我,我……」雙手不自覺地糾著裙子,一副做錯事的小學生樣,完全沒有平時的紈絝模樣。
安菲特里特輕輕摸了摸音鈴的頭,溫柔地說:「乖,音鈴,沒事了。」看著安菲特里特,音鈴一陣莫名的熟悉,彷彿眼前的安菲特里特跟幾十年前就去世了的母親多亞的身影結合在一起,一樣的親切。
「媽媽……」音鈴不自覺地喃著。
不遠處出現了一團黑色的煙霧,黑霧裡走出一個中年男子,相貌因為過於憤怒而扭曲了,格外恐怖。
「你是,血王!」唐曉翼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語氣中並不是疑惑,而是斬釘截鐵的肯定!
血王不怒反笑,伸出手說:「來,音鈴,我們會地獄吧,不要再跟他們混在一起了。」聽到血王的話,音鈴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血王把頭轉向亞瑟:「你是人魚呀,要知道,吸血鬼吸海妖人魚狼人精靈的血就等於人類吃人蔘吃高麗參吃西洋參吃党參吃黃芪吃紅景天吃靈芝吃雪蓮吃當歸吃何首烏吃龍眼肉吃黃精吃石斛吃枸杞子吃天麻吃杜仲吃山茱萸吃冬蟲夏草吃蛤蚧吃紫河車吃鹿茸吃鹿角膠吃阿膠吃龜甲膠吃鱉甲膠吃海龍吃海馬吃狗腎吃燕窩吃哈士蟆吃三七番吃紅花吃血竭吃白花蛇吃羚羊角吃珍珠。是極大的好補品。」說著貪婪地舔了舔嘴唇。
等音鈴來到血王身邊時,血王一甩斗篷,離開了。
【第五天早上邱楓鎮公共汽車站】
「唐曉翼,亞瑟,音鈴去哪裡了,還有還有,安菲特里特公主為什麼跟我們一起去邱楓鎮。」一整個早上墨多多一直在問這兩個問題。
唐曉翼一整個早上鐵青著臉,悶悶地說:「音鈴被她父王帶回去了。」「沒錯,唐曉翼說地獄鏡斷世界的其中一個連介面在邱楓鎮的黑貝街4號房。母親也要去。」亞瑟在一旁解釋。
但是,亞瑟說什麼安菲特里特沒有專心在聽,那天她是最後一個上船,那時她分明聽到那片海域里有人在唱歌,聲音很稚嫩清脆,閉上眼睛,歌聲在耳邊遊盪……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會唱歌
想家的夜晚它就這樣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午後的清風會唱歌
童年的蟬聲它總是跟風一唱一和
當手中握住繁華
心情卻變得荒蕪
才發現世上一切都會變卦
當青春剩下日記
烏絲就要變成白髮
不變的只有那首歌
在心中來回地唱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媽媽的心呀魯冰花
家鄉的茶園開滿花
媽媽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啊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媽媽的心呀魯冰花
家鄉的茶園開滿花
媽媽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啊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啊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地獄之旅,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