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Side.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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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中的少女智商為零,這句話完全應驗在了綾崎元氣身上。

就在雲雀對她說出「有我在。」三個字后,少女微微一愣,幾分鐘的晃神后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竟然是——

「恭彌,我們去約會吧!」

並且因為被拷在一起,昨晚才得以聽到雲雀告白的綾崎元氣甚至還萌生了「真是太感謝總悟君了」這種不可思議的念頭。將「找鑰匙」這件正事完全拋在腦後的元氣此刻完全就是一副沉浸在戀愛幸福中少女的模樣。

不過,雲雀恭彌可不像她那樣頭腦發熱。垂眸盯著滿臉期待的元氣半晌,保持冷靜的少年便利落的轉身,順帶著不輕不重的扯了扯連著兩人的手銬。

「先想辦法把這個打開。」

「其實……我覺得就算跟恭彌一直拷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啊。」不禁因為被拒絕而有些鬱悶的元氣小跑著跟了上去,仰頭望著雲雀的側臉,她小聲嘟囔道:「恭彌難道不覺得這樣很親近嗎?」

「……太親近反而不好。」詭異的沉默了幾秒,雲雀平視前方,面無表情的回答。

元氣不解,「為、為什麼?」

頓住了步子,少年高深莫測的看了下來,幽幽道:「等一會你就知道了。」

……

由於蛋黃醬星公主括弧偽的身份,有真選組副長土方十四郎撐腰的綾崎元氣即便和襲擊過真選組隊士的雲雀恭彌拷在一起,依舊可以在這裡暢行無阻。然而,為了找出手銬鑰匙的兩人在屯所內足足翻騰了兩個小時未果后,綾崎元氣也沒搞清楚雲雀恭彌先前那句「太親近反而不好」到底有什麼內涵。

「吶,恭彌,我覺得我們這是在做無用功,如果我是總悟一定會把鑰匙隨身帶或者藏在更隱蔽的地方。」掃視了一眼被翻得底朝天的刑訊室,元氣的聲音滿是無奈,「偏偏總悟一大早就不在屯所內,恭彌就算想逼問他也得等——」

「出去找。」雲雀恭彌不容置喙的開口,還不等元氣答應一聲,他就轉過身大步朝前走去。

「喂,等等啊恭彌,你好歹讓我歇一會兒啊。」

雖說是一起找鑰匙,可雲雀從頭到尾只是站在元氣旁邊看著她一個人翻箱倒櫃,拽得跟大爺一樣的他完全沒有親自動手的意思,最多也只是用眼神示意元氣「仔細找」、「那邊這邊」……

感覺到手腕上的鏈子一緊,走出了幾步的雲雀一回頭就看見綾崎元氣一臉怨念的站在原地,淺綠色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怎麼了?」雲雀皺眉。

「又累又餓又渴,一步也走不動了,恭彌我快要死了怎麼辦……」甩了甩馬尾,元氣拖著長長的調子,有氣無力的虛弱口吻聽起來似乎她隨時都會癱坐在地上一樣。

打量了元氣半天,雲雀恭彌眉毛一挑,緩緩道:「草食動物,你這是在撒嬌么?」

這句話並沒什麼不妥,綾崎元氣完全不否認自己現在就是在撒嬌,然而,雲雀與那擲地有聲的話語同步的舉動卻讓本該溫馨的氣氛瞬間崩壞——

目瞪口呆的望著赫然出現在少年手上銀光鋥亮的浮萍拐,元氣眼角一抽,「恭、恭彌,你就這麼討厭別人跟你撒嬌嗎?」

「看心情。」

「我又怎麼知道恭彌你心情好不好?!」看著雲雀那張宛如大神般冷艷高貴的臉,綾崎元氣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少年標誌性的冷眸迅速掃過來,聲線微涼,「現在就很差。」

雲雀恭彌的側臉上的確有那麼一分一毫的壓抑,像是在燈光里化開的筆墨,淡而入骨。被猛然盯住的少女微微一愣,「恭彌的心情,很差……么?」

偏過頭去,雲雀沒接話。少女心裡突然隱隱生出一股子難受勁兒,就像扎進了一小塊碎屑,尖銳的疼。

他心情差的原因不言自明,肯定是因為手腕上的東西。就算是嘴上不說一句嫌棄的話,可將自尊心和自由看得比什麼都重的雲雀此刻內心也一定比任何時候都要惱火。

可她還天真的以為眼前的少年會和自己一樣,就算境況稱得上窘迫,至少因為是和喜歡的人「綁」在一起而有那麼一點點小開心……綾崎元氣,果然像個傻瓜一樣。

這個時候的元氣並不知道雲雀恭彌心裡的真正想法,當然,即便是殺了雲雀,他也絕對不會說。平日里看似很簡單的事情,可一旦宣之於口那簡直就是人生中的奇恥大辱。

更何況,還是在她面前。

就在兩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刑訊室的門咯吱一響,一個黑色的腦袋不合時宜的從打開的窄小門縫裡探了進來。

「那、那個……綾崎桑是在這裡吧?」

聽到自己名字被呼喚了的元氣疑惑的看過去,戰戰兢兢扒著門的是一個身穿真選組制服的青年,不論是那躲躲閃閃的眼神還是那軟糯的聲音都有種微妙的熟悉感,但是,由於他頂著一副烏青的熊貓眼加之整個臉腫得像豬頭一樣,元氣努力了半天也沒從記憶里搜索出這個人的身影。

「你是誰?」

「我是山崎退,是真、真選組的督察。綾崎桑已經不記得我了嗎?之前我借過你的衣服來著……」唯唯諾諾的看著元氣,山崎一手依舊扒著門,另一隻手上似乎是拿著什麼東西。

「原來是山崎先生!你怎麼變成——」視線不經意的掃過身旁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盯著山崎退的雲雀恭彌,元氣猛然意識到將山崎打成這副模樣的人正是雲雀,而且看樣子,雲雀自己都不記得那是他打的。

難怪他不敢進屋裡來,下手真狠,別說她了,恐怕連爹媽都認不出來了。頗為同情的注視著臉色慘白卻連視線也不敢隨意轉動唯恐和雲雀對上的山崎退,元氣用盡量和藹的語氣問道:「那麼山崎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其、其實是被別人拜託來的啦,真的是拜託啊才不是什麼被他用刀架著脖子威脅說不去就砍死我才迫不得已來的……」

……你全部都說出來了好么。

心裡一陣抽搐,就在綾崎元氣拚命壓制著吐槽的衝動時,一股奶油的香甜味道不設防的鑽入鼻腔。

「我作為代表來把它拿給綾崎桑,這是……是為了歡迎真選組終於有妹子了所有隊士們湊錢買的……」山崎退邊思索著邊說完,隨即畏手畏腳的將門完全打開,這才用未扒著門的那隻手將一個托盤從背後遞了過來。

「請不要客氣,他說你們最好兩個人一起吃!」用視死如歸的口氣撂下這句話,山崎退扭頭,逃命似的跑開了。

耳邊回蕩著山崎離開的腳步聲,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口,心裡說著好可疑的綾崎元氣伸長脖子,然而,在看清楚托盤中東西的剎那,從昨天傍晚開始就沒吃任何東西,早已飢腸轆轆的少女那雙淺綠色的眸子一下子變得炯炯有神。

「恭彌,是砂糖蛋糕!

難怪會這麼香,果然,真選組這個大家庭除了總悟那個抖s外其餘人還是很有愛的!

一臉感動的元氣二話不說的伸手抓起一個蛋糕,就在她即將咬上去時,站在一旁久未發言的雲雀恭彌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她的手,言簡意賅的命令:「扔掉。」

扔?元氣困惑地皺起眉,「為什麼啊?這明明就是大家的心意怎麼可以拒絕,而且剛好有兩個,一個給我,一個給恭彌。」

雲雀涼涼道:「你不覺得太『剛好』了么?」數量和時機都是剛好,而且剛才那傢伙所說的話和神態也非常可疑。

像是生怕元氣趁他不注意一口咬上蛋糕,他捉著她手腕的力道沒有絲毫鬆懈,「這東西不能吃。」

「難道會有毒嗎?做人要向著積極的地方考慮,我堅信江戶的人民公僕是不會幹這麼齷齪的事情的。」

那究竟是哪個傢伙把他們拷在一起的?這麼沒有警惕心,眼前這隻草食動物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我再說一遍,扔了。」雲雀的聲線表明他已經不耐煩了。

視線緊緊粘連著近在咫尺卻不能吃的美味,綾崎元氣可憐的模樣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似的,「恭彌你太過分了,我真的快要餓死了,你這是紅果果的謀殺!」

「綾崎元氣,你是白痴嗎?」

「嗚嗚嗚,恭彌才是白痴,有這麼好吃的東西竟然讓我丟掉!」

「哇哦,你說什麼?」

早就餓了個七葷八素,在香氣四溢的砂糖蛋糕的誘惑之下,元氣早就昏了頭。話音落地才意識到說了什麼的她暗道一聲不妙。

察覺到有一雙視線正緊緊鎖定著她,懊惱自己嘴快的元氣還以為雲雀生氣了,然而抬起頭的一瞬間,她明白是她錯了——

雲雀恭彌注視著她的那雙灰藍色的眸子,遠比她想象中要溫和得多。正在綾崎元氣為這樣的眼神感到不可思議時,少年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窸窸窣窣一陣輕微的響動后,元氣微微張開正準備說話的嘴巴里化開一絲甜蜜。

這是……水果糖……

綾崎元氣從來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斯帕納哥哥,還有第二個人會喂糖給自己吃,更令她料想不到的是,那個人竟然是雲雀恭彌。

「等會離開這,想吃什麼隨你。除了這個。」

將手中的糖紙丟掉,雲雀恭彌輕而易舉的從晃神的少女手裡「奪過」方才還被她緊緊抓著不鬆手的蛋糕。不知道究竟是被嘴裡的甜蜜給弄暈乎了,還是為雲雀的舉動而感到驚訝,仔細回想起來,對於他而言,能讓她放棄手中的砂糖蛋糕明明有千萬種方法,然而,以雲雀恭彌的性格竟然選擇了這樣溫和到甚至有些不像他的方式。

有什麼東西,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縱使接受了告白知道雲雀恭彌也是喜歡綾崎元氣,但碰觸到他心裡那種暖到能泡開毛孔的溫度,還是讓少女一時間又驚訝又感動。

像個孩子般品嘗著含在口中的糖果,奇迹般感覺沒有先前那麼飢餓的元氣點了點頭。

「嗯,我聽恭彌的。」

***

事實證明,雲雀恭彌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不是因為雲雀的警覺,整篇同人的臉都會被綾崎元氣給丟盡了。

從真選組出來后,一時間對鑰匙下落毫無頭緒的元氣便提議去找萬事屋幫忙,雲雀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樂意但也沒有立刻拒絕。接下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儘管答應雲雀不吃蛋糕,但依舊認為蛋糕無毒的元氣便直接把它當做禮物送給嗜糖如命的銀時,而令她意外的是,蛋糕裡面居然加了超大劑量的瀉藥。

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半分驚訝神色的雲雀恭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隨即他闔上眼睛,繼續閉目養神。

所幸的是神樂和新八暫時出去了,躺槍的只有銀桑一人。聽著縈繞在耳邊,萬事屋廁所內時不時傳來的抽水馬桶聲和某種令人不忍直視的詭異聲響,坐在雲雀身邊的元氣心有餘悸的看著桌面上被坂田銀時吃了一半的砂糖蛋糕。

如果吃蛋糕的人是自己……雖說只是瀉藥,可是她和雲雀恭彌現在的狀態是——

視線隨著心理活動同步下移,看到兩人相連在一起的手銬時,猛然間想到什麼關竅的綾崎元氣頓時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似的,面上瞬間血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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